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吃饱能解百样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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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长欢不知自己为何在瞬间稳住了身子,在抬眸时,那身影已经远去了数十步之遥,倏乎

    淹没在人群里。

    此时,对面的酒楼里才冲出几个彪形大汉,朝着那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奶奶,你没事吧?”

    两个媳妇儿和南春、碧容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个个吓的面如土色、钗歪鬓斜。

    谢长欢摇摇头表示不打紧。

    胭脂铺的掌柜见事发突然,连忙邀请谢长欢到铺子里压压惊,也让媳妇儿丫鬟们收拾一下,顺便让家仆们检查一下马车有没有损伤。

    谢长欢本还打算去别处逛逛,经过这一闹也没了心情,想着赶紧回去又怕那双眼还没逃远,顺着掌柜的意思退回到铺子里。

    媳妇丫鬟们立马退到雅间互相整理仪容。

    谢长欢坐着喝完一杯压惊热茶,见掌柜热情,想到能开这么大店铺的人必有些本事,就以家长里短起了话头。

    这时楼上雅间的客人已经走了,掌柜的也不忙,见谢长欢气度不凡,甚至高过许多来他家的客人,也愿意与这样的人家拉进关系。

    由此,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攀谈了起来。

    这个时候谢长欢才知道,临安最近有些不太平,倒不是朝廷昏庸、盗匪横行,只是平静的局势下有着不来的一丝淡淡危。

    依照掌柜的话就是生意人的直觉而已。

    比如,前段时间市井中传的最凶的,南边的山里有什么贼寇流入临安城,可官府并没有张贴告示抓人,城门也未戒严,临安城中的各家各户也没有损失。

    再比如,刚才这种情况一看也不是什么官府行为,倒像是江湖上的做派。

    到最后,掌柜的神秘一笑:“这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谁能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人。”

    谢长欢饶有兴趣的听着掌柜侃侃而谈,细思之下到让她想起那个秋雨淅沥的夜晚。

    这双眼睛、这个声音就是在那个朦胧雨夜闯进了伯府,还带着她翻墙入户,最后恬不知耻的让她给包扎完伤口才了事。

    现在想来,难不成这人是江湖人士不成?

    不管他是什么江湖还是朝廷人士,只要下次再见到他,那自己下次一定要躲的远远的,就算让她滚出这个世界都行。

    不,不行,一定是没有下次才行!

    谢长欢坐在马车里,抬头仰望马车架顶,见它与来时并无区别,心里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

    车夫都了马车没有任何损失,可她坐在这车里就是感觉浑身不自在,生怕上面不知何时再飘下个一双望不到底的眼睛来。

    晃晃悠悠,一路平安。

    谢长欢提心吊胆的坐着马车好不容易捱进了家门,赶紧从二门处跳下马车,连进后院的轿也不坐了,一路匆匆走回自己的院子,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倒霉催的一上午。

    谢长欢脱了宽大的缎织对花外罩衣,疏散了一下筋骨,直挺挺的躺在贵妃榻上歇脚。

    她回来的时候,已经让跟着的媳妇儿去买制作土方子面霜的各种材料了。

    等到材料一齐备,就可以着制作。

    起制作,她时候跟着外婆做了好多回并不生疏,做出来后,外婆不仅自己用有时也送人,还颇受欢迎。

    不过在那个年代,已经有了各种高级别的面霜,用这种自制的东西都是些老人,更不用谈什么销售了。

    可在这里,制作出来怎么销售成了谢长欢下一步将会面临的最大问题。

    怎么销售出去呢?

    谢长欢翻了个身继续琢磨,却突然感觉胸口处的外衣内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便顺外里一掏,竟从外褂斜襟处拉出一个信封来!

    ???

    这是什么?

    谢长欢皱着眉头,直直的盯着里的信封半晌,呼啦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陡然间脑海里掠过无数的骂人语言。

    简直喵了个咪,奶奶个腿,下流,流氓!

    这明明是那个男人与自己擦肩而过,趁着自己不注意塞进自己胸口里的!

    啊呸,不对,是胸口处的衣服里的!

    啊!这又有什么区别吗?

    谢长欢控制不住的想破口大骂,可话刚到嘴边,就见南春里拿着另一个信封走了进来,吓的谢长欢赶紧把里的这封信塞在了屁股底下。

    “奶奶,老爷的家书。”

    “嗯,给我吧。”

    这是谢长欢这一世的爹写给她的信。

    记忆里从她撞棺,这老头始终保持着半月一封信的频率。

    最初她病的昏昏沉沉顾不上回信,他也保持不变。

    后来谢长欢病好些了,她就替原主报喜不报忧,再然后没有忧可报,她就替原主写段子逗她爹开心。

    这老头也挺逗,见段子写的没有女儿好,就另辟新径写各种人文、奇趣、杂闻等,俨然成了谢长欢了解外面世界的另一个窗口。

    搞得谢长欢每次都期盼着这老头来信,今儿也不例外。

    谢长欢伸接过信件,立马就想寻柳叶刀裁开,偏又记起屁股底下还有封,施施然的未敢挪动,不得不找借口先把南春支开:“碧容怎么还没回来呀?”

    “奶奶是饿了吗?我打发翘儿去迎迎碧容。”南春着话,转身出去了。

    谢长欢瞅准时,赶紧一抬身子一把抓起屁股底下的那封信,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床边,把它塞进了床尾处的褥子底下,才拍拍胸口转身拿起桌子上的柳叶刀将老爹的信封拆开。

    谁知,她刚从信封里抽出老爹的信纸,里面就跟着飘出一张薄薄的素笺来。

    谢长欢从桌上拾起来一瞧,这素笺上的内容差点没让她当场吐血。

    只见上面有一行无比端正的楷,写着如下内容:三日内务必将怀中信亲自送往临安府同知中,未达或假他人,坊间会有伯府窝藏贼人一。

    搞什么?还怀中信?这人不知道羞耻为何物吗?

    还有后面,这种赤裸裸的威胁!明明他自己就是那贼,还赖上我伯府,赖上我了?

    简直就是就是卑鄙!无耻!

    这会儿谢长欢捏着那张素笺,气的连骂人的话都没了,只剩满脑子的卑鄙与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