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念爱情话本,笨比烙饼……
“你是要为我庆生?”杜明昭受宠若惊。
闲谈之间两人已至宋家门, 宋杞和开了锁两人入内,他便:“叔婶待我如亲子,你的生辰我怎会错过。”
杜明昭心底荡开几分名为欢喜又陌生的情绪。
前世她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 爷爷收养她时院长她被捡回孤儿院看着像一个月大,所以身份证明办理的出生年月是估计的时间。
到了这里, 原来除开杜黎与何氏,还有人会暗悄悄记住她的事。
是被人在乎且珍惜的感觉。
她的存在即十分重要。
杜明昭杏眸弯弯, 明亮的眼笑了起来,“那好啊, 待我生辰你可得为我准备一份大礼, 不然我不依。”
“好。”宋杞和应了。
看他胸有成竹地颔首, 杜明昭情不自禁挑了挑眉,内心的好奇全在这一刻被钓起, 她真有些期待宋杞和会送她什么作礼物。
宋杞和薄唇微翘,他眼中晦涩难明,“到那时你便会知。”
他借着拐杖的力从轮椅里坐上了床沿, 再又缓慢挪动伤腿直到躺下。
杜明昭没再问生辰之事,她去宋家库房取来烧酒与火烛, 先将银针一根根过火消毒。
将要施针时,杜明昭突然问宋杞和:“你今日吃了药吗?”
宋杞和愣住,果然摇头, “还未。”
杜明昭当即放下了针,走去把他芍药花大紫色的被褥盖回去,又道:“我先去煎药, 等吃过药后再施针。”
应庚和东宏在屋外守着,听杜明昭要煎药,两人一个去了库房取药包, 一个将院中熬药的炉子抬来。
东宏显然不大上手,他一手提炉子,一手拎锅把,花了好半天才笨拙地生起火。
这时应庚已取来了药和水,两厢丢入锅里熬煮。
“给。”
东宏不吭不响又端了俩木扎,他一脚踹去,将其中一只踢到了应庚跟前,自个儿大咧咧地在炉子边坐下,边手执蒲扇摇火。
他那手劲比常人来的大,刚扇几下,眼瞅着炉子的火苗没烧起来就要被扑灭了,杜明昭忙道:“东宏,不用来回扇火,火轻扇两下点着就好。”
闻言东宏止住了手。
杜明昭让两人熬药,她转身回了屋内。
宋杞和半坐着,因无所事事,他随手摸了一本书在读。
杜明昭发觉他床头摞了十几本的书,许是为了方便取,她缓步走去,问道:“你在看什么?”
“昭昭,你也想读两页?”宋杞和眉眼莫名涌起戏谑,他定定将书搁在膝头,又往杜明昭那儿推了推,“想看便拿去。”
杜明昭却回:“你来讲的是何?”
宋杞和还真就一本正经念道:“范二郎忘其所以,枕席之间,欢_情无限……”
“等会!”杜明昭如瓷泛白的脸蛋爬上羞赧,她慌忙断宋杞和的念声,“你都读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当以为你在看四书五经那类。”
“那有何好看的?我早读透百八十遍了,你便是考我,我就能给你背出来。”
“你真这么厉害?”
宋杞和桃花眼一掀一抬之间,气若游闲,“怎么,昭昭想考教于我?我意不在下场科举,不用如此。倒是这话本子玩意甚是有趣,昭昭不乐意听后事如何?”
他晃着手里的话本子,封皮上几个字杜明昭终于看清,是《闹樊楼多情周胜仙》。
杜明昭只觉着宋杞和那张美人面轻笑得夺目,带着几分逗弄她的意味,可偏偏她止不住双颊的滚烫。
呸!
这怪得了她吗?
宋杞和看得都是什么故事啊,连夫妻之间床_笫那事都毫不遮掩、面不改色地念出来。
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只通人体医理。
其余的,这谁受得住?
宋杞和见杜明昭窘迫愈发好笑,她又是这样懵懂的模样,由着他胡来,他便更是起心不怀好意道:“你们女子不都喜欢读话本吗,里头郎才女貌佳人一对,共赴春宵一刻。”
“不懂。”杜明昭撇开脑袋,她浓密眼睫飞快眨动,“我读的多是解析人体各部位的医书。”
宋杞和单手撑着下颌,乌发轻缓溜下,他一双眼凝在面若桃色的姑娘身上。
是的,事关男女之情,他的昭昭这个时候还什么都不懂,更未开窍。
那些个话本里但凡露_骨些的,她脸皮薄经受不住。
宋杞和挑眉,如玉细长的食指又翻动一页,边道:“这话本讲的是周胜仙,也就是周大郎的闺女,仅凭一面之缘便爱慕上了樊楼卖酒的范二郎,可却被亲父棒鸳鸯,失心之下一气身亡。”
“什么,周胜仙她……死了?”
杜明昭被他冷越的嗓音勾走了心,登时引人入胜入了故事之中,“可后头,你不是她二人还结为夫妻了吗?”
“是啊,这范二郎对周胜仙是相思成疾,夜夜都会梦见周胜仙,范二郎只当她是鬼,又惊又爱,差点将周胜仙失手死,后两人开终是结缘。”
杜明昭听得很懵,“这周胜仙是活了还是死了?”
宋杞和扣起书,道:“先是死了,后人又活了。”
杜明昭好似明白了一些,“书里写的是周胜仙割舍不下范二郎,因此重回了人间?”
“如转生之术,她重生再活了一回,是二人之间情意深切,得以才会有这一机缘。”宋杞和那双桃花眼灼灼盯着杜明昭,里头有火光翻涌着,“昭昭,你觉着这世间可真的有转生一?”
“转生啊……”
杜明昭杏眸透着茫然,细细思忖这个词。
原本对她而言重生之是天方夜谭,可有过前世到现在的穿书经历,她有了那么几分信。
世上都存在像她这样穿书之人,若有重生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可置信。
因而杜明昭道:“这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毕竟我不觉着谁真转生后会挂在嘴边,告诉众人她有过两次命,那世人不把她作妖怪看?不准都绑起来放一把火烧了。”
宋杞和不语,只是笑。
对杜明昭的这个法,他感到她过分认真的可爱。
两人的谈话被应庚就此住,他将药碗端来,“公子,可以吃药了。”
宋杞和抬手接去后,一口全闷了,面色未变丝毫。
杜明昭心知自己开的药有多苦,应庚抬脚出屋后,她从袖里摸出一方瓶子边追问:“可要吃糖丸压压味?”
这糖丸她常带着,便是以备不时之需。杜家还有些蜜饯,若宋杞和没买,她便算回家取一盒来。
宋杞和瞥了一眼她的手,“那是哄孩的玩意。”
“成人不是不可吃。”杜明昭不服气,她做了是压苦味的,又不是光只能哄孩子,“这不是怕你觉着苦。”
宋杞和还是将手递来,接了一颗糖丸入口,他咀嚼几下吞后,缓道:“你去那面第三层,抽开那层屉子。”
杜明昭照做了。
“里头几个盒子都拿出来。”
“这药膏,是你先前给我的那个?”
杜明昭开了一盒,刚嗅到茉莉花味,便知是早先从他这儿得来的。
宋杞和家中有十盒,皆是一种。
“是给你的。”宋杞和让她接着。
杜明昭又问:“你究竟是从哪购的货?我在溪川县本地都没见着任何一种像样的。”
“是东宏从西边买回来的。”
溪川县隶属菏州,西边与之隔有三个州。
宋杞和与她讲着,“你也知道西面边关天寒地冻,将士最易冻裂红肿,那地方离天山近,生得的药草自与菏州不相当,据天山盛产的雪叶草,对消肿愈伤极有功效。”
雪叶花?
杜明昭有些印象,这还是在薛径手册里读过的药草,是可化肿消红。
难怪宋杞和的药膏比她自己配出来的药效好的多,平日她用自己制的需要涂多与一倍的量才能缓解红印。
“你肌肤脆弱易红,就拿着吧,我用不上。”
杜明昭这回没矫情,她这身易碎的肌肤怕是这辈子都离不开药膏呵护,十盒药膏收入囊中后她又问宋杞和,“祈之,你东宏是从边关买的药,那你可有法子,比如熟知的商路能通往西边的吗?”
“怎么,你想买药?”宋杞和以为她是发愁药膏,安抚道:“往后需要与我,我让人买来就是。”
“不是,我是想着那边不是多为驻守将士,跌损伤更为常事,加之天寒易发热,我可将活血膏与生气丸大批卖过去。”杜明昭想过,要量产,溪川县这个市场还是了点,“只是我没有门路,暂且只能定在泰平堂来卖。”
“行,改日我问问东宏,商路应是有的。”
宋杞和想的却是,唐家便是守在西边的将门之一,那年唐将军离京带军去往西方,他还曾见过几回。
杜明昭的这些药丸,那边该不会拒而不要。
宋杞和眯眼又改口道:“你再去第二层将那方木盒拿来。”
杜明昭去取了方正的木盒,她瞧着像是食盒。
宋杞和睨眼意思让她开盖,杜明昭再一瞅,盒中被分为十几块四方格,每一格都放入做功精巧的糕点。
“你进城买的?”杜明昭问道清香,可耻地咽了口水。
她的眼亮得明显,宋杞和察觉后笑道:“让他们买的,等会儿你扎针需候很久,无聊就坐在那尝鲜。”
杜明昭柔软的唇翘起后都落不下来,宋杞和考虑周到,令她全然生不出不乐意。反之,她愈发习惯待在宋家了,坐在这处,她甚至感到再自然不过。
因是最后一日的施针,杜明昭多添了几个大穴,并延长到了三刻钟。每一刻钟之后,她还需要再给银针过一遍火,以保热度。
等候的片刻,她禁不住嘴馋,捻了两块糕点,那糯香的口感香得她捧脸唇齿之间都沾满了甜味。
只是杜明昭很可惜一点,她吃不到蛋挞、提拉米苏还有抹茶千层等西式甜点了。
最最关键的是,就算有的能做出来,以她一手的厨房杀手,极有可能生成蛋黑、提拉黑苏还有黑千层等不忍直视的黑暗料理。
杜明昭她会做蛋羹,依稀记得双皮奶好似都是鸡蛋搅开了煮,应没差别吧?
她顿时心起,想尝试做双皮奶。
施针的时辰长,宋杞和闭眼憩,杜明昭坐在桌边撑着下巴时不时看他,百无聊赖之际,她呆呆地往嘴里塞了一口糕点,复而端详于床里的人。
宋杞和睡时眉眼都舒展开,他睫毛如蝶羽,细密而长,鼻梁又高,弧线便从颅顶顺至薄唇。
杜明昭知晓他骨相极佳,可又觉得他面容充着矛盾。
桃花眼是深情的眼型,薄唇又是薄情的特征。
不知不觉,宋杞和睡了多久,杜明昭便望了多久,她的手摸了个空才发觉木盒里的糕点都已被她吃光。
她揪了揪自己的脸蛋,有些恼。
糕点是宋杞和买的,她怎好都吃光了?
兴许、大概、有点太贪吃了。
杜明昭懊恼不已,又自暴自弃反复告知自己,宋杞和既已允她吃,又没定不准她吃完,该不会有什么的。
她点点头,附和自己后起身走去为宋杞和拔针。
针尾已经发凉,杜明昭将宋杞和大腿之上的银针取下后,他还未醒,便又下意识用手摸了摸他的耳。
观耳也是内科看诊着重的之一,她是想看宋杞和体内可有发热。
然而杜明昭温热的指尖刚碰上宋杞和的耳郭,床里阖眼的男人登时睁开了眼,他大手飞快捏住她的手腕,巧劲一使,毫无防备的杜明昭便被往他身上栽倒。
“你!”
杜明昭下意识用右手撑在床板之上,好在没直扑下去压到宋杞和的腿。
对上宋杞和那双染了雾气的桃花眼时,杜明昭终于察觉了不对劲。
两人离得太近了!
她的鼻尖只差一点就碰到了宋杞和的。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俱愣,杏眸和桃花眼互相直盯了好半会儿,才都回过神来。
宋杞和送开口,撇头不自在道:“你不是在取针吗?”
杜明昭直起身,她揉了揉被捏出红印的手腕,“我怕你睡过头,想喊你起来。”
宋杞和缄口不言。
喊人也不需要摸耳朵吧?
方才他无端入了梦,似又见到了两人成亲之后的她,在梦里她弃了满身腼腆,大胆而热情地扑上了他身。
她喜欢摸他的耳朵,每回都要起坏心摸摸碰碰才离去。
也是梦太过真实,宋杞和才会在杜明昭触碰自己的一刹那,身体自主作出了反应。
她的气味刻入骨血,一旦靠近沾了一分,他都克制不住。
屋内微有压抑,宋杞和用手盖住眼不语,杜明昭更是觉得尴尬不已,她努力转了话道:“今日之后就不必再施针了,不过那个药你还得吃,等好全再停。还有,我刚给你把脉的时候发现你胃口不佳,你等我回杜家取几样药材,这几日让应庚和东宏烧饭时添点进去。”
宋杞和还是那副模样,他下颌绷得很紧,应了个“嗯”。
杜明昭借机暂且逃离宋家。
……
杜家。
杜明昭推门时听见家中仍有动静,心疑是否何氏已回了家,等她踏入院时,厨房之内盖不住的噼里啪啦声随一股呛鼻的辣味直冲她天灵盖。
“咳咳咳咳咳!”杜明昭捂住口鼻猛咳。
那股呛在她嗓里散不掉赶不走,她怕辣味,但有时也能吃点,比起辣椒,实际上她更怕爆炒剁椒散出的那个味儿。
杜明昭掩嘴便喊:“娘!咳咳咳,你在做什么啊?”
刚一张口,一大股浓烈辣味冲入唇中,这下她咳得更厉害,杏眸直红了一圈,有泪水都被迸得带出。
何氏在厨房里忙活,没工夫出来,“你叔啊婶子们想吃辣的,可我又不能把辣椒混菜里,干脆把辣子做个一大罐带去,要吃的给他们分。”
“好,你弄着吧。”
杜明昭想何氏应是为忙完工做准备,但这屋内院子里浸满了呛味,熏得她双眼都睁不开,她赶紧去库房摸了所需的药材,风一样跑出杜家。
“咳咳咳咳。”
这剁椒可真是呛死她了!
杜明昭在门口咳了好久,有门隔着,辣味飘不过来,那股呛味都从她胸腔里挤出,她终于好受了些。
只是双眼的红意未褪,她抬手将泪花抹去,好在止住了眼泪。
杜明昭抬脚去了宋家,比起被辣,她还是觉着宋家好点。
应庚接过药材后,听她的叮嘱烧菜怎么放,在见杜明昭又咳了两声后,他问:“杜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闻了辣的就这样。”
杜明昭交代完,转身入了宋家的主屋。
她大步两下回到木桌边坐下,长长舒了口气。
“咳咳。”
杜明昭借宋家的瓷碗喝了口水,缓和被呛的难耐。
宋杞和投眸而来,入目便是她浸湿的红眼,那双杏眸泛着红,像被欺负似得可怜兮兮的。
“怎么哭了?”宋杞和戾气暴起,眼底阴霾一涌而上,“谁给你受委屈了。”
“不是,不是,是我娘在家炒辣子。”
杜明昭眼角偶时有泪珠溢出,她用手背拂去,摇首道:“那辣味,唉天娘给我呛的啊,我真受不住。”
顷刻间,宋杞和将戾气释放,他懒怠地往后靠去,问:“近午时了,你上哪吃饭?”
杜明昭一愣,她水亮的眼似更红了,那眼神,唯有曾经被欺负狠了才会流露。
她挑眼看来的时候,宋杞和的心砰砰跳得剧烈。
杜明昭未觉,迟疑道:“过会儿回去,我娘应整妥了。不管,我得等那股辣味散掉。”
“你便待宋家吧,我让应庚弄点吃的。”宋杞和却要把杜明昭留下。
“你们也还未用饭。”
杜明昭扭头就道:“我上你家灶台做点吃的可行?”
宋杞和似乎闻所未闻,“你想烧什么菜?”
“我……我就不和你们一同吃了,借用你家灶台烙几个饼子,可以吧。”杜明昭略感心虚,她那个厨艺,能不能做成都是个未知。
宋杞和下颌一点,“自然,你先去做吧,记得多做几张,给我也尝一口。”
“我!”
杜明昭想:她做的真不一定能下咽!
然而面见宋杞和的调笑,她先落荒而逃了。
宋杞和眼望姑娘曼妙的背影离去,他兀自轻笑了一声,起身接过床头的两件外衫穿戴整齐,又坐回轮椅之中跟着往厨房去。
院里应庚和东宏两人分别坐在木扎里,东宏脸上盖着蒲扇抱臂窝在角落。
应庚则在劈柴禾,他见宋杞和便喊道:“主子。”
宋杞和睇一眼摞成山的柴禾道:“刀法还算没有退步。”
应庚嘴唇抖了抖。
这算奇耻大辱吗?
他好好的第一第二暗卫,合着只配劈柴磨刀。
不过宋家这刀确实不咋锋利,用起来不顺手的很,他又舍不得用贴身佩剑来砍,东宏来后帮着磨了磨,这会儿劈柴可比先前顺畅的多。
应庚能屈能伸,瞥眼厨房道:“杜姑娘烧饭去了。”
宋杞和转着轮椅去了厨房。
角落里的东宏眼尖耳朵也尖,他伸手取下蒲扇,一眨眼后又盖了回去,补觉。
厨房内,杜明昭正忙着将面和水揉成团,她袖口撸到臂弯,手忙脚乱的,木盆里似水多了,又去抓了一大把,搓巴揉巴。
宋杞和没想到自己来时会看见如此鸡飞狗跳的一幕,杜明昭揉着面,灶台之上面粉飞得到处都是。
就连她的下巴还有脸颊,也都在揉面的涂中被飞了几团白。
杜明昭眼圆还带着红,“你起来了?可这几日记着不要拄拐杖啊,最后养一段时日。”
“嗯。”宋杞和应下,遂仰头去看她手中的木盆,这一看人都麻了,他幽幽道:“昭昭,你这不是做两人份的,四人吃都嫌多了吧?”
她究竟搁了多少面进去啊。
偏偏杜明昭迷茫扭头,“很多……很多吗?我觉着我只抓了没两把的面啊。”
“真的多了。”宋杞和转着轮椅又近了点。
杜明昭端起水碗眼看一碗水又要下去,宋杞和抬手拽住她的衣角,“可别,你再添一碗,你又得抓面,而后干了又要加水,没完没了了。”
“啊,那我要加多少水好?”杜明昭自觉剂量没错,谁知屡战屡败。
她有些丧气,她来烙饼可不是做永动机的。
宋杞和拿过碗,撇进三分之一的水,后道:“你再揉试试。”
“少了吧?”杜明昭她边揉着面,边自言自语。
可不到片刻,木盆里的面与水真结成了一团,不粘手也不过分的干。
杜明昭瞪眼惊诧,“祈之,还是你会!”
宋杞和被她微带崇拜的眼望着,心底稍感自得,不曾想过,那些千百遍被逼之下练就的,会有朝一日因而得到她的夸赞。
为这泛甜又娇气的人儿,他愿意与前尘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