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跟你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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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眼底波涛翻涌,墨亦朗双手捧着女孩的脸颊,醇厚低冽的口吻中藏在万千动容,“别生气了,我们回家,好吗?”

    傅鸢知道,男人的这一句,是道歉,也是承诺,是想要与她相守一生的承诺。

    “好!”心软的一塌糊涂,她抓住他的手臂,笑着答应。

    漫天雨帘中,墨亦朗和傅鸢手拉手从山谷离去,身后的激战与厮杀,所有的一切统统与他们无关。这一刻,两人的世界里,剩下的就只有彼此。

    层叠的山峦之中,一道黑影隐藏在浓浓夜色之中,手里举着望远镜,墨少秋远远观察着山谷之中的状况。

    眼见洛寒受伤不敌,却依旧硬撑着不肯撤退,觉得火候差不多,他终于不紧不慢开口,向身侧的紫影吩咐道:“是时候了,动手吧!”

    “是,公子!”赤媚领命,正要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得男子将她叫住:“等等!”

    “怎么了?”感觉到对方语气不大对劲儿,赤媚驻足,凝眉询问,未等墨少秋回应,她已经直接拿起放在一旁的另一个望远镜自己去看。

    只见山谷上空不知何时多了一台直升机,旋转的螺旋桨发出隆隆声响,即便隔了很远,似乎也能隐隐听见。

    跟时不时还会在山谷回响的闷雷声交叠在一起,为本就阴翳的天色平添几分压抑。

    机枪扫射,子弹如雨点般密密麻麻从半空向着地面上的人发起了进攻。

    待墨亦朗的保镖迫于压力后退出一定距离,直升机的舱门才缓缓开。

    身材高瘦的男子踱步走出,顺着舷梯款款到达地面。

    光线暗淡,隔得太远,赤媚看不清他的容貌,可单从他那昂首阔步的姿态,便可以看出此人的不凡气质。

    枪林弹雨中,男人从容上前,强行拉着情绪几近失控的洛寒离开,并命令手下之人收拾了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万万没想到,除了他和墨亦朗的人之外,这里还会有第三方势力出现。

    事情好像越发的有意思了,墨少秋唇角不由勾勒出戏谑的弧度。

    “敢公然从墨亦朗手中救人,这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喟叹一声,他慢慢放下手中望远镜,转向赤媚吩咐,“去查查那人是谁!”

    “是!”颔首应了声,赤媚转身离去,一道紫影在山峦间隐隐灭灭,最终彻底消失了踪影。

    ……

    寂静的山路上,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平稳的在疾风骤雨中穿行。

    车厢里,墨亦朗手臂环在女孩腰间,将她紧紧揽在怀里,素来冷傲的俊脸上浮现着难得一见的明媚。

    “朗爷,你稍微松点儿,我快喘不过气了!”

    “好,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

    五六分钟后,安静的车厢里再次响起了女孩略带撒娇的好听声音,“朗爷,我累了,换个姿势成吗?”

    “想怎么换?这样?”男人挑挑眉,低眸附在女孩耳畔,嗓音磁性的开腔,口吻中带着几分宠溺。

    “还是不行,那个你手臂稍微往上一点儿!”

    墨亦朗极为配合的按照女孩的去做,在男人怀里动了动身子,总算寻到舒适位置的傅鸢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对,就这样!”

    听着后方传来两人腻腻歪歪的声音,前方的单身狗司机廖仲,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心里一万只草泥马瞬间奔腾而过。

    亏他还在为带傅姐来溪珏山的事情担心,不想转眼就被疯狂的拍狗粮,可能知道他今晚没吃饱吧,老大可真体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单身了二十余载的廖?直男?仲突然的就生出了一种想谈恋爱的念头。

    搜肠刮肚的想了想,竟然连个目标都没有,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他也太难了,无语的扯了扯唇角,廖仲将心绪收起,专心开车去了。

    险些失去的东西,往往会显得更加珍贵,回去的一路上,墨亦朗始终把女孩抱在怀里,一刻也不肯撒手,好像生怕一松开,就会失去。

    回到公馆,他也是用抱的方式把女孩带回了屋。

    走路不用脚,傅鸢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很享受这种感觉,双臂环在男人的后颈上,她静静看着他的俊脸,眉眼间笑意甚浓。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两人都成了落汤鸡,看着女孩湿漉漉的头发,墨亦朗轻声道。

    “好!”今晚两人敞开心扉后,傅鸢觉得自己好像越发的陷进去了,对男人的温柔,她竟然没有一丝抵抗力,他什么,她都应。

    哪知话音落下,男人随即调转了方向,直接就那么抱着她去了浴室。

    他这什么意思?是要跟她一起洗澡,傅鸢心里不由一个激灵,再好色,她也会害羞啊。

    尴尬的冲男人笑了笑,傅鸢顺势伸手在男人胸口推了推,“朗爷,这不好吧?”

    对上男人灼热的双眸,她的目光不由开始闪躲,一抹嫣红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爬上了她的脸颊。

    “你知道你这副欲拒还迎的样子有多撩人吗?我觉得自己快把持不住了,怎么办?”眉眼间噙上了几分邪,墨亦朗垂眸贴上了女孩的耳畔。

    什么欲拒还迎,她哪有?傅鸢一脸黑线,赶紧解释,“不是,朗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真的还没准备好!”

    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越来越热了,傅鸢严重怀疑自己可能是发烧了,根本不敢与男人对视,她半闭着眼睛把话完。

    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息好像不大对劲,傅鸢掀开眼皮,这才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将她放开,径自走到了门口的柜子前。

    没一会儿的功夫,墨亦朗去而复返,臂弯处挂着一件新衣服,“这个给你,洗完可以换上!”

    “嗯!”伸手将衣服接过来,傅鸢撇撇嘴,转了话锋试探询问道,“那你……”

    “我去楼上浴室,跟你一起洗!”

    深邃的眼底浮现着微不可察的笑意,墨亦朗摊开掌心,揉揉女孩鬓角的碎发,最后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他豁然转身离去。

    闹了半天,逗她玩呢?

    傅鸢一脸黑线,冲着男人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

    私家医院的独立病房中,洛寒手上挂着点滴,静静躺在床上,她身上的血迹早已处理干净,也重新换上了淡蓝色的病服。

    医生检查过后,没有什么问题,对着一旁的男人微微颔首汇报后便径自离去。

    偌大的房间,一片安静,景肃负手而立,盯着床上的女人发呆。

    因为失血过多,她看上去面容憔悴,双唇更是惨白的厉害,虽然没有了往常的妖艳,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那种柔柔弱弱的感觉,总会不觉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额角青筋突突跳的厉害,景肃盯着那张虚弱的俏脸,越看越烦!

    摸出根烟,咬在嘴里,他哗的按下火机,本准备去走廊抽。可这时,床上的人却突然动了下。

    “醒了?”挑了挑眉,景肃吐着烟圈,漫不经心的问。

    “是你?”目光错愕环看着四周的陌生环境,洛寒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斜倚在门框的景肃身上。

    看到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庞,她的黑眸中明显多了几分警惕,“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哥哥呢?”

    话间,她掀开被子,便要从床上坐起来,可她一动,却牵动了伤口,秀眉紧蹙,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左肩中的那一枪,直接贯穿了肩胛骨,医生才刚刚给你做了手术把子弹取出,你若是不想后半生变成残废,最好不要乱动!”

    夹着烟,吸了一口,景肃口吻淡漠道,看似毫不关心,可他那隐藏在朦胧烟雾下的俊脸却在不觉间阴鸷了几分。

    “我的事,不用你管!”稍微缓解适应一下,洛寒咬着牙忍痛从床上坐起来。

    看向男人的清冷目光中带着幽幽恨意,她顺势一把将插在自己手臂上的针头扯下。

    鲜血从静脉喷涌而出,顺着指缝汨汨流下,可洛寒却丝毫也不在意,就好像流血的并不是她的手臂一般。

    或许针眼的这一点点儿疼,比上身上和心上的伤痛,根本不值一提,神情木讷,她艰难的移动身子,慢慢将双腿搭在地上,挣扎着想要下床。

    “你他妈不要命了是吗?”被满目的血红刺痛,景肃把烟甩在地上,跨步上前,一把将准备起身的女人按住。

    “放开!”虽然面色虚弱,可洛寒的眸光中却透着满满的倔强,她似乎用尽了剩下的所有力气,愤怒向着眼前的男人瞪去。

    “怎么,恨我?”心里的烦躁越发浓烈了几分,景肃浓密的眉毛不觉间就紧紧簇成一团。

    “你跟墨亦朗沆瀣一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一个亡命之徒,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图谋的,你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话间,洛寒伸手想要将男人推开,可怎奈她的力气太,未能如愿,倒是平白牵动了肩头上的伤。

    殷殷血红顺着淡蓝色的上衣渗出,景肃阴翳的眼眸明显可见又沉了几分,他正欲发作,余光却恍然瞥见鬼鬼祟祟隐匿在窗外的人影。

    抿了抿唇,他用双指将女人的下巴钳住,尽可能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老子半夜不睡觉,冒险跑去救你,换来的就是你对我的恨?”

    “我不需要你救!”

    即便没有受伤,洛寒也知,自己不是男人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她根本无法反抗。

    无奈的被迫仰起头与他对视,只剩冷淡的语气,还在昭示着她的风骨。

    “所以,你是在恨我救了你,没让你去给你哥哥陪葬?”挑了挑眉,景肃语气冷硬道。

    他果然死了,其实昨夜在山谷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已经断了气,不过是不愿意相信而已,如今听到男人这般,洛寒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瞬间化为乌有。

    “他在哪?”眼眶刷的挂上一层水雾,她低低开口,凉薄的音色中带着明显的嘶哑。

    心好像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景肃低下眼睑,将眸光中的阴翳掩盖,“我已经让人把他的尸体带了回来,你若想亲手替他入殓,就赶紧把伤养好!”

    “放开我,我要去见他!”瞳色黯淡,洛寒清冷的语气里夹带着几分颓废。

    “先把血止了!”看着女人的满眼泪光,景肃的心莫名软了下,话的口吻也柔和了许多。

    伸手想要扶她重新躺回床上,谁知女人的情绪却兀的激动起来。

    “我要去找他,现在!”提高音量,洛寒加重语气吐出一句,话间,她铆足了力气将男人甩开,身子踉跄前倾,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从家人被钳制,迫不得已为那人效命开始,她就失去了自己,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咽喉般,难得自由。

    这种被掌控的感觉,一直让洛寒深恶痛绝,可她忍受了那么多,终究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死在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就连自己的生死,好像都要被别人掌控,她真的累了,心灰意冷,她只想不顾后果的放手一搏。

    身子本没多少力气,她却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肩上的伤口被抻开,衣服上原本渗出的几缕血丝已然开成了血花。

    疼吗?可能有点儿吧!但好像,已经麻木了!

    “你疯了?”看着女人踉跄的身影,景肃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跨步上前,他俯身一把将人从地上抱起来,粗暴的丢回了病床。

    倾身而下,他单臂将人压住,声线残哑低沉,“老子对女人向来没什么耐心,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话音落下,景肃抽出一条止血带,强行往女人的手臂上缠,洛寒不想配合,但也无力反抗,索性望着天花板,像个行尸走肉般任由对方摆弄。

    可谁知,男人在处理完她手臂上的伤口后,却随即扯上了她的衣领。

    “你要干什么?”清冷的眸子还蒙着一层水雾,洛寒偏过头,警惕向着男人看去,同时惯性似的向后缩了缩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