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假女主
林巧巧在姥姥家住得特别不开心,虽然姥姥疼她,但姥姥和姥爷都要下地干活儿,她和舅舅家的两个哥哥一起玩儿,大表哥十一岁了,二表哥也有八岁了,两个男孩根本不爱带着她玩儿。
她也觉得,和两个表哥玩不到一起,尤其是二表哥总欺负她,抢她里的好吃的,还薅她的辫子。
尽管林巧巧跟姥姥告了状,但老人家疼外孙女,更疼孙子,不疼不痒的了两句就完了。
第二天早上,姥姥给孩子们一人一个水煮蛋,林巧巧没舍得吃,一直放在衣兜里,被二表哥抢了去了,姑娘委屈的哭起来了,闹着要回家。
刘家姥姥本来就纳闷,这马上农忙了,大女儿却一声不吭,空着就把孩子送来了,既然她要走,就走好了。
就吩咐刘大舅把她送来了。
在西山村的村口,林巧巧就遇到了胡秋芳,两个姑娘不过是隔了一天没见面,就了半天悄悄话。
刘大舅索性连大姐家门都不进了,撂下外甥女,骑上车子回家了。
以前林巧巧玩伴多,村里的朋友都乐意跟他玩儿,感觉不出来,这次从姥姥家回来,姑娘心里觉得,还是胡秋芳最好。
胡秋芳虽然只比她大一个月,但很像是她的姐姐,什么游戏都会让着她,还经常会夸她,哪怕她踢毽子一次只能踢不超过十个,跳绳一口气也超不过十个,但胡秋芳从来也没过她笨,也不允许别人。
胡秋芳笑着道,“巧巧,我知道山上有一个地方有圆石子,还有红色的呢,咱们要不要去捡?”
林巧巧高兴的点了点头,“好啊,咱们现在就去?”
两个姑娘很快来到了后山,山坡下的溪水旁,很多孩正在岸边玩耍。
其中就包括了林巧巧的大哥林大壮和二哥林二力。
胡秋芳眼尖看到了,她赶紧拉着林巧巧上了山。
两个姑娘一起爬山,爬了一会儿,发现一片特别漂亮的野月季花,胡秋芳特别喜欢,要挖回家几棵,但她没带铲子,要回家拿铲子,让林巧巧在原地等她。
林巧巧一个人在半山腰上虽然有点害怕,但同时也觉得很好奇。
刘改芝不止一次过,孩儿不能爬山,山上有很大的虫子和蛇,这还是林巧巧第一次上山呢。
好在没一会儿,胡秋芳又抄道儿上来了,快走到山顶的时候,林巧巧有点累了,她忍不住问道,“秋芳姐姐,快到了吗?”
“快到了,就在前面了!”
胡秋芳带着林巧巧在山上兜圈子,她其实早就看好了一个地方,但也许现在走的太急了,她找来找去没找到自己留下的记号
不过还好现在重新找到了,因为她选的那个地方有一棵不大的歪脖子树,刚才她已经看到了。
林巧巧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怎么这么远啊?”
早知道这么远,她就不来了。
胡秋芳昨天跑了一趟山上,现在又爬山,虽然西山只是个不高的土山,但也把她给累坏了,走得脚疼退也疼,但还是好脾气的笑了笑,道,“要不,我扶着你上去吧!”
林巧巧犹豫了一下,伸出了一只胳膊。
两个女孩相互搀扶着走在窄的山道上,最后林巧巧累得够呛,胡秋芳也累得够呛,但她还没忘了自己的计划,指着不远处道,“圆石子就在那儿!”
她指的地方,离他们也就二三十米远,林巧巧按捺不住好奇,虽然累,但还是抢先一步往那边走去。
胡秋芳跟在她的后面,来人差不多有一米的距离。
林巧巧看到了一堆石子,最上面的的确个个都很圆,但她在离石子有四五米的地方停下了。
胡秋芳的确没有撒谎,这地方是有天然形成的圆石子,旁边也有好大一丛红色的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正艳,但再往前走,就是山边儿了,这山不算太高,但要是失足摔下去了,好好的人肯定也摔成了八瓣。
眼看着距离圆石子越来越近,林巧巧却犹豫了,呼呼地山风把她的头发都穿乱了,脚下也有些不稳。
她像是突然预知到了某种危险,在距离悬崖有五六米的地方,不肯继续往前走了。
胡秋芳在她身后催促道,“巧巧,快去拿啊!”
林巧巧不但没过去,反而后退了两步,求助般的道,“秋芳姐,我不敢去,你去帮我拿吧!”
胡秋芳没回答她,上前一步猛推了一下,林巧巧猝不及防被推到了,还好她脚边有块石头产生了阻力,没让她往悬崖的方向倒。
林巧巧抬眼一看,胡秋芳脸上的表情特别凶,她顿时吓坏了,但从和几个哥哥踢球,身子还是很灵活的,立即往拼命往另一边跑,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哇哇大哭。
胡秋芳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追。
林大壮和林二力没看到妹妹,但一起玩耍的伙伴看到了,“大壮,我刚才看到巧巧上山了!”
“你花眼了吧,我妹妹在姥姥家呢!”
旁边有个女孩也道,“我也看到巧巧了,她和胡秋芳一起上山了,但后来胡秋芳又下山了,没看到巧巧!”
林大壮和林二力一听,立马往山上跑。
两个半大子的脚程很快,很快就爬到了山顶,一声接一声的呼喊妹妹巧巧,没人回应他们,但很快,他们忽然就听到了林巧巧的哭声,连忙高声问,“巧巧,你在哪儿?”
林巧巧听到了三哥的声音,胡秋芳自然也听到了,仍是紧追不舍,但她的速度放慢了。
十岁的林大壮一把抱住五岁的妹妹,问道,“巧巧你咋哭了?”
林巧巧实在太害怕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话都不出来了。
胡秋芳抹着泪道,“大壮哥,我和巧巧上山来捡石子,刚才看到了好大一个蛇,吓死我们了!”
林大壮摸了摸妹妹的头,道,“原来是碰到蛇了,别怕啊,咱走吧!”
林巧巧跟着大哥二哥回到家,才把刚才山上的事儿告诉了三个哥哥,林二虎听后气呼呼的道,“巧巧,刚才胡秋芳敢在山上推你,她也太坏了,看我下回不把她揍趴下!”
十岁的林大壮此时却是一阵后怕,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林勇和刘改芝都不在家,他道,“巧巧,咱们把这事儿去告诉二婶吧!”
四个孩子来到隔壁,许沁见林巧巧满脸泪痕,先给她洗了个脸,然后问道,“大壮,巧巧为什么哭了?有人欺负她了?”
林大壮红着眼睛道,“二婶,胡秋芳在山上推我妹妹,幸亏我和二力及时去了山上!”
许沁皱着眉头,“大壮,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一遍!”
“大壮,你把这事儿原原本本的一遍!”
听完林大壮的叙述,许沁心中大惊,又惊又气,其实她一直都怀疑书里的林巧巧另有其人,村里的女孩她排查了一个遍,胡秋芳的嫌疑最大,但她也一直有一个疑问,如果胡秋芳就是林巧巧,那原本的林巧巧去哪儿了?
五岁的林巧巧各方面表现的都很普通,但她看起来挺健康的,不像是会早夭的样子。
她能想到的就是各种意外,或许巧巧会遭遇意外也不定,因此才不止一次跟刘改芝递了话,还嘱咐了大壮三兄弟,一定不能让巧巧落单,也不能让她单独和胡秋芳一起玩儿。
事实证明,她还是低估了胡秋芳这个孩儿。
由此推断,胡秋芳想把林巧巧推到山涧里摔死,想自己取而代之,可能原本她也成功了,因为书里从没出现过胡秋芳这个名字,一开篇她就已经是林巧巧了。
可惜,五岁的孩子杀人未遂,同样也是不需要承担任何刑事责任的。
尤其在没有第三方证人的情况下。
但许沁觉得,法律制裁不了她,不代表她就不应该受到惩罚。
她怒气冲冲的吩咐道,“大壮,你去地里把你爸妈叫回来!二强,你去找胡秋芳的二叔和三叔,就有急事儿,让他们去你大伯家!”
过了约有半个多钟头,林勇两口子回来了,许沁领着孩子们已经等在他家的院子里了,林勇放下锄头,见自家的几个孩子好好的,许沁和她的孩子也好好的,纳闷的问道,“弟妹,出了啥事儿了?”
林巧巧看到刘改芝回来了,跑过去抱着妈妈的大腿委屈的大哭起来。
许沁把这事儿简短的了一下,林勇两口子的脸色都特别难看,许沁又道,“大哥,嫂子,胡秋芳是个五岁的孩子,虽然她这种行为已经属于严重犯罪了,但她属于犯罪未遂,而且不好取证,估计公安局也很难定她的罪,但这么一个坏孩子继续留在村里是很危险的,我有个建议,现在立马就把她送走,她有亲妈,她应该由她亲妈抚养!”
林勇平时是很疼闺女的,他无法想象万一这事儿大壮没看到,最后会是咋样,他狠狠的道,“好,就这么办。”
话间胡秋芳的二叔和三叔到了,听了这事儿,胡三叔还能保持冷静,胡二叔一听就炸了,十分激动的道,“她就是个天生的坏坯子,她就是个杀人犯,害了自家人还不够,还要去害别人,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打死她!”
林勇牵头,村委会专门开了个会,一致同意把胡秋芳给送出去,由胡二叔和胡三叔出面,把她送给她妈刘丽红。
胡秋芳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她有点后悔,但后悔的不是做这件事儿,而是后悔当时没有当立断,立即把林巧巧推下去。
当时她在林巧巧的身后,里是抓了石头的,但拿着石准备砸的时候,又放下了,毕竟村里的孩,林巧巧是对她最好的了。
胡秋芳在山上转悠了半天,她不敢下山,下了山也不敢回家,一直到天黑透了才悄悄回到家。
胡二叔早就在她家等着了,二话不狠狠揍了一顿,他是用赶牲口的鞭子抽的,胡秋芳被打的浑身是伤,衣服都被抽烂了。
要是按照胡二叔自己的意愿,把这该死的孩子打死才好呢,但胡三叔怕出人命惹麻烦,而且不管咋,胡秋芳是他们大哥的孩子,拉住二哥不让他再打了,冷冷的对侄女道,“老实在屋里呆着,明天把你送给你妈!”
胡二叔又气愤的道,“西山村以后不容你来了,你要再敢来,我下次一定要把你活活打死!”
胡秋芳低着头缩在墙根儿。
第二天天刚亮,胡二叔和胡三叔就赶着牛车上路了,他们赶到南山村的时候,胡秋芳的妈妈刘丽红正在哼着调做早饭呢,看到胡二叔和胡三叔,再看到牛车上血肉模糊的女儿,吓了一大跳,立马跳起来要骂人。
胡二叔亮了亮里的牛鞭子,恶狠狠的道,“你这不要脸的贱货,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天生的坏种,她不但害死了她的爷爷奶奶,还想把林队长的闺女推下山,这还打轻了,打死也是应该的,”
武连方上早班不在家,两个前叔子气势汹汹,刘丽红不敢再骂人了,她虽然没有多少脑子,但也觉得自己的前公婆死得有些蹊跷。
她那公公是个半瘫子,她的婆婆一直活的挺要强,听胡老大以前过,她妈年轻的时候很能干,上山捡蘑菇捡得最多,晒干了去城里卖钱,给他们哥几个买好吃的。
这样的老婆子能错吃了毒蘑菇死了?不过要让她承认是自己闺女捣的鬼,她也是万万不肯承认的。
胡秋芳再精也是个才五岁的孩儿,那能有那些心眼!
此刻她对胡二叔的话半信半疑,西山村的孩儿一个个都很坏,总是欺负她闺女,不和她闺女玩儿,孩之间起了矛盾肯定也是有的。
虽然都是皮肉伤,但鞭伤是很疼的,胡秋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上次头破了都没这么疼过,她觉得自己身上哪哪都疼,她有些艰难的叫了一声妈妈,刘丽红此时才想到心疼闺女,把胡秋芳心的扶到了屋里。
胡二叔和胡三叔觉得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立即赶着牛车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