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恶人
杀恶人不过头点地,大鼻子的死,林书并不后悔,否则死的就是他和陈发春。
只是这件事情暴露,在他意料之外。
苍龙县乡镇都有几十个,别一个乡镇有好几个生产队,一个生产队又有十来好几个分队。谁能想到云峰村这个村子,也有认识黑市混混的人。更没想到云峰村竟然有人亲眼看到了他们在国营饭店吃饭发生争执。
不过烧焦的尸体,根本无法判定身份,这个年代尤其是这个县城,还没有验dna的技术,林书才胆敢毁尸灭迹。如今这个大鼻子消失的罪名,虽无确凿证据能安到他的头上,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林书回到屋里,迅速从保险库里,翻出了那把独角牛土枪,弹盒里还有十发子弹。他拿出这些东西,带着灰狼进入了后山,在灰狼栖息的洞里,挖了个坑,埋了进去。做完这一切,林书又去找陈发春。
陈发春今早去镇上念书,起得也早,他娘四五点就起来,给他煮了鸡蛋和白米稀饭,蒸了一笼玉米面馍馍。这种馍馍用磨台磨成的玉米面,放点白糖,用桑树叶裹成一牙,蒸出来,陈发春一回能吃四五个。
自从他和林书去县城卖了肉回来,就偷摸告诉了秦慧娘卖肉赚了一百二十块钱的事。秦慧娘这人是传统的农村妇女,胆心善,刚开始还怕极了,每天都担心有人来抓陈发春,可后来私下也听,其实镇上去黑市卖肉换东西的还挺多。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老百姓吃不饱,赚不到钱,这还不得想出法子来,这也是这黑市许久以来,禁而不绝的原因。
陈发春将那一百二十块钱,全部给了秦慧娘,自己只留了十块钱做这学期的生活费。秦慧娘踏踏实实地看到了钱,也时刻记得陈发春的话,别张扬出去,就是家里的钱,买些粮食,肉啊,也私下遮掩一下,财钱不外露这个道理她懂。
这下陈家的日子也好过了些,陈发春一周回来两天,两天都能在饭桌上看到肉。但陈发春知道她娘自他去念书,就舍不得吃肉,又开始吃起了那些没什么味道的玉米渣子饭和泡菜,自己也舍不得炒菜。
陈发春两口一个玉米面馍馍,再喝一口熬煮的甜糯稀粥,喊道。
“娘,你别忙活了,快来吃饭。”
“马上来,我再给你看看这周的下饭菜和粮食拿够了没。”
屋里秦慧娘摆了三个罐子在灶头上,里面一罐子装了莴笋炒肉,一罐装了瘦肉香肠剁椒,还有一罐装了泡酸菜,这些都是下饭菜,干粮就是红薯和大米。秦慧娘从昨晚就在筛米,洗红薯,不能让人同学瞧见,觉得他家的红薯全是泥,嘲笑她儿子。秦慧娘心细,什么都给陈发春准备地周周到到。
男孩吃饭快,几个馍馍赛道肚子里,几口稀粥下肚,就吃饱了。陈发春拿着馍馍进屋,秦慧娘还在给陈发春舀泡酸菜。
陈发春皱眉道:“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别舀了。”
秦慧娘笑道:“没事,你吃不了,分给同学们吃。”
陈发春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林书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陈发春在收拾书包,里面装了几罐子的下饭菜。他趣道:“发春哥,你有口福了啊。”
“那当然,我娘的手艺,那可是村里的一绝。”
之前大集体的时候,秦慧娘在大食堂做过一段时间面点师傅,没过几年□□解除了大食堂。当然这个年代,吃的主食就那么几种,能做的食材也不多,无非是几种主食换着花样来。
“狗蛋儿来了啊。”秦慧娘热情道:“阿姨做的玉米面馍馍,你别嫌弃,带回去和彩凤她们尝尝。”
“那多谢阿姨了。”林书笑,又看向陈发春,低声在他耳边道:“我找你有事。”
林书完就转身出去,陈发春意识到什么,“娘,我出去一下。”
他放下书包,也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墙角,陈发春看了眼周围,走近林书。
“怎么了?”
林书踢了脚墙边上的土墙渣子,沉着脸道:“大鼻子的死,有人怀疑是我们做的。”
“什么?”陈发春惊呼,慌张地抓起林书的手,声音都在抖,“狗蛋儿,我们不会被抓起来吧。”
“你先冷静。”林书回头看了眼陈发春,抽回手,才漫不经心道:“你只要记住,不论任何时候,任何人,你都别提起那天发生的事。从今以后,大鼻子这个名字,就彻底从你脑中清除。那具尸体已经被村长找人埋了,只要查不出尸体的身份,任何人都不能证明大鼻子的死因,也查不到我们头上,你明白吗?”
陈发春见林书比他还矮的身形,站在那里,却如同一株挺立的白杨,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似乎只要看到他这种眼神,他也彻底放下心来。
陈发春紧张地咽下唾沫,“我明白了。”冷静下来,才道:“你有人怀疑?是谁?”
“何建成。”
陈发春茫然道:“何叔怎么知道?”
林书冷笑道:“他不过是猜测。他得知我们在国营饭店被大鼻子抢走了饭菜,便以为我们怀恨在心,再加上你有了自行车,我突然有了的钱,便以为是我们谋财害命,而刚好又有烧焦的尸体出现在村子里,这一切便让他猜想到了大鼻子的死和我们有关。”
陈发春这么一听,心又挤到了嗓子眼,“如果何叔发现是我们做的。”
林书断了陈发春的话,“没有如果,他没有证据,我们顶死不认。”
陈发春郑重道:“嗯,我听你的。”
关于何建成的秘密,林书还算直接告诉陈发春。
“有件事你还不知道。何建成和李秀琴偷情,这件事被牛蛋发现了,当场嫁祸给了我。何建成为了让我闭口,邀请你娘和我去了他家,再设计让他儿子将下了老鼠药的饼干拿给我吃,可那饼干刚好让他儿子给吃了,中毒进了医院。”
“何叔竟然做出这种事?”陈发春不可置信道:“太可怕了,他竟然想要害你性命,却害了自己儿子。”
林书淡笑:“自古偷来的情,便是害人害己。”
陈发春道:“那何大娘要是知道了,那何叔可就惨了。”
林书摇头,“狗急了也会跳墙。谁知道何建成会做什么。”
陈发春抬头看向林书,“那你呢?不告诉何大娘?要是何叔再次陷害你怎么办?”
林书道:“该担心的不是我,我已经让何建成发现当天偷窥的人是牛蛋,想必他会去找牛蛋,你只需要记得,以后见到何建成,不要露出任何端倪。”
陈发春道:“行,我知道了,我先去学校。”
陈发春去念书,林书拿着几个盛情难却的馍馍,回到了家中,而此时的何建成,确实如林书所料,来到牛蛋家。
何慧珍马上就会回来,到时候他若是不解决这件事,暴露出去,何慧珍饶不了他。
何建成焦灼不安,想过无数种何慧珍责罚他的方式。他入赘进何家,对何慧珍的恐惧,比对他爹还深。
“何建成。”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何建成转头,见是王大牛的娘,韩玉梅。韩玉梅惊讶地笑道:“今天太阳西边出来了,竟然看到你在咱们这转悠。”
何建成见人下菜碟,尤其是对待美人,那脸上笑开了花,热情地了个招呼,“玉梅妹子早上好啊,这是去哪了?”见到韩玉梅那挺翘的屁股,纤细的腰肢,那双手又改不了劣根性,忍不住想要搂过去。
“滚开,别动手动脚。”韩玉梅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何建成什么德行,要是何慧珍在跟前,那是规矩的连个屁都不敢放,要是何慧珍不在,比谁都油腔滑调。
韩玉梅活动了下手臂,随口道:“牛蛋娘昨晚给端了一碗兔子肉,今早我把碗洗了,给人送回去。”
“兔子肉。”何建成眯眼道。
韩玉梅没看到身后的何建成的表情,边走进自己家院子,边道:“听牛蛋娘,牛蛋在堰塘后的林子捉了只野兔子,昨晚给红烧了出来。”
韩玉梅转过身来,要关上柴门,被何建成给插了进来,秀眉顿时一挑,娇喝道:“何建成,给我出去。”顿时一脚踢在何建成的大腿膝盖上,疼得何建成呲牙咧嘴,“哎我这腿昨晚就崴了,你今天又来一脚,是要我的命啊。”
韩玉梅嘲笑道:“谁知道昨晚翻了人家的院墙崴了脚。”又将何建成推出去,才关上柴门,轻描淡写道:“不接待你了啊。”
何建成扒着柴门,往里看,一脸讪讪:“我不就是想进来喝口水,玉梅妹子你至于么。”
韩玉梅摆手,头也没回地进了屋。
何建成挑眉,就知道这韩玉梅难搞,心眼子高,当初就看不上他。不过,他的秀琴脸盘比韩玉梅更美,这身段也不比韩玉梅差,就是这韩玉梅是生过孩子的女人,这该饱满的地方,还是比秀琴更大些,秀琴已经让他销魂蚀骨了,和韩玉梅做这档子事,想必滋味更美,顿时一阵心痒。
何建成叹气,再美也摸不到。他眯眼看了眼牛蛋家,又匆匆回到家,找了一个蛇皮口袋出来。
牛蛋每天下午都会出来放牛,这到了春天,山坡上青草肥美,牛最爱吃。他捧着书本,拿着赶牛棒,将牛赶到了山坡上。附近的住户多,田地也多,田垄上的青草,谁家牛吃了,都会闲话,要是不心将田地里的农作物吃了,那可是要被生产队批评的。
何建成从牛蛋出来,就悄无声息地跟在牛蛋身后,直到牛蛋将牛放在了山坡上,自己搬了个石头,坐在一棵大树下。
何建成眯眼瞧着牛蛋,举着棍子,从身后一棍子了下去,完全没注意的牛蛋,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何建成看了眼周围,迅速用蛇皮口袋将牛蛋给套住,装进去系上绳子,一路上趁着别人不注意,抗着牛蛋,匆匆跑到了李秀琴家,喘着大粗气,将口袋放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
李秀琴绣着针线活,看到地上的口袋,抬头乜了眼何建成。
何建成喘着粗气,开了口袋,露出了里面的人来,才断断续续朝着李秀琴道:“牛蛋,是他,是他那天看到我们了,他怕被我们发现才的狗蛋儿。”
李秀琴看了眼地上的牛蛋,神色莫测。
他完靠着墙壁,都有些站不稳,又朝着炕上的李秀琴扑来,要往李秀琴的身上靠,“累死我了,秀琴,快给我倒杯水。”
李秀琴脸上没什么情绪,无动于衷地扎着她的千层底。何建成见李秀琴不理他,顿时撒起娇来,“秀琴,我渴死了,渴死你就没男人了。”一会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道:“我这么好的男人,可着灯笼也没处找啊。”
李秀琴神色淡淡,放下千层底,站起了身。何建成正高兴李秀琴听他的话,李秀琴就提着热水壶走了过来,何建成不解道:“你不拿碗我怎么喝水啊?”
话落,李秀琴开了水壶盖子,朝着何建成的头,一水壶的热水就淋了下来。
“啊。”
何建成陡然尖叫起来,抹了把头发,还好不烫,可这样泼头淋下,着实狼狈。
“秀琴,你做什么?”何建成万分不解,连忙从炕上跳下来,瞧了眼身上的衣服,还好没湿透,只湿到了领子。
李秀琴忍着怒火,深吸一口气,冷艳的眉眼,冰冷地看着何建成。
“该淋淋你的猪脑子。”
何建成委屈道:“我怎么了?”
李秀琴砰得将水壶砸到地上,愤怒地指着地上的牛蛋。
“你把他掳来做什么?”
何建成也急了,这几日的事情接连发生,他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话也开始语无伦次,“我不知道,秀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要是他告诉别人,那我们就完了,我只能想到先将他掳走。”又眼前一亮,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只要牛蛋不,没人会发现的。”
李秀琴冷笑地看着何建成,“一个孩子不见了,你觉得不会有人发现?到时候别人知道我李秀琴家里藏了孩子,那我还能待下去?”
何建成道:“那怎么办?”
李秀琴沉声道:“赶紧送回去。”
“可是……”何建成焦急地正要什么,就见牛蛋已经睁开了眼,惊恐地看着他们,何建成被那双眼睛一盯,下意识地紧张地以为是被人发现了,恐惧地来不及思考,就捞起水壶,要朝着牛蛋的脸砸去。
“你疯了。”李秀琴愤怒地推开何建成,何建成指着地上的牛蛋道:“秀琴,他醒了,他听到了,他……”
李秀琴看向口袋里的男孩,似乎是在辨认,蹙起的眉头,微微展开,轻笑了声。
“是你。”
牛蛋惊恐地看着李秀琴和何建成,头上的疼痛传来,便想到自己是被人掳来的。他时候不想睡觉,娘就会讲些可怕的故事吓他,晚上村里有人专门偷走不睡觉的孩。
“你们偷我来,要做什么?”牛蛋害怕地道。
李秀琴挑眉,温柔笑道:“牛蛋,大娘只是和你做个游戏,只要你听大娘的话,这块糖就给你吃。”
李秀琴拿出来一块古巴糖诱哄,牛蛋心底怕到了极点,想到了那日看到的场景,可想不通的是分明了是狗蛋儿,何叔为何还要找上他。他表面上装作乖巧,点头接过了古巴糖。
李秀琴道:“牛蛋,你那天看到大娘和你何叔在一起?”
牛蛋点头,还害怕地舔了下古巴糖。
“吃吧。”李秀琴又笑道:“那你能别告诉别人吗?”
牛蛋喜滋滋地舔着古巴糖,狠狠地点着头,保证不会告诉别人,又不解道:“大娘为何要和何叔一起钻草棚,你们在过家家吗?我们孩玩过家家,就会这样修房子,可是我不会煮饭饭,他们玩得时候都不得带我。”
何建成见李秀琴在和牛蛋闲聊,扯过李秀琴,声在她耳边道:“你和他这么多干嘛?我们直接将他卖给田嫂子,既堵住了这子的嘴,还能赚一笔钱。”
“我前几天在黑市碰到了田嫂子,她还让我帮忙瞧瞧村里有没有好货色,我看这牛蛋长得倒是干净,就是有点傻,让田嫂子自己□□,还能卖给大户人家。”
“你想想,这种五岁的孩,卖这个数不成问题。”
何建成比了五个手指头,李秀琴猜道:“五十?”
何建成摇头道:“五百。”
李秀琴回头看了眼牛蛋,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何建成,“卖来的钱,你算做什么?”
何建成火热的目光看着她,道:“娶你。”
李秀琴冷艳的面容淡淡地扯出一丝轻笑,不辨喜怒。
何建成想起早上在韩玉梅那里碰的冷钉子,就有些想要从李秀琴身上补回来,猴急地扑上来,抱住李秀琴亲热,刹那间,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秀琴,我来了。”
“秀琴。”
何建成蹙眉停下动作,从窗户戳了口子往外看,就看到那柴门外,站着村里的大刘。
“大刘。”何建成惊讶地回头,道:“他来找你做什么?”
李秀琴眉眼淡淡地收回视线,没有理会何建成,看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牛蛋,低声道:“带上这孩子离开我家,不论你做什么,都和我无关。”
“秀琴,你这话什么意思?”何建成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这几日秀琴对他,都格外冷淡,除了昨晚缠着他要了一整晚,要不是她要得太狠,他还以为秀琴是嫌弃他了,不要他了。
李秀琴淡笑转身,轻描淡写道:“我不要你了。”
何建成闻言,惊怒:“秀琴。”又吼道:“我不信!”
李秀琴冷笑道:“你都不是个男人了,我还会要你?”
“我怎么不是男人?”何建成怒吼,一把扯下裤子,就要去扒李秀琴的裤子,被李秀琴一巴掌给甩开,直接掀开毡帘,让大刘走了进来。
大刘翻墙进来,抬眼见何建成也在,顿时“呀”了声,惊讶又埋怨道:“何建成,你怎么又过来了,害得我昨晚在墙边蹲了一晚。”
何建成愤怒地看着大刘和李秀琴,也顿时明白昨晚李秀琴之所以不开门,是和大刘厮混,如今她不要他,是找了新的男人。
何建成指着大刘,怒火冲天:“秀琴,这种男人你也看得上眼?”
大刘不乐意了,“何建成,我这种男人怎么了?秀琴我可会伺候她了,你别污蔑我啊。”
何建成咬牙切齿道:“大刘,李秀琴是我的女人,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你才滚出去。”大刘想到自己以后可以拥有李秀琴这么美的女人,顿时激动地每天都睡不着觉,要抱着才踏实,顿时讽刺地瞅一眼何建成半褪下的裤子,“何建成,你还在这里脱裤子呢,你那母老虎老婆都带着你那吃了老鼠药的儿子回了家,你还不回去,不怕被你老婆死啊。”
“他们回来了。”何建成一惊,瞬间也害怕起来,猛地提起裤子扣上,狠狠地瞪了眼大刘,指着他道:“我迟早会找你算账,你给我离秀琴远点。”
何建成要带走牛蛋,却发现这孩子早就在他们三人炒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逃了。牛蛋惊慌地逃回家,看到他娘在晒种子,就跑上去抱住他娘大哭起来。
“娘,救我,何叔要将我卖给人贩子。”
“什么?”牛蛋娘一听,连手上的种子也不管,拉着牛蛋就问道:“你再一遍,你不是在放牛,怎么扯到人贩子?”
牛蛋也着实吓到了,哭得稀里哗啦,抽抽搭搭道:“我刚才放牛的时候,坐在树下看书,结果被何叔给昏过去,醒来后看到何叔和一个大娘在话,要将我卖给人贩子。”
“哪个何叔?哪个大娘?”牛蛋娘愤怒不已,没想到这村子里还有人敢她儿子的主意,谁敢卖牛蛋,他牛蛋娘就敢让人一家都不安宁。
牛蛋抽噎着道:“何建成叔叔。那个大娘我不认识。不过我看到他们那天在树林子里的草棚里做那种事。他们让我别出去,不然就要将我卖给人贩子。”
“娘,呜呜呜,我不要被卖给人贩子,我怕。”
牛蛋娘闻言气得咬牙,何建成这个狗东西敢害她儿子!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牛蛋娘摸着牛蛋的头,安慰道:“不会的,有娘在,没人敢动你。”又一下没反应过来,道:“你那种事是哪种事?”
牛蛋字正腔圆道:“就是每天晚上你和爹以为我睡着了,在被窝里做的那种事。”
牛蛋娘一下脸红起来,也想明白了,这何建成竟然和人通奸,被她儿子看到后,怕她儿子出去,就想要将她儿子卖给人贩子。
“狗日的何建成,竟敢我儿子的主意。”牛蛋娘恨得咬牙,又道:“儿子,你可知道那女人是住在哪里?”
牛蛋回忆刚才跑回来的路,道:“村后头,院子前有棵大核桃树,那个大娘长得很好看,是我看过最好看的大娘。”
牛蛋娘也猜出这女人是谁,想起这名字就没好脸色,一巴掌拍了拍牛蛋的后脑勺,“没出息,女人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只会勾引男人。”
牛蛋娘气势汹汹地走出院子,“你在家等着,娘这就去找何家讨个法,敢拐卖我儿子,当老娘是死的啊。”
牛蛋看着他娘离开,才彻底松了口气,的年纪,眼底却露出一片冰冷。
作者有话要: 渣渣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