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温柔攻秀恩爱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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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倒是个审时度势的,她不再挣扎抵抗,把石头的来历了。

    凌伯秘境并非众人所传的那样,在现世时没有掉落物。

    ——就是这块石头。

    准确地,不是石头本身,而是里面的东西。

    掉落物通常昭示着秘境的属性。

    如果是灵株碎片或者完整植株,那就明这个秘境里灵植丰富,甚至会有罕见的木系心诀功法。

    同理,如果掉落的是矿石金属之类,那对秘境势在必得地大多是需要自己锻造本命灵器的剑修,或是专攻炼器一支的器修。

    至于那些那些比较起来难以固定的灵力系别,比如火、雷、风、水之类,通常是以灵力元素本身的状态出现。至于能不能找到、收集起来并炼成秘境信物,就各凭本事了。

    在这些灵力元素里,水和风是最难捕捉的,所以能成功进入且安全离开、与这两系灵力元素有关的秘境少之又少。

    毕竟连刚踏入修真界的人都知道,在没有信物的情况下强闯秘境的严重后果。

    只是这次,据众修士共同得出的结论,突然出世的凌伯秘境确实不需要信物就能进入,所以谁都没想过是有掉落物、而且还是以往几乎没成功获取过的水系。

    “这石头是我偶然间所得的天赐之物,在秘境出世半年前就开始产生异象,隐约指引着我去往什么地方。”

    女人循着线索来到了璃城。

    两个月前的一场大雨其实就是秘境出世前兆。

    那片乌云浓厚得几乎要把天地都遮盖住,细如发丝的蓝绿雨滴夹杂在磅礴大雨中,就连修为高深的修士都难以察觉。

    那场雨下了整整半个月,她在雨里就也待足了半个月。

    雨势甚大,第十四天的时候直接冲塌了一座山头。

    修真界此时才觉得这场雨大得怪异,百般调查后才发现是有秘境即将出世。

    女人拿了信物,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本是想一人独占这罕见的水系秘境,可秘境开启的那一刻,她瞬间察觉到了不对。

    ——信物没有产生任何感应!

    如果把秘境比作一座宅院,她同众多修士一样,现在只算踏进了大门门槛,连屋子在哪都还没找到。

    更甚者,她带着这块石头,不仅要抵御怨魂,还要时刻警备被这块石头吸引来的东西。

    彘虱已经算不上麻烦的,要不是在此之前杀了两个嘴不干净的修士,她根本不需要出此下策。

    现在不仅没甩掉彘虱,还踢到了铁板。

    “我问完了,给你了。”

    听见墨的话时她还并不明白字语间的意思,但当看到那只不足巴掌大的黑鸟变成人类的模样时,她原本带有茫然的眼里只剩下了恐惧。

    妖修!

    能完全模拟出人类外形的妖修!

    她被对方的威压压制得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见妖修抬起了兽类特有的利爪朝她走来。

    “味道应该……很好吧。”

    随着临渊走近,她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心!”墨一把把临渊拽了过去。

    临渊只感觉一股阴寒的气息贴着胸口擦过,而在那瞬息之间女人已经逃走。

    临渊感到有点不对劲,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濡湿感。

    他受伤了。

    泛着荧光的蓝色液体沾在他的指尖,临渊下意识转头看向墨,神色无措。

    他还只是一枚蛋的时候就跟在墨的身边,没人伤得了墨,所以也就没谁能伤得了他。

    ——墨从来都是挡在他身前,这是临渊第一次受伤。

    他看不见自己的模样,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出现的异状。

    红色的线条从脸颊的伤口处延伸,蓝色的血流到哪,那片像错杂花纹的线条就长到哪。不过几秒间,就已经布满了临渊整张脸。

    虽然不知道那花纹是什么,但墨本能地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抬手点在临渊的眉心。

    一缕细细的黑光蹿进了临渊的额头后迅速地覆盖了整个身体,这让墨能清晰地看见临渊此刻的情况。

    ——糟透了。

    来历不明的怪异气息霸道地占据了身体里的每一个灵力结点,而临渊本身的灵力完全不足以抗衡。

    墨的力量本就象征着毁灭,如果他强行用神力破坏那股气息,临渊就算熬过了阴寒气息消散时产生的强烈波动,最终也会死在墨的神力之下。

    可如果不解决那股阴寒之力,临渊脸上的伤口不会愈合。出血量越来越大,红色花纹已经覆盖到了手背指尖,再拖下去,临渊会失血过多而死。

    “喂,你愿不愿意跟我签订契约?”

    临渊看着墨,突然笑了。

    “好啊。”

    他连命都可以给墨,定个契约算什么?

    临渊没有追问。

    就算两人签下的是从属契约,被动的一方要一生都做仆从。主亡,从者追随而死。他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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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境深处,有一汪被冻起的湖。

    湖面是深沉的黑灰色,一丝光都透不进去。

    忽然,湖面上方的空气中传来一阵波动。

    一个火红的身影从高处落下,狠狠砸在坚硬的湖面上,甚至能听见皮肉下的骨骼因为撞击而产生的闷响。

    女人一动不动。

    她浑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口子,同红衣一样鲜艳的血从伤口流出,逐渐在冰面上散成一片片红色的冰花。

    忽然,她的胸口爆出一阵刺眼的蓝光。

    那是一颗吊坠,湛蓝,晶莹剔透。

    鲜血覆盖满了表面那层保护膜,一个极的阵法在吊坠底端闪过,坚硬的膜层裂开一条缝。

    一滴金色的液体从裂缝淌出来,它滑过女人逐渐冰冷的身体,当落在冰面的刹那,蓝光猛地向四周扩散、往下蔓延到整个湖泊。

    此刻的冰湖,看起来像极了一颗倒置的树。

    湖面骤然碎裂,女人的身体被黑湖完全吞没。

    与此同时,刚刚与临渊定下契约的墨浑身僵住。

    无数画面在他脑海里掠过,那些场景熟悉又陌生。

    画面里有他自己,有看起来又又丑、毛都没长齐的灰色雏鸟,还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