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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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裴然抬起手来,握住折影剑。

    折影剑周身泛起盈盈光华,很是漂亮。

    楼知亦将折影剑唤出来后,察觉沈裴然松开了他,有些累地靠在沈裴然身上。

    须臾,他见沈裴然目不转睛盯着折影剑,不由得开口道:“你又不是没见过折影剑,怎么现在还像是第一次见似的?”

    楼知亦话间,眼睫微颤了下,将要闭上,便感受到沈裴然低头吻过他的唇,他下意识回应,轻轻蹭了下自家徒弟吻过来的唇角。

    楼知亦没睁眼,只是轻声低喃道:“我想睡觉了。”

    沈裴然闻言,又吻了吻他师尊微垂的眼睫,道:“那师尊就安心睡。”

    须臾,楼知亦呓语道:“你得帮我清理干净才行。”

    “好。”

    沈裴然答应过后,将折影剑放下,揽过楼知亦,将床榻间一切凌乱的痕迹清理尽了,又为他师尊施了好几道洁净术,才放心的把他师尊裹进锦被之中。

    做完这一切,沈裴然将他师尊抱在怀中。望着怀里已然陷入熟睡的人,他低下头去,吻过那眉眼、鼻梁,再到唇畔与下颌。

    他的动作极轻,犹如羽毛轻轻拂过般。

    睡梦中的楼知亦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眼睫将要缓缓掀开。

    沈裴然抬起手,轻覆于他师尊眼前,低声道:“师尊,您睡吧。”

    屋内的烛灯被很快掐灭了。

    夜里归于寂静。

    楼知亦在睡着之后,又做了一个记不太清的梦。

    梦里,他好像将他从空灵境中带出的一盆灵植送给了谁。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却莫名觉得这一定是一个特别好看的人。

    再之后,好像是一朵合欢花砸在了他头上,他将那朵开得正盛的合欢花接住,轻抬眸光,似在望着谁一般。

    他只记得一树花枝之间,那一袂柔软垂落的雪色衣角,惊艳得像初春唯余的一点雪景。

    再然后,这个梦兜兜转转过了很多很多年。

    梦的最后,是他站在沈家驻地大门前。

    楼知亦睁眼醒来时,梦境之中的记忆变得模糊。

    他轻轻地眨了下眼,才转眸望向沈裴然。

    他醒来时,又是一个白日。

    沈裴然正做在桌前翻看着手中拿的书册。

    离得远了,楼知亦也看不清那本书册的名字,却在心里迟疑。

    这该不会又是什么他看过的话本吧?

    这一思索,楼知亦又回想起自己睡着之前的那一幕幕画面,不由得有些恍惚。

    犯上作乱的徒弟让他一次又一次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沈裴然还问他:“师尊哭,是因为我弄疼您了吗?”

    他咬着下唇,不肯出声。

    于是,这个徒弟抬起手来,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的牙关轻轻松开,然后又问他:“师尊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

    紧接着,他又缴械投降道:“不是因为……疼……是因为……”

    “那是因为什么哭呢……”

    他不肯那个词,很快就在沈裴然的锲而不舍之下,彻底放弃了坚持与羞耻。

    “是因为……痛快得……爽哭的。”

    “师尊?”

    楼知亦睁着眼失神了瞬,很快被沈裴然唤他的声音给唤醒,他在心里发誓道——

    下一次,下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心软了,无论沈裴然再怎么撒娇,他也绝对不心软。

    他的心要硬一点。

    沈裴然放下手中的书册,走过来,出声问道:“师尊是什么时候醒的?”

    “嗯没多久,就看了你一会儿,你就发现了。”楼知亦轻声答道。

    他躺在床上,周身不适明明已经被自家徒弟给化解了,可他却无端觉得还是周身酸痛般。

    就连面对沈裴然伸过来的手,他都不想抬手了。

    沈裴然见状,又看了看楼知亦的神色,慢慢坐下来,轻声问道:“师尊现在还不想起来吗?”

    楼知亦应声道:“我想躺着。”

    罢,他想到些什么,开口补充道:“我就想躺着,什么也不做的那种躺这。”

    沈裴然闻言,轻声笑了下,纵容应道:“好。”

    楼知亦躺了一会儿,又去望沈裴然,出声问道:“你不累吗?”

    沈裴然想了下,反问道:“若是换作师尊以前的话,会觉得累吗?”

    “那当然是不会……累的啊。”

    楼知亦话语微顿,将剩下半句话完后,继续开口道:“行,是你现在厉害。”

    沈裴然抬手,轻轻捉住楼知亦的手腕。

    那截纤细雪白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再往衣袖深处游移,是一些未曾彻底消散的痕迹,如星星点点般落在各处。

    沈裴然望见那些痕迹,若有所思地以指腹轻轻触碰过,又捏了捏他师尊的手腕。

    楼知亦问道:“做什么?”

    “我在想,师尊博闻多识,是不是也看完了空灵境中的所有书册?”

    楼知亦听见这话,应声答道:“怎么可能?我出空灵境的时候,才十岁。而且……我在时候,是不喜欢看书的。”

    “后来好像是要找个什么东西来着,我才慢慢去宗门藏书阁看书的,然后养成喜欢看书的好习惯的。”

    沈裴然问道:“师尊在找什么?”

    “我想一想啊。”

    楼知亦陷入沉思之中,他废了好大劲儿,出声道:“我当时想找到一个秘密。”

    “是什么秘密呢?我记起来了,是找在九州之中,会不会有什么秘法,明明肯定记忆力不会出问题,却总是会忘记特定的一件事,或者是忘记特定的一个人。”

    沈裴然握在他师尊手腕上的指尖略微顿了下。

    当他听见这话时,呼吸下意识一滞。

    “我记得我当时翻遍了整个藏书阁中的书,都没找到这种所谓的秘法。”楼知亦肯定道。

    沈裴然轻声问道:“所以,自那之后,师尊就喜欢看书了吗?”

    “差不多就是在那时候。”

    楼知亦应了声,又问道:“你问我有没有看完空灵境中的书,是你找到了什么吗?”

    沈裴然想了下,坦然道:“我从空灵境中的藏书阁中拿了一本书册。”

    “就你刚才看的那一本?”

    “对。”

    “我也想看。”楼知亦道。

    他伸出手,让沈裴然拉他坐起来,又催促沈裴然去拿那本书。

    沈裴然闻言,盯着他师尊看了看,问道:“师尊确定要看吗?”

    “确定啊,这有什么不确定的。”楼知亦奇怪道。

    等到沈裴然从桌上取了那本书册走过来,将其放在他手中后,楼知亦抬起手指,随便翻了一页,然后便丢了出去。

    沈裴然抬手,自其指尖涌出一抹绯色薄雾,将那本被他师尊丢出去的书给唤了回来,出声道:“师尊想看,怎么又把它丢出去了。”

    楼知亦盯了眼认真发问的沈裴然,出声道:“你拿这本书册的时候,大长老竟然没有你?”

    沈裴然将书册慢条斯理地放回楼知亦手中,应声道:“了,他我不怀好意,我就告诉他,这是为了解决师尊身上的天命所用。”

    楼知亦手中被塞回那本书,他下意识想往外推却,又被沈裴然握住了手。

    沈裴然开口道:“师尊天赋好,学这本书应该也会很快的。”

    楼知亦微抿着唇,反驳道:“我觉得你是想肆无忌惮地折腾我。”

    “通过这段时间的验证,我认真推算过,若是要想彻底解决师尊身体中的问题,相对来,神魂修炼是最快的方法了。”

    沈裴然解释过后,又轻声道:“师尊若是不想学,那我们还是用原本的方法……”

    楼知亦迟疑道:“也不是不可以学习的。”

    话间,他翻开了手中的书册。

    这是一本教人如何借助神魂来双那个修的书册。

    看完第一页,楼知亦又磨磨蹭蹭地去翻开下一页。沈裴然见状,并未催促,只是在中途又取来了一些灵果,一一投喂给他师尊。

    “师尊,张嘴。”

    沈裴然着,将手中的东西轻轻抵在他师尊唇边。

    楼知亦闻言,下意识张嘴,将沈裴然手指间推进来的东西吃掉。

    楼知亦起初以为还是灵果,当唇舌间有丝丝缕缕的甜意扩散开来时,他抬眸看向沈裴然,开口问道:“糖?”

    他轻轻咬了下那颗糖,更多的甜意溢散开来。

    沈裴然没话,倾身上前,吻了过去。

    楼知亦握着手中的书册,承受着这个吻。直到唇舌间那颗糖彻底融化后,沈裴然才松开了他,轻声道:“是甜的。”

    楼知亦望向自家徒弟眼尾处那抹绯色印记,下意识咬了下被吻得隐约发麻的唇,出声问道:“你这又是在哪里学会的?”

    “师尊买的那些话本上。”沈裴然坦然道。

    “师尊那些话本是一些很好的书册。”

    沈裴然罢,又让楼知亦继续看书。

    没多久,沈裴然又靠过来继续“为非作歹”,楼知亦看书的进程被断了数次,到后面,他忍不住问道:“你是想让我学会这本书呢?还是现在想做别的事情?”

    沈裴然双手揽在他师尊腰间,出声道:“我想师尊学会这本书,也不耽误我亲师尊。”

    罢,他认真问道:“师尊会因此而分心吗?”

    楼知亦闻言,盯着沈裴然看了一会儿,看出自家徒弟的坏心思,很肯定的道:“当然不会分心。”

    完这话,他继续垂眸去看书了。

    沈裴然看向他师尊看书时认真的模样,眸光瞬也不瞬,手中动作亦是未停,慢慢解开了他师尊身上的束缚。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清瘦却又漂亮的腰腹。旋即,他便察觉到在他手中掌握着的腰因为轻细的刺激而下意识往后移去。

    沈裴然轻声笑了下。

    楼知亦不满的喊道:“不要笑,我在看书呢。”

    “好,那我不笑。”

    沈裴然点点头,然后继续玩着他师尊。

    楼知亦强忍着不去注意沈裴然的动作,继续翻页。

    然后,他就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裳被解了个干净。

    紧接着,他的身体被推得往后倒去,陷入锦被之中。

    楼知亦望着俯在他上方的人,彻底放弃道:“好吧好吧,你赢了,我会分心,会因为你而分心。”

    他看书从来不受外界扰,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会让他分心,却在今日破了戒。

    沈裴然身体力行,证明了这一点,他的的确确会分心。

    “师尊的书看完了吗?”

    沈裴然轻哑地笑问出声。

    “还差最后一点点。”

    楼知亦莫名心虚,他那最后一点已经停很久没翻新的一页了。

    沈裴然想了下,出声道:“没关系,师尊没看到的地方,我来引导师尊怎么做。”

    事实无数次的去证明了,神魂修炼才真是个好东西。

    ……

    楼知亦每次做梦,都似被迷雾笼罩一般,无法看清梦境中具体的内容。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又梦见了那一座种有合欢花的院落,以及坐在院墙上那个看不清面容的人。

    每每醒来之后,他只能记得梦中有个人,和那一朵被他握在掌心之中的合欢花。

    楼知亦没敢将梦境之中的所见所闻给沈裴然听。

    因为他在梦境之中,隐约能够感觉到他握住那朵合欢花,见到那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时,心里溢散开来的惊喜。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楼知亦知道沈裴然魅魔觉醒之后,那独属于沈裴然一人的魅魔印记是一朵开得正盛的合欢花。

    可他却不能确定,梦境中所见到的那个人会是沈裴然。

    他能感知到那是存在于他过去千年之中的一段真实记忆。

    可沈裴然不可能会出现在他年少时的记忆之中。

    当楼知亦每每从梦境中醒来时,心中便像是空落了一块般。

    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儿,沈裴然喊他的时候,他下意识想避开沈裴然看过来的目光。

    他不可能会因为一个梦境,而去喜欢上看不清面容的人。

    “师尊?”

    沈裴然有些茫然地看向他师尊眼尾处那滴泪,迟疑问道:“师尊难道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他伸出手去,指腹轻轻抹去那滴眼泪。

    楼知亦感知到眼尾处些许的湿润,怔了瞬。

    他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梦境而难过?

    沈裴然面容间掠过些许的慌乱,轻声道:“师尊,是不是我近段时间做得太过分了?惹您难过了?”

    楼知亦沉默了下,未发一言,主动倾身上前去,吻了吻沈裴然的唇。

    好半晌后,他出声道:“没有,你没有做得很过分。”

    是他太过分了。

    他不敢去,不敢开口,不敢坦然。

    到后面,楼知亦不敢去做梦了,他怕他再次梦见那座开满合欢花的的院落,还有那个坐在院墙之上却看不清面容的人。

    当沈裴然想让他休息之时,他只得沉默去吻他徒弟眼尾处那抹绯色印记,去吻那朵开得正盛的合欢花,然后轻声低喃道:“宝贝徒弟,我真的好喜欢你的印记啊。”

    楼知亦甚至不敢入睡,主动去拉着沈裴然跟他做。

    他想用这样真实的感受,去破梦境中所谓的虚幻。

    只是,沈裴然很快察觉出了他的异常,出声询问道:“师尊,您是不是并不开心?如果不开心的话,我们可以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没有不开心。”楼知亦摇头道,“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师尊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沈裴然道。

    “我只是……”楼知亦话音微顿了下,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我只是不太想睡。”

    他将坐在他身侧的人拉过来,望着那枚漂亮的绯色印记,慢慢地去亲吻他宝贝徒弟的印记。

    沈裴然所有情动的引,都是关于楼知亦的。

    他现在明明已经被勾得情动,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沈裴然望着他师尊的侧颜,想了很久,低声开口道:“师尊无论做什么事,在我这里,都是对的。师尊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做,就算是……”

    “你不要放在心上。”

    楼知亦断了沈裴然的话。紧接着,他又重复了一遍,道:“你不要放在心上,是我自己的一点问题,跟你没什么关系。”

    就算他再怎么坦诚,也不敢将这样的事情直白的、明晃晃的告诉沈裴然。

    从前,他做的梦,他会清清楚楚的记得。

    可现在做的梦,他虽然会记不清梦境中的具体内容,可当他醒来之后,会觉得有些难过,却又不知道这份难过是从何而来的。

    像是某种预示般,毫无根源。

    楼知亦慢慢伸出手去,抱着眼前人,唇畔贴近,又去吻了吻沈裴然的喉结。

    轻轻的,留下浅淡的齿印,却并不会痛。

    楼知亦知道自己现在的反常瞒不过沈裴然,也知道沈裴然会因为他的反常而难过,可能也会觉得很扫兴,可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要些什么,只好声回避道:“你坐过来一些,不要把我现在的话放在心上,我都是无意的。”

    沈裴然怔怔望着,那双黑眸之中泛出些许未曾言明的情绪。

    他听话地坐了过去。

    楼知亦抬手将人拉了下来,他们的神魂交缠在一起,亲密无间地染上彼此的气息,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神魂深处传来的颤栗让楼知亦眼前泛起如水雾般缱绻的迷离,他在沈裴然耳畔轻声呢喃道:“继续做吧。”

    “一直做下去。”

    “不要停下来。”

    “还有,不要将我现在的话放在心上。”

    沈裴然待他,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是克制而温柔的,隐忍着骨子里的疯劲与恶劣,从来不会全然不顾及他的意愿。

    这一次,在他的引导下,发狠的,彻底释放出来,却也只是在听他的话。

    然后,在沈裴然放开他的时候,楼知亦彻底昏睡过去。

    沈裴然沉默地望着被他弄晕过去的人。

    好半晌后,他才慢慢伸出手去,温柔地替他师尊将一切痕迹都给清理干净了,穿好里衣,才把人抱进怀中,低声道:“师尊,你让我不要把您的话放在心上,可是您的每句话都是被我放在心上的。”

    沈裴然感受到他师尊陷入熟睡之后轻浅的呼吸,又去理那凌乱铺散开来的雪发,将其慢慢理顺了。

    楼知亦昏睡过去后,没多久便发现自己又做了那个梦。

    这一次,一切都变得清晰了。

    他走进那条光影参半的巷,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面前吹拂而来的风声,以及花枝被摆弄时沙沙的声响。

    那朵合欢花很快砸落至他脑袋上,他抬起手,接住了合欢花。

    送合欢花,寓意着意欲求得欢愉。

    他接过那朵合欢花,缓缓抬眸望去。

    一袂雪白衣角柔软垂落下来,掩映于繁盛花枝间,一切变得那么清晰。

    可他还是看不清坐在院墙之上这个人的面容。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呢?

    楼知亦心中满是不解。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墙之隔的另一处院门,识海深处传来些许的记忆。

    他记得这里是荆州。

    他记得自己很早之前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间。

    他记得后来自己又来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可他不记得自己遇见了谁,不记得自己曾经过怎样的话,也不记得这个对他“抱歉”的人。

    “你可以再告诉我一遍,你的名字吗?”

    “我还是得努努力,不想忘记你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我们要不要交换一个灵讯啊?”

    “其实,也不一定是为了做朋友。”

    只是,其他关系在最初的时候,都是由朋友延伸而来的。

    梦境中,楼知亦缓缓抬眸,望见坐在院墙之上的那个人。

    一支花枝蜿蜒而出,堪堪落在了那人漂亮精致的面容,犹如作了点缀般,遮住了他眼尾处那抹泪痣,是一朵开得正盛的合欢花。

    沈裴然。

    这一次,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这个梦境还很长,走过他过去千年的时间,然后来到了他的道走至极致而感应到天道的那一日。

    天道怕他,却又对他无可奈何,于是对他施以“利诱”,给了他一些所谓未来的片段。

    他知道在未来,他会有个徒弟。

    与此同时,他从天道的出手之中,窥出天道被一道剑意所重伤之事。

    那时候,他有些好奇,天道他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将剑道走到极致的人,为什么在此之前会有剑意曾重伤过天道?

    于是,他在天道未曾感知之处,去感应那道剑意,从中“看”到了一个人孤独从过去走到未来,一路走过。

    是十万年之久。

    这些记忆是注定不能被留存的。

    除非……能够破天命。

    而他现在都记起来了。

    这个梦很长很长。

    当楼知亦睁眼醒来时,他抬手攥紧了沈裴然垂落在他身侧的一袂袖角。

    “师尊?”

    沈裴然轻声唤着,紧接着又声解释道:“师尊,昨晚是我不好,将您做晕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

    感谢支持。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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