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发丝缠忧人缠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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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暖谷谷主凉易庆是心中有话。

    但主上早就警告过,要是谁敢多一句,你们就试试看!

    哎,凉易庆自是担忧不已。

    主上命格不好也就算了,

    硬是被赋予了那“月华精魄”之体,本就危险重重。

    如今,让这味与子偕老的毒一毁。

    为此又逃些什么,还需避走他乡吗?

    当年就不该让阿辰他起这些心思。

    人啊,就是因为牵扯太多,才贪图更多。

    然,当凉易庆再是看向此时半靠在廊檐栏杆处的祁佑寒时,

    这白发男子一手正不自觉的勒着颈中一物,竟就是主上手腕忽见的嗜血珠!

    哈哈,阿辰居然为的是这人?!

    老者一怒,拂袖而去。

    祁佑寒只见了那老者转身时,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心痛和无奈,再无其他。

    这时,院门那处,起了不的动静。

    “暖谷什么时候禁止入内了?”不远处传来这一句骄叱,叫嚷道,

    “我都到了这,非要进院去!”

    “对不起,茵姑娘,主上命令现今暖谷任何人都不许随便出入。”

    院门一侍卫拦手而阻。

    “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阻止本姑娘。”

    “阿辰他现在身重奇毒,你们还守着暖谷,你们到底在搞些什么秘密!”

    祁佑寒无动于衷,仍然坐在廊檐这处,背对着院门的那些声音。

    一手搭在镂空雕花的栏上,指尖摩挲着那些精心雕刻的花纹。

    这姑娘嚷的是与子偕老么,那人是自愿,和旁人又有什么关系。

    祁佑寒内心一笑,反倒现在需要派个女人来质问自己?需要吗?

    “茵茵,你做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

    原他凉辰也是回来了?

    “阿辰,他们不让我进院子。”女子见身后凉辰也走了过来,

    “我好不容易来一回,你是不是也要将我堵在这?”口气一转,已是声的抱怨。

    “暖谷其他地方随你去,这边你不能进!”周围片刻沉默了下来,

    凉辰加强了语气,再道,

    “我此时的话不要当儿戏,不然直接将你遣走,以后就再没机会来了!”

    “你们将茵姑娘带回去。”

    “是。”侍卫应声。

    然后这波折就此住。

    祁佑寒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依然背对着这一切。

    他是想要置身之外,却永是被人拖在了局中。

    顺手摸了摸头发,在这样温暖的气候里早已晾干,又有几缕被风吹在了身前,

    祁佑寒怔怔的看着这些白发的枯藁之色,叹出口气。

    凉辰已是走近,一手擒上祁佑寒的脸,另一只手则穿过他肩颈,将人搂到了胸怀里。

    凑到祁佑寒耳际,邪气笑道,“嗯,很香。”

    然后拾起几缕发丝贴到了鼻沿处,闻着清香。

    “我若不是武功尽散,你没机会这样待我。”祁佑寒幽冷着开了口。

    一边,一边想要挣脱他凉辰的怀抱。

    “哦?那我是该庆幸了。”了然而笑,

    “横竖你要怪也是怪废你武功的人,却并非是我。”

    完,嘴唇已轻啄在了祁佑寒脖颈处,方才被他自己无意间勒过的那些淡淡痕迹。

    “你放手!”祁佑寒根本挣脱不了凉辰在自己颈上的旖旎之色,

    只能用声音冷冷的阻止。

    “你不要用对女人的方式对我!”

    “又怎样?”对面轻抚祁佑寒的脸庞,

    “有人和你过么?你要是个女子,便是没这份魅力的!”对方轻笑出声。

    “皇上退兵了。”祁佑寒换着话道,想方设法转移着这人的心思才是要紧。

    “自然为的你。”凉辰回应,双手早已圈梏住了人,祁佑寒是一点办法都没。

    “这样的条件下,要是我,也会退兵。”

    祁佑寒身体一僵,“你什么,你了什么?”

    祁佑寒急急的问,回身望他,是一脸的认真。

    没想此时腰际一紧,对方微一用力,他凉辰脸上慢慢浮上了怒意,

    “祁佑寒,我过,你越是对霍天玄表现出在意,我越是会对你用强。”

    “你最好依然能淡然处之,至于我了什么,你根本不用关心,嗯?”

    “皇上能退兵,明你和他的交易一样是拿了我来相要挟的。”祁佑寒陈述着心中所想。

    “你一向聪明,不过也无需拿着这些来套我的话,便是我一句都不,你又能怎样?”

    盯着祁佑寒,不放过这张容貌上的一点点神情,

    “你的这份睿智才是世上最大的毒。”

    “与生俱来就将你自己毒的千疮百孔而不自知?”

    凉辰眯了下眼,审视着祁佑寒,求证着了下去,

    “如此看来,你是极为见情甚深的人。对你好的,再怎样你都狠不下心去伤害。”

    祁佑寒扭头,不想和凉辰再这样对视下去。

    那双湖光水色的蓝眼,泛的光泽太容易令人深陷。

    怕是自己再多的心思都要被面前这人一层层剥干净,看的一清二楚。

    此番情形下,他凉辰更像是已经笃定了什么,正将人一点一点的剖开。

    正自祁佑寒怀疑这人心思的时候,突兀的将人横一抱,走出了廊檐。

    只不过意味深长着搭了句,

    “你适合穿蓝色的衣袍,这样看起来,人更显的俊朗秀润。”

    什么意思,这人可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完,那一脸的得意以及唇边附着的笑,看的祁佑寒内心一片茫然。

    烛龙抱着祁佑寒,走过幽深幽深的长廊。

    两旁开阔的是青山绿水,馥郁花香,恍若仙境。

    配以面上这人的一双眼,瑰丽似星辰,浩瀚的无边无际。

    “我能活多久?”突然间,祁佑寒忍不住细若蚊蝇的问道。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没想对方答的太快。

    “总不过目前是死不了,不过活罪是要受些了。”看着怀里这么个不坦白的男人。

    锦阳城中的那个霍天玄可又拿住过几分他这性子?

    便是三个字就能盖棺定论的——不坦白。

    凉辰嘴角微勾成壑,温起的好心情在祁佑寒的眼中,却成了一种嘲笑。

    “我能下来走。”祁佑寒低头再道。

    “走?”对方轻哼,

    “祁佑寒,今晚是满月潮汐日。”

    “也就是与子偕老第一次发作之日。”

    凉辰抬头看了看天,

    “现在已是黄昏,你不觉得你这下半身其实早没什么知觉了?”

    “你还能走?”凉辰邪邪笑着出了真相。

    是,不过是廊檐坐了那会儿,原想是不是身体已不适合久坐,居然会发麻。

    才惊觉到,其实整个下半身均是动不了啊。

    所以方才才忍着听过院门那一阵的争执。

    要不,他如何会好整以暇的等着凉辰大摇大摆近了身。

    还能轻易搂了自己,肆无忌惮做些轻浮举止?

    再包括此时抱着自己,一路进了这屋。

    凉辰直将人抱到了窗台这处的卧榻上。

    才,“你真当西凉国这么好,什么药都能随便乱吃?”

    “续命的药更是要付出代价。”

    “就如你左手食指的那枚白骨戒,就不知死了多少人。”

    “这种阴损的东西,也就御庭会给你戴。”

    祁佑寒莫名,盯着面前这人,不出话。

    凉辰凑近了祁佑寒,邪魅而笑,

    “今晚与子偕老发作时,我可以告诉你,是异常恐怖。”

    “你这一头白发瞬间变成血黑色,连着指甲均会泛黑。”

    “然后是间歇性的眼盲,看不见周围一切,陷入幻觉。”

    “祁佑寒,你平时最怕什么,最想要什么,此生所求而不得的一切希望,都会出现在你脑海里。”

    “我问你,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心平气和?还能冷静自处吗?”

    凉辰见祁佑寒微微吃了一惊,又道,

    “这第一阶段的疯乱大约维持一个时辰,之后则是浑身沸热,就像烧开的水一般。”

    “血液从体内灼伤五脏六腑,别以为找个什么冰窖寒潭就能缓解,没用。”

    目光一聚,看向祁佑寒,

    “这可不是当日你那师弟所中的什么百日魅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此时,凉辰一手指了指窗外落日的余晖,

    “只有当晚的月光,这琅北的月光下,才能令你稍许缓解这种痛楚。”

    “虽第一次发作还能承受,却要挨过这些腑脏内的灼烧。身心不知又要损耗多少。”

    “要知道,这同了地狱火山一般的疼痛,我很想看看你又能捱上多久?”

    “直到天边泛白,药效才会过去。”

    “这就是血融之苦。”

    “再来,你我身上的嗜血珠颜色会变,不过基本也是看不出的。”

    “祁佑寒,什么时候嗜血珠的颜色回归成原来的血红色了。”

    “就明,命才是真正的离死不远。”一手摸在祁佑寒颈内的珠子上。

    “那你呢?”祁佑寒问的平静,这人不也同样是深重此毒,也要承受这些?

    现在讲出来又有何意义?

    没想这一问,对方只悠闲着看向祁佑寒,

    这张略显慌乱却强自镇定的脸上,终于闪过一刻的犹豫以及那些微末里的惧怕。

    凉辰一笑,只摸着那些泛黑的珠子,并不急于开口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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