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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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六点开工,开春这个钟头,天还粉亮,林书熬了山药羊肉粥,吃了海碗,就听到外面传来生产队开工的声音。

    大队的人都往这上头走,林书放下碗,嘱咐了被窝里的孩子们两句,迅速就跟上了队伍。

    从大队到水库还有一段距离,大家伙都坐着牛车,而林书也坐上了大伯家的牛车,看到爱国哥,卫星哥,还有超英,超美都在牛车上。

    大伯驾着牛车,大娘笑眯眯地回头朝着林书道:“狗蛋儿,你养了多少只野鸡啊?昨晚拿过来的那只野鸡真够肥的,有三四斤重呢。”

    林书昨晚给大伯家送了只野鸡过去,大娘当晚就杀了,拔了鸡毛给炖了出来,鸡汤又香又浓,鸡肉嫩滑可口,连鸡骨头里的骨髓都吃得一干二净,一家六口人还没吃完,还剩了半只。

    大娘乐呵地完,就被大伯瞪了眼。大伯看向林书道:“下次别送野鸡了,你自己赚不了多少工分,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吃饭。”

    “大伯不用担心,我晓得的。”林书笑着道:“野鸡是林子里的,花不了几个钱。院子里养了好几只,这几天家里的母野鸡正在孵鸡,到时候鸡就多了。”

    大娘一听,又笑眯眯道:“狗蛋儿啊,这鸡多了你没多少粮食养,要不拿几只过来大娘给你养?”

    这年代养不起鸡,吃得粮食都不够,一只鸡从市场上买来也要些价钱,大都人都不愿花这个钱。大娘家又只有两个劳动力,供养四个孩子,不过谁不想养鸡,还能有鸡蛋吃。

    林书道:“大娘,要不等鸡孵化出来,我给你送两只过来,下的鸡蛋好给超英超美补补身体,孩子这时候正是长身体。”

    “这感情好。什么时候孵出来了,你喊一声,不用麻烦你辛苦跑一趟,我自己来拿就行。”大娘兴奋道。

    超英和超美感动地看着林书,林书朝着她们一笑。也是去大伯家吃饭看到过,这大伯家也不好过,大娘又心疼两个念书的哥哥,筛子上面的米都给哥哥们吃,她们在家就吃筛子下面的粗粮。倒不是大娘苛刻两个女儿,而是家里只有这么点粮食,只能先供应着大的。

    到了水库,林书从牛车上下来,大家伙开工了。林书几个孩还是搬石头,有些力气的妇女也在搬石头,力气大的妇女就推着木斗车搬运石头,这水库的周围,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很快就到了晌午。都牛大压不死虱子,山高拦不住太阳,这云峰村山高,到了晌午太阳明晃晃得照下来。林书搬了一上午的石头,自带的水壶里的温水,也给喝完了。

    到了中午休息时间。

    一个七八岁的孩道:“这水库下边是咱们村的江婆婆在这住,咱们去讨点水喝。”

    这人林书没见过,不过倒是他的样貌令他惊了下。不知被什么伤了一只眼,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另一只眼正常,看人时有点瘆人,林书看了眼便礼貌地移开视线。

    都不想跑路,懒得动,有孩拿出水壶甩给那孩。

    “帮个忙,我渴死了。”

    那独眼孩道:“谁要喝水?水壶拿来,我帮你们去。”

    这会大家都渴了,有人带的水不够,都把水壶递了过来。

    “我我。”

    “还有我。”

    那人问了句林书,“狗蛋儿,你喝水不?”

    林书也没多想那人认识自己,觉得实在口干舌燥,点头将水壶递了过去,那人接过好几个水壶,就和好几个人跑下了水库,进了那矮房的院子。

    “水壶拿来了?”院子内何有才激动道。

    “这个。”独眼孩递给了何有才,何有才坏笑了下,扭开水壶的盖子,放到了地上。

    “有才,你这是做什么啊。”那独眼孩不解道。

    何有才扒拉两下,挎下裤子,举起来就对着那水壶的细口,一道长长的水柱就射进了水壶里。

    “噗嗤。”

    “有才,真有你的。”

    须臾,他们灌了水,拿着水壶跑回来,将水壶扔给了大家。

    “喏,狗蛋儿,这是你的。”独眼孩走过来,将水壶递给林书,林书道了声谢,接了过来,口渴地要扭着盖子,就见独眼孩也不走,就直盯着他。

    林书扭盖的动作一停,笑着道:“还有事吗?”

    “哎,没事,那个狗蛋儿,你快喝,我们不看就是。”独眼孩忍着笑意,而旁边几个知情的也偏过头笑。林书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帮人,直到看到何有才也走了过来,喝了口水壶的水,然后盯着他看。

    这下林书也猜出了其中的猫腻,这帮孩作弄了他,估计在水壶里放了什么东西。

    林书淡然地将水壶扔到了一边,而那独眼孩焦急道:“你怎么不喝啊?”

    “不是很渴。”林书笑得很和善。

    独眼孩撇了撇嘴,也没走开,这会何建成从大人们挖石头的场地走了过来,监督他们搬石头。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搬。”

    “再不搬,中午没你们几个饭,我给你们。”

    独眼孩连忙道:“何叔叔,我们渴了,去讨口水喝,马上就搬。”

    何建成看了眼独眼孩,抹了把头发,“是渴了,这天儿热的,今天咋这么热。”见何有才后,指着他命令道:“儿子,水拿来给你老子喝两口。”

    “要喝自己倒去。”何有才翻了个白眼。

    “嘿,你个臭子,你再一遍。”何建成气得咬牙,指着何有才骂道:“老子对付不了你娘,还不了你。”

    何建成捞起何有才,就朝着屁股揍了两下。

    “呜哇哇。”

    “我要告诉我娘。”

    “何建成,你敢我,我让我娘你。”

    何有才哭声连天,弄得何建成尴尬不已,尤其是周围一帮看好戏的人。

    何有才这子敢直呼老子的大名,想必没少在家里大呼叫,谁让何建成是入赘,在家里的地位最低,估计也是没少看何慧珍何建成,才让何有才一点不怕他老子。

    何建成松开何有才,“你两下就哭,没一点出息。”

    何有才呛声道:“比你有出息,你回家跪搓衣板。”

    “噗嗤。”周围不知是谁发出一声笑,弄得何建成脸色不好,指着何有才的鼻子道:“晚上再给你子算账。”

    何建成转身就走,结果看到了地上被林书扔下的水壶,不知是谁的,但摇了摇还有水,太口渴了,也没注意周围那几个子的眼神,就扭开盖子往嘴里倒了一口。

    众人瞠目结舌,都来不及阻止。

    何建成砸吧几下嘴,觉得这味儿直泛恶心,猛地一口喷出来,恶心地火冒三丈。

    “这他妈的谁灌了马尿是吧。”

    “谁的水壶,给我滚出来。”

    独眼孩站出来,指着林书道:“狗蛋儿的。”

    何建成咬牙切齿地看着林书,恶心地满地吐了口水沫子。林书大概也猜到了灌了什么,忍住没笑,轻描淡写地站起来,指着何有才道:“建成叔,这是您儿子拿给我的,我还一口没喝,这啥滋味也不晓得,要不你问问你儿子那水壶里是灌了什么。”

    何建成气急败坏地看着何有才,何有才这下见自家爹确实脸色不好,还是有些发憷,不敢吭声,将一旁的独眼孩给推了出去。

    “是陈海做的,和我没关系。”

    何建成咬牙切齿道:“陈海,你子!”

    独眼孩吓得猛地看向何有才,“有才,不是你朝着狗蛋儿的水壶里撒尿,还要看狗蛋儿喝下去,怎么成了我了?我可啥都没做啊,你这不是冤枉我嘛。”

    有几个妇女也看到这一幕,都忍住没笑,帮忙了几句趣的话。

    陈大娘道:“哎,建成啊,自己儿子的尿没什么,童子尿还有价值呢是吧。”

    何建成像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不出,这是自己儿子干的,又不能一顿。儿子要是让那母老虎知道了,有他好受的。

    李嫂子道:“噗嗤,陈大娘,这童子尿有啥价值,你又胡。”

    陈大娘又道:“避邪啊,我听书上的,童子尿辟邪,喝了童子尿,狐狸精就不敢上身了。”

    李嫂子见陈大娘这么振振有词,笑就没忍住,噗嗤一声,“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狐狸精是妖怪,要吸干男人的精气,才不怕童子尿。”又道:“你们还别,真有狐狸精,我们娘家那有个村子,里面有个寡妇,死了好几个男人,都不知道咋回事,都是她克死的。找了医生检查,也没发现什么。反正男人只要和她上了床,过不了几个月,就会什么衰竭而死,这女人却皮肤光滑,三十来岁,比十几岁的姑娘还好看,都是吸干了男人的精气,才变得这么美。”

    “这些男人这么蠢啊,知道她克死丈夫,还要和她搞在一起?”

    “哎,这谁也不相信啊,谁会相信做那档子事就会死人啊。这男人啊都是色胚子,见着人家长得美,又不信邪,结果好了吧,过不了几个月就被榨干了。”

    林书好笑不已,不过也不是子虚乌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还真有这种体质。

    有人好奇道:“那寡妇现在还在村子里?结了婚了吗?”

    李嫂子道:“结什么婚,这种女人在村子里就是个祸害,勾引不到年轻男人,专门勾引成了家的,村长要将她浸猪笼,结果自己早就跑没影了。”

    又有人道:“哎,那你见过吗?”

    “我倒是没见过,我们住的地方隔得远,我以前又不爱往外跑,只听我娘他们起过。”李嫂子是村里李青松娶的新媳妇,还嫩着呢,才十三四岁,这花骨朵的年纪,就嫁为人妇,这会子见肚子也鼓起来,估计是怀上了。

    有人趣道:“青松这子能干啊。李嫂子这才嫁过来没几天,就有了。”

    李嫂子羞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话了,旁边的陈大娘道:“你们几个,别欺负人家新媳妇啊。”

    中午的时候,有一段休息时间,可以回家休息,下午出工。

    何建成吃了饭,就和何慧珍了要去公社一趟,结果又偷偷来到了草棚。

    草棚里的躺着一个女人,正是李秀琴。

    何建成一看到女人,顿时腿软,又耐不住扑上前来,一把扯开女人的衣服,露出里面的粉红肚兜。

    男人被色心迷了眼,话都来不及,跟头牛似的埋头干。

    几回过后,何建成虚弱地躺在草堆,倒是李秀琴精神十足,优雅地勾起了衣裳给穿上。

    何建成累得不出话来,心满意足地扯过女人到自己怀里,“陪我一会,过几天我要陪慧珍去趟她妹家,得好几天见不到你了。”

    女人抬头,自然妆成的新月眉微蹙,“哼,没用的男人,一会就不行了。”

    何建成将李秀琴的抱怨听在心底,实在觉得憋屈,他为了秀琴,连何慧珍都没愿意碰,就攒着来满足她,怎么还嫌弃他不行啊。

    可眼一瞧,这女人殷红的唇,像成熟的樱桃,轮廓饱满,红得滴血。一双勾人摄魄的眸子,斜斜撩来,他浑身的骨头就酥了一半,更吸引人的是她软弱无骨的纤细腰肢,洁白修长的双腿,身上的皮肤吹弹可破,比婴儿还幼嫩,又恨不得来上几回,可实在没力气了。

    “我只是这几天太累了,等水库修完,我休息几天,再来满足你。”

    “再吧。”李秀琴推开何建成,站了起来,背对着何建成时,满眼皆是嘲弄和嫌弃,扭着腰离开了草棚。

    不过,她走了没两步,又停了下来。

    “我警告你,这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草棚我以后不会来了。”何建成脸色一变,这李秀琴是不要他了,他正要诉苦,就见李秀琴妖娆地转过身,抛了个媚眼,那张令他日思夜想的红唇,徐徐张开道:“建成哥,要是你想要我,就换个地方,秀琴随时等你啊。”

    “秀琴,我肯定换个地方,你先回去等我消息。”何建成脸色一喜。

    李秀琴离开后,何建成在草棚里休息一会,也强起精神,站了起来,眼底露出一丝狠意。

    “那个狗蛋儿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