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和绎奴儿已经私定终身! 恋爱初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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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处地方看起来像某家客栈的门厅, 但此时这里并无店家二等人,应该是雷鸣花钱把这地方包了下来,专门用于“审讯”徐朝阳。

    徐朝阳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为在箭雨之下拼尽全力护住孙公公和自己, 分明都快累死了。那般辛苦过后,还要被扣上一个谋害公主的罪名, 凭什么呀?

    哀怨地看了雷鸣以及雷鸣身侧的锦衣卫一眼, 徐朝阳道:“朝阳殿下可曾过我害她了?你们将我困在此处我要害殿下, 却不让殿下出面作证,岂不荒唐!”

    “你名叫意奴儿,这名字从未记录在朝阳殿宫人的名册之中。还有今日对你放箭的那黑衣人等, 经查证皆是来自京城官家私养的死士。如此这般,已经证明你来历不详、身份有异,潜伏在殿下身边更是图谋不轨。”

    雷鸣面无表情地完,看向徐朝阳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剑刃般犀利,又道:“殿下她心思单纯,只怕是被你骗了还会帮你话。事到如今,你也唯有如实招来,方能免些皮肉之苦!”

    “……”

    徐朝阳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她心下感到好气又好笑,蓦地嗤笑出声:“雷大人, 殿下在你眼里,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这次雷鸣没理徐朝阳, 只是把脸转向周遭三五护卫,又对他们抬了抬下巴。

    “属下遵命!”

    那几人瞬间看懂了雷鸣的示意, 当即立正行礼。随后, 一人持着一把未出鞘的绣春刀朝徐朝阳走了过来——

    下一瞬,徐朝阳终于回到了自己身体里。

    原来刚才孙绎和锦云阿伴三人都被强行关在了客栈的天字房内。门外把守的人众多,且一个个冷着脸油盐不进, 难怪他们出不去。

    但是现在……

    徐朝阳撸胳膊挽袖子:“既然是不通,不如就用武力来解决算了。”

    完,她就在锦云和阿伴崇拜的目光之下冲出了房门。

    看守的几名锦衣卫虽也算是人中高手,但徐朝阳完全能一个顶仨。加之他们忌惮她的公主身份,不敢使出全力,没一会儿就让徐朝阳找到破绽杀了出去。

    徐朝阳不敢耽搁,急忙奔向门厅。

    ——按照孙公公之前所的那般,只要自己一遇到危险或抗拒的事情二人就极有可能互换。那么结合刚才互换前另一边的景象,只怕雷鸣是要玩儿刑讯逼供这一招了。

    徐朝阳心下愤愤:雷鸣好的不学,非学这些不入流的做派。再这样下去,谅他日后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

    此时,孙绎正冷眼盯着那向自己走来的几名护卫,阴森森道:“尔等今日若敢碰我一下,三天后便是你们的死期!”

    “哦?”

    雷鸣听如此,眸中戾色更甚:“这女子好大的口气,你们不必理她,给我动手!”

    当下孙绎身上已经没有了那豆绿色的对襟褂,仅剩着一个抹胸和下裳。他身量本就单薄清瘦,脸上的妆容虽然斑驳,却也模糊了他的本来面目。

    因此,雷鸣没能认出他来。

    倘若孙绎现在就将身份示人,莫这些锦衣卫中的喽啰,就连雷鸣本人也肯定不敢动他这东厂钦差总督的半根毫毛。

    可是……

    孙绎正犹疑是否要亮出身份之际,忽然听到不远处一声呵斥:“你们这是作甚,都给本宫住手!”

    她来得真快。

    听了徐朝阳的声音,孙绎紧绷着的心头骤然一松。他想起她曾一次次地帮自己解围,这次不知又要用什么法子?

    “殿下!”

    雷鸣心中暗骂自己安排在天字房门前守着的几人都是废物,嘴上道:“你可知这意奴儿来历不明,十有八九是居心叵测。将此人留在身边,必然后患无穷。”

    “倒不如现在就逼她出身份来历,将其处置了,以免夜长梦多。殿下,这次雷鸣必不能遂你的心愿,你若是要怪要恨,便怪、恨罢!”

    完,雷鸣一声令下。

    围在孙绎旁边的两名护卫纷纷举起带鞘的绣春刀,以刀为棒,眼看就要下去。

    时迟那时快,徐朝阳飞也似地闯过人群,上半身直接趴在了孙绎身上。

    她作嚎啕大哭状:“苍天无眼啊,天杀的雷鸣这是要拆散我和意奴儿这对苦命的鸳鸯啊!呜呜呜意奴儿你不要怕,倘若雷鸣伤你杀你,我便也殉情在此,让雷鸣背上半路谋害和亲公主的骂名啊!”

    “你!”

    雷鸣不曾见过徐朝阳这样大哭大闹,更因为她口中的虎狼之词险些背过气去,声音发颤:“你在胡什么殿下?”

    “我哪里胡!”

    徐朝阳哭得眼泪横流,觉得脸上湿漉漉的不好受,就在孙绎身上蹭了一下。

    她旋即抽噎道:“我曾在某天晚上逃出宫门,去逛了醉红楼。意奴儿就是我在醉红楼认识的姑娘,我与她一见钟情,所以将她带回去做了侍婢。”

    “虽然我们表面上主仆相称,但实际上我已经与意奴儿私定终身。雷鸣啊雷鸣,如今我孤身一人被送去西域,等你们离开后就只有意奴儿陪着我了,难道你还要横刀夺爱吗?”

    “……”

    一时间,整座客栈除了徐朝阳的哭声以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动静。

    雷鸣身旁的护卫眼观鼻鼻观心,绝望的眼神仿佛在:这么不得了的事情是我等该听到的吗?我等听了这么不得了的事情,会不会被雷大人灭口啊!

    方才徐朝阳一句接一句的“意奴儿”,也让孙绎的脸红了又红。好在被斑驳的妆容遮掩着,看不出来。

    “绎奴儿”其实是他曾用的乳名,自入宫以后便再无人唤过。徐朝阳在孙绎的身体里遇险,孙绎跑去叫雷鸣支援的时候,就了这个名字。

    可谁知道……

    这名字却被殿下给听了去,还不停不停地叫着,真是、真是羞死人了!

    “可、可她是个……女子。”

    半晌过去,雷鸣才从牙缝儿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徐朝阳理直气壮:“女子又能如何,女子和女子之间就不能有真爱了吗?我奉命去西域和亲,带着心爱的女子同去,你却连这的心愿都不肯让我实现!”

    古来身居皇室高位之人,常有喜好男风的断袖,这不算十分稀奇。可是像徐朝阳这样喜好“女风”的,雷鸣着实是第一次听。

    雷鸣本身就恋慕着徐朝阳,现在得知她居然喜欢女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再转念一想,这“意奴儿”虽然出身风尘,又莫名其妙引人追杀,但她好歹……

    是殿下的心上人啊!

    雷鸣心知自己无法放下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也不可能冒着天下大不违去阻止殿下和亲。他只能很没用地、默默地送她离去。

    如今殿下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虽然是个女子,但他若横加阻拦,怕是会被记恨一辈子罢?

    更何况殿下孤零零地前去异域和亲,还在和亲路上失去了心上人这种事想想就惨,他也不忍心看殿下这样啊!

    最终,雷鸣妥协:“好,我可以暂时不对她动刑。但我同时也会送消息去京城那边儿,命人彻查此人的底细。”

    “倘若有证据证明此人居心不良,试图加害于你……届时,殿下恕雷鸣不得不手刃此人!”

    “好好好!”

    徐朝阳只想赶紧结束这场荒唐的审判,把孙公公带回自己屋里头藏起来。

    她索性擦干满脸泪水,扶起孙绎后装模作样地安抚:“意奴儿要乖,别怕……”

    从头到尾孙绎没有开口话。

    在一众护卫们强作镇定的目送之下,他就这么被徐朝阳一路带回了天字房。

    徐朝阳回房后,让锦云帮忙倒了杯茶,自顾自喝起来。喝完后她“咳”了一声,满足道:“哭了那么多声,嗓子都给我哭哑了。”

    “绎奴儿,你算怎么谢我?”

    突然被点到乳名的孙绎猛地往徐朝阳这边看过来,咬牙道:“殿下能否不这样称呼杂家?”

    “为什么不能,我觉得很好听诶!”

    徐朝阳丝毫不顾及身后的阿伴和锦云二位,偏要凑到孙绎身边,将他的乳名唤了一遍又一遍。

    她一边唤还一边夸:“我们绎奴儿的名字怎么这么好听,我们绎奴儿怎么这么可爱呀?”

    啧啧啧……

    锦云见状如此,她嘴上虽然不敢出声,心中却不停地咋舌,——没想到自家殿下竟突然开了登徒子这一窍,简直把孙公公调戏得像个娘子。

    这可真是太吓人了!

    她看不得这等腻歪的场面,拉着阿伴出去烧水,一会儿好伺候主子沐浴休息。

    只此一时,天字房内又只剩下孙绎和徐朝阳两个人了。徐朝阳拿了把梳子,非要帮孙绎拢一拢他凌乱的长发。

    她梳着他的头发,轻声:“自从我们出发至今,已然过了半个月,东厂督主失踪的消息,只怕早已让偌大京城乱作了一锅粥罢?”

    “还有今日向我们放箭的刺杀者,我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你应当能猜到他们的身份。这是不是证明,京城那边儿已经有人知道你是随我走了?”

    孙绎顿了顿,正算正色跟徐朝阳解释,就听她的声息又往自己耳畔靠了靠:“你告诉我呀,绎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