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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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风,带着焦躁的热气,徘徊在整个京城中。

    谢长欢打从距离上次出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这次不知是伯爷盯的紧,还是朱氏有所悔改,竟然把挪用给贺蔼如当嫁妆的物件都给还了回来。

    最后虽然清算的时候,还是少着一部分,可到底不多了,朱氏还拿了一部分银子出来,填补这些的亏空。

    谢长欢在不可思议的同时,毫不客气的一一收了下来。

    现在的伯府因是曹氏掌家,朱氏也不在找自己的麻烦,几个妯娌之间,她与曹氏颇谈的来,对于潘氏,虽然感觉潘氏不像表面表现的那样温顺,可潘氏既没有对自己怎样,总得来相处还算融洽。

    其他在家的几个姑子,贺蔼秀出了名的和软,自然不会有什么。

    贺蔼娇还是那个看似高傲的脾气,但也只是傲气了些却比朱氏拎得清。

    贺蔼云虽然年纪最,可能因自己姨娘受宠的缘故,性子仗义不软弱,却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不鲁莽,算是几个姑子里唯一一个能和她的上话的人。

    贺东庭的书房也收拾了出来,只是他似乎在这边睡的惯了,她也不好赶他,只能这么将就的在一个屋子里住着。

    好在她东隔扇后面有一个的空间,被她打造成了主卧洗漱间,也算大大方便了生活需要,不会产生过多的别扭。

    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过的舒心起来。

    谢长欢还算着回临安,给老太太去了信,被老太太回信狠狠的骂了一顿。

    便只得暂时搁置,又想着爹爹回京述职的日子就要到了。

    这几日把爹爹需要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

    又考虑到,偌大个寿亭伯府里二房就剩谢律舟一个八岁的孩子,在那么一群势利的亲戚中间,该有多么的孤单。

    这会儿就窝在凉榻上摇着扇下神,想着总得找个好点的借口,才能在爹爹走后把谢律舟接到自己这边来?

    比如习学。

    其实这件事她一早就想过,安昌伯府因子嗣多些,所以伯爷亲自去请了一位老先生过来。

    这位老先生在当地也算是个有名望的,带出了不少的举子可惜一不是大儒,二只是在当地有名望,所以并不怎么抢。

    伯爷却知道这位老先生虽然不带进士,可带童生、秀才、举人等很有一套。

    想着这样的人家真要去中进士的没几个,主要是先给子孙们打好基础,等有了苗子,在去找大儒或者借读都可。

    一开始去请老先生自然不肯来。

    伯爷又打听到他独门独户没家族依傍,便将他儿子和他一起接到京城里面,还给寻了营生,这位老先生才来了伯府当西席。

    伯爷有事没事的还要考校几个孩子的功课,单从这方面来,伯爷也算是个称职的大家长了。

    而寿亭伯府就差了许多,上次她听谢律舟,请的西席半年就换一回,着实不能续接上功课。

    所以这事儿找伯爷贺增泰去是无不成的,只是寿亭伯府一直都是抓着她们姐弟两个,好变相的拿捏爹爹。

    现如今,她出了嫁,只剩个谢律舟他们肯定是不放的。

    谢长欢正思量着,就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姐姐。”

    惊的一下子从榻上站了起来,还没走到门口,就见一道的影子窜了进来,一下子扑到了自己的身上。

    谢长欢惊喜的捧住那张的脸面。

    “律舟?你怎么来了?”

    谢律舟回头指了指跟在身后的贺东庭,笑道:“是姐夫接我过来的。”

    谢长欢默默的看了贺东庭一眼,还没来得及话,就听谢律在接着嚷道:“姐姐,姐夫可厉害了,他还带我骑马。”

    “嗯?骑马好玩吗?”

    “当然好玩了,姐姐,姐姐,我是第一次骑马,那马那么高。姐夫一下子就把我给抱上去了,我要快骑。”

    “姐夫,姐姐也喜欢骑快马,驾,驾驾。”

    谢长欢听到贺东庭还和弟弟这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倒是贺东庭上来摸了一把谢律舟的头,神色间竟难得拥有了一丝笑意。。

    “好了,瞧你这一头的汗。南春带他下去洗洗。”

    南春也是第一次听到贺东庭吩咐她做事,愣了一下,才赶紧上前牵着谢律舟的,笑道:“少爷,走吧。”

    谢长欢看着贺东庭目送谢律舟下去,到底对着他了声:“谢谢。”

    贺东庭转过目光,从她的脸上滑过,神色间的笑意似乎有些淡化,反而增添了一丝温柔。

    “你派个人去外面把律舟的东西拿进来吧。”

    “拿什么东西?”

    “行李和书籍。”

    “律舟他?”

    贺东庭瞧着她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笑意似乎又回来了一些。

    “从今儿起,他就跟着吴老先生习学了。需得住在府里,你看看是安排在这个院子里,还是单独安排隔壁的院落。”

    谢长欢没有想到她刚刚还在算计的事情,只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就梦想成真了,不敢相信的望向他。

    “他真的可以来伯府习学?”

    “嗯。”

    “那寿亭伯府同意了?”

    “寿亭伯府现在的西席辞馆了。”

    “辞馆了?”

    “嗯,家中有事儿辞馆了。”

    贺东庭点了点头,没有再关于谢律舟的事儿,反而淡淡的望了一眼谢长欢,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临安的油脂膏子作坊,要不要在京城开一间?”

    谢长欢还沉浸在寿亭伯府的西席怎么好端端的辞了馆,被他一问,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开。啊?不是,京城可以开的吗?伯爷会同意?”

    贺东庭摇摇头。

    “不知。”

    谢长欢有些懵懂的看向贺东庭。

    他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开铺子的事儿了,还是油脂膏子铺。

    难道他也缺钱?

    有可能,毕竟他那价值连城的血矿还没开凿不是吗?

    谢长欢低着头琢磨了一下,待要问问,又怕驳了他的面子,只得另做打算了。

    就这样谢律舟在沁清院的东厢房里住了下来。

    第三日,谢世仪要离京了。

    贺东庭有公差不能来,只有谢长欢带着谢律舟来给谢世仪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