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咬风筝
清和得偿所愿最是缠磨人的时候,手臂舍不得松开,两瓣唇张开亲吻池蘅细白柔嫩的指尖。
鸟儿轻啄似的,无端弄得人心潮迭荡,池蘅受不得她引.诱,呼吸一滞,便见皇后娘娘曼笑着松了口。
她猜到自己放在玉柜的物什被发现了,羞归羞,但被阿池发现了也没什么要紧的。
左右她们已是正经的妻妻,这场婚事由礼部大操大办,有臣民做见证,将来写在大佑朝史书上,她照样是开国女帝的皇后。
一念至此,清和不介意再缠人些,一笑甚是勾魂:“你渴了?”
池蘅浑身燥得慌,干脆应了声,清和抱着她笑靥明媚,调子拉长,明知故问:“你渴了,这可如何是好?”
女帝陛下心肝直颤。
天明还得带着婉婉和爹娘请安,之后还要前往【将山】拜祭列祖,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一手扯了喜被盖住两人脑袋,万分渴求:“姐姐,让朕疼疼你……”
清和贴着她耳畔轻嗯,发丝如瀑柔顺地散落双肩,脸很快绯红。
离天光大亮还有些时辰,喜床四围的床幔严严实实遮着里面的风光。
春风绕骨,止了骨缝里的痒,偏又在离去时招惹出万般难捱的欢,象牙床坚实宽大,纹丝不动地承载了一次次潮涨潮歇。
清和眼尾沁了泪,美人无意识微微张着唇,头歪到一侧,迷迷濛濛的样子煞是好看。
几年前的几次堪堪由少女迈进女人的圈子,作为女人的趣味丁点没尝到她人早就累晕过去。
如今池蘅顾忌着手上没个分寸,总喜欢在唇舌上下功夫,不经意手腕被握住,她抬起头。
“婉婉?”
皇后娘娘不用言语勾人,眼神比言语管用,一道眼神望过去,池蘅心翼翼拥着她。
清和软声和她咬耳朵,手不忘揪着她纤白如玉的中指不放:“你进去……”
女帝陛下脸红红,知道这是招了人的不满,好生搂着自己的皇后。
骨肉相合,春风化作飞起来的风筝,可可爱爱的猫儿身姿灵活地追上去,尖尖的牙咬着风筝,大有将风筝永远留下的意味。
可风筝总要飞上更广阔的天空,多得是广袤的天地等着她去探索,然那猫儿娇气,咬住了不松口,两相僵持着,怎一个有趣羞人?
池蘅眼神委屈,低下头来却见她的婉婉眼神比她还要委屈,她眨眨眼睛,清和羞得闭了眼,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颤,我见犹怜。
所以这猫儿多年吃不饱,一朝恼羞成怒,是绝不肯承认贪食了罢。
风筝悬在那不动,猫儿胃口大了也想急着看看天上的风景,尾巴摇摆晃动。
几番纠缠再定睛去看,哦,猫儿是纸做的猫,风筝上了天,猫儿也跟着徜徉登顶。
只是一只风筝,纸做的猫险些被春风吹破。
弱不禁风。
池蘅笑得一对眸子亮晶晶的,趁人还在山顶醒神,搂腰埋胸,嗓音清甜:“姐姐,你也太紧了,再来一只‘风筝’还吃得下吗?”
纸做的猫更软更绵,可惜脑门顶着‘沈清和’三字,哪是这么容易服输的?
“好呀,知道趣我了,你昨晚的表现不比我好多少。”
她直接拆台,池蘅一愣,细寻思会,嘿嘿笑,她豁出脸皮不要:“我巴不得姐姐住在里面。”
清和眸色痴缠,媚.态未消。
池蘅看着她久久不吱声,分明是陷进去了。
如胶似漆,仅仅一个对望,蜜罐子都要被翻。
她二人新婚,对这事满了好奇,浅浅交流一番心得,全然凭着理智从喜床爬起来,沐浴更衣,仔细修整后,挽手朝永寿宫行去。
太后与上皇特意早起等着新人上门敬茶请安,勇王、仁王与两府的王妃各自守在自家王爷身侧,恭敬等候帝后前来。
池太后瞧着一对玉人携手迈过门槛,笑容满面,同样是做媳妇的,显然皇后更讨太后喜欢。
仁王妃柳兮念与清和乃金兰姐妹,心自是想着皇后。
太后更喜沈姐姐这在她看来纯属正常,想当初最难的那段日子是沈姐姐与当时还不是太后的池夫人彼此扶持,婆媳情分深重,非半路来的儿媳可比。
她大着胆子笑吟吟地去看嫁人成亲的新后——今日的沈姐姐真是美得人自惭形秽。
李如啄双手搭在肚子下意识轻揉,凡事不比较还好,有了比较就有了亲与疏,高与低。
池家代代相传的传家玉佩太后谁也没给,留到今日大大方方给了新进门的皇后,李如啄嘴上不,心里是羡慕的。
和她们比起来,皇后与太后的感情更像是亲生的母女,太后待皇后的用心程度,甚而还在陛下之上。
不去嫉妒,已经是千百般地克制了。
喝过新媳茶,诸人各自见礼,太后设家宴为新后贺喜。
池衍身为上皇笑呵呵地坐在席上听着女人们的谈话,池太后前一句还在追忆昔日情景,话音一转:“来真是上天眷顾,陛下和皇后大婚之日,适逢勇王妃被太医诊出身孕……”
她满目慈爱地看向大儿媳,招招手吩咐勇王妃挨着她身边坐,执了长筷亲自为儿媳添菜。
得知皇嫂有孕,池蘅笑意真挚,举杯道:“恭喜皇兄皇嫂!”
她一举杯,所有人都跟着举杯。
觥筹交错,家宴之上李如啄出了一半风头,受宠若惊。
有了太后的赞赏,之后再听她们对皇后的诸般在意,她心底羡慕稍稍去了些。
只想着好好将孩子生下来,一家子骨肉终究是一家子骨肉。陛下专宠皇后,若迟迟不纳男妃,皇位迟早要落在勇王府。
勇王乃上皇嫡长,他的嫡子即为池家嫡长孙,倘若这一胎是个男娃就好了。
是个男娃,过继给陛下,占了太子名分,一旦继位将来绝对少不了勇王府的风光。
再抬眉,她笑容真切许多。
家宴欢欢喜喜结束,池蘅赐下药材、首饰给勇王府,午后,带着皇后拜祭池家列祖列宗。
三日婚假才起了个头就用掉一日,入夜,女帝陛下依旧宿在【凤仪宫】,宋大监认命地将奏折抱到皇后寝宫。
天色不早,池蘅认认真真批阅完大臣呈上来的折子,御笔搁在笔山,一阵雅致的香气袭来,她头也不回捉了心上人的手:“婉婉。”
清和在身后抱着她,笑得仿若得逞的狐狸。
她的幼年、少年、成年,大半的惊喜和期待都是这人给的,如今入主中宫,比起那些诱人的肉.欲,她也享受当下这样的轻松自在。
奔波二十余年,好不容易成了彼此的枕边人,这日子像偷来的一样,莫三天,起码她得用七天才能从梦幻般的美好走出来。
“要不要一起沐浴?”
池蘅心里一百个愿意,面上佯作一脸疲惫:“朕好累,一直在握笔,手腕都僵了。”
明知她在卖乖,清和还是没法不在意,她心尖淌着蜜,为她的阿池揉按‘发僵’的细腕,越揉越发晓得这人身上没多少肉。
自登基为帝,山珍海味养着,不见几分成效。怜惜心起,她抱着她亲了又亲,亲得人再也装不下去,池蘅拦腰抱起她:“今晚朕要和婉婉鸳鸯戏水!”
“好。”
池蘅顺杆爬:“你给朕洗。”
皇后娘娘柔了眉眼:“好。”
“我什么你都觉得好?”
“自然。”清和玉指勾着她瘦俏的下巴:“臣妾愿为陛下做任何事。”
她眼波横流,情意细腻绵长,池蘅登时疲惫全消:“去浴池放风筝?”她笑了笑,目露揶揄:“放两只好不好?”
一只都咬得要命,两只怕是要折腾到后半夜,清和低了头,眸光恰好落在陛下白得发光修长柔韧的指,她轻咬下唇,忍着悸动喃喃低语:“臣妾,随陛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