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中计了
岩武笑道：“头儿，这一次别让我们失望了。选择吧。”
嫠诺整个人都在颤抖，这个冲击对他来太过巨大也太过沉重了。楚河和夜祁，特别是夜祁更明白，岩武的一番话是完全否定了嫠诺，甚至，他是怨着嫠诺的。因为嫠诺让岩武心爱的人，死在了岩武看不到的地方，却又在多年后，让岩武重新看到了那个场景。
但是，嫠诺没有错。
夜祁跨前一步，挡在嫠诺和岩武的视线之间，冷冷地接受岩武的量。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地差不多了，只是衣裳依旧狼狈得很。
岩武冷笑道：“夜王要来当这个英雄？”
“不，我不过是个失败者。岩武，你既然恨我，那就冲我来。这样逼迫雨泽，让他痛苦你就觉得好受了吗？你又何尝不是自私的，你自以为是复仇者，你把自己编织成一个英雄，你让雨泽痛苦来成就你的赎罪。因为你无法救自己爱的人，自己的兄弟；因为雨泽带领你们去的渔村。你把一切的过错都算在雨泽身上，你口口声声要找我报仇，却一直在伤害雨泽。可你想过没有，雨泽为什么会痛苦？因为他把你们当亲人！若是换做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就算是把你们在我们面前一个个活剐了，我们也半分不会觉得堵心。”夜祁的语气冷静而徐缓，让人忍不住凝神静听，他字字珠玑，让人难以遁形。却也有着足够的信服力。
岩武的脸色没变，就像是一滩死水，扔下再大的石头也激不起他的半点波澜。
“呵，也许夜王你得对，但是如果头儿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以为他是英勇地战死沙场。但是几年后，有人给你他的灵体碎片，你看到了，看到他是自裁而死，作为一个将军，这么窝囊而无奈地死。他不甘、他绝望、他恨……夜王，我猜，你会杀光所有导致他死亡的人的。不是吗？在你的心里，他们都有罪，不是吗？”
简单的四两拨千斤，将心比心，夜祁扪心自问：他将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正失去了林雨泽，对他来就像是一把邪剑失去了剑鞘，他会让这个世界给他陪葬。
夜祁抿嘴一笑，嘲讽间还有些惺惺相惜的了然：“你的没错，我会比你做得更彻底。那么，现在有一个人在我的面前，算伤害我的雨泽，实际上他正在这么做。岩军师，你，我该怎么做呢？”
“喂，你把我当死人吗？”楚河跨前一步站到夜祁的斜前方，头上的龙角在那头火红的发中张牙舞爪地昭示妖王的威严：“呵，你就是岩武？嫠诺以前的下属。我不想跟你们讨论你们以前的破事儿，现在，嫠诺是我的。你要是想找谁报仇，你自己行动就好，但是你伤害到了嫠诺，那就抱歉了。”
楚河挥舞了一下手里腾腾燃烧的炎剑，一圈火焰围绕着他的脚下缠绕，如同火龙一般发出低低的翁鸣声。
“楚河，不要。”嫠诺从两个男人之间走过去，转过身对他们摇摇头。然后才看着岩武。
“我不会让你死的。”嫠诺看着岩武，然后扭头看冷清寒：“我会杀了冷清寒。”
冷清寒摊手，似乎觉得嫠诺的话很好笑：“你当然可以杀了我。而且只有你能杀了我，就如同只有我能杀了你一样。雨泽，我们是一体的。”
“这要我杀了你之后才知道是不是。”
“所以。”冷清寒看了看周围的人：“雨泽的意思是，你和我，岩武和夜祁，而其他人，作为旁观者？”
“不，就你和我。”嫠诺话间，细黑的鳞片爬上他的脖颈和手，血色的藤蔓在他眼角勾勒妖魅的图案，黑色铠甲般的钢铁指甲从指间蔓延出来，发色泛着蓝光披散背后，一双眼却亮得如同璀璨的异色宝石。
看着嫠诺的模样，冷清寒和东丹的眼都亮了起来。
冷清寒笑道：“不愧是成功开启”神之眼”的”鬼神”，怪不得那人那么中意你，甚至愿意让你陪床。”
瞬间，冰火的寒气和炙热充斥结界，但是很快又被压抑下来。夜祁和楚河心中泛苦，嫠诺承受了多少，他们无法想象，既没有办法去分担，这时候来发怒又有何用？只是冷清寒嘴里的那人，那个带走嫠诺的男人……
嫠诺淡淡看过去：“听起来你好像很遗憾没有爬上他的床。”
“那种粗暴的方式？跟雨泽不一样，我可是很怕疼的。”
“那接下来的事你一定不会喜欢。真是遗憾。”嫠诺完，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饶是夜祁和楚河这样高深的灵力，也没有捕捉到嫠诺移动的残影。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嫠诺的所在，他的手刺穿了冷清寒的肩膀，但是冷清寒并没有流血，就像是两百多年前一样——他的伤口被黑雾缠绕，他的皮肤下是一团散不开的黑雾。
而不同的是，他的眼是一片暗沉的红色，一眼看去是充斥了整个眼眶的黑，但是只要光芒照上去，就能看到折射出的血色光芒。他和嫠诺，就像是黑夜和白昼，一暗一明。却不是相辅相成，而是相互扼杀的关系。最让夜祁和楚河诧异的，是冷清寒的变化。在嫠诺的手刺进他肩里的时候，他的身上也发生了变化，他的手变得和嫠诺几乎一样，但是指甲更像是鹰爪，覆盖在他手上的不是细鳞，而是钢铁铠甲。而现在，那双钢铁铠甲覆盖的手，狠狠抓着嫠诺的手臂，鲜血蔓延。
“知道吗？我很喜欢你的身体。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常的”人”。当然，在你死而复生后的情况排除在外。”
嫠诺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痛，他看了一眼冷清寒的伤口：“我以为，你会很喜欢你现在的模样，还是你不是人，所以你喜欢人。”
冷清寒的手突然发力。
“咔。”一声轻响，嫠诺的左臂应声断裂，同时，嫠诺的右手勐地上提，从冷清寒的肩膀往上挑断了他的左边锁骨和肌肉。
夜祁和楚河看得身体紧绷，他们知道，他们不能动手，若不让嫠诺自己了断，这一辈子他们都别想让嫠诺真心一笑。
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让这两个王者目瞪口呆，也心惊胆战。
在嫠诺的左臂断裂处，一股黑雾窜了出来，丝丝缕缕的黑雾互相纠缠成人类手臂肌肉的模样，然后……变成了手臂。同样的，在冷清寒的伤口处，黑色的雾气治愈了伤口。
“呵，吞噬。”嫠诺看着自己恢复的左手，黑雾缭绕形成了衣裳。没有一丝违和感。
冷清寒动了动肩膀：“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
“那要等我把手刺破你的心脏的时候，才知道。”
“或许，你该试着找找我的灵体。因为你还太不了解那人给你的身体，以及你拥有的力量。你只是不断地在”死”，就像是一个拥有一窖精酿老酒，却不懂得品尝，而是当水一样牛饮。”
“哦，至少我酒量不错，而且我的酒窖比你厚实很多。”
“你根本没见识过我的力量。”冷清寒看着嫠诺，就像是看着一个可笑的孩童。
嫠诺却笑了，骄傲地仰着头就像是一头独霸草原的雄狮。
“不，我见识过了。”嫠诺抬起左手，黑雾从受伤细鳞缝隙中飘散出来，然后在嫠诺的手中幻化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甚至还化成了一只两指大的奔跑中的兔子——就像是活物一样。
“你的力量，很熟练，也很单纯。你之前你也是”神之眼”的前例，但是你失败了。现在看来不是那样。”嫠诺翻过手掌，兔子的黑雾化作三只蝴蝶轻盈地绕着嫠诺的手臂翻飞，长长的蝶尾散落着散发荧光的冰晶，十分美丽。
“这的确是个很好用的力量，和”大人”的力量很像。但是你根本不是”神之眼”的前例，而是把自己变成”神之眼”的前例。你出卖了自己的灵体，得到了这个力量，然后熟练运用它，去操纵火、风、水、土……看起来就好像你能控制七行，可惜，只是看起来而已。你根本不能控七行，你使用的是一种暗的力量，一种未知的天林的，属于你嘴里那个”神”的力量。”
冷清寒低头呵呵笑了好一阵，才抬起头看着嫠诺：“你比我想象的要冷静很多，我收回前言。你的确变了，林雨泽。从一个心善的一无所知的林王，变成了现在沉稳又感性的鬼神。”
嫠诺笑着挥散飞舞的蝴蝶：“看来我猜对了。而我，真正能控七行，现在，又对”大人”加持在我身上的力量多了一层了解。”
“所以，你以为你能赢？”
“不。”嫠诺退开两步：“一个精于一种力量，另一个力量多样却样样不精。我们都没有胜算。”
“真是因为这样，游戏才有趣不是吗？”
“可这对我不公平啊。”嫠诺勐地抬手，从他掌心蔓延出一根手腕粗的冰柱，冰柱分出尖锐的刺，如同一根朝天快速生长的树，转眼，分裂而出的尖锐冰刺刺穿了冷清寒的身体，从头到脚，两指宽的距离就有一根冰刺。没有鲜血喷溅，这让冷清寒看去就像是一个被冰刺扎满的布娃娃。
很快，嫠诺收回了手，冰刺退了回来，而冷清寒完全变成了一团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皮肤。
“真是粗暴的检查方法。”冷清寒理了理衣裳和头发，语调轻松。
嫠诺也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笑容：“我以为你会喜欢粗暴的方式。这场游戏对我来一点意义也没有，冷清寒，你不是把筹码锁在金库里不敢拿出来的那种保守派。既然你这么大费周章地和海族之王联手，抓了安和叶漠尘。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但是显然这个游戏很是”盛大”，那么，不如把你的灵体从你的金库里拿出来，我们来做个完美的结局，如何？”
“呵呵，筹码是为了最后一场赌局存在的。”
嫠诺的笑容消失：“你是，这只是开始？”
“不，实际上，快结束了。”冷清寒恢复了翩翩君子模样，看上去很是无害。他坐回林雨辙的身边：“游戏想要更出彩就必须具备一些条件，比如，我们的”共存”关系。”
“哈，原来是这样。”嫠诺也褪去鳞甲和利爪，脸色明显愠怒：“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去试探你话里的真实性。试探的时候，也是上当的时候，满足了你的”共存”关系。”
“哦，对了一半。”冷清寒指了指东丹：“我可没准备得这么盛大，这是东丹王子的游戏。我只是让它看起来更真实一些，更像是一场阴谋一些。当然，我也为雨泽准备了礼物。”冷清寒的手指向了叶漠尘：“斯蓝之子，真正的”海神”的儿子。这样，至少你不用担心海族来跟你抢夺神玉了。”
“我该感谢你？”
“你会吗？”冷清寒抱起林雨辙，身形渐渐模煳：“那么，让我来欣赏这场局最精彩的部分吧。”
完，已经模煳成一团黑雾的冷清寒消散，但是有一丝黑雾，却飘向了岩武，钻进了岩武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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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我爱死犯罪侦探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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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插基情的更爱了。基情，马上奉献。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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