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沉香坊+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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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君月一看他缩脖子,就有点想骂人,“不就两字嘛,难道你还想收自己的钱不成?”

    秦贞边擦桌子边道:“倒不是这个意思,咱们那酒坊,又不是只办一两天,招牌那得用很久呢,指不定还得传个千八百年,就我这字挂出去多不好意思!”

    将来后人问起,这字谁写的呀?

    多尴尬呀!

    沈君月道:“我都想好了,咱们写的不那么正统不就行了。”

    就跟酒瓶子上的图案一样,带点现代风。

    她想了想又道:“LOGO,你以前没给人设计过吗?”

    秦贞还真靠这个赚过钱,不过价格不太行,又被平台抽成,最后拿到手其实并没有多少,他想了想道:“那招牌写什么字?”

    “醉春风?”

    “兴隆?”

    秦贞想了想道:“沉香坊吧!”

    沈君月脑子里还在想词,猛然间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地便抬头,不可思议道:“你什么?”

    “沉香坊!”

    秦贞着提起笔随手勾了两下,而后拿笔醮足了墨在纸上写了两个大字。

    字写得很随意,三点水上面的两个点像极了圆圆胖胖微微颤动的水滴,香字下头的日又像一个哈哈笑的嘴,坊字旁边还多了一只可爱的猫。

    沈君月脑中轰的一声响。

    沉香坊啊!

    这是不是太巧了些?

    她记得当时五六岁,跟着母亲回乡上坟,清明的鸦岭湿湿漉漉的,太爷爷和爷爷正在院里酿酒,沉沉的香味就那么飘啊飘啊的……

    她看到锅圈上刻了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下头还有一个已经看不清字的章。

    太爷爷用缺了牙的嘴,有些漏风地教她读:“沉香坊。”

    一遍又一遍,直到她能完全记住这几字了。

    那是他们家老祖宗留下来的,至今也有千八百年了。

    那时候的她什么都不懂,只是闻着酒味很香,总想偷偷尝一口。

    后来太爷爷去世,爷爷年纪大了,母亲便将老人接到了城里一起生活,爷爷偷偷把酿酒的手艺传给了她。

    每年清明的时候,也会带着她回去酿一锅酒。

    现在想来,这一切怕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秦贞见她反反复复一直念叨着沉香坊这三个字。

    以为她不满意,声道:“你觉得不好吗?那咱们换个也成的,兴隆坊这名字也好的。”

    一看就红红火火。

    着随手就写了两个字,还换了三种不同的写法。

    沈君月敛了敛神道:“没有,我觉得沉香坊蛮好的。”

    “你那个,印章要不盖上吧。”

    秦贞拿出章印印上去,结果,这一用力,“卡吧”一声绷了一个角。

    秦贞快速把木头渣给扫开,见章虽然不太全,也算是印了个大概,无奈道:“我还想着,我那块石头待找到好的匠人再帮我雕了,现在看起来是不雕不行了。”

    沈君月还没从“沉香坊”这个招牌里缓过劲来。

    恍惚地抬头看了秦贞一眼。

    一言难尽地咂咂嘴,好家伙,原来以为这是伙伴,没想到居然是他们家老祖宗。

    “那个,能不能再写一个竖排的?”

    沈君月还抱着一种,大概可能只是巧合的心思。

    结果,秦贞刷刷刷把竖排的沉香坊给写好了。

    再盖上破碎的印章,印章不全索性用笔尖沾了印泥在上面给补全了。

    沈君月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也太巧了吧……

    跟她老家那个破蒸笼上的一毛一样,哭!

    伙伴一瞬间身份地位提高了这么多。

    沈君月十分别扭地拿着写的东西出门去了。

    县城有家雕牌匾的铺子,她把纸拿给沈父,让对方找师父帮忙雕两块匾,一块是挂在酒坊门头的,一块挂在屋里。

    至于竖排的几个字,是要印在自家酒坊的器皿上。

    沈君月给沈父交待完,还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索性去厨房吃了一碗面,压压惊。

    秦贞不知道自己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让伙伴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收拾好,在屋里眯了一会,便拿着书去了私塾。

    才一进大门,就见师兄们个个喜气洋洋地,都往他们班教室那里走,见秦贞过来,一个师兄开心道:“秦师弟快点儿,许师兄来了。”

    秦贞笑道:“师兄还挺准时的嘛!”

    上次与他,十月会过来,没想到还真是。

    许中义见他进门,笑道:“阿贞,过来吃点心。”

    他和佟二的婚事已经定了,下个月十三成亲,今日过来是给师兄们发喜饼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会在私塾和秦贞他们一道读书,到时候成完亲,带着佟二一道去砚城。

    秦贞一连吃了两个喜饼,问道:“师兄也决定去砚城读书了?”

    许中义道:“我去了大概不是去读书。”

    是有个县学的师兄,在那边办了个私塾,想请他去坐馆。

    他自中了秀才之后,也有五年了,中间参加了两次乡试,都未曾上榜。

    而在县学也学了这么久,先生能教的都教了,所以,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如果今天运气好,能有幸在砚城上学,那是再好不过。

    若是没有,他在私塾一边教学生一边沉甸倒是不错的选择。

    李青云道:“阿贞也算去砚城读书,到时候师兄还能与他讨论讨论学问。”

    许中义喜道:“阿贞这是决定好了?”

    秦贞点头,“决定了,我家娘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才不会有遗憾。”

    众人:“……”

    能别这么话吗?

    许中义一来私塾,佟二每天来送点心、沏茶水的次数都少了不少。

    平时大咧咧,快人快语的姑娘,只要与大家碰面了,脸就红的跟柿子似的。

    王福礼这一日拉着秦贞背书,见到一闪而过的佟二,突然道:“阿贞,我瞧见许师兄和二姑娘都去隔壁了。”

    着拉着秦贞就要过去瞧热闹。

    秦贞将他给按了下来,“你再这样我告诉嫂子了。”

    大概是婚期定了,两家最近忙着送这个送那个,孙姑娘前两天领着自己的堂妹过来私塾瞧了瞧。

    大概是和二姑娘聊得挺投机,还下次再过来玩。

    于是,秦贞几人便与孙姑娘就都认识了。

    王福礼一听自家媳妇,立马安份了起来,道:“背到哪儿了,给我提个醒。”

    “三十五页第二段。”

    十月十一,秦贞从床上爬起来,就见天空飘起了雪。

    给床上的沈好文掖了掖被角,这才轻手轻脚地提着桶去了厨房。

    阮氏和沈母已经在做早饭了。

    见他进来道:“阿贞,你今日要去许家吗?”

    秦贞点头,“我与师兄们都过去,你们是去佟先生家吧。”

    沈母道:“我们今日去帮帮忙,你要是方便把好文带上。”

    秦贞想了想道:“也成,李师兄也带石头过去。”

    两人年纪都差不多,还都在佟家私塾读书,倒是能玩到一块儿,朱玉山家的桂儿年纪些,不过几个孩子也一道玩过。

    秦贞收拾好,在屋里看了会书,见时间不早了,才把沈好文给叫了起来,毛头揉着眼睛道:“姑父,咱们这是要去许师兄家吗?”

    秦贞伸手敲了他一记,“乱叫什么,叫师伯。”

    沈好文嘿嘿笑道:“那我去洗脸了。”

    秦贞见水不太热了,又去厨房给他了一盆水,毛头自己洗漱,秦贞又看了两页书。

    临走时,还把没看完的书给带上了。

    顺便从厨房给沈好文带了点吃的。

    两人边走边吃东西,到了与李青云他们约定的地点,雪是越下越大。

    秦贞看着有点儿发愁。

    沈君月上个月二十三领着双儿和沈大一并出远门去了。

    除了送酒之外,还须得从那边买回些货物,再顺便去窑厂将让对方给个瓶子样。

    到目前已经走了快二十天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现在这雪又下了起来,秦贞有点担心,他们路上不方便。

    沈好文和石头、桂儿,三人一路嘻嘻哈哈,见到下雪笑得更开心了。

    朱玉山喊了一声,“桂儿、石头、好文,你们三人跑慢点,过来让我们听听你们最近在私塾都学了些什么。”

    三人扭头又折了回来。

    石头嘿嘿笑道:“玉山叔明明就是您教得咱们,您怎么还问咱们学得是什么呀。”

    石头正在换牙,话噗噗地漏风。

    完,两个伙伴立马跟着笑了起来,还笑得有点夸张,前俯后仰的。

    朱玉山脸黑了黑,“既然知道我是先生,那你们就老老实给我背课文。”

    三人:“……”

    许家离镇子还挺远,几人到了许家雪下得更大了。

    一个个都快成雪人了。

    沈好文牵着秦贞的手,脸上红扑扑的,“姑父,我可以和石头去那儿堆雪人吗?”

    秦贞点头,三个孩子欢呼一声跑了出去。

    秦贞发现许家还挺大,屋子也蛮好,与许中义经常的自家条件不好,完全不符合。

    李青云道:“许师兄的曾祖父以前是个举人,后来还在府城任过书办,这份家业就是那时候挣下的。”

    不过祖父和父亲都不怎么行,连个秀才都没中,是以家里的日子过得一年不如一年,若不是许中义中了秀才,这宅子怕是都不保不住了。

    秦贞:“……”

    所以,儿孙得成器不然再多的钱都白搭。

    他们过来虽是给许家帮忙,其实根本插不上手。

    倒是旁人知道他们是许中义的师弟,还有好几个中了秀才,许多人过来招呼什么的,还有人让孩儿摸摸秦贞,是沾沾福气。

    秦贞:“……”

    庙门口的石头为什么光滑是有原因嘀。

    到了下午一群人找了个地方边喝茶边讨论学问去了。

    倒是第二日,抬妆时他们帮着抬了东西,到成亲那一日,秦贞几人都没能来许家,被佟先生安排在自己家里帮忙。

    是帮忙,其实就是挡着许中义他们不让进门。

    私塾的学生分成两波,一波是要进门的,一波是不让进门的。

    在吕先生的带领下,一群人在二门前起了擂台。

    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比了起来,场面相当火热。

    秦贞挤在人群里,大家什么他就什么,反正让他跟人拼诗,他又不太会。

    下个棋也不在行,唯一拿手的画,倒是人家不现场表演,如此迎亲迎了大半个时辰,才让新郎进的屋。

    大家个个使出浑身解术,争得面红耳赤。

    秦贞抹了把汗,禁不住感慨。

    古人成亲拼的就是学问呀……

    比起那种挡门要钱,拼酒的不知道高级了多少倍。

    就连下轿时,拿个箭射门都特别的有讲究。

    喜娘更是吉祥话一句接一句。

    喜宴上许中义被人灌了两杯酒,假装不胜酒力被秦贞和王福礼给架走了,原以为送入洞房就完事了,岂知,一向活泼可爱,笑起来两个梨涡的二姑娘突然道:“师兄,今日须得答我三个问题,才能进门。”

    对联、诗词、谜语……

    许中义:“……”

    王福见许中义被佟二问得头秃。

    颇有点庆幸,还好他只是暗自喜欢二姑娘,没有正式上门提亲。

    不然,他估计今晚得在外面守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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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如此,依旧心有戚戚焉地拉着秦贞道:“你我成亲的时候不会这样吧。”

    这也太惨了!

    许中义学问那么好,结果佟二单一个对联就把他给拦到了门外,好在后来磨叽了一会,总算是入了洞房。

    不过听得出来,佟二对于这样的下联不是太满意。

    秦贞道:“应该不会吧,师妹是因为自跟着先生读书,所以学问方面好一些。”

    孙姑娘没听过有这方面的才学。

    王福礼叹息,“谁能想到,师妹学问这么好。”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会儿直接把许中义给问懵逼了。

    他估摸着佟二若不是因为是个女孩儿,这样的学问他们私塾怕是没一个人能追得上。

    秦贞认同地点点头。

    这年头对妹子实在不友好,若是能设立几个女官的职位,就佟二的才学,绝对能上任。

    在许家闹了三天,秦贞的生活终于恢复了正常。

    沈君月和沈大三人,也在许中义成亲的第二日回来了。

    沈君月拿了三个酒瓶子,有些别扭地递给秦贞,“看看怎么样?”

    瓶形也是秦贞画的,上面的图案是原封不动的被复刻了上去,只不过瓶子的颜色,根据窑厂的建议,做了一个姜黄色,还有做了一个白色,甚至单独做了一只青绿色,上面的图案也是根据釉色定的。

    青绿色的瓶身上绘了一只半开的白莲,上头有两蜻蜓。

    是秦贞喜欢的清新风格。

    秦贞三个瓶子反复看了几遍,道:“都不错,只不过这瓶子是不是了些?里头装不了多少酒吧。”

    沈君月道:“不用装太多,一斤足矣。”

    青绿色的瓶事实上只能装半斤,这次定的酒瓶,她更侧向于高价的酒。

    不止把酒喝了,还要让人把瓶子留下来。

    秦贞道:“这瓶子确实可以当花瓶来用。”

    他能想象得出,插上白色的满天香,要么两朵百合花的美。

    沈君月:“……”

    我是想着当温酒器的呀!

    岁试的时间定在十一月中旬,距离考试时间越来越近。

    秦贞他们算这个月底出发去砚城。

    最近这段时间,除了学习,秦贞没事就准备去砚城的东西。

    阮氏见他今年瘦了不少,以前的衣裳都没办法穿了,索性让绣娘又给裁了几身冬装,知道他这次去了砚城怕是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只要秦贞在家,阮氏就尽量做些好吃的给他。

    秦贞这一天刚放下笔,阮氏端着一大盆羊肉饺子就进来了,除了秦贞的还给两个孩子准备了一些。

    秦贞苦哈哈道:“娘,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您这天天做这些……”

    再这么下去,他这段时间减的肉又要回来了。

    阮氏道:“娘知道,娘就是担心你在外头吃不好,所以,在家里多做些好吃的给你。”

    秦贞硬着头皮领着两个毛头将饺子吃的精光,阮氏站在一旁眼睛都不想眨一下,看着他吃,全程含着笑。

    秦贞被她盯了几次之后,也就淡定了。

    算了,爱看就看吧,就当他是个吃播好了。

    就这么被阮氏投喂了七八天,终于到日子了。

    秦贞去砚城的前两天,沈父把做的招牌从县里给取了回来。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把招牌给挂到了门头上。

    沈君月看着从梯子上下来的秦贞,一时心里五味杂陈,她这算不算与老祖宗一起创业?

    咩咩咩!!

    原先好的十月大概会把酒坊搬过来,结果今年雪下的比往年早了不少。

    再加上一些收尾工作没作好,只得把搬迁的时间往后推了推了,秦贞是怎么也等不到了。

    挂好招牌后,一家人一起吃了个饭庆祝一下。

    沈君月道:“阿贞,有没有时间,能不能画几幅画,我算挂到酒坊那边。”

    秦贞:“……”

    这么客气,他有点儿不习惯。

    沈君月心里也挺别扭,看着秦贞画画时,想给他磨墨,秦贞摆摆手道:“不用,我自己来……”

    沈君月只好退到了一旁。

    问秦贞想好画什么了没?

    秦贞道:“画五谷吧,你酿酒不都用的这些吗?”

    “五谷丰登才能酿酒不是。”

    这些年风调雨顺,粮食产量还行,所以朝廷也没禁止酿酒。

    据,要是灾年什么的,酒坊就得关闭。

    因为时间有限,秦贞画的都挺简单。

    一共画了五幅图,麦、水稻、玉米、高粱和大豆。

    画完也差不多就天黑了。

    秦贞一抬头,发现沈君月还站在一旁,一脸便秘的模样。

    以为她看不上,只得道:“这几幅图你先挂着,待有时间了我画几幅油画,跟真的也差不离了,到时候再挂起来肯定有范儿。”

    起码让人眼前一亮,他们谁家也没这玩意儿呀。

    沈君月张了张嘴把话又给咽了下去。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她和秦贞都不是原装的。

    可偏偏,两人干的事,都是千八百年前那两人做的事。

    秦贞见她依旧愁眉不展的,而且还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他几回,再加上,这段时间沈君月对他态度突然温柔,秦贞心底多少有点发毛,心翼翼道:“那个,要是你觉得不好,可以先不挂……”

    “阿贞,想问你个事。”

    沈君月突然语气凝重。

    秦贞立马挺直了腰板,颤声道:“有有什么事?”

    该不会是想问他,要不要跟她圆房吧?

    啊!

    秦贞甩甩头,真是被沈二魔怔了。

    他对一个老大爷下不去口。

    沈君月把门窗关好,知道外头没人,这才尽量声道:“你穿越之前的事情方便与我一下吗?”

    秦贞见她这般,莫名更紧张了,傻笑道:“我还当你什么呢!”

    其实他真没啥好的,死后魂穿呗,也有可能是本来要喝孟婆汤的,结果没喝成反而直接穿越了。

    沈君月撇撇嘴,“是想问你年龄、性别那些。”

    秦贞一听这话,猛然间了个哆嗦。

    还不是想扑倒他。

    这是盘算着,爷孙恋,还是父女恋吧?

    秦贞苦哈哈道:“咳咳,你也看到了,我这个人画画很好,而且画的是国画,像邹掌柜他们的,就我这画工没有几十年是磨练不出来的……”

    所以,他嗯是个大老爷们,还是个上了年纪的……

    秦贞想了想,索性把他老师的名字给吐了出来。

    沈君月震惊:“慕长青?”

    那个画坛鼎鼎大名,经常在电视上开讲座老爷子?

    她记得,当时老爷子随随便便一幅画都能卖到七位数,自然那是公益晚会,价格高并不代表什么。

    不过仔细想想,老爷子确实年纪挺大了。

    她隐隐记得,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倒是与秦贞的,死后穿越没多大毛病。

    秦贞拱拱手,“声点,虽现在没有科研机构,老夫也不想被人那啥对吧。”

    沈君月稳了稳神,又看了秦贞几眼,只见秦贞抬头挺胸,一幅藐视天下,又十分和蔼的模样,瞬间又信了几分。

    脸上的表情也是从震惊,慢慢变成佩服,随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也只有那样的大师级的人物,才能画出这样的东西来吧。

    唯有那样的大人物,才配得上她家祖宗啊!

    秦贞道:“还有别的事吗?”

    沈君月摇头,“没事了,慕,慕老师先休息吧。”

    秦贞道:“你还是叫我阿贞吧。”

    沈君月一走,秦贞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就知道老头子肯定对老头子不敢兴趣。

    秦贞他们这次去砚城,多了许中义和佟二。

    还有要来参加考试的吕先生。

    每天不止能吃到可口美味的点心。

    还被吕先生压着讨论功课。

    不知不觉就到达了目的地。

    秦贞原以为这次来没与李三,岂知,井早早就等在了城门口。

    一问才知道,李家人得到今年岁试提前的消息,就让井这段时间等在城门口。

    秦贞道:“这次咱们可能不在家里住了。”

    他有去府学的名额。

    算直接去府学报道,顺便蹭个宿舍,李青云他们几个算去李老板那儿住段时间。

    许中义和佟二早就租了个宅子,是他在县学的师兄帮忙理好的。

    吕先生在府学有认识的人,每年考试都在那儿住几日,再顺便与师兄们讨论讨论功课。

    正着,李老板的人也到了。

    秦贞把来时给井带的礼物递给他,笑道:“我丈母娘做的卤味,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都带了点尝尝合不合胃口。”

    井:“……”

    人没请到家里去,还收了人家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