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哄你,牛骨汤,卤牛肉……
“好!我要热锅烙了!”杜明昭轻哼着娇嗔, 这一回她很有信心。
宋杞和又问:“你鸡蛋了吗?”
“鸡,鸡蛋?”杜明昭一愣。
她忘了!
宋杞和眼里是无可奈何的宠色,他道:“你先低头。”
“什么?”
杜明昭定定地垂头, 宋杞和那根微凉的食指指尖便在她右边脸蛋一抹,再又在她下巴处擦了擦。
白面是擦去了, 可玉白的肌肤留下了红印。
还真是个好欺负。
宋杞和“啧”了一声,舌尖顶住了上牙槽, 又道:“你要做葱花饼,那就得鸡蛋和面。”
“哦哦, 那我需要几个?”杜明昭侧脸在大臂处的衣袖蹭蹭, 她知道宋杞和的意思是她脸上沾了面, “一个两个够吗?”
“四个人就得四个。”
“原来如此。”杜明昭明了点头,听话地去拿了四个鸡蛋, 她将鸡蛋入后又搅合了一会,“我这个饼里能裹馅儿吗?”
宋杞和挑眉:“你想做韭菜鸡蛋或肉馅的?”
回应他的是杜明昭鸡啄米地“嗯嗯”点头。
宋杞和叹口气,桃花眼复杂, “昭昭,烙葱花饼就够了, 咱们吃简单点,不行再下个面。”
主要他是觉着,依杜明昭这个厨艺, 先不能不能做成,如她这般慢慢吞吞地蜗行千里,这还只和了个面, 肉馅挑好再包和烙都不知何时去了。
于是宋杞和重复一遍,“我去给你洗葱花。”
杜明昭呆愣愣应道:“好。”
她没再提要做馅儿,宋杞和比她看起来对烙饼有心得多了, 她还是听过来人的话。
宋杞和比杜明昭利落的多,他几下就给葱白去了皮,再过水洗干净。
木盆里的面揉成光滑团子,杜明昭转了头问宋杞和,“你看这样还行吗?”
“你把面团放在灶台上揉开,再切成剂子。”
宋杞和在边上虚空教杜明昭擀面,她做时呆笨,仿若一只大笨鹅,与谈医术看诊之时的熟练相差甚远。
也是这样的她,让宋杞和觉着很是真实。
杜明昭切好剂子,再擀面成形,然而她的手像不听使唤,掌心稍一擀皮,那擀面杖便要逃跑,几番折腾之后面皮擀出了个椭圆形。
宋杞和看见杜明昭隐着失落,他安抚道:“无碍,并不非得是圆的。”
“好。”杜明昭重拾信心。
后头几个剂子,她擀得掌心全红了,好不容易给做成。
摊开的面皮被宋杞和撒上一勺油先扑开,再又添上切碎的葱花和盐,卷成麻花状再成团压扁。
杜明昭看得眼热,跃跃欲试,她抢了盐勺就要去撒,谁知宋杞和却道:“那你自己吃这张。”
“我吃就我吃!”杜明昭哼道。
宋杞和只让她做了一张,其余的都是他上手。
一切就绪之后,宋杞和生了火,边用铁铲将猪油扑开融化,他把锅都热好了,油刺啦刺啦的。
“你要煎吗?”宋杞和把锅铲递过去。
“要!”
杜明昭用锅铲垫了一个饼胚就往锅里放,热油顷刻间炸开花,有的油花渐到了她的手背,烫得她惊呼。
只那么一下,杜明昭白皙的手背便浮起一块红痕。
宋杞和夺走锅铲,道:“罢了,还是我来。”
热油滚烫,伤到了她最后心疼的是自个儿。
杜明昭扁了扁嘴,她很犟,“不要,这个是我要吃的,得经过我手。”
宋杞和无奈,只能由着她。
他看着也没吭需几时好出锅,杜明昭便凭着感觉将饼捞出,她单独放了碗里,还有些昂首道:“这个是我的哦。”
“嗯,没人跟你抢。”
后面的十几张饼都是宋杞和来煎,杜明昭旁观看着。
亲眼看到宋杞和娴熟地翻面控油,再又将葱花饼贴在锅边沥油,杜明昭这下信了,他还是真会烧饭的。
烙完饼,宋杞和偏头问:“还要下面吗?”
“不用了,但……我还想做个双皮奶。”杜明昭用手指摸了摸侧脸蛋。
“双皮奶?”宋杞和有耳闻这道食,那还是邻州酒楼擅做的甜品,如果他没记错,那东西更是难做,“你会做吗?”
杜明昭自然要点头,“我怎么不会?不就是蛋羹加奶皮再和水果?”
“别做了,先用午饭,午后还要下地。”
宋杞和以为杜明昭是在胡掰,她根本不晓得做法,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这么做的。他垂眸又:“我有些饿了。”
杜明昭顿感愧疚,“那我们先去吃饼。”
在宋家,她不好意思造次。
所幸的是,宋杞和及时拉住了杜明昭祸害鸡蛋的手,让她回头是岸。
这顿午饭,便是简简单单的葱花饼。
应庚与东宏各分了三张,杜明昭的剂子切的大,因而烙出的饼也就近人脸,三张下去准能顶饱。
杜明昭啃了一口她自个儿烙的那张,刚嚼了两口便“呸”地想吐出来,可这举动不多文雅,她忍耐着艰难将那口咽下去了。
宋杞和瞥眼:“那张放着,吃这边新的。”
“这样便只能扔了。”杜明昭是好浪费食物。
“莫非你还能硬逼着自己吃?”
“吃,吃不下去……”
杜明昭露出了痛苦面具。
她做的东西真心难吃到了一定境界,饼齁咸,最过分的是还是生的!
她满心泄气了。
宋杞和见状,亲自夹了一张给她,“你尝一口我烙的,看味道如何?”
“好。”
杜明昭吃了一口,这次味蕾得到了拯救,她整个人犹如被人从地狱之中拉扯而出。
她眼睛红意仍在,感觉几近哭了,“你做的还挺好吃的。”
“那你多吃一张。”
宋杞和用筷子分开,他两张,杜明昭三张。只是杜明昭摇头否了,她吃两张便已饱,再吃不得第三张。
……Pao pao
午后歇了半个时辰,杜明昭戴上斗笠又与宋杞和下了地。
何氏与郑婶子已在田中,杜明昭远远一望,杜家三处旱地有两处已完工,此刻叔婶们正在草坡里乘阴,没做活。
王婶子一见杜明昭,笑着就过来了,“杜丫头和宋公子一道来的?你那地快整好了,就等崔老哥再送苗来。”
杜明昭听明白了,原来崔海先前送的苗都已下了地,这会儿大家没苗可栽。
她笑:“那先等会儿。”
王婶子“嗳”地应她,转了个话锋,“杜丫头,村长山头翻了又也要开种,你晓得不?”
“蒋家要在山上栽什么?”杜明昭对这事还挺有兴趣。
“听也要种药草,村长是见你大动干戈的,又是翻土又是整药田,蒋家就有意思了,他们非要比你下去,要整个药山出来!”
王婶子不知是看热闹还是啥,总之语气还有点幸灾乐祸。
杨润毅在旁耳尖抓到几个字,凑来就道:“这事我清楚,那老李家的,婶子你也晓得撒,他就扛苗进了山。”
杜明昭问:“你们认得蒋家有意在山上种什么药草不?”
王婶子答:“这我不知道。”
杨润毅挠头憨笑:“我听李叔,像是、像是那个啥,当归?”
“当归?”杜明昭杏眸一愣,她笑了,“蒋家是从哪起的心思,要往山上种当归。”
这回杨润毅也摇了摇头。
当归只适合肥沃壤土,忌讳土质贫瘠,蒋家还真敢想,不怕赔的死去活来哈?
杜明昭不知蒋家受哪个高人指点,脑袋瓜子真是太聪明了。
几人在草坡里着闲话,崔海领着人从山泉村拉药草苗来了。四五驾牛车一冒头,众人便从草坡坐起,皆往牛车赶去。
杜明昭走去交付买苗的最后一批银钱,崔海收下后道:“杜郎中,这一批送来便是所有了。”
“辛苦崔叔你们。”杜明昭还又多给了一百文钱,“这些给大家分了吧,当你们来回奔波垫着的。”
崔海欢欢喜喜地收下。
临走前,崔海还在牛车里回身与杜明昭道:“杜郎中,托您的福,李大生已被关进大牢里了。”
杜明昭闻言笑问:“李大生被判了多日?”
她本以为这辈子李大生都别想重见天日了,谁知崔海忧心忡忡道:“不过一个多月。”
“你什么!一个月?”杜明昭面露惊愕,“栓子的娘是李大生害死的,凭什么他背负一条人命才只吃一个月的牢房?”
“杜郎中啊,栓子娘那件事因李大生拒不交代,他也不承认是他所为,栓子家拿不出有力的证据,秦大人没法将这罪定在李大生身上。”
崔海重重叹气,“那一个月牢房完全是用他给柱子开的那药方,才让李大生无从抵赖的,不然这事更难。”
杜明昭不敢置信,“怎会如此!”
“不过李大生进去了便是好事,我们山泉村乡亲们全都感谢杜郎中呢。”
崔海笑着完后,赶着牛车摆了摆手,留下杜明昭一人。
杜明昭站在原地,脚下如千斤重。
她以为李大生怎么都是死罪难逃活罪难免,害了人命便该以命换命才是,可是崔海却告诉他,李大生一个月后便会释放。
天理不公啊!
“呲呲。”
宋杞和转着轮椅来到杜明昭身边,问她:“你还在想李大生?”
“祈之,栓子家为何不开棺验尸?只要开了棺,栓子娘就是能指证李大生犯下罪行的证据啊!”
只是这个证据是不能开口的人证罢了。
杜明昭不能接受。
那样一个庸医,由着他害人双手沾血,却连应有的惩罚都不用受,死去的人何其无辜?
宋杞和拧眉,他桃花眼十分平静,“昭昭,你冷静点。”
“我……”杜明昭十指缠在一起,“我看不得李大生为非作歹!”
“可你也要知道,何家不可能因这个开棺验尸的。”
宋杞和面色淡然,不等杜明昭那个“为什么”出口,他已继续道:“自古村里忌讳叨扰已安葬之人,亲人既已下葬便意味着送魂离开可安息,若再开棺何家觉着是对栓子娘的不敬。”
“荒唐,我看李大生能被放出来,栓子娘九泉之上才无法闭眼!”
“昭昭!”
“我只是想让李大生定罪,他该付出代价!何家为何就不愿呢,如此一来他们直接放弃了为栓子娘伸冤的机会啊!”
“昭昭。”
宋杞和看出杜明昭面容之上的急切,一面是因有人辱了她挚爱的医术,一面更是为死去的栓子娘抱不平。
可又能怎么办呢?
这世道无奈之举可太多了。
何家不愿意开棺,只要李大生死不认账,他这个杀了人的罪行就定不下来。
杜明昭面部柔软的脸蛋都绷直了,她固执的很,就是相当不甘心。
宋杞和还是那副再平静不过的神情,只是这次的平静之下多了一抹暗沉,“昭昭,其实有时候律法,也没有那么重要。”
杜明昭听后呆若木鸡。
宋杞和的下一句更是怖人,“你看数人并非生老病死,他们之死从未有人伸冤,或伸冤也是无用功。若你要一个人死,你有千万种,所以……”
“祈之!你别了。”
杜明昭慌乱之下她一把捂住宋杞和的嘴,眼神局促又忐忑,“你这话太过了。”
不止是过了,简直是大逆不道!
虽古时权势大于天,有时律法确不那么起效,但维系根本,国也不可无律法,那样岂不是乱套了!
杜明昭试图掐断宋杞和那十足危险的苗头,“你可不能这般想,秦大人的判罪是因无证据并非不愿意,若有证据,我信李大生能得个秋后问斩。”
宋杞和桃花眼眨动了下,杜明昭再一看,他眼中哪里还有暗色,早已平和下来,全是唬她好玩。
她立马撒手道:“你骗我!”
“这样你不是能自圆其安慰自己了?”宋杞和挑下了鬓间的一缕发。
“行吧,我不想了。不管怎样李大生都得吃一个月的牢饭,苦不死他!”
杜明昭恶狠狠作凶样,边抬脚往田边而去。
宋杞和随在她身侧,这一刻的他显得安宁且无害。
下午的几个时辰杜家田中众人是铆足了劲栽药草苗,何氏中途暂且离开去备晚饭,留郑婶子一人在田里盯梢,杜明昭和宋杞和两个半拉子在田边做稻草人。
宋杞和为此还自嘲笑过一回,“干站着也是好的,可赶走下地的鸟类。”
杜明昭却道:“有人在,那鸟岂敢来?”
第一处的旱田栽完苗后,郑婶子又觉着垄太宽了,忙命人在两垄苞谷之间的空档里,再种上药草苗。
整三个时辰之后,众人终于完了工。
何氏和几位婶子还未来,各家先到杜明昭这儿算工钱,郑婶子想着何氏那头要稍来的锅碗瓢盆多,她便也去帮何氏的忙。
叔辈忙得额头后背满是汗,几个人拿着钱只想歇片刻,转而在草坡吹凉风,扇着斗笠当作芭蕉扇。
与上回同样,何氏为众人备了晚饭。这次犒劳众人选的是牛骨汤,那熬煮的大锅杜明昭一瞧便猜又是问王婶子家借的,杜家可没这么大的一口锅。
“太香啦!”
“整得哈喇子都要掉了。”
草坡里扇风的叔辈们见饭菜已到如何坐得住,个个自觉去取了碗筷,围在铁锅跟前等吃喝。
这牛骨头剁成一块块,个头不大却也不,这么一大锅汤熬得奶白浓郁,是和萝卜一道炖的,那香味馋人得紧。
何氏掌勺,豪爽舀汤和牛骨,喊着:“别急啊,一个个来,都有份!”
因是完工日,这回何氏还拌了一盆的凉拌菜,家中的白菜、萝卜、马齿苋切丝后过水一焯,再拌黄瓜丝,淋上麻油,配热气腾腾的牛骨汤吃最是开胃。
在炖牛骨汤时,何氏揉了一锅咸面团,扣在汤面顶闷,那面团窝窝吸满了汤汁,就做了这晚饭的主食。
上回被有的叔馋杜家的辣子,何氏中午炒了一罐,这顿饭也带上来,谁乐意拌辣子也可舀上一勺。
有人先去尝了味道,那辣子和牛骨一拌,味道赛神仙,直呼过瘾。
不过这两样,都是杜明昭与宋杞和分别不能用的。
杜明昭不吃辣,宋杞和则不吃泡汤的窝窝,两人嗅着味,都没嘴馋。
几家分罢后,何氏又从脚边的篮子里拿出两方食盒,杜明昭与何氏交代宋杞和的吃喝忌讳后,何氏格外留心,便没再给宋杞和准备肥肉油腻的饭菜,这回更是单独烧了饭。
杜明昭正从锅里舀了一碗的汤,她不想啃骨头,但却很想吃那泡汤蒸的咸面团。
吃了一口,杜明昭回味着:这不就是前世花卷的做法嘛?咸里还加了葱花。
再一转头,杜明昭便见何氏掀了食盒木盖。
宋杞和的晚饭其中一碗是卤牛肉片盖面,喷香四溢的,那汤头瞧着便味道鲜。
还有一盒是混着甜瓜块和桃子块的凉粉,杜明昭直接大步走过去问道:“娘,你都会做凉粉了?”
“这是你郑婶子家做的,我给带来了。”
杜明昭杏眸好生哀怨,声嘀咕,“娘你偏心眼,给他不给我吃。”
何氏没听见,可宋杞和听到了,有风将他乌发拂开,他偏过头来,抬手将食盒递来一分,“要的话分你,我还没动筷。”
“宋,你自个儿都不够吃的。”
何氏刚想什么,然而杜明昭已下了筷子,欢欢喜喜地从宋杞和碗中挑了两筷子的面,何氏看得火大,“昭昭,你手里头不是有窝窝吃吗?”
杜明昭道:“娘,我只尝一口,一口。”
有句老话的好,抢的吃才更香嘛。
何氏瞪她:那是一口?一半都快下去了!
宋杞和却含笑宠溺,“无碍的,婶子,这么一大碗我吃不完。”
话音落,他又执起筷子把一半的卤牛肉也分到杜明昭碗中。
何氏再看不下去,狠狠瞪了杜明昭一眼,让她少欺负点宋杞和,走前朝宋杞和哼了句,“你就护着她吧。”
杜明昭心虚垂头,可再一看碗里肉片薄而香,就知何氏买的好牛肉,顿时又是喜悦收下。
这顿饭别个她不知道,她自己吃的很香。
咸面团窝窝好吃,牛肉价贵味道更是顶顶好,吃完杜明昭心底默默流泪,她只有一个感受。
午时谁给她的自信下厨房的?
杜明昭木着脸。
哦,是宋杞和。
杜明昭咬下最后一口窝窝,侧着头仔细端详宋杞和,他刚巧喝完汤,膝盖之上还有一盒凉粉未动。
见杜明昭盯得有些久,宋杞和只以为她是馋他怀里的凉粉,又递过去道:“给你。”
“你不尝尝看?我前时吃过,味道极不错,是高燕先想出的一道甜食。”杜明昭觉着燥的很,她不是那等贪口腹之欲的人啊。
宋杞和却摇了下头道:“我不大吃甜的。”
“这个没那样的甜。”杜明昭舀了半碗,她自顾自吃着,凉粉放了有一段时候,已不是很凉,做饭后餐点正正好,又捣了块桃子入口,她杏眸如弯月,“真好吃,还爽口。”
不知是她的眼眸太过诱惑人,还是话语斥着蜜,总归宋杞和信了,也舀了一勺。
杜明昭忙不迭问:“是不是?”
宋杞和点了头。
两人便这样将一盒的凉粉分刮干净。
郑婶子吃着牛骨,来找杜明昭的时候她已经吃好了饭,因而郑婶子只好飞快喝了两口汤,把碗搁在了一边,“杜丫头,我看你种药草苗也起了个心,不知道我家那几处地能种药草不?”
“婶子也想种?”杜明昭惊诧。
“是啊,我想着你这个法子真是很好,再来杜丫头你是个能干的,又懂药草的门道,我家那地要能给你一用,岂不是美哉?”郑婶子的笑里很快又夹杂了苦涩,“不过,我家的地水沟多,却是不能和苞谷地一般种。”
“婶子要是真有这个心,这都不是问题。”
“那好啊,杜丫头觉着我家栽啥好?”郑婶子早想好了,因此与杜明昭时都不带停顿的,“我那地就当给你种的,等日后你拿去卖时再与我分钱就好,咋样?”
“婶子这的,那我也太占你的便宜了,怎么都不能让你亏还得多赚几个子不是?”杜明昭以为郑家待自己太好,什么都以她为先的,她便笑了笑,“这样吧婶子,你先种着,你家的那几块地我按三七分与你分成。”
郑婶子没想太多,一口应:“好啊,我三分就成。”
“不是,我是婶子你七成,婶子我怎么会坑你的,要你三成?”杜明昭苦笑不得,“自然是你七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