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玲珑不是不愿意跟裴钧上辈子的事情,她百般讨好裴钧就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好能将上辈子的事情和盘托出。
可他们成亲还不满一年,连子嗣都没影儿,玲珑有些迟疑该不该现在就那么多。
裴钧没给她会犹豫,将她放在床榻上以后,很自觉就运起内劲替她暖腹:“哥哥跟你闹着玩儿的,困了吧?先睡,睡醒了吃饱喝足把药喝了,我有的是功夫听你慢慢。”
也许是想着尉迟康伯那狐狸里就没啥正经药,裴钧又想着玲珑要吃糠咽菜的,他心里特别不得劲儿。
“明儿开始我陪你一起用膳。”裴钧笑着摸了摸玲珑的脑袋,跟摸狗一样安慰她,“也好叫你多了解了解你夫君,咱们在行军过程中有时候也是啃干馍连口汤都没有,其实也没啥。”
玲珑也不知是不是腹部的热度,导致她浑身都暖洋洋的,一直暖到心窝子里,她翻个身靠在裴钧怀中,这一刻她突然就没那么担心了。
除了重活一回这种不可言的事儿,她觉得无论什么,她的夫君应该都能受得住。
“我做的那个梦,持续到了永文五十一年,不如我先跟夫君前面的?”玲珑声靠在他怀中道,“梦里除了边陲被屠城的事儿,还发生了好多好多让人心惊胆战的事情呢。”
“不怕,以后都有我在。”裴钧跟抱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安抚,还开玩笑呢,“反正梦里你嫁几回,醒了你也是我的妻,以后要跟我合葬的。”
五十一年啊,哼哼那肯定是成亲了,孩子都快能成亲了吧?
他不好意思什么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话,可生死同衾已然是最动人的情话,起码诉衷肠这点他不能比任何人差,包括梦里的。
玲珑心里偷偷嘀咕,那是你不知道自己死了几回媳妇儿。
不过她不准备把这事儿出来吓唬裴钧,只顺着他的意思抬起头满眼仰慕:“我知道,不管梦里梦外,夫君都是最厉害的,是万民敬仰的大将军。”
裴钧听得心里高兴,面上还要绷着神儿:“你夫君最厉害的,就是娶了你这样目光如炬的好娘子。”
玲珑:“”你这到底是在夸谁?
裴钧这轻松调侃的语气叫玲珑心里更放松了些,她靠在他胸膛上,听着沉稳的心跳,心里也安宁下来。
“夫君也知我的性子,我自便不爱出门,也不爱凑热闹,所以梦里大都是后宅的事儿,我能知道的也并不多。梦境中唯一清楚的是,永文四十六年纯贵妃暴毙,东宫被废,皇后和陈国公府半句话没有,衮王成了太子,京中乱了一阵子。”玲珑声把自己知道的大事儿都出来。
包括那尉迟康伯的事儿:“那梦里陛下在永文四十九年突然一病不起,康太医在陛下病倒后第二个月就出现在宫里,梦里好些人都是衮王找来替陛下医治的,因太医对陛下的病都束无策,只有康太医能够吊着陛下的命,世人都夸赞太子良孝,康太医在宫中地位很高。”
裴钧垂着眸子淡淡听着没吭声,无人知尉迟康伯是睿王妃的族弟。
睿王妃迟氏是羌城都督迟魏的嫡女,虞京权贵只以为睿王是为了讨好永文帝,所以让他娶谁就娶谁,没人知道这其中经过了几道算计,互相牵扯之下才将已经与睿王定情的迟氏给送到了御案前头。
然羌城这位都督曾是羌氏一族的养子,他没受羌氏牵连,便跟其他姜氏血脉一样,用了养母的姓尉迟,还特地寻了一绝户的迟姓人家,反过来就成了他的名字,出世争取功名在明面上行走,也好护着还在山野之间隐居的那点羌氏血脉。
睿王曾经被人追杀,是睿王妃救了他,二人鹣鲽情深,自然不会瞒着彼此,自此尉迟家就都成了睿王背后的力量,这些事情除了裴钧和裴大,绝无外人知晓。
尉迟康伯是下一任羌氏家主,纯正的羌氏血脉,他绝无可能成为衮王的人。
裴钧轻轻拍着玲珑的后背,仔细思忖,若没有穆君皓的帮忙,裴钧这边被人盯得紧,无法跟云州荆氏联系太过密切,很多事情都需要徐徐而图之,让衮王占了优势斗倒东宫并非不可能。
而玲珑所提的屠城一事,还不知是鞑子真被这寒冬逼得动还是别人算计,真要发生了,迟魏肯定逃不过去,羌氏没了在明面上行走的人,要护着山野之间的血脉,还要替睿王暗中积攒力量,尉迟康伯高调入虞京绝对是最好的法子,不止能打入衮王门下,还能算计别的皇子
“玲珑可知,那端王——”裴钧轻声问道,一低头发现玲珑已经睡过去了,他话停在嘴边没继续下去,眸子里的思量和算计都烟消云散,只余脉脉温情涌动。
他轻轻亲了亲玲珑的脸颊,怎么都觉得玲珑是上苍赐给他的仙女,这梦也该是一种预示,老天爷大概也希望虞朝能国泰民安,他们夫妻能白头到老吧?
当初老天爷眷顾了他老子,让裴渊被祖父带到虞京,裴钧想,大概是因为祖父和父亲都是一心一意的人,不管对天下还是对心爱之人,眷顾才会继续落到他这儿,他想要留住这份眷顾,自然也当如此。
裴钧唇角勾起一抹笑,将被褥给玲珑盖严实了,哪怕胳膊被她枕得有些酸也丝毫没动,只保持着这个让玲珑舒服的姿势,跟她一起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睡得早还是睡得好,第二日玲珑起身的时候不算太晚,裴钧刚刚从外头回来她就醒了。
看到裴钧只穿着单衣进门,带进来一股子寒气,玲珑赶紧叫人去熬姜汤,靠近他时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裴钧立刻退后几步,怕冻着玲珑:“外头下雪了,你多穿点。”
玲珑笑了:“屋里有地龙,我不冷,我是叫您给冻着了,您就算身体强健也要多注意身子才是。”
裴钧搓了搓,落了寒气才上前摸摸她的脸:“你看,我心是热的,我在室内习武,穿多了也热,这点路过来不会受凉的,所以”姜汤是不是就能免了?
玲珑抬眼看他,语气还是温温柔柔的:“可是出了汗您又在外头行走,总是对身子不好,绥安哥哥可是嫌弃我这里规矩多?那”
“不嫌弃,娘子都是为了我好。”裴钧打断她的话,他不喜欢规矩,但自家娘子的怎么能是规矩,那是关心。
玲珑有些不好意思,她习惯了用规矩话,可被裴钧直白一,她脸上不自觉有些发烫:“夫君对我也好,我自该对夫君好。”
“啧啧我看我身子没事儿,娘子可是发烧了?请大夫来看看!”裴钧没个正行弯腰在玲珑面上蹭蹭,他面颊还有些凉,自然感觉得出玲珑面上滚烫,“以后我肯定都穿厚实些再回来,冻坏了娘子我要心疼的。”
玲珑没什么力道地瞪他一眼,用帕子擦了擦脸颊,仿佛温度就能低些似的:“您快些去洗漱,我饿了。”
裴钧轻笑不语,顺着玲珑的话去洗漱,不过这用早膳之前,因为玲珑‘发烧’,他非得闹着要玲珑跟他一起分享那碗爱的姜汤。
玲珑可不惯他这坏毛病,闻言倒是不拒绝,只微笑点头:“夫君的话,我自是要听的,虽我不能喝这种对身子好的东西,可夫君既然要求了,那我就陪您喝点。”
裴钧:“”他不想话,他端起碗憋着气一口将碗里的姜汤喝掉,也不分享了。
玲珑眼中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看到桌上叫婢子们都有些发愁的早膳,她都没觉得如何,反而捏起一个粗面饽饽还吃的挺有兴致。
只是裴钧看她吃的费劲儿,就知道她是吃惯了精细东西怕是剌嗓子,立刻将她中的饽饽抢过来,支使青雉再去换别的。
“加点细面,做点疙瘩汤,里面放点醋和麻油。”
青雉不会做,可她也不为难,赶紧跑着出去找厨房的人来做。
厨房的厨娘愁得要命:“这也不能好吃到哪儿去,主子怎么就突然喜欢上粗面了?端上去也不好看啊!”
青雉也不明白为什么,但她比别人多在玲珑身边伺候,知道只怕是跟主子最近嗜睡的事儿有关,这些是不能叫别人知道的,她也不多解释,只叫厨娘尽量做的精细点。
不管不能解释,青雉还敲打厨娘:“主子最近在喝药调理身子,好早些为侯爷开枝散叶,大夫怎么做咱们就怎么伺候,决不许多话的,要是有人打听,你就主子最近胃口不好,你多琢磨琢磨还有什么粗粮能做的好吃点。”
那厨娘在心里嘀咕,调理身子谁家吃粗粮啊,那大夫也不知是不是北蒙来的,但她也不敢多,只在采买来的时候多嘀咕几句主子最近胃口有些奇怪,不准是有了身子。
到了十一月初,裴老夫人这边就收到了都督府那边传来的消息。
“怀上了?呵呵,这是好事儿。”裴老夫人眼皮子一耷拉,敲了敲上的金烟杆子,“叫人往都督府送些上好的药材过去,省得外头人我这老婆子不慈。”
裴渝和张氏对视一眼,随后张氏笑着应下来:“合该如此,钧哥儿家的独自在凉城,也没个婆婆和娘家照顾,我这做大伯母的少不得就得多跟她该怎么照顾自个儿,就是送个嬷嬷过去也使得。”
裴老夫人冷哼:“人家也得稀罕不是?我老婆子好心叫领回去的那几个妾室,不都送走了?好像我老婆子天天惦记着要害人一样,你去了也不用多,不领情就算了,叫人知道咱们裴家有份儿心意就行。”
若是玲珑不肯接裴家送上门的嬷嬷,总得接着药材,若是都不肯接,那裴家可就有话道了,当祖母的关心辈有错吗?
反正那贱种不敢跟裴家撕破脸,这孝道啊,就是收拾那些贱种的最好法宝,裴老夫人面上带着几分得意,眸底的阴冷也只有儿子能得见几分。
待得张氏出去后,裴渝才低声开口:“母亲,裴钧往年冬里都要在安城呆着,今岁一直没怎么过去,穆氏应该是真有了身孕,您看是不是可以通知端王那边动了?”
裴老夫人面色淡淡的,重新将烟袋锅子里装上上好的烟丝,烟雾缭绕很快就遮住了她眸底的算计:“先看看,张氏上门正好也能看得出那贱种是不是在乎穆氏,若真跟他老子一样因为个女人就走不动道倒是好,就怕是他发现了什么,那些妾室不是被送走了?叫娘,与鞑子谋皮,总不是什么好事儿。”
裴渝有不同的看法:“左不过就是穆氏拈酸吃醋的事儿,那些女人不是被送到庄子上去了?若真发现了什么那贱种也不是个心软的,肯定不会留她们性命。儿觉得,鞑子那里也算是个把柄,即便以后端王上位,他总不敢叫人知道自己曾经跟鞑子合作过,只要拿捏住”裴家就稳了。
“糊涂!”裴老夫人用烟锅敲了敲儿子的脑袋,“你曾祖怎么死的你忘了?他若没成怎么拿捏都不为过,你见哪个皇帝会受人威胁?”
但凡知道皇家隐秘的,早都死绝了,这也是裴老夫人不愿意跟鞑子合作的原因,从龙之功可以从阴暗里来,但这阴暗绝不能成为皇帝的污点。
裴渝皱眉:“可纯贵妃圣宠不衰,衮王这些年也笼络了许多大臣,端王虽占着文人的拥戴,也比不上衮王。今年因科举渐盛,惹得东宫都有对端王动的意思,在军中安排端王和咱们自己的人迫在眉睫,等不得了。”
那羌城都督迟魏是个皇党,跟裴钧关系不错,所以永文帝叫他们两个守着雍州,虽安城和羌城甚至凉城都有另外派遣来的参事监督着粮草和银钱,到底是谁上有兵权谁了算。
裴钧拉拢不过来,迟魏油盐不进,边陲的兵权就像是吊得老高的一块肉,谁不想咬下来一口?
端王想插,就只能从二人身上想法子,今岁胡地草地不丰,还闹雪灾,正好是个会,起码将迟魏除掉,端王就有法子安插人进去。
裴老夫人沉吟片刻,还是不想轻举妄动:“纯贵妃势大,皇后也不会干看着,让东宫和衮王先斗上一斗彼此消耗没什么坏处。与其现在就谋算兵权,倒不如韬光养晦,先将东宫除了去,最好是一石二鸟岂不更稳妥?”
裴渝眼神闪了闪,赶忙躬身:“请母亲明示。”
“东宫那位不是好色?”裴老夫人撇嘴,有时候内宅妇人的法子用在前朝后宫,也是一通百通的道理,“纯贵妃的美色当年也是满虞朝皆知吧”
听母亲的意味深长,裴渝眼神越来越亮,已然知道该如何跟端王禀报了,不过他偷偷看了眼母亲眼角的皱纹,心里觉得,这一石二鸟可行,哪儿有一石三鸟来的痛快呢?
虞京那头可以谋算上,把迟魏拉下马也是个好时,母亲还是年纪大了,有些太瞻前顾后,裴渝只要想想玲珑在裴家发的那一顿雌威,心里就憋屈的恨不能杀了雍宁侯府那个贱种。
若不是裴渊命好,雍宁侯府的体面怎么轮得到他?若裴渊没有立下从龙之功,穆玲珑一个四品官之女,不可能有会在裴家耀武扬威。
裴家的算计都督府这边一概不知,或者裴钧并不在乎他们怎么算计,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主子诶!您快点出来咳咳咳!快点打水灭火!”裴六满脸黑灰屁滚尿流从正院的厨房里跑出来。
裴钧跟在他后头一脚踹过去:“瞎嚷嚷什么?惊着夫人午睡我扒了你的皮!”
裴六都快哭了:“主子,您这烟烧火燎的,不是更吓人吗?”
裴钧冷哼:“你懂个屁,赶紧去收拾出来,我再试试,我还就不信了!”
以前在军中他也做过锅盔和蘑菇汤的,那玩意儿行军途中就算美食了,锅盔干吃吃内酥外脆,泡着吃还特别有嚼劲儿,现在怎么就不行了?肯定是这锅不好。
“去换个大点的铁锅来!”裴钧吩咐,“肯定是这锅不够大,才会糊。”
裴六:“”您可饶了锅吧,那真不是锅的事儿,谁家锅盔是干烧啊,以前您的做,那就是站旁边翻个面的事儿,您到是看看啊,厨娘都哭了。
“侯爷,厨房灶眼儿不够大,要不您去大厨房试试?”厨娘真是要哭了,厨房盖好还没半年呢,就成破的了,赶紧去霍霍大厨房吧。
裴钧还要什么,就看见玲珑抱着兔毛棉捂子在廊庑底下笑,笑得眉眼弯弯,别提多好看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我把你吵醒了?都怪这些奴才话太大声,我就是想给你做点吃的。”
玲珑也不自己早就在窗户边上看着,这会儿见裴钧面上全是灰,她笑眯眯走过来替他擦脸,素帕子很快就变成了黑帕子,甚至玲珑袖子上都沾了灰。
可这样她也高兴:“我就是睡够了,发现夫君竟然进了厨房,跟着青雉他们出来看西洋景儿的,我还没见过家中老爷们下厨房呢。”
穆高轩没有过,她公爹裴渊也没听过,反倒是看起来最难伺候的裴钧,一点包袱都没有,这些时日没少叫人给她倒腾些好吃的粗粮,今日竟然连厨房都进去了。
“那有什么的,听我时候尿戒子都是我爹给洗的,他也心疼母亲。”裴钧毫不在意道,还颇有些得意,“咱家男儿就是这么个传统,以后咱们生的哥儿也得跟他老子学,娘子因为我不远千里来到这苦寒之地,我不疼你谁疼你。”
玲珑上动作顿了顿,面上有些羞涩,但笑意也更灿烂,可她开口却不是柔情蜜意的,她还是更擅长打趣人:“所以夫君就打算叫我吃锅灰?那您可得原谅则个,这个苦我是吃不了的。”
裴六等人早捂着嘴偷笑开了,虽主子是在做锅盔,可这还真不好是吃盔还是灰。
裴钧哼笑,直接在玲珑鼻子上刮了一下,刮出一抹黑灰来:“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没叫你吃石子儿就不错了。”
玲珑微笑:“您若是能吃,那我自然是也能吃的。”若这人自认鸡狗,她有什么不可以,反正先吃亏的不是她。
裴钧心里想着,真是要逼到份儿上,他也不是不能吃啊,不过叫这娇娘跟着吃他可是舍不得。
玲珑叫人伺候着裴钧洗漱过,拉着换了衣裳的裴钧坐在软塌旁边,替他倒茶,这会儿没外人在,玲珑也就不开玩笑了,语气软得像是棉花一样:“夫君不必如此,我这毒也不是您下的,既然能解决就是好事,您也过我是个有福气的对不对?”
裴钧等她放下热茶后,才心将人揽进怀里,在她脖颈间蹭了蹭,声音有些闷闷的:“不只是因着这个”
他怎么好意思,如今他越看这东西越好,是哪哪儿都好,所以他对原先自己做的那些试探越想越不得劲儿,本就恨不能掏心窝子去弥补,偏偏她还得吃苦受罪,他只想着叫玲珑能舒坦些。
玲珑不太明白裴钧的做法,但她能感受到这人的体贴。
她反抱住裴钧:“一辈子还很长呢,玲珑盼着跟绥安哥哥能细水长流,万事都不必只看眼前您是不是?”
“所以,你这是邀请为夫跟你白头偕老咯?”裴钧抬起头蹭着她鼻尖调侃。
玲珑面红如胭脂,却不避开他的眼神,认真点头:“是,我想跟夫君白头偕老。”
她靠在裴钧身上,拉着他的声:“时候娘亲跟我过,时间男子大都胸有丘壑,也有这大好河山,装不下情爱,所以后宅女子不能用情爱牵绊住男人的脚步,只要为夫君掌管好后宅,让夫君吃喝不愁,衣衫不旧,身边不缺人伺候,让家宅安宁,不会拖夫君的后腿就足够了,我以前都是这么想的。”
裴钧:“那现在呢?”
玲珑低着头不看他:“现在,玲珑贪心了。”
“那你跟哥哥,怎么贪心了?”裴钧听得心头发热,强忍住要咧开的唇角,也不勉强玲珑看她,只是缩着身子低下头去,用别扭的姿势跟她脸颊蹭脸颊。
玲珑被他蹭的轻轻笑出来,忍不住推他,好一会儿,两个人面对面抱在一起,玲珑平缓下轻喘,这才看着他道:“我想要夫君胸有江河,也有我。”
她有些害羞,睫毛低垂,可是唇角的笑怎么都落不下去,她干脆也就不遮掩了,只青葱食指轻轻戳在某个地方:“我希望这里,能有属于我的一片的地方,不管我的夫君在做什么,都会记得,这里还有个人在家里等他。”
裴钧感觉到胸口几乎没有力道的触碰,心窝子却跳得特别快,他瞧着玲珑唇角的笑,什么话都不出来,干脆凑过去亲她。
玲珑仰起头接着他灼热的吻,唇角笑意还是落不下去,裴钧用唇舌感觉到那上扬的弧度,慢慢的,慢慢的,没一会儿他也跟着笑了出来。
两个人脸上都有些绯色,谁也没话,只是眉眼弯弯互相看了一会儿,都大笑了出来。
好一会儿,裴钧才叫笑累了的玲珑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枕着他的腿:“所以,娘子是心悦为夫了对吧?”
玲珑眨眼瞧着他但笑不语,用过晚膳后,裴大叫人请裴钧去书房,玲珑送他出门的时候,塞给他一个轻飘飘的荷包。
裴钧进了外书房没急着话,打开那荷包,里头只有一张字条,上头歇着娟秀的楷体字——敢辞君一问,妾心如山木。
裴大正面色郑重拿着羌城那边的消息等着禀报呢,一抬头就瞧见,自家侯爷笑得忒特娘的浪,眼都笑没了。
作者有话要: [敢辞君一问,妾心如山木]白话就是不敢推辞夫君的问题,娘子我的心意就像是那山里的草木,这是作者胡诌滴。
取自楚辞越人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算是回答裴某人的话也算是表白。
两口子一个心眼子跟马蜂窝一样还多疑沉稳如老狗的,一个活了两辈子只求安稳过日子的,一旦动了感情看起来都有点傻。
哈哈哈,亲笑场这个我自己很戳,作者一个单身狗只能从自己取材了,如果甜味儿不对,那可能就是作者傻。
咳咳,想当年作者头回跟喜欢的人互相表白的时候,俩人也笑得傻呵呵的,刚亲就笑场了,现在想起来嘿嘿,是甜滴。感谢在202-0-32:0:56202-0-420:4: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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