第51章 世子爷忽悠人(修)
钟姚第二日一大早就被闫清摇醒, 迷迷糊糊爬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被闫清在手里塞了个汤碗,半梦半醒的喝了好几口才皱眉盯着碗。
“这是醒酒汤?为什么大清早要给我和醒酒汤?”
“……喝醒酒汤自然是为了醒酒。”闫清拧了热毛巾过去,看她半睁着眼睛还不清醒, 直接上手给她擦脸。
“喝完就快下床, 别忘了今日年初一要去福恩寺上香。”
世子爷不擅长伺候人, 但动作还算轻柔,钟姚闭着眼让他擦完才又问:“我知道醒酒汤是解酒的, 可是为什么要给我喝?我又没醉。”
闫清平静的转头看她。
她也茫然的回看闫清,眨了眨眼。
片刻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昨晚……喝醉了??不会吧?我没喝酒啊。”
“米酒也是酒。”闫清提醒。
钟姚不可思议:“米酒能算酒吗?连酒味儿都没有,谁喝米酒能喝醉?”
闫清淡淡瞥她一眼:“是啊,谁喝个米酒都能喝醉呢?”
钟姚:“……”
气氛尴尬片刻。
她轻咳一声, 窘然问:“我完全没印象了, 你送我回来的?昨天那么多人在, 我没丢人吧……?”
闫清气闷磨牙。
果然,碰酒就醉, 一醉就忘, 不治治她, 怕是将来怎么走到奈何桥的都不知道。
他将毛巾扔进水里,闭眼酝酿了下, 再转身看过去便是一脸委屈眼尾泛红:“姐,你真的不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了?”
钟姚见他表情心中一惊,立马下床过去拉着他前后上下看了遍, 又心捧着他的脸左右看,忧心的问:“我, 我该不会发酒疯对你动手了吧?有没有哪儿伤了了?”
闫清垮着眉, 将右手伸到钟姚面前, 钟姚一看, 心里骤然一凉。
只见原本细腻白皙的手背上,遍布许多抓痕,有的只是发红,有的却已破皮,有两道长的甚至没入衣袖中。
钟姚拉开他的衣袖,见手腕和手臂上也有抓痕,这些伤痕总体并不严重,但因为数量很多,看着颇为触目惊心。
钟姚不可置信:“我抓的?”
闫清垂眸点头。
实际上是昨晚钟箐挣扎时抓的。
“……我到底做了什么?”钟姚问的非常没底气。
闫清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姐还记得街尾薛府侧门的那条大黄狗吗?”
钟姚点头。
“昨晚姐喝醉了要出门去看烟花,我便带着你出去了,路过薛府,不知怎么的,你见到那大黄狗,非要它长的眉清目秀,很像你失散多年的弟弟,闹着要和它拜把子。”
钟姚:“……”
闫清看着她一脸震荡的神色,毫不愧疚的继续:“你还要将它抱回来认祖归宗。”
钟姚捂着心脏神情恍惚的坐下来。
闫清强忍着笑,努力维持表情继续:“你一直热情洋溢的对那大黄狗‘我是姐姐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乖,叫姐姐,跟我回家……”
“那大黄狗平日那么凶,见谁都要冲着叫几声,昨晚愣是被你吓的夹着尾巴往角落里躲。”
“……你,你和我开玩笑的吧?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钟姚声音虚弱无力。
闫清转头坦荡的看着她。
钟姚和他对视片刻,悲凉的偏头捂着眼:“奥,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从来不开玩笑的。”
沉默了半晌,钟姚又心虚的问:“那你的手……怎么回事?”
闫清抬手看了看,继续委屈的:“你非要去抱你弟弟回家,我怕你弟弟咬你便拉着不让你去,你一直在挣扎,还叫我不要阻止你们姐弟两相认,就给我抓成这样了。”
钟姚撑着额头一直在往地上瞟,似在找有没有能让她钻进去的地缝。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我喝醉了居然是这样的。”她有点想不通,“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世子爷睨视她卑微成鹌鹑的样子,心中很爽,昨晚的郁结都舒缓了许多,仍继续插刀:“昨晚在外面放烟火的人挺多的,好多人都看到了。”
钟姚:“……”
“别,别了,让我缓缓……”
钟姚满眼空茫,她抖着手倒了杯凉茶,喝了口顿了下又放下,拿过旁边的醒酒汤两大口喝完,末了还好似不够的抿了下嘴。
此时钟姚终于醒悟。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想了想又:“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碰酒了,米酒也不行。”
她沉痛反思,“连酒味儿都不会再闻一下!”
还不忘叮嘱别人:“闫清,你也不能喝,这玩意儿太害人了,咱两以后一滴酒也不能碰,知道吗?”
世子爷忽悠成功,心情舒畅,嫣然一笑:
“好的呀。”
两人收拾好出门时,天刚亮透,钟府大门外已有几辆马车候着了。
钟姚二人刚站定,便见钟箐钟滢从门内走出。
今日天晴并不太冷,只是福恩寺在郊外,间林野夜露未散会稍微寒凉一些,所以大家都披了披风,但钟姚觉得钟箐也过于夸张了。
只见钟箐还在脖子上围了一大圈雪狐毛围脖,裹了两圈将脖子包的严严实实的。
“不热吗……?”钟姚没忍住低声嘀咕。
钟箐踏出大门发现有人先到,顺着看过去,见钟姚正转身过来看她,钟姚身后的丫鬟也轻飘飘的扫过来一眼,她顿时脚下一软,趔趄了一步,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被身旁的钟滢拉了一把。
站稳身后她不敢往钟姚那边看一眼,总感觉那边有视线盯着她,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的退的干干净净,比脖子上的雪狐毛还苍白。
“姐,你怎么了?不舒服?”钟滢察觉她的异状,低头看她脸色。
“没,没事,我没事,先,先上车,走。”她不敢多做停留,只想快点从那个人的面前消失,不由分直接拉着钟滢快步走到最后一辆马车上去,红绫湘萍莫名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
钟姚莫名其妙:“什么情况啊,怎么见我跟见了鬼似的……”
闫清淡淡往最后辆马车扫了一眼,稍做沉吟,甩锅甩的异常麻溜:“应该确实是被你吓到了。”
“哈?我怎么了?”钟姚问。
“昨晚你闹着要带你弟弟认祖归宗时,二姐也路过看到了。”
钟姚:“……”
“你还抓着二姐非要叫别人喊大黄狗弟弟……”
“停。”钟姚捂脸,“不用了。”
她简直不忍心想象那个画面,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恶意,毁灭吧,还上什么香,祈什么福,她只想回去躺平在床上直到海枯石烂……
退缩的脚步刚走到门口,抬头又见钟老爷搀扶着老夫人出来,侧夫人跟在一边。
老夫人见钟姚就笑:“哟,都到啦?丫头就和我坐一辆马车吧。”
“哦……”钟姚有气无力的转身上车。
老夫人的马车没有边凳,在地上铺了厚厚的软垫,又盖了一层兔绒裘,四周则放着许多大软枕。
马车内的四方立柱上挂着四个暖炉,此时暖炉内却没点炭火,而是开了窗户让微风吹盈满车。
马车已出了城,缓缓行在郊野,重山新绿,碧草复苏,间清爽的空气裹着草香萦萦飘荡。
老夫人半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姜嬷嬷将备好的热粥盛出四碗来放在一旁的几案上,老夫人睁眼,看了看一上车就闷头趴着一动不动的钟姚。
她伸手摇了摇钟姚:“丫头,起来吃点东西,出门太早还没吃东西吧?”
钟姚趴着没动,只闷声回答:“我不想吃,我只想躺着……”
老夫人转头问坐在窗边的闫清:“这丫头怎么了?”
闫清看了眼钟姚,淡定应道:“可能是昨晚看烟花太兴奋睡太晚,今又起太早,还没睡饱吧。”
老夫人笑道:“那我们先吃,就让她睡会儿,醒了再吃。”
闫清从姜嬷嬷手中接过碗:“谢老夫人。”
他一边喝粥一边欣赏窗外景色,心情愉悦。
新一年的第一天,钟姚感觉天崩地裂,寒风刺骨,生无可恋。
新一年的第一天,闫清觉得万物复苏,春风和煦,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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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恩寺位于沛城西郊奉明山脚下,出城大半个时辰的车程便到。
沛城城内也有寺庙供奉,但相传最灵验的还是这福恩寺,每逢过年过节时,便是这福恩寺香火最旺盛时。
出城一路行来,路上尽是往福恩寺走的善男信女,快要到时,人便更多,到寺庙门口已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钟家应该是提前有人来点过,马车到了便直接从寺庙旁边的侧门驶了进去,停在了大殿旁边院子的空地上。
钟姚一行人从车上下来,见旁边已经停了好几辆带着其他图徽的马车,想来应该是别的家族的车。
钟老爷见旁边的车便笑道:“是子风兄的车,竟然比我们还先到。”
此时几位尼姑过来接待,为首一个年纪较长的尼姑向老夫人行了个礼:“贫尼慧觉见过钟老夫人、钟老爷、钟夫人,住持正在主持法会,特命我来引诸位去上香。”
“那便有劳师太了。”老夫人和钟老爷夫妇客气的回了个礼。
钟姚跟在身后,悄悄对闫清:“原来这儿是一个尼姑庵啊,都是师太。诶你看,”她用下巴点了点,“那两个师太看着很年轻啊,怎么就出家了呢?”
闫清只盯着前面师太的背影“嗯”了一声,钟姚新奇的四处张望,没太注意到闫清的心不在焉。
几人一起到了大殿,殿中供奉的是一尊高大慈善的千手观音像。
老夫人和钟老爷夫妇先上了香,又点了莲花灯,然后便随着慧觉去了旁边禅房。
钟家这种家世,捐的香油钱不像普通的百姓几个铜钱几两碎银,自然能换的高僧一番单独讲经。
钟箐和钟滢其后上完香也去了禅房听经,钟姚对此不感兴趣没跟着去,她来寺庙只是抱着去文化旅游景点卡的心态到处看看。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还是拉着闫清装模作样的进去上个香,不管灵不灵,拜拜总没坏处嘛。
旁边候着的师太认得她是钟家的人,见她们走近,便立马为她二人点了香拿过来。
“多谢师太。”钟姚接过香客气的点头道谢,抬起头却愣了一下。
刚才走在后面没看清,现在才发现这师太很年轻,不过二十岁左右,长的眉清目秀,精巧灵动,即便剃了光头也丝毫不影响其美貌。
钟姚的颜狗心态立刻开始作祟,占便宜似的将人多看了好几眼。
师太又走过将另外一柱香拿给闫清,闫清抬头看了她两眼又敛下眸,淡淡的道了声谢。
此时地上的蒲团上都跪着人没有空的,钟姚拿着香和闫清在一旁等,还不忘时不时的看美人。
看了好几眼之后,她偏头声和闫清:“你看到那个师太了吗?长得可真好看啊。为什么就出家了呢……不过我发现她头上没有戒疤诶,是不是就不算是正式的出家弟子啊?”
闫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眸色微漾,跟着点了点头,:“确实长得很好看。”
“嗯?”钟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难得这丫头竟会夸人好看。
相处这几个月下来,她算是摸清了这丫头的脾性,虽看着恬静乖巧,不争不抢,但某些方面又着实有点自恋心眼。每次钟姚要一句谁长得好看,不管男的女的,这丫头都准会不服气的问一句“有我好看吗?她/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好吧,颜值高的人有权傲娇,钟姚倒不觉反感,反而觉得有点可爱,谁叫她是个颜狗呢?
故而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见闫清夸人好看,钟姚忍不住又转头去看了师太两眼。
上完香出来钟姚想逛逛,闫清却想去恭房,钟姚本想陪他一起去却被他拒绝了,只得叫他快去快回。
闫清离开,钟姚独自逛到偏殿,见有人在求平安符,闲来无事又等闫清不敢走远,便也跟着去求平安符。
求符的人挺多,等钟姚为自己和闫清一人求了一个出来,已经是快半个时辰之后了。
此时姜嬷嬷找了过来,来叫她们过去吃斋饭了,可闫清竟然还没回来。
钟姚四下找了下没见人,只得往侧院恭房位置找过去。
经过偏殿庭院刚迈出廊门,迎头便差点撞上一人。
钟姚退了一步正欲道歉,看清来人顿了一下。
她面前正站着陈夫人和她儿子陈子阳。
陈夫人见是钟姚,眉头微皱,态度不冷不热:“钟姚啊,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钟姚躬身行了个礼:“抱歉,夫人。”
陈夫人不耐烦的摆了下手,用眼尾扫了她一眼:“上完香了?”
“是的。”钟姚含笑道。
陈夫人往下看,看她手上露出来的红绳,抬了下下巴:“你这是?”
钟姚见她看的是自己的手,便笑着摊开手心:“哦,刚求的平安符。”
还好心的给她指了下路:“那边偏殿求的。”
陈夫人半搭着眸看着她手上的东西,眉毛又皱了起来:“求了两个?”
“是啊。”
陈夫人转头看了陈子阳一眼,迈了一步,将陈子阳挡在身后。
她正要开口,钟姚却又将手收了回去,似有点急切:“那我就不扰夫人上香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完行了一礼,便从身边走开了。
陈夫人:“……”
陈子阳在钟姚经过身边时动了下嘴,似想什么,可还没出来,钟姚早已走远。
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陈夫人站在原地看着钟姚的背影,喃喃道:“真难得,她这次竟然没纠缠你……”
陈子阳转回头,微微抿了唇,没什么。
陈夫人想了想又:“这丫头是不是瘦了很多?倒是比以前顺眼多了。”
陈子阳不置可否,只淡淡:“我们走吧,父亲还等着的。”
钟姚找到恭房,许多人进进出出,没见闫清身影,她又进去找了一圈也没人。
此时她有点慌了,娘子不在这里会到哪儿去?
福恩寺挺大,今天人又很多,她的娘子又长的那么好看,她全身顿时凉了半截,各种妇女被拐卖残害的新闻在脑袋里面浮现。
她立马到处抓着人询问,可是所有人都摇头没见过,她急的都快哭了,终于在问到后殿时,有个老尼姑似乎看到她描述的人往西院方向去了,钟姚顾不上其他,转身就往西院跑。
西院只有一座佛殿,其余地方便是尼姑的厢房,西院的门出去通往后山,因此这边基本没什么人,钟姚提着裙摆一路跑到西院,找了一圈却依旧不见人。
正急的满头大汗,惊惶无措间,偶然瞥见西院的门开着一条缝。
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推门出去,赫然见她找疯了的人正好端端的站在远处的一颗老梧桐树下和人话。
她顿时觉得一口气泄下来,腿软的靠在门框上喘气,心里一时又庆幸又生气!
“闫清!”她懊恼的大吼一声。
远处的青色身影闻声似惊了一下,霍然转身,看见她,匆匆和对面人了什么,然后顺着青石板路快步走过来。
走到钟姚面前,见她满头大汗,弯腰便捻起衣袖给她擦额头的汗:“你怎么来了?”
“……”钟姚气的快窒息,“我怎么来了?你我怎么来了?”
钟姚拍开他的手,眼尾鼻头都范着红:“你你去恭房!你你去了多久了!我到处找你知道吗?这里人这么乱,我找遍了找不到你,我担心你是不是遇到坏人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都不敢想……”
她又气又恼又委屈,到后来声音都开始哽咽,眼角也开始闪水光:“我以为我把你搞丢了……你要丢了我哪儿去找啊?啊?我都,我都急死了,你倒好,啊?你上了恭房也不马上来找我,你跑这儿和人聊天来了,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闫清听她话都带着鼻音了,知道她是真急哭了,一时有点手足无措,只得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是我不对,我没注意时间,不是,我,我,我迷路了……”
他捻着袖子给钟姚擦眼泪,钟姚生气的给他拍开,他捂着手腕委屈的:“姐,疼。”
钟姚就下不去手了,他便又捻着袖子给她擦。
好一会儿钟姚才平复下来,拿眼尾看他,嗡着声问:“迷个路能迷这么久?我两道平安符都求好了也没见你回来。”
“恭房人多,我等了会儿才进去,出来后又走岔了路,这福恩寺太大了,我绕了好久也没找对路。”闫清柔声解释。
“那你不知道问问人吗?”钟姚懊恼。
“对,”闫清自责的垂下头,“这次是我笨了没想到……”
“……”这下钟姚是彻底没脾气了。
她深呼吸两口气,努力将想揍娘子的手按下去,转头往远处看了看,竟然发现刚才和闫清话的人,就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师太。
师太见她看过去,礼貌的对她点了点头。
“你认识她?”
“不认识。”闫清摇头,“我刚才在这个院子里找不到路,又没人问,见这师太要去山上挑泉水,便追了出来想请她给我指下路。”
钟姚见那师太脚边的确有个木桶。
“姐,你求了平安符吗?”闫清将话题转开。
“嗯,”钟姚将手掌摊开给他看,“给我自己求了一个,也给你求了一个。”
那平安符一直让她握在手心,都被汗水濡湿了。
闫清笑着拿起一个给钟姚系在脖子上,将平安符从领口塞进去,再拿起另一个自己带上,然后拉着钟姚的手:“我们回去吧。”
“嗯。”
进门之前,钟姚又往梧桐树那边看了一眼,见那个漂亮的师太一直站在那里,定定的望着他们,眸色深深。
初一天之后,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每天无所事事,除了吃饭就是到处闲晃,钟姚怕她好不容易瘦下去的身材又胖回去,于是每天饭后都拉着闫清锻炼身体,做作热身操,甚至练练跆拳道。
她现在瘦了许多,倒是可以勉强做到一些跆拳道的动作了,可她并不满足,要知道她前世除了是跆拳道教练之外,还是一个资深的跑酷达人,如今这个身体的灵活度和体力要达到前世的水平,还很遥远。
于是她制定了每日的健身计划,这个计划也包括闫清。
她本以为闫清这软糯的丫头,锻炼起来定然会眼泪涟涟,谁知出乎意料的,闫清练起自己教给他的那些跆拳道招式,竟然有板有眼,悟性非常高,没几遍就学会了,体力也比自己预想的好很多。
果然是个宝藏女孩啊……
逍遥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便到了初七,沐休结束,人们纷纷开始复工。
袁嫂子和沈氏母女初五时便已经回来了,初六天将铺子扫了一遍,食材也准备好了。
初七一早,钟姚和闫清刚走出钟府大门,便见钟箐正踏上马车,然后往城东驶去。
“她今天大清早的去哪儿?”钟姚纳闷。
闫清摇头。
钟姚耸耸肩,无所谓的和闫清往城西去了。
沛城东城门下,往日这边城门清都行人稀少,今日却早早在城门下聚了许多人。
——因为今日全沛城少女的梦中情人陈家公子便要从这里出城入京了。
住在东城的百姓可是难得一见各家的大家闺秀家碧玉花枝招展的齐聚一堂,早起的人可谓是饱了眼福。
陈子阳的马车驶到城门下便被团团围住,送行的郭言浩从马车上跳下来,见此情形,敲了敲车窗,冒着酸水的揶揄:“子阳兄不愧是我们沛城的风流才子第一人啊,瞧瞧这魅力,我能有你一半儿便满足了。”
陈子阳从马车上下来,瞟了他一眼没话,只转头淡笑着对大家:“有劳各位姐来为我送行,只是这间寒凉,大家还是早些回去吧。”
姑娘们哪里舍得走,纷纷上前红着脸将礼物奉上。
“陈公子,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你带在路上吃。”
“陈公子,这是我缝的香囊,里面的香草提神醒脑,你看书时可以放在一边闻闻。”
“陈公子,这,这是我亲手编的平安扣,用的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希望你能带在身边……””
……
陈子阳神色淡淡的,含着礼貌的笑意道谢,却始终没有伸手去接。姑娘们见他无意收下,便转手全部塞在他身边的书童手中,书童手里塞不下了,就索性直接扔进他的马车里。
陈子阳无奈,只得收下。
目光无意一扫,见一熟悉的马车,车上有钟家的家徽,他眉毛微挑,再定眼一看,马车前站着钟家的二姐。
钟箐走上前,红着脸将一个锦盒捧过去。
“陈公子,这是我初一时去福恩寺专门为你求的平安符,定能保佑你金榜题名。“
陈子阳垂眸看着盒子里的红绳,低喃了一句:“平安符……”
钟箐听他竟然和自己话了,惊喜抬头,立马扯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是的,我专门请主持开过光的,是……是专门为你求的……”
她低下头,又目含秋波的撩眼看了陈子阳一眼。
陈子阳凝思片刻,伸手拿过平安符握在手里,平静的:“多谢。”
钟箐愣怔在原地,简直被惊喜冲晕头了。
这么多人送礼物,陈子阳却只亲手接了她的礼物,这明什么?难道不是明他也对自己有意吗?
这简直够她在沛城的姐们面前横着走了。
陈子阳应付完她们,和郭言浩道了别上车坐下,拿了卷书翻开却好半晌没翻一页。
书童将那堆礼物规整好,正要叫车夫出发。
“我们从西城门出城。”陈子阳突然。
“啊?”书童惊诧不已,“公子,我们这儿都走到东城门口了,从西城门出去可要多绕两个多时辰的路呢。”
陈子阳翻过一页书,没抬头:“那便绕吧。”
“……哦。”他家公子可能脑袋坏掉了。
马车调转马头往西边而去,只听身后郭言浩的声音:“诶?子阳兄?你往哪儿去啊?走错方向了吧?”
作者有话:
世子爷:你那大黄狗像你失散多年的弟弟。
前世的弟弟:?????
大黄狗:眉清目秀我承认,但我不想做你弟弟。不约,谢谢。
作者:没有一句忽悠是无辜的,希望世子爷将来将来被按在地上摩擦时,不要后悔现在作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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