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两个人在花园里腻歪到再腻歪下去就要提抢上阵的程度,这才及时刹车,起身,各自低头整理好衣服裤子,手拉着手地回去找在酒吧里喝酒的人。
好像了很多话,又好像什么话都没有。
容羽脑袋也晕,今天他完了,晚上不用睡觉了。
超忆症嘛,肯定会一遍又一遍地在脑子里播放刚才的场面,那滋味不好受。
他想让严逍陪他,又暗自揣测这样的话速度是不是太快。
其实速度快也没什么,两个成年人,喜欢了就在一起,更何况他们都认识两辈子了,更应该加快速度,把以前的日子都补起来。
现在面临的另一个问题是,他们两个人的技术都不过关。
就刚才严逍的表现,容羽简直不敢相信,“我看你在酒吧玩地那么开,怎么连这个都不会?你第一次啊?”
“你才第一次,你全家都是第一次。”严逍全身冒汗,手忙脚乱。
“对呀,我是第一次,”容羽,“你先来。”
严逍:......
紧咬着嘴唇,严逍忽然紧紧抱住容羽的脖子,眼泪挤在容羽的颈窝,不知道到底是真还是假地抽泣起来,“容羽哥哥,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这下轮到容羽懵圈了,这又是玩地哪一出??
“你嘲笑我,”严逍,“你我,你还咬我,上辈子明明是你先撩的我,你撩完了还跟我下辈子不要再见了......”
容羽抱着人哄,拍他的背,亲他的脸,“好好好,不嘲笑你了,我来我来......”
弄自己和弄别人完全就是两码事。弄自己全凭肌肉习惯记忆,弄别人不仅要肌肉,要用脑子,还要用心。
要时刻照顾对方的情绪,还要分辨对方皱眉哼唧的时候到底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爽。
好难啊,两个人几乎同时决定,虽然人在花前月下,但这次只能隔靴搔痒,撩拨撩拨算了。
第一次不能留下阴影,他们需要回去好好学习,然后再来一场完美的。
两个人从侧门进,一眼望过去,夏宽程低头看手机,余墨坐在夏宽程对面,捏着杯子看他。
严逍攥着容羽的手停下,下巴朝里面扬一扬,“你觉得我哥们有戏吗?”
“没戏。”容羽抬眼看过去,斩钉截铁。
“理由。”严逍问。
“因为他摸你了。”容羽。
诶?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严逍无言以对,他摆摆脑袋,“那怎么办?摸也摸了,把他摸过的那块肉割了?”
“好,你割吧。”容羽点头。
严逍接不下去容羽的话了,回归正题,“正经的,我也觉得我哥们没戏。”
容羽瞥了他一眼,没话。
“我觉得夏宽程喜欢的是你。”严逍又。
“嗯。”容羽没否认。
“你知道?”严逍惊讶于容羽的坦诚。
“刚知道的,你是今天第二个跟我这个的人。”容羽。
“第一个是谁?”严逍问。
“我前嫂子,她找我哥分手之前的,”容羽答,“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严逍张了张嘴,又闭上。
“你你记得上辈子的事,那你认识夏宽程吗?他是不是我上辈子的哥哥?”容羽故意问。
“不知道,”严逍摇头,“我应该认识他,我感觉我认识他,但我真的不记得了。”
“搞了半天你还是选择性记忆,”容羽,“那我们两的事你是真记得,还是编的呀?”
严逍差点被带偏到另一个话题上去了,若真要深究上一世的真假,他没有办法证明,也没有人能为他证明。容羽愿意信就信了,不信他也没有办法。
好在容羽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追问,严逍及时反应过来,“你等一下,我们是不是在夏宽程喜欢你的事儿?你先不要扯别的。”
容羽揉了一把严逍的脑袋,“我跟他清楚了,我跟你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的?我们不是刚刚才在一起的吗?”
“今天下午。”容羽答。
“嘭”地一声,像有烟花在心里升腾绽放,心花怒放原来是这种感觉,严逍咧嘴笑了,笑地舌尖在唇腔里跳起来,有点疼,有点咸,除此之外,还有橙子味的酒香,他想......
于是把容羽按在门后墙边,一顿乱亲。
紧紧堵住不让容羽话,亲地他嗯嗯唔唔的。
严逍的皮带头顶在容羽的运动裤腰上,隔着布料划到了容羽的皮肤,比皮带头更硬的的东西他也感受到了,腰胯往后躲了躲,却又被身后的墙壁推回来。严逍大概是想把他压进墙里去。
容羽伸手推他,推不开,于是抄起巴掌往他屁股上来了两下。
严逍反手抓起容羽的手,按在自己的身后,嘴唇还压着。
嘴唇挣不开,好不容易把手挣脱开了,容羽又往严逍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哎,”严逍吃痛,放开他,“你轻一点,这么重。”
“你再啃下去,你兄弟就要在厕所里等睡着了。”容羽握着严逍的脑袋,让他向后看。
酒吧的卫生间正好在侧门这边,董山山避无可避地靠在洗手台边抽烟,不知道抽了多久,手指间的烟只剩下一个短短的黄色烟嘴。
反正董山山假装照镜子没看见他们。严逍又凑上去在容羽唇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放开他。
准备转身的时候,低头看了自己下面一眼,又瞟了一眼容羽的......
算了,还是等会儿再转身。
于是趴在容羽的肩头,两个人又抱了会儿,等从里到外都平静下来再转过身去。
董山山已经重新点了一根烟,又烧去了半截。
“山子。”严逍吼了一声,声音大地把容羽吓了一跳。
“逍哥,”董山山耳朵一直支棱着,听到严逍叫他立马丢了烟头跑过来,站到容羽面前弯腰点头,“羽哥你好,我是董山山,逍哥好多年的兄弟。”完伸出手,抓着容羽的手狠狠摇了两下。
“你好。”容羽点头一笑,抽回手。
“逍哥,我们先走了。”董山山习惯性地扒拉上严逍的肩膀。
脑子里灵光一闪,严逍默默地拿下了哥们的手,给他放回去,“好,别酒驾。”
“知道了,走了。”董山山转身礼貌地跟容羽道了别,“羽哥,那我先走了,等你有空了,我请你吃饭。”
“行。”容羽对于接吻有没有被董山山看到这件事毫不在意,笑笑。
董山山走了两步又返转身,“逍哥,余墨我带不走,他也喝了酒。”
“我知道了。”严逍。
从花园到酒吧内厅,20来米的距离,硬是被这两个人耗去了半个钟头,等两人回到原来位子的时候,夏宽程抬起冷淡的眉眼看向他们。
男神心里的想法余墨了如指掌,他心很大地不管他,嘻嘻哈哈冲两人扬了一下手,跟他们招呼,“你两还知道回来啊?”
“是不是扰到你们了?”严逍问。
“嗯,是的,你们走吧,”余墨往椅背上一躺,没脸没皮地笑,“我男神刚才只跟我了三句话,酒都没动。”完指指夏宽程的那杯纸飞机,橙红色的微苦液体在透亮的高脚杯里映出幽暗的光。
“再一起喝点儿,这么好的酒。”容羽坐了回去,把严逍也拉住坐回去,“我们再点两杯吧。”
“行,还螺丝刀呗。”严逍扬手招来服务生,重新点了两杯螺丝刀。
容羽没想过回避夏宽程的目光,微笑着迎过去,“哥,我还没有跟你正式地介绍过他吧?”
夏宽程眼皮垂下,抖动了一下之后猛地掀起,眼神像刀子一样,“羽,你非要这样?”
这种眼神让容羽觉得很陌生,他从来没有从夏宽程那里收到过,心猛的一沉,忽然对自己的这种处理方式产生了怀疑。
夏宽程给他的感觉就像家,温暖而放松,他像容羽的亲哥哥,给容羽的全是温和、妥协、担心、还有照顾。
带给了容羽上一世的熟悉记忆。
这会儿容羽想的是长痛不如短痛,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哥哥变成男朋友,在这一点上他必须坚决地、鲜明地告诉夏宽程,容羽不会稀里糊涂地拖着他,他要让夏宽程死心,只有死过一次才能再活过来。
但当他真的算坚决地、鲜明地告诉夏宽程的时候,后者的反应让他心疼了。
他以为的为夏宽程好,却也真实地伤害了夏宽程。
只保持亲人那样的兄弟感情多好,为什么非要走上岔路?容羽想怪夏宽程,可好像并没有理由去责怪一个时时处处照顾自己的人。
夏宽程只是他上一世的哥哥,夏宽程没有上一世的记忆,所以夏宽程对他的好,并不是哥哥对弟弟的好,他一直误读着夏宽程。
容羽发现是他自己弄错了,他一早就应该挑明,不该让夏宽程陷地这么深。
他和夏宽程之间就像一道判断题,只有√和×,不存在任何中间地带,所以没有缓冲、没有余地,这把刀他必须继续捅下去,不然最终害的就是他们三个人。
两杯螺丝刀被服务生放在了桌上,容羽端起金黄色的酒,跟夏宽程面前的酒杯碰了一下,“哥——”
夏宽程没动,任容羽的酒杯停在他的旁边。
严逍看着这两个人,挑挑眉,也抓起酒杯过去碰了一下,笑着开口,“容羽叫你哥,那我也叫你一声哥吧,哥。”
夏宽程的目光如冰,像深冬野外龟裂的大地,对严逍视而不见。
“喜欢这事儿要心甘情愿、两情相悦,”严逍抿了一口酒,毫不示弱地看着夏宽程,“就像我和容羽那样才行。你总不能逼着人家喜欢你吧?”
徘徊在容羽心头的话被严逍一股脑了出来,夏宽程的脸色更差了。
本来事不关己的余震相当不满意,他哪能见自己男神被哥们伤成这样?张口嚷嚷,“逍哥,你和羽哥换个地儿撒狗粮吧,你们做点好事行不行?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严逍在桌子下面拉了一下容羽,容羽会意地点点头,转过去跟夏宽程声招呼,“哥,严逍现在是我男朋友。惹你不高兴了,对不起。”完抓起酒杯再次碰了碰夏宽程的酒杯,仰头一口干了。
然后起身,和严逍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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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严严:死都不能承认是第一次。
容容:新手上路,请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