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红尘软香
她含着冷怒逼近,薛泠脚趾蜷缩,腿绷紧,嗓音弱弱的裹挟颤声:“这么话,才能和你更进一步吗?”
芙蓉色的衣被内力破开一角,堪堪挡着那片丰满的‘春雪’。
她浑不在意地挺了挺身,欣慰姜煋罕见的粗暴,欢喜她终于不像没脾气的面人。
会着恼,这是好事。
她生得美貌,身段也好,眼睛藏着勾子,很容易教人一眼迷失在她的纯真与纯净的媚色。
姜煋心思浮动,视线滑落那瘦削的玉,按在美人肩的手仿佛猝然被烫了一下,方要松开,被薛泠稳稳按住。
少女眉眼含情,媚骨生香,唇轻张带着无限邀请:“阿姐,你再尝尝我……”
这是能乱尝的么?
姜煋不言不语看她,幅度挣脱,引来薛泠更要命的拦阻,她央求:“阿姐……”
修道二十余年的道门第一人,面对美色瞧着似乎无动于衷。
薛泠不信她真的无动于衷,笑颜绽开:“姜煋!”
她喊她心上人的名字,姜煋心头一震,低头看她绕在眉眼的笑,生出难以抑制的动容和不忍,她佯怒:“没大没,要喊阿姐。”
“可是喊阿姐,阿姐并不理人啊。”
薛泠肩膀被按着,手没法动弹只能拿暖乎乎的玉足蹭她,像猫儿的尾巴不时蹭过人的脚踝,又像热情的狗逢迎许久未见的主人。
“姜煋,你再对我心软一次,成吗?”
心软。
她这副媚样,姜煋的确对她心软。
阿泠缠人地不至于令人厌烦,软得又恰如其分,看似信手拈来,实则一举一动都拿捏着她的心。
是个狡猾的狐狸,随时掌控着分寸,懂她的喜恶。
姜煋养了她十几年才把人养到这么大——风采迷人的阿泠,随心所欲的阿泠,猫在角落偷偷哭的阿泠,包括当下恃美行凶撒娇耍赖的阿泠,她都喜欢,都怜惜。
“阿姐……”
在她的注视下,薛泠如同被顺毛的猫,温温顺顺,调子刻意拉长,欠收拾的娇:“你再尝尝嘛……”
她渴得受不了,身子快拧成麻花,姜煋蹙眉,发愁自己为何教养了十几年都没教会阿泠何为自重、自爱。
她之忧愁薛泠才不在乎,急得撇撇嘴,心口酸涩地想哭,她忍着泪意,软声谴责道:“你看,它多可怜……”
姜煋低眉看去。
梅红雪白,惊人的艳。
绯色正浓。
薛泠难受地咬着唇,忍了忍,实在忍不住,齿贝松开下唇:“我不管,是你先凑过来的!”
倒一耙。
姜煋心底默念清心咒,清心咒才念了半遍,薛泠低低弱弱地哭出声,鼻尖红着,睁开泪眼瞧见姜煋拧眉在看她,哇地一声,哭得更凶。
河水开了闸。
她哭还不老实,姜煋仓皇之际埋下去。
埋下去的一霎心防有一线失守,坚硬的冰面悄然裂开一道缝。
恍恍惚惚梅花融化在雪里,姜煋耳畔听到山石崩塌、川流溃败的声音。
那是命运发出的警醒,她尚未细察,被淹没在红尘软香。
她心里的墙倒了。
鱼儿咬了钩。
薛泠笑得心花怒放。
她抚摸姜煋的背,素日在梦里央求她的话灌了姜煋满耳。
潜心修道的姜道长遇到了比高深道法更难的难题——她拒绝不了薛泠,无法见她眼神流露凄凉绝望。
她定力不够,才在那梅雪之间流连忘返,她有点想沉溺,周遭却尽是催她跳下去的声音。
晓得她情火炽,再憋下来恐要生出心魔,苏戒、棠九两人纷纷坏笑着建议大师姐从了薛泠。
谢行楼对她们的纠缠没兴趣,她只是担心大师姐,毕竟这情情爱爱的有时候比美酒还引人沉醉。
醉了,醒不过来,那就坏事。
好在大师姐不是她,头上没残酷的宿命压着,莫喜欢一个薛泠,喜欢十个八个薛泠,只能身体受得住,那就使得。
转眼春去秋来,有她们从旁好话,薛泠特意给苏戒、棠九、谢四分别送上一份精心准备的谢礼。
回到上善楼,见到蒲团坐的好道长,她笑意藏不住,背着手溜跶到姜煋身边,一副女儿姿态:“阿姐?”
姜煋抬眸看她。
她可算拿正眼看她。
薛泠没骨头地倚过去,她才想霸道地捉了她的手,姜煋顿了顿,竟主动将双手搭在她细腰。
被她一碰,薛泠没忍住哼出声。那声太羞人,她脸红了又红。
姜煋睫毛微颤,想撤回去,想了想又歇了心思——阿泠再哭一回,她不好要怎么哄。
故意等了片刻没等来她的退却,薛泠心满意足,神情惬意舒朗,活像从后厨神气十足叼了肥鱼的猫。
哎呀,早这样就好了。
口是心非的胆鬼!
别扭的姜道长!
薛泠贪婪地在她身边放松下来。
阿姐是她的神明,她远远在天边观望都能迷了她的心,莫肯下凡来垂怜她,拿捏她的骨头。
再硬的骨头,被她摸一摸,都会成为酥酥绵绵的软骨头。
薛泠不要脸,喜欢上姜煋的第一天,她就晓得要了脸就没法再要阿姐。
因为阿姐太要脸。
人间道门第一人,若非有那十几年的情分在,她何德何能与‘神明’靠得如此近?
神明是清直的,至高的。
一日日过去她不再满足于远观,她想亵.玩。
被阿姐亵.玩。
两个人都要脸,八辈子她都没法勾得她的‘天神’从云端降落。
“阿姐……”
确定不会被推开,薛泠胆子大了许多,拿脸轻蹭道长的颈子,语气得意:“你那几个师妹被我‘买通’了,她们今日就会下山。”
姜煋白衣耀眼,被她蹭得仰起头,喉咙滚起热:“买通她们做甚?”
“阿姐以为呢?”
见她不语,薛泠搂着她亲了亲:“自然是方便我做坏事呀。她们有成人之美,我自然要‘趁胜追击’。”
姜煋笑了。
“你想败谁?”
“你。”
薛泠认真道:“我想败你,让你做我的裙.下之臣。”
姜煋眼神玩味,手上力道加重,薛泠不觉得疼,反而觉得刺激地不得了,倏尔媚笑:“又或者……我做阿姐的狗也行。”
“……”
“怎么样?阿姐喜不喜欢?”
姜煋怔在那,被她眼里真诚闪耀的光芒刺伤,心疼又心痒:“别那样,不好听。”
“嗯……”
薛泠笑吟吟地看她一眼:“没有不好听啊。”
道山上的狗活得比人滋润多了,阿姐心情好了都会带它们四处看风景。
她兴致上来,当真没脸没皮,贴着姜煋耳朵:“阿姐,汪!汪汪汪!”
“……”
姜煋多淡定自持的人,仍是被她闹得心要从血肉之躯跳出来。
成功勾.引了她,薛姑娘羞涩地躲到阿姐颈窝,耳朵烧得要冒烟,姜煋心潮翻涌地看她,良久,低垂的眸子映出一抹少见的宠溺。
道山上的三姐妹同一日收拾行囊下山,守山人薛伯三年前天命至,她们一走,山上只剩下煋泠二人。
秋高气爽,薛泠大清早推开窗子,清风入怀吹拂她散在两肩的长发,梳洗过去,她扮地漂漂亮亮兴冲冲往上山楼跑。
姜道长早起坐悟道,腿边放着几枚鲜果,想来这就是她的早膳了。
薛泠叩门前两息她睁开眼:“进来罢。”
门吱呀一声响,探头探脑的薛泠面带笑意:“阿姐!”
她踏着轻功扑过来,姜煋早有准备,一手搂她腰,一手抵在微张的唇,眸光清明,似嗔非嗔。
没亲到嘴,亲到阿姐掌心薛泠也知足。
山上没外人,又为避世之地,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苏戒她们走了,她哪还耐得住?
搂着姜煋一阵嗯嗯哼哼,顺手掀翻碟子里为数不多的破果子。
她出现在上善楼,上善楼便热闹起来。
她掀了姜煋起备好的果子,姜煋也不恼她,只是果子掉在地上她想捡起来洗干净再吃,又被薛泠掉。
“阿泠!”
薛泠拿胸挤着她,面上却一副天真无邪:“不要吃果子,我为阿姐洗手作羹汤岂不更好?秋收的季节,咱们去山上猎,吃什么不比吃没滋味的果子强?”
她抱着姜煋瘦得可怜的腰,话甚是欠揍,故作叹息:“难怪阿姐这儿没我大,一天天吃的都是什么?让我怎么忍得住?
“你不会去了外面也是渴了喝口清泉,饿了吃树上的果子罢?”
着着她自己心疼地不得了,缠磨道:“好阿姐,咱们就开开荤罢!”
她话里藏话,姜煋没好气地按住她的腿:“你老实点!”
“哦……”
她身子是老实了,眼睛不老实:“阿姐,我想吃肉了,鸡肉、鱼肉、鸭肉,鹿肉,反正我不要吃果子,除非……”
她哼哼:“除非是阿姐送到我嘴边的‘果子’。”
“浪荡!”
姜煋何等聪明,又非真的不解风情,一句呵斥,薛泠眉开眼笑:“呀!听懂了啊。”
弄得人没法和她置气。
姜煋指尖按压太阳穴,薛泠见好就收,柔柔缓缓地好话了一箩筐,哄得她同意去山中猎。
清净远离尘俗的道山,本着日久生情的念头,薛泠稳着性子想将姜煋诱入网。
猎、泡温泉、骑马、缠着阿姐教她武艺,一步步的试探,一日日的难缠,这夜她任性地歇在上善楼。
姜煋赶了她三回,无果,趁她去沐浴的空口,薛泠将自己剥成一枚鲜嫩的荔枝,在姜道长的大床像条不安分的猫儿扭动身子。
深夜。
没法子只能从浴室出来的姜煋迟疑地进了那道门,却不曾想,等着她的是一场别有用心的‘软红尘’。
床帐卷起,少女娇媚难耐地发出音儿,背对着人,一声声的“阿姐”喊得姜煋冷了脸色,却也着了迷地走过去。
知道身后是她,薛泠玩得不亦乐乎,妙曼的身子招摇,如同可爱的狗儿对着主人摇尾乞怜。
“阿姐……”她似哭非哭地哼着。
烛光摇曳,姜煋再次清晰地望见那潺潺风月,喉咙一动。
薛泠颤颤地回眸,一张口竟哭出声:“阿姐,呜呜呜,我好想阿姐!”
她哭成泪人,就在她累得要死差点以为阿姐不会为她动容时,姜煋上前一步膝盖碰到床沿,音色沙哑:“有多想?”
“呜……想你教训我……”
姜煋眸子暗沉,润白纤长的指拨开少女没甚章法的撩弄,薛泠脊背僵着,屏住呼吸,晓得阿姐在盯着她,没出息地抖了两下。
红玉若盛满酒液的壶,张开嘴流出细腻的潮。
直到那分看不见的玉色寸寸缓慢地填进去,薛泠耳畔传来沙哑的嗓儿。
“骚。”
清直禁欲了二十多年的阿姐对她如此不客气,她呜了一声,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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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感觉停在这里对她们来是最好的,之后就是昏君无道,山河崩碎,无人生还。
薛泠一生所求不过是当阿姐的狗,然而到了那个时候,她连狗都做不成了,只能自裁以谢天下。
那个时候姜煋失去所有,辜负了所有。
她的师妹,她姜家守护苍生的重任,她哪个也没做好,更连累养了十几年的薛泠也丢了性命。
最后是姜煋站在满目疮痍无可救药的世间,在血泊里流泪跪下去承认错了,祈求上苍降下帝星给她赎罪的机会。
为此堵上姜家世代相传的道印和她余生三百年的寿命,换回下一世的重新开局。
姜煋不是不爱薛泠,不是不回应她的爱,是她回应过了,不敢再回应,重新开局,她命不长久。
但薛泠还是自愿跟她走了。
其他的就不多,她俩会开单本,书名就是《红尘软香》,写的是平行世界,假如姜煋不用背负姜家守护苍生的使命,仙风道骨天下第一厉害之人×媚色生香没羞没臊妖娆美人。
属于煋泠的轻松快意的一生。
后面还有一章阿池和婉婉的幼年篇,就彻底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