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目标努力着。

    莫琦的房间里总是传出不的动静，她将休息时间调整为一天半个时。

    时间对她来像一块拧干的海绵, 休息完之后总会更加拼命地去挤剩下的水。

    木人桩的木棍、被破的沙袋，开就是最高速度的跑步机......无一不记录着她的进步。

    时川已经完成了填满100平方的目标，换了一间更加宽敞的房间练习集中注意力。

    虽然这对于长期精神状态濒临极限的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他发现只要熬过那个一直自以为达不到的坎，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

    同时异能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强了一点。

    当他感觉自己熬不住的时候，就通过疼痛作刺激。

    慢慢地，视野前拦路的那座大山已经消失不见。

    而一维自然不如他们有天赋, 不过他依旧没停下脚步。

    他对分.身的出牌分析始终有对有错, 也暂时没想出让第四个出现的办法。

    但对于他来, 走得慢也好, 步子也好, 只要保持在前进就值得高兴。

    修养好的青鸽除康复锻炼外，仍保持着每天准时早起做操。

    银杏告诉她个天大的好消息：努力是有用的, 体能与异能一样都是能力的表现方式而已，没有好坏之分。

    七天的期限很快过去, 银杏如约来检查莫琦的成果。

    “wow, 看来效果非常显著。”几天前完整的设施没有一件是好的, 依照损坏程度来看, 莫琦的身体素质自然也得到了不容置疑的加强。

    “抱歉, 银杏姐。损坏到你的设备。”莫琦喘着粗气用衬衣袖子擦擦汗, 燕尾服和最近的脏衣服一同拿去洗了, 坦白讲衬衣还是很影响她今天的发挥。

    “没关系，我会通知具备修理异能的人来，先回去冲个澡吧。”银杏递给她块手帕擦汗，在她拒绝之前补充：“秋叶为此准备很久。”

    “好。”莫琦也觉得这副样子不太礼貌, “15分钟吧，15分钟后楼道大厅见。”

    .

    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刚刚过去10分钟，她不喜欢让别人等。

    没想到的是秋叶早早坐在外面等着，还是熟悉的黑袍，聚精会神地捧着魔法书看。

    她快步走过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

    秋叶抬起头，向她露出个微笑，“没关系，我没有坐很久。”

    拍拍旁边的座位示意她过来，“在开始之前，我先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吧？哦对，跟我话不必用您，更不用客气，我不在乎这些。直接你或者直呼大名就好。”

    “没问题。”但称呼大名还是感觉很奇怪，莫琦决定采用前者。

    “我本以为你会让我来帮助你异能方面的事情，毕竟是东方魔术形式魔法和西方边缘魔法的碰撞。”秋叶还很期待看看怎么用魔法败魔法的。

    “我肯定无法超越您...你。”莫琦及时更正。

    “那可不一定。”秋叶顺势揽过她的肩膀示意她翻开魔法书，“异能有很多类型，就像你是战斗型，时川是预知型。其实我的异能是辅助型，并不强。”

    莫琦随手翻开一页，上面写着：相信自己的时候，你即是最强。

    原来有着烫金镶边的‘魔法书’居然是本类似《答案之书》，汇集各路安慰心灵的鸡汤文。

    “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以实力坐到这个位置，并且我比局里的大多数人年纪都。”秋叶话时目不转睛，语气中尽是威严，“所以，像我这种异能不算强力的人能拥有今天，强力的人却被埋没在历史里。就意味着所谓的绝对实力至上根本不存在，永远不要轻易定义自己。”

    莫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好，那我们开始吧。”秋叶起身，“我想了种更适合你的——太极。”

    .

    去木卫六前的最后一天，银杏帮莫琦修理好头发后正值12:00。

    她看着自己修剪的学生头十分满意，拍拍莫琦的肩膀，“今天就好好休息一天吧。”

    话间时川赶到，弓着腰站到莫琦面前，“你相信我吗？”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但莫琦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送你去个地方，让你自己做选择。”时川深呼吸一口，“如果你在那里开心，就不要回来了。”

    “时空回溯。”

    话音落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莫琦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阵风。

    “所以这就是你黑眼圈加重的原因？”银杏很快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感慨他的确是天才的同时，也觉得他的作法很不负责。

    时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能为她做点什么，我很精神。”

    “你第一次尝试单独施展？”不然怎么不一起回去呢？

    “对，之前在我自己身上试过几遍，没有危险。除此之外，我还设置了一些...让她自己选择的东西。”

    正如他之前所，如果她想留在过去，那么她就可以不回来。

    真是乱来。银杏架好护目镜，没好气地：“哦，那你呢。”

    “我？”时川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没考虑过我自己，我想我应该依旧会去菲尔街176号。”

    “那么天神呢？”他的幼稚举动把所有人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灭了。

    “其实你误会了。”时川叹口气，“实际上，我对它没有任何感情，无论好的坏的，都与我无关。同理，人类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是你最近想清楚的东西？”银杏抱着手，“可它早就盯上你了，就算你什么也不做，依旧对它是个麻烦，它现在大概已经判定你为必须处理掉的分类。”

    “是的，可是，如果她的抉择是这样，我完全尊重她选一种她喜欢的生活。而且，提前去另一个世界看看没什么不好。”时川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为什么在你们眼里，死亡意味着结束呢？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是多维的......”

    “多维？”

    “对，我们只不过活在其中的一个维度里。”时川试图解释明白，“就像我们看死去的人，认为他们停止了生命征兆。但是在另一个维度里，那些人看我们呢？是不是也同样停止了生命征兆？也许他们没有死，我们才是死者。”

    “那我们是怎么沟通的呢？”银杏成功被他绕进去了。

    “也许是脑电波，也许是其他别的什么，也许我们现在不过是躺在棺材板里，做一场机械灌输给我们的梦。”时川盯着自己的手心，“所以，让她选择一种自己喜欢的梦吧。我能为她做得不多，11个半时之后如果她不回来，我就自己去。”

    时川揣着兜离开了，被风拂过的嘴角悄无声息地朝上扬。

    没有一刻这么开心过。

    他承认自己有点病态，在正常人的世界里他可能是个无药可救的疯子。

    但是，想到能为她做点什么，想到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喜悦感就涌上大脑。

    在另一个维度里他的异能是什么呢？还会遇见莫琦吗？她是否还会捏着自己的脸让他笑一下？

    未知总是充满诱惑。

    届时要不要告诉她，已经见过她很多次了？

    还有没跟银杏的，在她回到过去的时候，她没有现在的记忆。

    也就是，她不记得他，不记得那个时间往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只要她潜意识里选择那里，她就会永远呆在他创造的那个完美过去里。

    作出选择后才有短暂找回记忆的机会，但也只是概率性.事件。

    这是一场赌博。

    “一场忘记我的赌博。”

    .

    上课铃声响起，莫琦和喋喋不休的晴玲一同走进教室。

    “诶，我们过几天出去逛逛吧？总是起这么早上课，我有多久没睡过懒觉了？一七得七二七十四...”

    莫琦望着教室内空荡荡的座位出了神，“那个座位，是谁的来着？”

    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又记不起来。

    听到晴玲的声音倍感亲切，可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明明每天都是一样的，晴玲今天与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是你的座位啊。”晴玲吃惊地看着她，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觉得不对劲？“我的？那谁是第一？”

    “你啊。”晴玲张着嘴巴替她检查身体，“怎么，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每天上课上傻了？”

    恒立高昂着爆炸头从门前进来，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从桌堂里掏出一本化学书翻开。

    莫琦拧着眉头，“他为什么坐在那？”

    “我的天，你绝对是应该休息几天出去玩玩，他是第三啊，那就是他的座位。”晴玲边边回到自己的座位，暂时让她冷静冷静或许能好一点也不定。

    “好吧，我觉得是有这种可能。”莫琦摘下魔术帽，撑着脸望向窗外。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感觉这一切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不上哪里不对劲，明明就没有任何改变。

    风把窗帘吹起来，她的帽子被窗帘带跑，一起被风带起来的还有她的两条马尾，轻轻掠过脸颊，痒痒的。

    好像有段时间没有这种触感了，她想。很快的，她开始疑惑于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