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98章 奸猾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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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不曾中迷药, 这一路上都是装的。”

    三少夫人银牙狠狠一咬,又朝身后一个下人啐了一口,“该死的奴才你是从哪里买到的假药, 差点坏了本夫人的大事,待这贱人解决了本夫人再来收拾你。”

    买的就是如假包换的迷药啊,也不是第一次在那地方买了, 如何会是假药?好生冤枉。

    那奴才心中所想, 但见自家夫人正在气头上并不敢这个时候冒头, 白着脸色,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求夫人轻点责罚。且跪下后,暗地里斜着一双眼看着对面的云追月, 其中俱是满眼的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进屋子之前,一开始她就发现了?

    而这个时候云追月已经拉过一张凳子,用袖子掸去上面一层灰,神情自若就像是在自家一样, 优雅坐下。

    三少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一个主人来了这么久还站着呢!

    迎上三少夫人那两颗瞪在她身上,恨不得跳出来替主人恶心她的眼珠子, 云追月一挑眉,“怎么?我坐不得?”

    你, 你居然还敢问我?

    三少夫人脸都黑了, 身子一晃, 被身后婆子扶住。

    “呦, 少夫人心,要不要也过来坐一会?”着还贴心的让了个位子。

    在场奴仆:这蹄子简直可恶,嘴巴上抹了毒!

    然而云追月还在,她嘴里嘶的吸了口气, 双手环抱,搓了搓自己发凉的手臂,“也不知二少夫人和昆仑彩泠什么时候过来,我怕等太久所以先歇一歇。哦,三少夫人,你院子里竟是连个碳盆都没有吗?”

    对面三少夫人倚靠在身后婆子怀里,已是被云追月接连不断的一顿操作,气得七窍生烟,神魂都飞走了!

    “你、你怎会如此不知廉耻!”云追月等了一会儿,战斗力下降的三少夫人竟只是软软的骂出这一句。

    她轻轻啧声,摇了摇头,然后,便见在她的眼神鼓励下,三少夫人脸上恨意一滞,反应过来后抚着心口,恨声道。

    “早知道我们要对付你,还敢跟着上来,是真的不把我和二嫂放在眼里啊。你放心,今晚不仅是你的脸,本夫人连你的舌头和嘴巴,都要拔掉缝上,看你被卖到蛮子那里之后,还怎么尖牙利嘴,口齿生花的伏在他们身下去讨好那群人。”

    人心恶毒啊,竟然还准备把她卖给戎人。

    下一刻,云追月似是夜凉如水的眸子微微眯起,再抬眼目光凌厉,飞出一片沉沉寒光。

    除了躲在后院的那个老婆子,云追月自问她与昆仑府这几个女人并无交恶,甚至来自她当年得知真相搬出府之后,便是毫无交集。

    怎么,她是碍着她们什么了,想出这种蠢毒的手段除掉她?

    云追月神色冷凝,不由深思。

    昆仑府若是不算上她爹爹云大力,一共有三位嫡子,庶子二人。

    其中大房为嫡长的将军昔年在战场与敌抗战而牺牲,最的庶子留在京都,剩下两位嫡出的二将军、三将军和一位庶出的四将军皆是领了军衔,跟在昆仑曜身边。

    这三位将军当初她被找回来时,云追月在昆仑曜的书房见过,一眼看去和昆仑曜一般,武将身姿,见到她甚是激动。

    这几年,云追月与他们虽不亲近,但也愿意相信他们的为人行事磊落。

    然而,除了一个庶出四房,二房、三房的两位夫人和姐竟是在她身上动杀心,这是何意?

    云追月思来想去,唯有想到一个原因,那便是她们忌惮昆仑曜对待她的态度。

    因为她身上的神力威胁到她们?

    若是往这个路子去想,那云追月多少有些明白了。

    想到此,她冷沉的眸光一转,落在三少夫人身上。

    而此时的三少夫人正坐在下人搬来铺好软垫子的四脚圈椅上,她盯着云追月越看越让她生厌的脸,手一挥,哼笑道:“你们几个还等什么,还不快上去抓住她,本夫人要亲自毁了她的脸!”

    话落,她身后的五.六个特地带过来,膀大腰圆的奴仆冲了上去,而与此同时云追月已是从凳子上起身,趁她们跑上来的时候,长脚架住凳椅,用劲一踢,那率先冲在最前头,脸上写满凶神恶煞四字的婆子顿时被命中膝盖。

    随即,杀猪般的痛叫声仿佛要掀破屋檐,只见最前面的婆子满脸冷汗痛苦的跪在地上。

    这变故实在是太突然了,后面跟上来的几人来不及刹车停下,一个接一个叠罗汉似的撞在婆子身上。

    很快,哎呦呼叫的痛呼声一声接一声在屋子里盘旋响起。

    看到地上倒成一堆,互相压踩的奴仆,圈椅上的三少夫人除了愤怒不满,还有心上突生而来的惧意。

    那一脚好似是透过那些人,踢在她身上,三少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她重重地在椅柄上一拍,逼着自己高声斥骂道。

    “一堆无用的废物老玩意儿,关键时候总是给本夫人出岔子,一群人竟然连个女子都对付不了,养你们何用?”

    被压在最底下,此刻好不容易才爬出来的婆子,颤颤巍巍满脸老泪,带着恐惧道:“不是的夫人,是她,是这个贱——”

    “不,是云姑娘有古怪,她真的有神力,老奴,老奴不敢……”

    她的话声响起,其余奴仆便是纷纷变了色,佯装气势的三少夫人本人也往身后退了两步,前头生出来的丝丝惧意,缠啊绕变成惊惶不安。

    昆仑一族的天赋神力,自三少夫人嫁进府里便是将之视为神圣,近两年随着昆仑曜上了年纪,在府中的时间比较多,她有时便会跟着相公去校场,每当看见校场上七十多高龄的公公昆仑曜使出那身绝世神力后,心中便是多一次的震撼非常。

    三少夫人嫁入昆仑府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倍感荣耀,甚至觉得自己能嫁到昆仑府,是上辈子做了多少善事积下的德福。

    可是关于云追月,这个突然凭空冒出来的,听是公公流落在外庶子之女的平民女子,他们竟然都信了她的满嘴鬼话吗?

    且母亲和二嫂与她云追月一个女子根本不可能被天神选中,昆仑一族神力身赋者自始至终只有保家卫国的男儿才有资格被选中。

    云追月嘛不过一个满口谎言,心又狠又毒,靠一张狐媚脸把北漠所有男子哄骗团团转的贱民。

    可刚才那婆子的话不见作假,云追月踢出的那一脚她也自是有所见,躺在地上的婆子至今还趴着起不来痛得浑身发抖。

    三少夫人怯了,竟是有些后怕。她吞了一口口水,下一刻抬眼的瞬间,圆滚的眼睛霎时张得巨大!

    天,举、举起来了,她把她们都举起来,扔、又扔出去了!

    只见对面的云追月,左手一个,右手一提,挡在路中央的婆子便像是一个个破布袋子,俱是被她用力高高一抛,扔到门口。

    拍拍手,云追月脚下无阻,站在三少夫人面前,两根手指捏上她牙齿颤跟着一起抖的下颏。

    “怎样,三少夫人满意你看到的吗?”

    云追月两根手指捏上来时,三少夫人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被她钳住的下颏处疼得发瑟发麻,竟是动也动不了。

    她半仰着头,面上白成一片,抖唇道:“你,你真的是有神力。”

    “啊啊,住、住手,唔唔……”

    话落,像是要印证她的话是真的,三少夫人原本就隐约发疼的下颏,猛然剧烈彻骨的痛,好像是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不可抑制地发出尖叫痛呼声,这声音惊得退避躲在门口不敢上前的奴仆手脚冰凉,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爬上她们的身体。

    她们亲眼看到云追月把三少夫人的下巴卸下来了。

    面色冷绝,盯着扑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嘴巴都合不拢的三少夫人,云追月冷不丁开口道:“三少夫人,你被人利用了可知?”

    只一会儿,眼泪鼻涕混着口水流满一地,浑身狼狈不堪的三少夫人身子一僵看过来,眼底飘过一丝不解。

    “你被你那好二嫂骗了啊。”

    转身坐上三少夫人才能坐的圈椅,云追月点了点手指,“你瞧,都到这个时候了,你那好二嫂和好侄女还不见人影。”

    “你可知我为什么会被下人送到你的院子里来,要毁掉我的脸,割我舌缝我的嘴,这处处经手的是不是只有你,三少夫人,你这脑子啊就没有想想到底是为何吗?”

    云追月一番话下来,杀伤力极大,刀刀捅到地上的三少夫人身上。虽然心中不停地告诫自己,二嫂不会也不可能去骗她,一定是云追月在慌,这一定是她的离间之计。

    可随着自己控制不住地深想,她突然僵住了,手脚发冷,似乎二嫂在这件事上除了张张嘴,从未有任何经手时候!

    药晕云追月的迷药是她身边的下人弄来的,出府去把人绑来的人都是她院子里的,就连那两辆马车也是她下令,叫人准备好,还有二嫂不是也恨透了云追月吗,为何不把人弄到她院子里去,二嫂母女俩似乎从头至尾,除了一张嘴,什么都没插手!

    原来真的是把她当傻子哄!

    见地上的人似是悟过来了,哭哭笑笑,嘴里对那一对儿母女诅咒毒骂,偏下巴又被她给卸掉了,一句话不完整听不明白,只啊啊呜呜不停地叫,形容宛若一个疯婆子,哪里有往日少夫人该有的得体和气质。

    收回视线,不再理会,冷漠的目光从门外望出去。云追月眼见天上隐约露白,应该很快就要天亮了,她不由得唇边露出一个讽笑,接着目光一转落在门口一堆婆子身上,清冷声音一个一个命令道。

    “去,取一件你家夫人干净的外袍过来。”

    “你,烧个火盆,倒壶热茶再看看有没有点心果子都端上来,被你们这么一闹腾,我也饿了。”

    “还有,若昆仑曜那个老头子回府,第一时间来通知,可明白?”

    几个婆子被云追月嘴中那声不屑的老头子震了一震,你看我,我看你,甚是不理解云追月这番是要干嘛。

    她了人,伤了夫人,正常人这会儿不是该想想怎么办吗?还要等着将军们回府,难道是要告状?求老爷做主?

    哎,还真被她们给猜着了。

    云追月见底下几个婆子没有动作,眉头一皱,“我吩咐不动你们了?也想像你们夫人一样卸掉下巴?”

    冷冽的目光一扫,顿时,底下婆子个个强撑着身上的痛意,手脚麻利从地上爬起来。

    “是是,姑娘,我们这就下去准备。”

    这些婆子如今脑子里只反复飘过一句话:真的真的,云追月真的是天赋神力!她身上流的昆仑氏的血,将军回来一定会给她做主!

    竟是没有一个偷溜去找外援的,而这些早在云追月的意料之中。

    这两个女人挑这个前不前后不后的尴尬时间去绑她,还胆敢弄到府里来,必定是因为最大的障碍昆仑曜不在府里,且人定是出城了,今晚是不会回来。

    而府里所剩下的几个主子,府中大少夫人常年礼佛,还有嫁给庶子的四少夫人,看这情况并未参与这次的事情。

    所以就剩昆仑曜那老头子的正妻夫人了。

    昆仑府的一些下人云追月不是很确定,但这几房主子必定是知晓他们母亲对自己的不喜,甚至是恨。

    这次二房和三房她们敢违背昆仑曜这个家主,连夜把她绑走,云追月很难不去想,到底是谁在背后给她们的勇气。

    这个只是因为爹爹力气比同龄孩儿要大一些,就把他们母子俩卖出府的老婆子,这么多年了,真是连她也不肯放过。

    哼,这会儿她一定是在等着自己被三夫人折磨毁容,被她们扔到勾栏,卖到戎人部落的好消息吧。

    只是,昆仑府是什么地方,虽昆仑曜不在,但他四处布下的眼线呢?她才不相信二少夫人那对母女真就把她丢给三少夫人,这么久连个探消息的下人都未出现。

    哦,难道是因为这母女俩睡过头了?

    被押回自己院子,锁在房内的二少夫人母女俩一夜都不敢闭眼。

    她们如何会意料到,就在她们回府和三少夫人分开,在老夫人院子里等着好消息的时候,吴管家那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突然带人出现。

    不仅忤逆老夫人的命令,着将军的旗号不把她们放在眼里,还亲自叫人把她们押回院子,命人守着不允跨出半步院门。

    此刻,抱在一起,睁眼看着窗子外面的天色渐渐转亮的二少夫人母女俩,如坐针毡,竟是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她不过是想除掉云追月那个绊脚石,怎会料到昆仑曜盯得这般紧密,为了云追月连母亲和她这个儿媳、还有嫡亲的长孙女都能关就关,毫不顾及。

    明明她们才是府中嫡出啊!大房的人死了,明明她二房才是昆仑府以后的掌权人,难道便如母亲所,他真的准备把昆仑府少主权利,交到云追月那个贱人手中?

    就因为她身上的神力?

    二少夫人指甲陷进肉里,忌恨、权利让她变得面上扭曲。

    而云追月这边终于是来人了。

    吴管家在三少夫人院子里见到云追月的时候,他脸上刻意表露的和缓神情,再也不和缓了。

    “追月姐,你、你这是把三少夫人怎么了?”

    云追月像是刚从房里扮出来,松散的发髻挽在脑后,上头垂着一根流苏簪子,身上换了一件簇新的袍子,不仅保暖御寒颜色正正是她喜欢的。

    脸上也是光彩焕发,细腻娇嫩的肌肤,眼底干净清凉不见一丝眼圈黑纹,一点都不像是熬了半宿的人。

    她听了吴管家问话,也不过是懒懒目光朝一旁被人扶坐着,下颏依旧掉着,整张脸像遭受北漠最恐怖的风沙暴雪虐,半点儿生气都无的三少夫人瞥去一眼。

    “三少夫人呐,不过是被我略施惩卸掉了下巴而已,吴伯你放心,待我见了将军就亲自帮三少夫人重新装回去。”

    像座雕塑坐在椅子里的三少夫人身子一抖,她的下巴好像更疼了。

    而云追月身边一个负责舔点心,一个负责伺候热茶,另一个蹲在云追月脚下看守碳盆的婆子,以及立在左右,面上恭敬带着畏惧的几个下人,听到云追月散漫不经心的话,不约而同地提起了心,开始同情起了她们夫人。

    这些人的反应吴管家皆是看在眼里,他无奈摇头竟也是不再去管三少夫人这个主子,上前一步直道:“追月姐,今晚的事情老奴已经传信给将军了,姐不然先下去休息,等将军回来老奴派人通知你?”

    云追月抬眸,“你家老将军一把骨头,这是去哪了?”

    空旷无迹遍布风沙走石的原野上,一阵阵兵刃杀声此起彼伏,云天一挑十,下手狠厉长.枪舞动飞快,所到之处血线飘红。接连迎上来的那些人竟是连他出招动作都未来得及看清,脑袋和身体已然分家。

    远叔杀得满心畅快,面上杀意遍布,身后不绝于耳的嘶吼逃蹿声引得他频频回头。

    曷鸠营的人看到他们老大化身北漠草原暗夜上的恶狼,身形迅疾不留片草。就算是定身而立脚下半步未挪,那周身凝固而喷发出来的血煞气,犹如从地府钻出来的索命鬼,死亡的气息令那些人战栗不止,手中兵器丢弃,纷纷哭嚎逃窜。

    “哈哈哈哈,云天,安王到底是从何处找来的一群废物混账,连武器都能扔掉落荒而逃的软蛋子,竟然还要去杀戎人蛮子,若不是我们今夜及时阻止,明日战场不就是白白给人送命。”

    身后一曷鸠营的人抹了把尖刀上的血,跟着哈哈大笑道:“远叔你怎么能这么,就算他们想要去给敌人送人头,那也得先在我们刀下活下来才成吧?”

    “哎,有理有理,你子的对,走,跟着你远哥一起去瞧瞧哪个有能耐的,能从咱们刀下活下命来。“

    着大刀一挥,便要跃到前头去。

    而站在一辆马车前的云天冷然出声,“不必找了,这有一个活的。”

    话落,长.枪顺势横扫,帘子被斩断的同时,里面一张汗如雨下的白脸出现。

    已经来到云天身后的远叔着天上的月光,聚神一看,“哎呦俺的奶奶,这是人是鬼!”

    后头的士卒,“远哥,人,他是人。”

    想了想又对云天补充道:“老大,这就是属下跟您过的这帮人里,精明文弱话顶用的老头。”

    云天了然,“带出来。”

    随即,藏在马车里的人不等后面的士卒上前,远叔已经咧笑着踏步上去,刀抵在这人身上,拎着他后脖子往地上重重的一扔。

    “咳咳,你们,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安王的人,你们岂敢?”

    这人身上不见多少功夫,实乃这支队伍的谋士,脑子里谋算确实有些高明之处,但夜半被云天带人突袭,身边人马死伤无数,他躲在马车里的时候听着外面的杀声,便知晓凶多吉少。

    越发令他恐惧的是,此刻他被压着跪在地上,走到他面前的这个拥有年轻而冷峻面孔的男子。

    他手中长.枪尚挂着血珠子,一身的暴虐残忍全都融进在那黑洞洞万丈深渊的眼底,比这北漠极寒的夜还要危险。

    这人抓在地上的十指蜷缩握紧,一滴冷汗落下,他埋下脑袋避开云天俯视威压的目光,垂下去的眼睛,一双珠子却是惊诧发抖,写着不可思议。

    云天,这人的名字,他在京都不曾少听闻。

    突然,一只拳头砸下来,这文弱谋士受不住,痛呼一声倒下,抬头时才发现耳边安静的只余从原野乱石上刮过来的风沙声。

    前一刻还在的杀声,竟是彻底消失。

    文弱谋士脸色骤然纸白。

    “我靠啊,安王的人了不得啊,竟是不能杀?”

    远叔收回砸出去的拳头,盯着地上的人狞笑道:“不能杀你倒是早点出来跟我们兄弟啊,怎么尽躲在马车里连个屁都不敢放,等人都死的不能再死了你才屁颠颠你是安王的人。”

    “哼,你这个糟老头子实在歹毒得很,我们杀就杀了怎知道是谁的人。,你究竟是谁的人,是不是故意迟迟不出来,就想看着这队人送死?”

    完,远叔抡起拳头又上去揍起来,而前方曷鸠营派出去守在半道上的士卒回来报信了。

    “老大,不好了,昆仑将军来了!”

    云天一双彻骨莫测的眼睛依旧落在地上那个被揍得连气都喘不上的谋士身上。

    他嘴边倏尔划过冷笑,竟敢自己是安王的人,若是上一世他不曾见过这个人的话,那他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任何怀疑,以为北漠这趟浑水里,手伸的最长的不过只安王府一个。

    “远叔留一口气,先带他走,记住,不得叫昆仑将军发现他的身份。”

    命令下达,云天看到这人被带下去,于是抬头,眸光兴味地望向远处隐约可视的一队人马,“走吧,该去迎一迎昆仑将军了。”

    “好一个奸猾之子,还不速速给本将军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