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人不都给你霸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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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稠一下怔住。

    让曾忆昔哭成那样的女孩……竟是她吗?

    许云城还在继续:“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之前没听见曾忆昔有什么动静……”

    “……”

    许云城的声音并不大, 字字凿落在耳边,却掀起惊涛骇浪。

    曾忆昔是不缺人喜欢的。虽然不像他所的那般夸张,能从公司的一楼排到十八楼。

    即便是后来知道, 曾忆昔高中时候也喜欢过她,但江月稠并没有以为, 他到大学还喜欢着她。特别是后来,她知道自己还误会他, 并还了那么过分的话……

    因为觉得这些“前尘往事”没那么重要, 好好地珍惜当下就行, 她从没刻意地去探寻曾忆昔的“情史”。

    也没去追问这些事。

    安宁听着却是又惊又喜, 兴奋地仿佛她的项目马上就能上市赚个好几百亿。

    “原来曾忆昔一直喜欢的, 都是你啊。”她猛地拍着江月稠胳膊,“能耐啊江月稠!把他拿捏的死死的嘛!这以后我是有指望了啊!”

    这倒是把许云城看懵了, 不过没给他懵太久,安宁主动找他搭话, 问他那日情形。

    许云城哪敢怠慢。一想到当时的情形,就觉得神奇。话也多了起来, 把当时的事复述了一遍。

    江月稠这也才知道她不在场的时候, 发生了什么。

    “曾忆昔那天喝了很多酒,大半瓶白的,话也多了些。”许云城, “他喝多了, 问了我们好几遍。”

    “问什么了?”

    许云城看向江月稠, “为什么就不能是他?”

    “……”

    藏在衣袖里的手,骤然一紧。指尖被掌心攥着,泛着点酸疼。

    一句话不出来。

    “你那时候有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安宁半信半疑地问,“你不是还瞒着我吧?”

    “没有……”嗓子艰涩的厉害, 她不来太多,只摇了摇头。

    她那时哪有男朋友。

    完全是骗曾忆昔他们的……

    以为是扯到了敏感的地带,许云城发现自己的够多了。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想把话题扯开,一看旁边的空位,笑道:“这人接个电话怎么还不来?菜都凉了。”

    曾忆昔在长廊外,接公司的电话。

    十二月的风是冷的。

    叶落凋敝,一副瑟瑟之感。

    曾忆昔穿的不多,外套落在包厢里,接完电话,便转身往回走。

    推门进来,便感觉到了屋里气氛怪怪的。

    两个女人都拿正眼看他。

    安宁死死盯着他,像是从没见过他一样。

    江月稠看他几秒,撇过视线,脸上堆积着让他莫名其妙的情绪。

    安宁按捺不住好奇心,想问问他。

    江月稠觉察到她的意图,抓她的手,狠捏了一下,示意她闭嘴。

    这顿饭最后是曾忆昔付的钱。

    他付钱付的闷声不响。

    今天这一顿饭吃的几乎奢华,账单上的数字快逼近五位数。许云城询问的时候,他就这抹轻描淡地了句“结好了”。

    许云城不得不佩服。

    曾忆昔总是这样不把什么都放在心上。对人对钱都是这样,许云城知道他一辈子都学不来。

    许云城想和安宁单独聊聊,安宁抱着江月稠的胳膊她们有事。

    什么事都没有,拉着江月稠在北城东逛西逛。

    江月稠这回看出来,她和许云城是真的悬了。

    安宁买了一堆东西,两手都拎不下。给了几个手提袋让江月稠帮忙拎着,话茬也落她身上:“赶紧跟曾忆昔去领证。”

    江月稠哼了声:“你最近可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以前安宁得空就损曾忆昔两句。

    她反驳过。

    安宁:“男人不是好东西,你可别惯着。”还让她别重色亲友。

    现在,安宁隔三岔五就来一句“赶紧把他拿下”。

    “我是为你幸福着想,这还不抓紧啊?”安宁语气难得正经。

    江月稠:“……”

    她现在确实已经挺好的,看着旁边这位看似没心没肺其实很通透的大姐,忍不住问:“和许云城真没戏了。”

    安宁看了眼天:“没了。”

    她试过,将就不了。

    “许云城他……”江月稠看着也觉得他相貌也算不俗,工作也挺好,对安宁好像也很上心,知道她不爱香菜葱花这些东西,点菜的时候都很注意。“是因为异地吗?”

    “可能吧。”安宁叹了口短气,“但我觉得他太现实了。”

    她眼下都有些阴谋论,可能是因为找不到条件比她更好的了,所以许云城才不舍得松开她吧。

    许云城曾旁敲侧击地跟她过,可能在北城买不了房。

    她那时“没关系”。

    是真觉得没关系。

    就算一辈子租房又能怎么样呢?就算不留在北城又能怎么样……

    但隔三岔五的这种试探让她很累。这段关系包裹着太多的东西在里面,让她觉得俗。

    许云城俗,她也变得俗气。

    她骨子里是个浪漫主义者,渴望浪漫,渴望真诚。

    也许是她喜欢的不够深吧,并没有特别的难过。

    和许云城见面的次数很是寥寥,也没机会去深入培养感情。

    许云城是单亲家庭,不是北城的,是某个不发达的十八线县城。

    安宁本来以为自己不介意这些,她觉得农村走出来不容易,但是他的家人总是让她觉得难受。更难受的是许云城的态度。

    太精明了,算计一切。

    一顿饭,一只包……总在权衡得失,总在斤斤计较,把一切都明码标价。

    其实那些她都有,她压根不缺一顿饭,不却一只包,

    她不是谈不起爱情,甚至可以倒贴,也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

    过度经济学的爱,她不想要。

    也不能全怪许云城,他几乎也给了他能给的。如果把他们的处境换一下,她应该也不会计较什么。

    但到底,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眼下,安宁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所以也没太伤感。

    ——

    回宾馆后,曾忆昔已经冲了个澡。

    江月稠回来时,他靠在枕头上在看球赛,脸色很臭。她便知道,应该是那不如解散的队又输球了。

    不知道那么差劲干嘛还喜欢?就不能换个喜欢吗?

    想到高中有一次,大半上午过去了,曾忆昔都没一句话。

    脸色也是臭臭的。

    孟澄澄的同桌扭过脸来问她:“曾忆昔怎么了”。

    她那时还没发现什么,直到这么一问,才发现曾忆昔脸色不好看。

    毕竟是同桌,她就问了句:“你心情不好吗?”

    曾忆昔像是有些意外,眉梢一挑,有点揶揄地看着她,“这都被你发现了?”

    他把校服拉链拉到最高,两手抄在衣袋里,站起了身,扯唇笑了笑:“没什么,就算球赛输了。”

    “……”

    曾忆昔一抬眼,就看出江月稠有些不对劲。

    她在走神。

    人倒是站在他眼边,魂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江月稠垂着眼睫,思绪又飞到了那天。曾忆昔朝她一笑,淡淡出声道了句“恭喜”。

    那个淡淡的笑容,那个淡淡的声音……此时此刻,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上。

    见她发呆,曾忆昔使坏,伸脚一勾,把人绊的猝不及防地往前一跌。

    再伸手去捞住。

    跌到曾忆昔身上,嗅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她慢慢抬起眼。

    “你跟安宁去喝酒了?”曾忆昔也低眸看她。

    江月稠摇了头。

    也没闻到什么酒味。曾忆昔抱着她,才想到她是两手空空的回来,“不是去逛街吗?没买东西?”

    江月稠“嗯”了声。

    “干嘛不买?”

    “……没什么要买的。”

    曾忆昔没话,微微叹了口气。

    默了默,他把话题扯到了工作上:“凡花、QD这两家公司的人,你都认识过了吧。”

    是女性游戏做的比较好的公司。

    江月稠回过神,“嗯”了一声。

    “可能对你们有帮助。”曾忆昔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她头发,“特别是QD的,虽然他们那边的人,十句话里不见得有两句真话,但沟通沟通还是有收获,自己长个心眼。”

    江月稠又“嗯”了一声,这也发现曾忆昔其实,一直都谙熟世故。

    但他,一点都不世故。

    就像今天,曾忆昔后来去洗手间,所有又出去了一趟。直到出门时,许云城要去前台那边结账,曾忆昔这才了句:“付过了”。

    安宁跟她过,许云城的家境不是特别好。

    许云城当时有几分窘迫,毕竟是他喊人过来的。

    “这不是找到了对象吗?得请个客。”曾忆昔笑了笑,“下回你请。”

    ……

    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明白。

    知道别人的心思,适当的时候,也会不露痕迹地照顾一下。

    想到许云城的话,她看着曾忆昔的眼睛。

    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胸口。

    他身上温暖,她靠着不想撒手。

    “怎么了?”曾忆昔觉察到她的异样。

    “我以后。”

    “嗯?”

    “都会和男生保持距离的。”

    “嗯。”

    “那你也不能多看别的女人。”

    “我什么时候看别的女人了?”

    “……”

    “嗯?”

    江月稠一时哑言,想半天想起来,“那你今天看了服务员。”

    曾忆昔愣了一下,想到那位服务员,笑的肩都颤。

    “你还笑。”江月稠故作严肃。

    曾忆昔稍稍收敛了下笑意,“阿姨的醋你也吃?”

    “……”

    ——

    在北城的最后一天,曾忆昔要去看下他表妹。

    本来好一起去,但那天安宁阑尾炎要去医院,她只好去陪陪安宁。

    在医院里,看到了王谨惠。

    今天又是素颜,比上回还要憔悴点。

    王睿斌跟在她后面。

    姐弟俩像是吵过架,脸色都不好。

    气氛剑拔弩张的。

    王睿斌看到她,了声招呼,问她怎么来了。

    “陪朋友过来。”

    朋友两字又像是戳到了王谨惠的肺管子,她猛地咳起来。

    视线偏过来,带着几分刻薄,也有难以掩饰的羡慕。

    江月稠没看她,只问斌子:“怎么了?”

    王睿斌神情暗了几分:“乳腺癌。”

    “……’

    王谨惠不想在人前示弱,她喝住了王睿斌,不要他多。

    斌子蹙了下眉,忍着脾气,走到她跟前。

    看他这脸色,王谨惠心情更不好,“你要嫌我麻烦,你就滚。”

    王睿斌为了来医院请了假,缺席了一天的训练赛,“你可真是有病,一天天的不知道你在作什么?”

    他真的想立刻滚蛋。

    王谨惠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病症折磨,情绪崩溃,她大喊大叫的像个疯子。

    越想维持体面,最后却一点体面都没有。

    她情绪激动,倒了下去。

    王睿斌把她抱进了医院。

    安宁:“还挺吓人的,你认识她啊。”

    江月稠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安宁做手术的时候,她给刘梅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忍不住把王谨惠的事情了出来,“……妈,王谨惠生病了。”

    “什么病啊?”

    “……乳腺癌。”

    “什么?”

    刘梅完全不知情,在电话那边絮叨了好久“怎么会这样”………

    听她这反应,就知道赵芬萍应该也不知道这事,要不然肯定会找人的。

    那条巷子里,其实就没有什么秘密。

    天天都是家长里短。

    王谨惠最怕别人她家里的事,可赵芬萍却偏偏把家里的底裤颜色都跟人家。她的日子也苦,就这么天天跟人道苦水。

    “怎么会这样呢?!”刘梅完全不敢相信,“真的假的啊?”

    “……我在医院看到的。”

    刘梅一惊:“你怎么去医院了?”

    “我朋友做个手术。”

    “……”

    刘梅一通乱想,很不放心地道:“你给我开视频。”

    想确认做手术的,到底是她朋友还是她。

    看到屏幕里,她好好的站着,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话题又回到了王谨惠身上。

    “惠惠的命也太苦了。”刘梅的直抹泪,“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是早期吧?能治得好吧……”

    ……刘梅絮叨的问了一大堆问题,江月稠一个都答不上来。

    “那边有人照顾她吗?”刘梅又问。

    “只有斌子在。”

    也没看到王谨惠的丈夫。

    之前听她过,他们之前好像没有感情。

    “那你要去看看啊。”刘梅的声音都带着点哭腔。毕竟是看着王谨惠长大的,时候,这孩子还眼泪汪汪的问她“能不能做她的女儿”。

    其实心里,是把她当作半个女儿看的。

    “赶紧去问问什么情况,能不能帮上点忙,惠惠这才多大啊……”

    通话结束后,江月稠到底还是给斌子了个电话。

    最后,她还是去了一趟王谨惠的病房。

    王谨惠那时已经醒了,但江月稠进门的那一刻,她闭上了眼。

    既不想见到这个人。

    其实,也不敢见这个人。

    江月稠依旧像面镜子,清清楚楚地照出她的丑陋与悲哀。

    听着她问东问西,王谨惠一下掀开被子,“用不着你可怜我。”

    “没可怜你。”江月稠这才看她一眼,“我妈要我来看看。”

    “……”王谨惠撇过视线,“也用不着。”

    “你出去一下,我跟她有话。”江月稠看着王睿斌。

    斌子犹豫,最后还是出去了。

    “王谨惠,你讨厌你爸妈吗?”

    王谨惠没话。

    “那你就别跟他们一样。”江月稠,“别好歹不分。”

    “好歹不分”这话像是在教育人一样,她用得着江月稠指手画脚?江月稠知道什么?!

    她抬起脸,剜了江月稠一眼。

    江月稠强压着火气,耐着性子道:“你这发现的早,有机会。你也年轻,人生还长,可以从头再来。”

    “再来什么?”王谨惠不耐烦地道。

    “过上你想过的人生。”江月稠也耗着最后一点耐心在。

    话,王谨惠要是能听,她就听。要是听不进去,她也没办法。

    她不算背负别人的人生。也压根不欠王谨惠的,只是做不到见死不救、无动于衷。

    和很多可怜人一样,王谨惠身上也有一大把的可恨之处。

    把人的好心当驴肝肺,活在自己的怨恨里,觉得谁都对不起她,谁都欠她,非得把自己活成个孤家寡人,然后再来埋怨没人对她好。

    何尝,不是她亲手把人一个个推走的呢。

    她往回走的路上,想到王谨惠以前很爱看偶像剧。她后来把从前王谨惠跟她唠叨的剧都看了不少,都是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故事。

    在那样的环境下,她也确实像个灰姑娘一样,一直渴望一个王子来拯救。看着荧幕上的故事,满心满眼都是期盼。

    王谨惠很渴望得到爱,却不知道怎么得到。

    也好像不会爱。

    记得之前和李湛在一起,也患得患失。因为一点事,情绪就能起很大的波澜……那段时间,她的眼泪和笑容是一样多的。

    她太在意,太敏感,太孤独,也太疯魔。

    赵芬萍连夜来了趟北城,还花了笔重金买了张机票。

    她之前都没出过什么远门,大字不认得几个,手机导航也不会用。

    一路问过来的,还和人吵架,就这么找到了这家医院。

    进来又是哭又是闹,怪王谨惠怎么不跟她。

    医生进来的时候,她拉着医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要他们一定得救救她女儿。

    王谨惠为她母亲的行为觉得丢脸,恨不能把脸埋到被子里去。

    “你干什么?”她红着脸,大喊了一声。

    俩个护士上来拉赵芬萍,好言好语的了一堆话,赵芬萍这才松开了医生的白大褂,从地上起来了。

    又叨叨了一句,让他们一定要救她女儿。

    王谨惠看到她一脸泪水,像是真的在担心自己,心里起了点丝丝的异样感。

    但还是恨她,恨这个把自己生下来的女人。

    赵芬萍重男轻女,一脑袋的愚昧思想,但也知道,跟前这瘦成一把骨头的是她女儿。也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王谨惠一生下来,她爷爷奶奶看到只是个没把儿的女孩,都兴致恹恹的。王家成冷哼一声,在旁边抽起了烟。烟味呛得王谨惠哇哇大哭,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骂了两句王家成,把他骂了出去。

    没有一个人,为王谨惠的到来而感到开心,连辛苦把她生下来赵芬萍自己也没有开心。她只恨王谨惠为什么是个姑娘,她要是个儿子就好了。当时她的大嫂也生了,生的是个儿子,老头老太看到是个孙子,眼睛都是放光的。母凭子贵,全家人都围着她大嫂转悠。

    赵芬萍抱着的什么都不懂的王谨惠,心里怨恨极了,怨气也撒到了王谨惠的头上……那时候因为是城镇户口,她按政策也就只能养一个孩子。因为王谨惠的到来,生王睿斌的时候,还交了罚款,对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而言,确实是雪上加霜。

    一家人,就更不待见王谨惠。

    可赵芬萍也不想王谨惠就这么没了……

    这是她生下来的,养大的,不能就这么没了……

    ——

    北城机场。

    过安检时,好巧不巧,江月稠看到了个熟人。

    是吴培。

    这回,吴培身边带着个女孩,长发及肩,气质温柔。

    看到他们俩,吴培也很意外,回过神,大大方方地跟他们介绍:“这是我女朋友。”

    江月稠忙恭喜。

    曾忆昔也应了声“恭喜”。

    吴培笑:“正月初六结婚,你们有空,记得来北城参加我婚礼啊,机票全包。”

    江月稠客气地有空一定来。

    吴培走后,曾忆昔慢悠悠地来了句:“你学长要娶媳妇了啊。”

    看着他这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神情,江月稠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什么。

    其实吴培是挺受欢迎的,他不缺人喜欢。相貌不错,家境也殷实,还能会道的。

    但,曾忆昔明显更不缺。

    过完安检,曾忆昔把她的箱子提起来,然后去攥她。

    今天人很多,他们手指相碰的那一刹,江月稠明白了一件事。

    不是所有人,都会一直喜欢一个人。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一直去等一个人。

    她情不自禁地,也往曾忆昔身边靠了靠。

    候机的时候,她没事干,拿出手机准备两局游戏。

    曾忆昔和她一起组队。

    他是Carry位,吃资源输出,她是个没啥存在感的医疗兵。

    主要职责就是保护曾忆昔,什么好资源都轮不到她。

    争夺资源时爆发了战斗,她为了保护曾忆昔,把自己的人头献祭了出去,看着惨兮兮的尸体和灰黑的屏幕,什么也做不了,然而复活还要几十秒,闲着也是闲着,她找茬地道:“曾忆昔,我想要个……”

    “什么?”曾忆昔看着屏幕,头也不抬。

    “这个果子。”她拿手戳了戳他的屏幕,“你能不能让给我。”

    这个红果果吃了,可以增加武力值和爆发伤害。

    “你要这干什么?”曾忆昔问。

    “……就是想要。”

    “那给你呗。”

    “……”这么好话吗?搞得她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江月稠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人菜要这么好的资源干什么,悻悻地来了句:“其实我要了也没用。”

    曾忆昔守在果子边等她复活赶来,见她墨迹,眯起眼睛,看她一眼:“你要拿着玩就搞快点,我还要去吃线。”

    她有几分得了便宜还卖乖地道:“你干嘛要给我?”

    “不是你要?”

    “我要你就给?”

    “我人不都给你霸占了,”曾忆昔像是没什么办法一样,“还在乎一个果子?”

    “……”

    他在人头攒动候机厅,忽然这么不着调的了一句话,引得人齐刷刷的看过来。

    她羞的一脸通红,把手伸进他大衣,掐了一下。

    “胡什么。”她压着声。

    “昨个儿不是摸了一晚上么。”曾忆昔吊儿郎当地笑,“这还没摸够呐?”

    “…………”

    谁摸了他一晚上?!

    江月稠抬眼想瞪他,却一下看到不远处的吴培。他们也在看这边。

    再看曾忆昔这一脸蔫坏的劲儿……

    分明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