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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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子闪烁,窗外的蔷薇在月色下含蓄沉默,怜舟沐浴后眉目沉静温和地拿起了针线缝制衣物,总要把人哄得彻底,哄得身心都觉得她好。

    内室明亮,她将情丝一针一线地缝进给阿景的贴身衣,上面绣了海棠花,颜色绯丽,很适合她那样美的人。

    她耳尖微红,想到了这衣物是要送给阿景,便恨不得再温柔细致许多。

    两人都是婀娜窈窕的身段,经了那夜,被很是「疼爱」一番,那处越发骄人挺秀。许是到了年岁,许是做了人家夫人,身子比之前更加娇气。料子要用最丝滑柔软的,稍微硬挺一些都觉得是场磋磨。

    不知阿景是不是这样。或许阿景没她这般敏感,但她还是想她舒适。又不敢当着她面绣,只敢偷偷的。

    怜舟伸手捏了捏发酸的后颈,如水的长发仅用一支木簪挽着,素白寝衣,浑身溢着难以言的温柔,累了抬头看看漫天星子,缓过来接着绣。

    也不知今夜会如何。阿景会不会……

    她心微乱,不敢多想,唯恐毁了手上的「心意」。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怜舟手疾眼快地将未绣好的衣妥善放进绣篮,寻常时候阿景不会对这些感兴趣。

    哪知人进来,见了她便笑,下巴微抬,得意地将她圈在怀中:“给我准备的?”

    怜舟支支吾吾不出半句话,没是,也没不是,嗔恼她提前破她的「惊喜」。

    昼景在她脖颈轻蹭:“舟舟,我好期待啊。”

    话的暧?昧,不知是期待压在绣篮里的衣,还是期待……

    她的怀抱很温暖,怜舟生出贪恋,被她抱着如同被温暖被幸福环绕,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拒绝的。她的身子接纳了她,心更欢喜她,爱慕如潮,不可阻挡。

    她软声道:“好阿景,权当没有那回事可好,莫要再像之前那样冷待我了。”弄得她魂不守舍,惹得她患得患失。她诚然发现,她是离不开她了。

    被心爱的姑娘敞开心扉地低求,昼景一颗心软了又软:“我也没怎么对你过分啊。”

    “还没有……”怜舟不想提她昨夜投怀送抱遭拒,声音含了委屈。

    “我只是想要舟舟尝尝我万分之一的心痛罢了。不知痛,你怎知我的好?”

    这话得不无道理,教人暗叹狐狸果然满是心眼。自知斗不过她,怜舟软了腰肢,眼尾掺了媚:“抱我上去,我要听你没讲完的话。”

    “好……”

    明亮的烛火仅留了一盏昏光。

    没讲完的话自是昨个白日里的情话,留了大半段,本是要昨晚讲给她听的,却因了赌气耽延至今。

    虽迟了一日,可此时抱着娇妻细细来,未尝不是别样的闺房情趣。

    这对两人而言每时每刻都透着新鲜。十几年来,头一遭的经历。有了相伴一生的伴侣,有了最亲密的联系。

    两双靴子整整齐齐摆好,风吹纱帐,徐徐缓缓,摇曳如花。宽衣解带躺进被衾,昼景搂着娇妻不撒手。

    年轻人赌气的时候一个样,好起来又恨不能两人成了一人,彼此长发纠缠,呼吸也纠缠,她贴着少女羞红的耳朵:“那夜你经不住昏睡过去……”

    怜舟害羞地陷在她怀里,身心都跟着酸酸?胀?胀,耳边的话一句比一句烫耳,她缩了缩身子,反被搂得更紧。

    “舟舟滋味甚好,貌美身娇,每个音儿我听了都欢喜……”

    白日从李十七那看来的册子正以温柔的方式淌进心田,仿佛呈现在她眼前。

    “我也是舒服的。”昼景声道:“泄?在了你那……”

    “别、别了。”怜舟转过身来脸埋进她怀里,只觉下身随着这话涌了一阵黏?腻,她脸红不敢抬头,稍顷觉察出不妥,推了推不老实的这人:“阿景,你且等等。”

    昼景一呆……

    借着昏

    愣在那,竟是来癸水了?

    “怎的了?”

    淡淡的血腥味被敏锐的嗅觉捕捉,昼景面上一慌,转瞬又是傻了眼,就要解她衣:“不会是来——”

    怜舟脸皮薄,哪肯要她看?吓了一跳,羞得整个人要烧起来,侧身对着她:“还愣着做甚?”

    默默记下日子,昼景不再耽搁,抱着她入了浴室,备好热水、一应替换的物什,被柔柔地推出门:“你、你在外面等着可好?我很快就好。”

    瞧她羞得头顶要冒烟的架势,不敢再唐突,省得把人吓跑了。

    守在门外,歇了折腾的心思。算今夜尽责尽责地当个火炉,暖着她的舟舟。

    女儿家身子是顶要紧的大事,不能轻忽怠慢。

    等了两刻钟,人从里面出来,细长白嫩的腿,身姿柔美,身上披着她的衣袍,春?光半遮半掩,羞羞怯怯地,还没张口俏脸便红透。

    昼景笑了笑,上前两步手臂绕过腿弯抱她:“好舟舟,可有不适?”

    怜舟身子挨着她就觉得暖,软声道:“嗯,你抱我睡。”

    娇里娇气的,昼景抱了她一夜,把人暖得出了一身香汗。

    醒来,手臂被枕得酸麻,她极少早起,这会散了睡意,满心欢喜地欣赏她的姑娘,那眉那眼都觉得是世上极好,放在这张脸上,绝妙。

    倾身嗅了嗅少女身上的香,鼻尖不经意蹭了某处,心猿意马。

    没料想耳边一声婉转低?吟,怜舟半睡半醒,不知一声哼惹得人心头起了多少燥。

    平时娇弱地厉害,没想到日子来了更甚。

    娇得昼景不忍再闹她,遑论是罚?

    待她醒了,伺候着起床、穿衣、梳洗,把昨儿个怜舟为她做的殷勤备至地做了一遍,用过早饭,不放心地抱人上了马车。

    这份娇宠,饶是不止第一次见的管家也引以为稀奇:家主这样疼夫人的好夫君,着满城的灯笼都难找。

    被她抱上抱下,怜舟闹了个大红脸,进了车厢,有气无力地倒在她怀里,拧着眉,声哼唧着撒娇。

    看她这副模样,昼景再次道:“不然别去了,留在府里我教你也是行的。”

    “可无故旷课不好。”执拗的少女有颗好学的心,摇摇头,脸色微白:“阿景,你再暖暖我。”

    昼景哪能不应?

    送她进了书院,没一会功夫化作白狐跟了上去。

    等怜舟再见到她,白狐又化作一只手可握的狐。

    昼家主为了哄夫人欢心,甘愿充当「暖手炉」,暖了少女一整日。

    此等变化的本事被她用得熟稔,和狐妖的脸面比起来,舟舟觉得好,那才最重要。

    昼景不在乎的事多了,但在乎的人,统共没几个,几个之中,那名为「舟舟」的姑娘无疑是她的心头肉。旁人碰不得,看不得,惹不得。这便是她的逆鳞啊。

    忍着只看不动,忍了两日,家主二十岁的生辰到了。

    “阿、阿景……”

    颤抖的音蓦地响起。

    昼景温声哄她:“好舟舟,你且再忍一忍。”

    女子柔软经不得碰的地方被她反复作弄,不知是刺激是疼,怜舟眼尾淌出点点泪渍。

    埋头吃了好一会,昼景眸子亮着,柔声讨饶:“我是憋得受不住了,舟舟你莫要和我一般见识。”

    她放下那细柔的锦缎料子,遮了沾水的樱果,重新搂着人侧身躺下:“算是给我的生辰礼,可好?”

    缓了好长时间,怜舟出声还是带了若有若无的哭腔:“哪有这样的生辰礼?”

    她眼睛哭得红红,我见犹怜。

    得了便宜,昼景耐着性子哄了她许久。仗着今日书院休假,索性多赖了半个时辰方起。

    被她欺负的某处可怜兮兮,怜舟身子娇,穿衣便耗了一刻钟。用过早饭,为昼景的生辰宴做准备。

    请帖七日前便发出

    ,世家主二十岁的生辰,乃世家盛会,有头有脸的都得来,再远一些的甲姓世家中人提早三天便抵达浔阳。

    作为当家主母,需要操心的事不少。

    昼景舍不得她辛劳,一心要将此事推给花姨办,结果被怜舟嗔恼地看了眼,不敢再吱声。她晓得是她时孟浪,可这事,难道不是情理之中?

    当局者迷。妇人心道这对年轻人真有意思,她看不得昼景生辰日不快,移步上前,轻声道:“她嗔你,是你越权了。在外人看来,女主内,这本就是当家主母的分内之责。有事做,有权掌,威信才来。你舍不得她辛劳,夺了她的权,信不信明日浔阳城又能传出不好的风声。

    阿景,你得给她立威的机会,也要放心她能做得好。”

    “是这样么……”昼景醍醐灌顶,面上有了笑模样,眼睛弯弯:原来不是恼我偷香窃玉呀。

    再聪明的人,都有因情入了迷障时,她感谢花姨点拨,竟也在旁仔细瞧着,看是哪个下人心存敷衍,又有哪个不长眼的不听指挥。

    有她虎视眈眈在旁,背对着她,怜舟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辰时一刻开始指挥人装饰府里上下,哪怕一应早都备好,也忙到了午时二刻。

    未时三刻,昼家大门敞开,广迎四方宾客。

    世家、皇族,便是云国三皇子也收到了昼家发出的请帖。

    世家子弟齐聚一堂,不少人来为昼家主庆生,也着借机挑选贤妻良婿的算盘。怜舟心如明镜,乐意成全。

    女眷和男宾分作两席。李十七和沈端并肩而来,宋染也跟着宋夫人坐到安排好的席位。

    是世家为家主的庆生宴,也是彼此心知肚明的相亲宴。只是昼景如何也没料到,那些人会把心思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