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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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杨教练点好了菜, 还拿了不少酒水。

    程见看了看,声提醒“杨叔,您心喝多了, 阿姨回去罚你。”

    他给程见倒了一满杯白酒,“没事儿,今天高兴。”

    程见盯着白酒没话,又听他“放开了喝, 回头我跟你爸解释。”

    “.....”

    她暗想, 白酒放开了喝,不得喝死?

    拿了奖杯, 虽不是在队里排名不是第一, 也值得庆贺。

    程见年纪,最后才来祝贺她。

    她拿起酒杯,笑眯眯地看着所有人, 听杨教练“程姑娘不得了啊,刚来就培养出省里的金牌了, 以后可得加把劲儿,不能松懈啊。”

    “好,以后肯定更多金牌, 为队里争光。”

    大伙儿一众乐起来,果真是年轻, 不懂得谦虚。

    这话出来,很俏皮。

    “干了干了。”

    程见豁出去, 闭着眼抿了一口。

    辣劲儿直冲脑仁,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吃了一大口白菜才叹了口气,“杨叔,现在假不严么?您买的假酒?这么冲?”

    “哪儿能?你孩儿喝不惯别喝, 别糟蹋好酒。”

    “......”

    他把程见杯里剩下的倒进了自己杯子里,还真怕浪费。

    程见觉得好笑,偷拍了张照片发给爸爸。

    她换上了果汁,在嘈杂里吃了顿晚饭。没吃太多,她心里想着万重,待会儿两人见面会是怎样的情形。

    吃完饭,杨教  练走路有些晃,程见问“杨叔,您怎么回去?”

    他红着脸,随手一指,“随便谁送一趟就可以。”

    “真有车吗?”

    “有,你别管我,回去吧。”

    最后,程见还是半拉半拽带着他去路上拦了一辆的士,给杨阿姨电话待会儿去区门口接一下。

    雨势在这个晚饭的过程中,渐渐变得很大。

    程见忙活完了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继而坐在饭馆门口等万重过来。

    他的车辆黑色的捷豹,通体黑色,很低调。

    不过程见总觉得,看起来....很酷。

    没太多的时间,那辆车划破夜色,路过雨水,停在她面前的马路上。

    程见站起来,弯腰捏了捏腿,准备走进雨幕。

    就看见他从车里出来,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慢慢走过来。

    心下一动,程见想起那片湖,这样的夜晚,恐怕连湖面都不会平静。

    直到男人走到她面前,程见才走到他身边。

    万重没话,揽着她走去了路边。

    车里,雨声落在车窗上的声音很清晰,还有雨刮器来回运作的声音。

    他抽了几张纸跟程见擦衣服,皱眉淡淡责怪道“怎么淋这么湿?”

    “淋了会儿雨。”

    男人没答,收拾好后才发动车子离开。

    “这雨真大。”

    “嗯,可以一起吃晚饭。”

    程见撇头望着他,问“还等着我?”

    “嗯。”

    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衣袖卷直笔处,青筋的脉络很清晰,腕间戴了块钢带的石英表。

    她不知怎么的,很爱看他身上各种清晰的脉络,有种致命的迷人。

    程见舔了舔嘴,想起那晚张茉问自己的话,和这个雨夜,心里有些发毛。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病态,怎么爱看万重身上的每一处筋络?

    车行至区地下室,两人站在电梯里,安静地没作声。

    程见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很乖顺。

    “很喜欢这双鞋?”

    他突然问。

    “没有啊。”

    “一直看它做什么?”

    程见没答,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又不出。

    进屋后,万重自顾自地拿着菜去了厨房,程见则提着自己的旅行包上楼收拾洗澡。

    半干的衣服贴在身上有种难言的不适,她站在浴室里。

    巨大的镜子照遍她,白皙丰腴。

    程见捏着自己身上的肉,暗想,瘦一点会不会更好?

    花洒里的热水纷纷跑出来,被温热的水包围。

    短暂的放松,换了一阵欢愉,温热的水雾慢慢爬边浴室的每个角落。

    雨依然大,她站在二楼,隔着玻璃门看向外面的那个阳台,想应该把它改造成什么样的。

    万重不知何时走上来,看见昏暗处,女人站在那儿,湿漉漉的齐耳短发在脑后,不必细想,定是还滴着水珠。

    “看什么?”

    一个怀抱将她包围,男人下巴搁在她头顶。

    “你把这个阳台改成什么样的?”

    男人没答,他顺着那滑腻的触感得到了更多,互动渐渐变得旖旎,像屋外下的雨,氛围高涨不下。

    程见觉得很口渴,猜  疑约莫是刚刚洗澡太长时间。

    万重的吻在她的耳边。

    程见仰头微微,眼睛眯起。

    她望着万重,想点儿什么,可是没有。

    他低缓地问道“行么?”

    程见没答,紧张慢慢侵袭,甚至带来了细微的恐惧。

    男人动作没停,直到吻到她流出来的泪。

    “害怕?”

    “一点。”

    他笑了笑,仿佛刚刚那一句申请毫不存在,像潜意识里脱口而出的习惯,没太多实质意义。

    他“别怕。”

    雨下得很急,窗帘还没关。

    卧室,黑夜里所有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月色、雨声、闪电,在这个夜晚交织在一起,很轻柔。

    他看着程见,怀里的人像极了一颗刚刚剥好还泛着水光的荔枝,白白嫩嫩。

    “想不想知道我的梦?”

    “嗯?”

    “梦见一个深夜,你在我面前,看起来很美。”

    缓慢萎靡的感觉无限放大,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那老天从平静转为猛烈,一道惊人雷声响起,吓得程见转头看向窗外。

    “你那时候还跟我话。”

    “什么?”

    他低低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沉浮随他,游走随她。

    就这样吧,别管明天。

    这个重温时隔多年,那么慢。

    程见在后半夜醒来,发觉万重还未睡。

    他坐在那个雨后的阳台里抽烟,孤寂将他笼罩。

    被褥里还有他体温最后的残留,连空气里都夹杂着欲望。

    男人没多留,一根烟抽完便回了房。

    程见问“你现在很爱抽烟。”

    两人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躺着没动。

    “嗯。”

    “我不太喜欢烟味儿。”

    “以后少抽。”

    她的手指轻抚着他的疤痕,问“还疼吗?”

    “这么多年了,疼什么?”

    程见笑了笑,“像拉链,可以透进去看到你的心。”

    男人点头,不置可否。

    细细回想起来,这道疤的由来。

    那是程见大三的生日,万重请了假带她去了一趟威海。

    那个冬天很冷,因为是在海边,还是湿冷。

    风大的不饶人,可谁都没怕。

    晚上回到酒店,程见躺在床上关节炎疼。

    他又跑到外面的超市买了两个热水袋回来,灌好热水便给她取暖。

    明明是个正经的取暖,怎么最后就变了味道?

    或许是程见没,他也不知晓。

    以至于那晚玻璃滑过他身上时,看见她哭,以为全是心疼他。

    程见没了睡意,问他“你明天休息?”

    “嗯。”

    “我明天也休息。”

    他揶揄“还想?”

    程见了他一拳,躺进被子里背对着他,不话。

    男人忙哄“好了好了,不了。”

    人没动静,头也埋在被子里,不话。

    “程见,你要知道这事儿其实很美妙。不要只是把它当成一种生理需求,它可以是一种表象,例如我对你的缠绵,又或是爱的体现。”

    “那你呢?”

    她问。

    “爱的体现。”

    “不是哄我?”

    “也算。”

    看着又埋进被子里的人,他笑了笑,“蠢得可爱。”

    “......”

    最后,两人在半夜  吃了一顿迟来的晚饭。

    程见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是万重在想什么。

    怎么,这个规律的一个人,就答应陪她在半夜吃一段饭了?

    吃完后,他们没上去休息。

    坐在客厅里看了部电影。

    雨又下来了,淅淅沥沥,并不连续。

    大概就半个多时,便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