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撩妻记】

A+A-

    苏鱼立马弹开, 用手捂住额头处。圆溜溜的瞳仁幽怨瞪了他一眼。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橘黄色淡薄的光下, 他的神情哀怨又受伤,仿佛她做了多么十恶不赦伤害他的事情。

    可是她连赵禛的脸都没怎么记住, 她哪里去招人了!而且他们又不是两情相悦海誓山盟的,她怎么就算是招人呢?

    他月白色的长袍已然湿透了,贴在身上, 衬托着颀长的身材和轮廓。

    这人真的是霸道。

    他眸眼灼灼地盯着她。

    苏鱼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看的有些愧疚跟尴尬,只觉那道注视过来的视线, 瞧的自己浑身不对劲。

    她招什么人了她?那赵禛是自己凑上来的, 跟她有个什么关系!

    赵渊心头一股子无名火, 此刻见到她烧得更甚。

    “你……你”苏鱼你了半天,都没蹦出个下文来。

    随即赵渊神色复杂地瞧了眼她,幽幽叹了口气。

    对她发火,还不是引火自焚。

    “我没有!”苏鱼争辩道。

    就要去抢那被他捏的褶皱的书信,其实她压根就没怎么看, 就瞄了两眼, 便放在了案桌上, 便再也没有细看。

    哪里知晓这个赵禛杀千刀的竟然写这么多暧昧字眼!好像她何时跟他有过恋情似的。

    苏鱼都快呕死了, 就该给直接丢掉。

    可此刻的感觉竟然让她觉着像是在外搞男人的女子被丈夫发现,像是被捉奸!

    赵渊抿唇,冷冷蹦出了两个字,“过来。”

    苏鱼没理会他,立马唤绿萼快去备换洗衣物,准备热水备在苏墨房中, 却听到了门外萧氏的声音。

    萧氏这几日担心她担心的紧,加上苏鱼刚刚被放出来,隔一会儿便要来瞧瞧她好不好。

    这会儿许是在主屋听到了西厢房的动静,以为杨若兰等人又来找茬。匆匆便要过来,站在主屋门口唤着苏鱼名,“毓儿!毓儿!”

    “在呢!娘,怎么啦?”苏鱼赶紧夺门而出应道。

    便看到主屋门口萧氏披着件披风便要过来。苏鱼着急,接过绿萼递上来的油纸伞便冲入雨中。

    梧桐居的青石板上,已经积了不少水潭,梧桐叶被落雨击,清晰的脉络在橘黄色的柔光中更显清晰。

    苏鱼一脚踩在了梧桐落叶上,飞溅的水珠浸湿了裙摆。两三步并作,便跑至了萧氏跟前,替她拢了拢披风,赶紧将人推了回去,“娘,快回去睡吧!你风寒刚好,别冻着!”

    “我听你那里有动静,还以为杨若兰又找了来。她若是敢动你一根头发丝,娘就跟她拼命!”萧氏爱怜地揉了揉苏鱼垂在肩头乌黑秀发。

    倒是把苏鱼逗乐了,“娘,她还没有那个能耐,只是二哥之事我还得想想到底该如何做?放心吧!我不会答应他们的。”

    “这三皇子也欺人太甚!刚刚你父亲过来了,了很多对不起我们母女的话……”萧氏欲言又止。

    苏鱼冷了脸,不生气是假的,她在杨若兰那里买通了丫鬟探消息,据丫鬟传,杨若兰想让人替她代嫁。

    “娘,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这么些年不是都过来了么,大不了救出二哥后我们三个人归隐。会没事的!”

    萧氏清楚苏鱼的手段,这些年对她的那些事,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很少干涉,只除了檀溪山一事,对苏鱼的话半信半疑,但倒也相信这些年她的一些手段。此刻见她面色如常,提着心便放下了几分。

    苏鱼好不容易将萧氏哄好,待再回书房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推开门,便见到了赵渊脸色阴鸷,似是下一刻就会结果了她。

    “殿下怎么还没换洗?”

    赵渊忍着浑身的不舒服,结果等来这么一句没心没肺的问候,都不知道上来帮他!

    压下心中的愤愤不平。

    再也懒得跟她废话,当着她的面就将那湿透的外袍脱掉,露出了肌理分明的上半身,只余下一条薄透的裤子勾勒出他静瘦的腹部要腰肌,修长有力的大长腿,苏鱼没想到这人竟然将人把洗浴用的浴桶给搬来了书房!

    !!!

    苏鱼跟木头般呆愣在原地。

    便见他大步流星走进了浴桶,温热的水,整个人便隐匿在了蒸腾的水雾中。

    “愣着做什么?过来!”见她一脸的呆愣,陡然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苏鱼:……

    他……他他竟然让她去帮他洗澡?

    这人!怎么现在这般蛮不讲理了!

    苏鱼幽怨地瞪着他,一步一步磨磨蹭蹭地往前一点点地挪?

    “怎么?跟赵禛就能鸿雁传书,对孤就懒得搭理?”赵渊见她用比蜗牛都慢的样子,又想到赵禛那封书信,被她摊开在书案上,气就不一处来。

    赵禛姿色不错,安定俊美少年郎,又对姑娘温柔体贴,撩闺阁女子的手段他是领略过,不然也不会三年间朝中不少官员家的女儿一个又一个抬进了赵禛府中。

    赵渊心头很不舒服。

    苏鱼:“……”

    她在此之前对三皇子可是一丁点印象都无的,最多就把他当成了个冤大头!怎么到他口中就成了鸿雁传书!!!

    好吧,这三皇子赵禛写什么这般能让人引人遐想的书信,这若是落在他人手中,她就是长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苏鱼在心头对赵禛的怨念又多了几分。这到底该如何给他解释他跟三皇子之间清淡如水,不比水都清澈万分的关系呢……

    “以后不准再见赵禛!跟他断绝一切联系!”

    赵渊的眸冷了下来,凉凉地警告道。

    她的犹豫在赵渊看来又是在思量忖度利害关系。也就是若是赵禛能助她达成所愿,她也是愿意跟赵禛结盟。

    苏鱼本来就没算跟赵禛有任何关系,此刻当然也无所谓,他是老大。她还得倚仗他救出二哥。

    “可是二哥被带去,我很担心他。”苏鱼的眉头紧锁,双手交叉一副无措的模样,愁的是楚楚可怜。

    “不出三日,苏墨会回来。”赵渊一双黑眸,如盯着到手的猎物般囧囧有神盯着她。

    苏鱼一喜,抬头看向他,有几分不确信,更多的却是窃喜,她一直就坚信地知晓他能解决,这才写了求助信,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解决。她自己也想过多种法子,逃婚什么的,不是没想过。

    “不许再见他!”凉凉语气中夹带着胁迫,盯着她,霸道地不像话。

    苏鱼如鸡啄米似的狂点头。

    她见赵禛干嘛!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她可不想给自己找任何不痛快!

    章凤晗跟赵禛的母妃杨贵妃都不是简单角色,至少这三皇子府中除了章凤晗有儿女,那么多妾通房却再也没其他子嗣,不用猜都是章凤晗的手笔。

    “殿下,只要二哥能够平安回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单独见三皇子,当然,若是殿下也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殿下是因为我才在风雨里赶来吗?”之前还惨淡愁云一片的声音,立马清润爽朗如山间清澈的月,暗夜徐徐的风。

    好吧!伺候就伺候,第一次瞧见这般狼狈的他,从风雨里,是为了让她不担心吗?

    是因为她要成为太子妃,这般霸道又独断的他不容许她的名声有污点,才这般在意吗?

    就当是报答他的恩情。

    苏鱼忍着尽量,水珠滚过他结实宽厚的背脊,苏鱼的脸已经憋红,撇过眼不瞧他,拿过棉帕子撩起水在他背上胡乱撩了两下,顺手便将棉帕丢入浴桶中,溅起朵朵水花。

    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虽然这看美男,是不错!

    太子殿下颜值安定之峰,她招架不住,再这般下去,她真的会心动的,近日来那些莫名涌动着的情绪,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而喜欢甚至爱上他的代价,是她担负不起的。

    天下,她还没有那般的勇气。

    既做不了心狠手辣的上位者,也当不了皇室礼仪规制下的笼中鸟,她就喜欢这般自由自在的天地,不用担心哪一日会触犯哪条,不用每日都端着一副端庄典雅的姿态应付朝中大臣,命妇,不用担心阳谋阴谋,不用防完这个防那个,更不用为一帝位之争,斗地头破血流。

    她无法轻贱生命,便做不了天下的后。

    苏政往日里那些勾当多少有耳闻,想僭越却无能为力。一个宰相,都有那么多无可奈何之事,更何况是一代帝王。

    就连一个庆历十一年潭溪山之事,她都查的如此这般艰难。

    赵渊,并非良人。

    他的胸中,心怀天下,黎明苍生。欲袭皇位,必受其重。

    她能做的,便是在找出真相前,守好自己的心,不为所动。

    雨还在噼里啪啦下着,较之前了些,但依然未有停歇的势头。

    苏鱼关上了书房的门扉,站在屋檐下,冷厉的风雨吹在她的脸颊,才让自己更加清醒了些。

    凛子拿过来了换洗的衣物,一件青色长袍,还有亵衣,两日前为苏墨缝制的,还未送给他,正巧派上了用场。

    凛子对于赵渊是又敬畏又怕的,苏鱼见他一副可怜祈求的模样,只得自己来,偷偷开了个缝,将托盘连带着衣服一齐从门缝里塞了进去,“殿下,备了我二哥的新衣服,没穿过,干净的。您先将就着吧!雨太大,没法让黎淮去给您拿衣服!”

    完便关上了门扉,便留下凛子自己跑了,若是继续站在门外,她可不保证自己脑子里没有什么邪恶的坏念头……她怕自己脑补一些鼻血飞溅的场景。

    赵渊没再为难他,草草洗完便去拿了衣物换好。

    这衣物,材质不好,穿起来也不太舒服,又来回翻了翻这料子,赵渊的眉头拧了几分。

    她也是用这般材质的料子做衣服吗?得再吩咐人为她送些换季的衣衫来。

    “凛子。”

    凛子守在门外,这会儿听到主子吩咐,立马应道,“爷!奴才在!”

    “洗好了,把人给我带过来!”

    苏鱼躲在了绿萼房中,凳子还没坐热,绿萼就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姑娘……”言下之意就是让她赶紧麻溜了过去。

    她只能慢慢地起身,挪到了书房门口,便见房内已然清理干净。

    内间书桌前站着一青衫男子,只是有点滑稽。

    苏墨也算是军中糙汉,可他的新衣裳在赵渊的身上还是有点,像是穿了个缩版。

    长手长脚的太子殿下也有这般,不知道他伏案在写着什么。

    握笔的姿势,只让她想到了两个字,风流!

    这颜值,绝对是安定一霸,绝对地引无数闺阁女子尽数折腰。

    若是能卖钱,她一定画上几千副,卖遍安定城的大街巷,先赚上那么一波银子!

    “过来。”只是两个冷冷的字断了她的幻想。

    苏鱼慢吞吞挪步到了案桌前,站在他对面,他这才放下狼毫,将纸张摊开在她的面前,“签字,画押。”

    苏鱼:……

    签字画押?又不是卖身?她又没卖身,画什么押!

    视线扫过那软宣纸上行云流水,力透纸背的几行大字。

    “今朝苏琬毓,愿嫁与赵渊为妻,缔约良缘,敦百年之静好。所诺之言,未敢违弃。”

    苏鱼看完第一眼狐疑地扫视一眼太子,他是怕自己不肯履行当他假妃子的承诺?所以让自己写个保证书?

    苏鱼被逼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签了字画了押。

    “好了。”

    “嗯。”

    “殿下待雨停回府吗?”她就是问问,这梧桐居时不时会有杨若兰派的眼线,尤其是三皇子妃章凤晗来后,凛子跟绿萼就收拾了两个,这会儿还关在废弃的屋子里,只怕没得到那二人回复,杨若兰会再派人来。

    苏鱼可不想自己屋内藏了个男人一事被抓住把柄,闹的人尽皆知。

    “怎么?赶孤走?过河拆桥?”赵渊待字迹已干,折起来收入怀中。

    他的眼底带了几分笑意,比来时温柔了不少。

    “没有!只是这院子是苏府中最破旧的!殿下想住随时欢迎!”她岂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

    他帮她解决三皇子赵禛的麻烦,她自然是感激的。省的她自己再瞎折腾,且这一次的目标是三皇子,一着不慎,便会引火自焚。

    “毓儿这是提醒孤,得赶紧将你娶回去?”赵渊被气笑了。

    苏鱼心跳的很快,故作凶道,“殿下别笑,实在是这地方的确不适,年久失修,一直被废弃着,直到前些日子才住人,院里的草都没除尽呢!我只是怕你住的不舒服。”

    脑洞真大,她就不该好心。爱呆便待着呗!反正这院子地方倒是挺宽敞。

    “担心孤?”赵渊勾唇,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苏鱼在心里骂了句流氓,堂堂太子竟然跟她斤斤计较。

    “对啊对啊!我担心的不得了!”承认一下又不会掉块肉,苏鱼朝他吼了句。

    他起码算她半个恩人,承认下不会如何。

    那一只放在他头顶的手顿住,他的呼吸也有一瞬间停滞。

    苏鱼腰上一紧,那原本放在头顶的大掌箍在了她的腰际。

    苏鱼整个人腾空,天地旋转,只觉脑袋上开始冒星星。

    他举着自己与他平齐,盯着她的眸眼。

    琥珀色的瞳眸,沉得不像话。

    “……”

    苏鱼被吓懵了。

    躁动的空气突然静止了。

    就连耳边的风雨交加声,也渐渐远去。

    她的心砰砰砰狂跳不止。

    “你干嘛?快放我下去!”苏鱼脸色憋的酱色。

    他的大掌在她腰间,滚烫着似是着了火,一路烧来,这会儿她整个人都像是砧板上待烤的鱼。

    他却只是盯着她,不话。

    只是那视线瞧得苏鱼只恨不得钻进个地洞里。

    赵渊的眸底,是压抑的眷恋。

    想告诉,却无法开口。

    想爱,却必须要克制。

    缓缓地将她放下来,却也只淡淡地讲了句,“太子妃忧心孤,孤自然高兴。”

    将所有的眷恋,深情,执着,都化成这般简单的一句高兴。

    将一切深埋,在天光还未乍现前。

    风住了,雨停了。

    梧桐居的夜渐渐恢复了静谧安宁。

    偶尔有几声若有似无的犬吠传来,幽深旷远。

    “你要如何回去?黎淮可有备马?”苏鱼问的正经。

    赵渊眨了眨眼,“夜已深,不回了。孤叨扰一宿吧!”

    “不行!我阿娘明日若是知晓,只怕会饶不了我!”萧氏于某些事上,性子格外执拗,更何况是闺誉上比她在意多了,尤其是这个多事之秋,杨若兰撺掇着满府的奴才都在寻着她的错处。

    “必须回去?”

    苏鱼点头,“必须!”

    “殿下雨天路滑,心点!”

    赵渊本也未算多留,赵禛那边还得去处理,又逗了逗她便离开了。

    苏鱼松了口气,好在他也没有再纠缠。

    …………

    第一场秋雨后,梧桐居便闭门谢客。不再参与苏府的任何事,就连给老太太请安都借病推脱了。

    只是偶尔还依旧有不死心者,想知道这个苏府四姑娘之人,递来请帖。

    邀请苏鱼赴宴。

    因她在檀溪山女选上,一鸣惊人。

    再加上之前北静王妃孟菱的茶话会,又与萧纪澄多讲了几句话,便被有心人看出了苗头,对她也变得好奇了些。

    不知为何章凤晗密会的消息走漏,又将她推向了风口浪尖。

    苏鱼干脆装鸵鸟,屏蔽除了跟苏墨相关的事,其他一概吩咐不准惊扰她。

    她就安安静静地等着苏墨归来。

    因为赵渊临走时,了句,“你喜欢雪,今年的第一场雪时成亲可好?”

    苏鱼不解他为何要挑一个雪天里。

    这几日,凛子跟绿萼整理梧桐居时从院里带回了许多日常物件,连带着她书房内的一众书卷花卷在收拾着。

    “姑娘,这画那日在院中晾着,被只猫印了上去,姑娘还要吗?”绿萼指着一副卷起的花卷。

    苏鱼想起来这是她闲时给一个画本子画结尾,便是朔风凛冽卷着鹅毛大雪在天际飞舞,白茫茫的雪地里,受尽命运坎坷的一对才子佳人迎着刺骨的寒风,在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终于有情人一路从少年互相搀扶着走到了白头。

    暮雪走过白头。

    他们走着走着便白了头。

    人生百苦,所有一人,不离不弃,也不错。这大致是世间难得爱情最美好的归宿,然而充斥在面前的多是求而不得。

    凛子急匆匆地奔回来道,“姑娘,公子他回来了!”

    苏墨是卢楠送回的。

    当着苏府一众人,卢楠表现地格外客套。

    “苏四姑娘,大理寺办案,发现了苏公子被囚,特送回府上。”

    苏鱼知晓这其中他们定是动了手脚,对卢楠恭敬致谢,连忙吩咐人去请大夫。

    “别担心,我无碍,就是承了几鞭子罢了。”苏墨扯出一抹笑意。

    苏政携带着满府的人迎在门口,随着卢楠同来的还有睿郡王带来的贤宁帝的赐婚圣旨。

    苏琬毓一方闺阁之女,摇身一变成为大朔朝临渊太子的太子妃!

    直到亥时一刻。

    喧嚣吵闹了一日的梧桐居才恢复了往日宁静。

    萧氏对于那圣旨心底存了几分介怀。她内心清楚苏鱼的本性,做不了那端平天下的后。

    且对苏政的一些勾当并非不知晓,只觉恶心懒得去在意罢了。

    可是这一次,苏政竟然将主意到了她女儿的头上,这一点是萧氏无法不生气。

    萧氏在碧纱橱前焦急地踱着步,神情焦灼。

    “是不是苏政做了什么?鱼儿,你为何会成为太子妃?我前几日瞧见他跟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几人有来往,是不是……”

    “阿娘,您别多想!这个赐婚我没有不情愿。”苏鱼不能给萧氏细太多,她对于自己执着大哥案子反对过多次。

    可苏鱼的妥协在萧氏看来是为了她跟苏墨才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这赐婚伴随的便是被放回来的苏墨。

    萧氏了解几分苏鱼的性子,她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回回都想反抗,没其他姑娘家的优点,就鬼点子多。此前,暗地里坑祸了那杨若兰不知道多少次。

    “鱼儿,你是不是已经想好法子?要不你连夜离开吧!你以前不是最后给自己伪装,回回连阿娘都认不出!待你二哥身体好些,娘再跟他一起动身,我们一起离开安定城!”萧氏坚定道。

    苏鱼眼底闪过一抹柔和的笑意,没想到她这个娘亲如今被她带的比自己都野。

    “真的不用!太子殿下在百姓中口碑不错,阿娘不必瞎担心,早点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萧氏压低声音道,“可我有一日听你爹醉酒后胡言乱语,圣上似乎有意把皇位传给三皇子,你跟了太子,若三皇子继位,必定不会给太子一派留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