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话 陪读男友
因为原之野坚持要换当地的手机卡,所以两人最近跟朋友联系都是靠房东安装的座机。
陆居电话过来的时候,瞿凯正好要出门。
已经在德国待了快半年的青年,实在思乡心切,决定周末的时候来看看这两个故乡人。
瞿凯当然表示欢迎,只是在到原之野情况的时候,用了‘不是很乐观’几个字,希望陆居的到来能稍微开导一下原之野。
约定了到时候去车站接人,瞿凯将白天的时间都花在了在城市里各处观光和试吃当地特色食物上。
因为不会俄语,这一天过的不太顺利。
最后,不得不提前结束,算等原之野哪天有空了,两人再一起出来。
原之野面试结束,还有别的事,要晚上才能回来。
瞿凯一早准备了晚餐,可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公寓外的街上几乎已经没有行人,原之野依然不见踪影。
想起原之野之前在澳大利亚独自醉酒,差点被个金发姑娘带去酒店的事情……
瞿凯不得不找到同租的日本留学生,听清楚了原之野学校的电话。
可是,电话拨过去,那边根本没人接。
山田,这是留学生的姓,告诉瞿凯,这个时间学校早就没人了。
毕竟,俄国人崇尚的是不加班和绝不浪费的醉酒也生活。
瞿凯当即就报了警,在山田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担心一个成年人的询问中,冲出了公寓。
最终,瞿凯是在警局见到的原之野。
警察着磕磕巴巴的中文,告诉他原之野跟完全不认识的人,在一间酒馆里吸食DA、麻,被正好也在那里喝酒的警察当成未成年带了回来。
瞿凯出示了自己和原之野的证件,一再强调原之野是因为醉酒,并且绝对是初次接触,才在交了罚款后暂时将人带回家。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警局要求原之野清醒后必须再去录口供,还要提供可以信赖的保证人。
瞿凯将原之野扔回卧室的时候,耐心已经耗费光了。
“为什么?”瞿凯柠着原之野的衣领,将人压在墙上,“啊!”
“我……”原之野本来没吸几口,来来回回几个时,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只是酒精还在麻痹他的神经,“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感觉。”
瞿凯一拳砸在原之野脸上,用力不大,可后者脸还是肿了起来。
“你要是想死,就别糟蹋叶的身体,”瞿凯放开人,神色复杂,“原之野,你跟那个人已经没关系了。”
“……我不想死,也不会死,”原之野就这么靠墙坐着,仰着头,“我答应过他,不会死。”
“你也就喝多了敢这种话,有种订张机票就回港岛去!”瞿凯也坐了下来,这几个月,他也筋疲力尽了。
原之野苦笑,“我不敢啊。”
“原……叶子,活着就好好活着吧,”瞿凯基本不沾烈酒,闻着原之野身上的酒味,心里也难受,“好好学歌剧,做点自己喜欢的音乐。”
“你又是为什么呢?”原之野偏头,指着心口,怜悯地看着瞿凯,“他已经不在了,何必这么守着我呢?凯哥,放手吧。我放手你也放手,我真的没办法让叶行回来。”
瞿凯沉默了,自从知道这具身体里的真实身份后,他心里没有一天不在挣扎。
“还是……”原之野着,眼眶就红了,“我们一起过算了?”
“酒醒了再,”瞿凯吸了吸鼻子,他知道原之野的痛苦,可是他自己何尝不痛苦,“我爱他,但不是非要在一起。”
“我们心里都苦,哈哈……”原之野伸长双腿,盯着窗外,开始下雪了。
知道言云天治疗结束,原之野心里其实很高兴,高兴却又酸楚。
在对方最难熬的时候,自己却逃了,还是在公开背叛之后。
那些话,包括视频通话里的……言云天大概恨死自己了吧。
几个月,原之野没有一个夜晚能睡好,即便像今晚喝了不少酒,可夜半梦境中辗转的依然是言云天濒临死亡的脸。
最后,这张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怨恨。
原之野被惊醒时,一身冷汗。
可生活还是得继续,警察就已经通知了校方。
各种关系证明,足足弄了一周,原之野才没被校方开除,但是履历上还是留下了不光彩的污点。
陆居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两人预料之外的人——J。
J帮陆居提着行李箱,看到原之野的第一眼就是摇头,“你是不是要绝食自杀?还是表演行走的僵尸?”
“你这么毒舌,是来自你弟弟的遗传?”接到朋友,原之野精神和心情都好了不少。
J并不生气,明明拖着两个行李箱,还非得空出一只手搭在原之野肩上,“我弟弟可一直惦记着你老公,不定哪天就来了。”
“别乱!”原之野一胳膊把人撞开,“我帮你拉箱子,你这陪读男友也算是二十四孝了。”
“你也别乱,”J看了眼陆居,才不甘心地,“圆子,就这点,咱们还真是难兄难弟。革命都还未胜利……”
刻意拉长了声音,可陆居脸上依然波澜不惊。
自从原之野开始正常上学之后,瞿凯就在一家中餐馆上班,老板是北方人,看到瞿凯的履历时,跟捡到了宝似的。
瞿凯专门调了三天休息,空出来陪大家玩。
在公寓里吃了瞿凯做的午餐,四人开车去了郊区的农庄。
陆居嚷着要体验最粗犷的俄罗斯风情,瞿凯专门订的地方,算在游玩的同时,给几人露一手最近学习的本地料理。
到了农庄,陆居就放下了一直维持的音乐贵公子的形象,跟放出来的野马一样,在民居里间撒了欢地玩。
同样是南方人的J和原之野也没见过多少大雪,他们来的前一晚刚好有降雪,于是雪地里多了三个‘画家’。
农庄给租客提供了厨房和食材,瞿凯自己带了生姜,一来就先熬了一大锅姜汤。
等到三个撒欢的青年终于筋疲力尽,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原之野虽然冻得够呛,却是这几个月来第一次这么高兴,即便被瞿凯逼着喝了一碗姜汤。
当地的料理太过粗暴,瞿凯似乎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还给整了几大盘烧烤。全是羊排,烤得外焦里嫩,香气四溢。
陆居吵着要喝酒,J开了一瓶伏特加。
三人欢乐组合,变成了四人不醉不归。
瞿凯担心原之野身体状况,让他少喝点,却被陆居阻止了。
“让他发泄下情绪吧,这里堵久了更容易出问题,”陆居声音压得低,可是就在一张餐桌上,原之野当然听见了。
“得对,”原之野笑道,“凯哥,我这么大个人,有分寸,来兄弟们,走一个。”
着,一口干掉一杯。
J本来是个酷帅青年,陆居本着来放松的,瞿凯嘛,能看到原之野笑了,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这个夜晚,来来回回,四人喝了三瓶伏特加,全醉了。
陆居醉得很有涵养,趴在桌上就不动了;瞿凯则是呆愣愣的,别人问话也不回答,跟傻了似的;原之野呢……
坐在地上,抱着电饭煲,死活他抱的是言云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自己是不得以的,好想人家云云,完了又开始埋怨言云天,跟个被抛弃了的怨妇似的,最后差点没把脑袋装锅里。
一顿饭,还是酒量最好的J招呼了农场主两口子,帮忙把烂醉如泥的三人送上楼。
J也头晕得厉害,可脑子还剩那么一丝理智,在自己房间和陆居房间两者间犹豫了三秒,摇晃着身体就进了别人的房间。
原之野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忍受着头痛,看着破门而入然后直接钻进自己的被子的人,愣了一会儿才记起自己是在哪里。
“你干嘛啊?”原之野看着鸵鸟一样的陆居,不明白这学长脸上的红晕到底是缺氧还是其他什么。
“那家伙昨晚居然……”陆居懊恼地露出脑袋,很少见的眼神慌乱。
“哪个家伙?怎么了?”
“J,J那家伙,”陆居皱着眉,“居然跟我一起睡,他是不是喝太多了?”
“喝太多的是你,”原之野着哈欠,闭上眼睛,“他喜欢你,你要装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人都追着你去柏林了。”
“……我又没叫他来,非怕我一个人在外国不安全,我是怕一个人上学的人吗?”陆居也闭上了眼睛,“算了,我再睡会儿,太难受了。”
“心真宽……”这么着,原之野放任自己重新进入梦乡。
在农庄里待了两天,两人离开的时候,陆居已经神奇的能跟J照常相处。
临行前,J问了原之野要不要回国组乐队,原之野没有明确答应,只是要先结束这边的学业。
“这两人……”连一向话不多的瞿凯,回去的车上也八卦道,“怎么回事?”
原之野很简单地概括两人关系,“J对陆居有想法,陆居天然呆。”
“看着挺聪明啊?”瞿凯疑惑。
原之野了个喷嚏,道,“他在专业上挺聪明,但是别的方面,或许谁都有不擅长的东西?”
瞿凯,“比如你到现在都不记得炒饭要放哪些佐料?”
原之野,“您的举例很犀利。”
冬天开始了,短暂的度假并没有让原之野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好过,因为他生病了。
【作者有话:我觉得我对他没感觉·陆居居XX一见起意、天涯海角猛追·J……晚上788、、请注意退让,言总要耍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