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打架+写信+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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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三微微一愣,没料到他拒绝的如此干脆。

    秦贞接着又道:“上次府台大人问我师承时,李兄当时也在场的,我那画都是自己瞎学的,连个正经的师父都没有,哪懂这些,若不是我实在穷得掀不开锅了,也不会寻到铺子去卖画去,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是第一次听什么于派。若我有师父教,也不至于现在三七不沾了。”

    李三笑道:“确实,不过这幅画……秦兄既然来了,就看看吧,也许看完之后,对你的画艺大有帮助。”

    秦贞奇怪道:“这画不是假的吗?能有什么帮助?”

    李三尴尬地继续笑,“秦兄有所不知,这画目前是众纷纭,也没个定论。”

    秦贞恍然,“师兄,咱们上次不是学过两节鉴赏课吗?不如也来瞧瞧吧,不管真假,也算是一次实验了。”

    宋贤点头,“确实机会难得。”

    也往前凑了凑,两人围着画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兰公子气得差点掀桌,狠狠地瞪了李三一眼,你特么找的是个什么人?

    还什么今年鹿山诗会的第三名,依他看明显是个江湖骗子。

    本来因为七的事,兰公子对秦贞有点意见,如今见秦贞这般不靠谱,连带着李三都看不顺眼了。

    李三尴尬地:“秦兄他就是爱开玩笑……”

    秦贞仔细瞧了好几遍,又将刚才两位掌柜指点的几点给瞄了瞄,这画确实挺与众不同的,而他确实瞧不出真假,关键是这个画家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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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贞声问宋贤,“师兄你知道这是谁的画吗?”

    宋贤摇头,“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秦贞暗自松了口气,又仔细看了一会,虽这画瞧不出真假,不过确实是幅古画,依他的判断,这纸张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与他在资料上查到的那些历史,倒是与一个名为诸的朝代对得上。

    见秦贞似乎看完了,李三道:“秦兄可瞧出什么来了?”

    秦贞点头,一本正经道:“这画画得有点糙。”

    李三:“……”

    兰公子的耐心瞬间便没了,恨不得立马把这两个骗子给哄走。

    恨恨地抚袖而去!

    宋贤忍不住直抽嘴角。

    刚才第一眼,他就,这画画得不走心。

    明明可以拿五档的钱,非得拿个三档的。

    李三见情况不妙,忙拍手道:“兰兄,我还真想起来了,晏朝的画还真是如此,因着当时没分流派,大家的画都是一概而论的,不像现在这般,什么都分得细,规矩极多……”

    总之,晏朝的画就一个字糙。

    糙的意思有时候与豪放相似,可晏朝却是真的糙。

    怎么那个朝代存在的时间特别短,也就一二十年。

    而且距今也有千八百年了,那时候又局势动荡……

    仗了几十年,许多东西遗失严重,温饱都成问题,更何况是研究这些东西。就算是你想与人研究,找个名师学艺,有时候都找不着人。

    所以,那年头的画独具一格。

    兰公子迈出门槛的脚又给缩了回来,“这么,这画倒还真不是假的了?”

    秦贞差点呵呵他一脸,鬼知道这画真假。

    反正这朝代他听都没听过。

    宋贤比他强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极有可能,像李三的那样,因为存在的时间太短,你还没反应过来,它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再根据李三给的时间一推算,这画所用的纸张、笔墨,甚至颜料的配色方面,倒是与晏朝后面的诸国相似。

    不过诸国确实存在的时间也不长……

    秦贞和宋贤两人站在一旁听李三侃侃而谈,兰公子确实被他服了。

    李三刚要开口,让大家移步花厅去吃饭。

    就见井一脸惊恐地走了过来,“公子不好了!”

    秦贞心里咯噔的一下,下意识地使自家大鹅,就听井道:“七和兰公子的毛毛在外头起来了。”

    他们好几个人都拉不开。

    事实上是谁也不敢靠近拉。

    狗凶,鹅也凶!

    这两东西,他们一群下人谁也不敢伤害……

    双方本来是互相瞪眼的,谁知道后来瞪着瞪着就起来了。

    听到狗叫声时,他们立马跑了过去,结果——

    井边走边。

    兰公子和秦贞两人速度都不慢,一晃到了事发地点。

    鹅毛掉了不少,狗也没落到好,身上斑斑块块的秃了。

    七梗着脖子,扑棱着翅膀,准备瞄准时机上去啄一口。

    兰公子心疼坏了,抬脚就朝七踢了过来,“你反了天了,敢欺负我家毛毛。”

    秦贞没想到,他上一来就踢自家的鹅,想也没想,直接朝兰公子撞了过去……

    “后来呢?”

    这可真够刺激的?

    宠物架就算了,主人还因为宠物的事互殴了?

    这事传出去,绝对砚城第一奇闻。

    而这主角还是本省的解元,好的本省读书人的表率呢?

    王福礼乐得直拍桌子。

    秦贞心疼地一边给七擦药,一边道:“我比他长得高,也比他力气大……”

    于是,兰公子就被他撞得歪到了一边。

    不偏不倚砸到了自家狗的身上,本来狗就伤得挺重,这一砸一条腿给断了。

    当时那惨叫声,吓得秦贞头发根都竖起来了,简直不要太惨。

    宋贤叹息:“你没去实在太可惜了,真的,阿贞你不画一幅鹅狗斗吗?”

    秦贞道:“我还真想呢,给我儿子画个图册,让它当主角,拯救天下的大鹅骑士。”

    王福礼心肝颤了颤,“这还真把鹅当成自己孩子了,自己没这方面的能力,把宠物当孩子养也不错,不会孤单寂寞……”

    所以,以后他还是别七的主意了,鹅肉虽好,命更重要。

    秦贞懒得跟他逼逼,岔开话题道:“有吃得吗?”

    “有!”

    王福礼从厨房摸了两根烤地瓜。

    给宋贤和秦贞一人一个。

    秦贞道:“孙师兄他们来了?”

    “孙二来了,孙大还没来,可能要等明年去了……”

    秦贞道:“那挺好,以后又多个人一起读书了。”

    王福礼对于后来的发展,还是有点好奇,继续追问了一会。

    宋贤被红薯噎住了,灌了两杯水才呼吸顺畅,“你不是都看见了么,我们连饭都没吃就回来了。”

    再瞧瞧七,还落了不少毛呢!

    秦贞全给扫回来了,算待攒多了,做个什么鸭绒被子。

    许中义道:“李公子就没给你们和和?”

    李三是想和。

    不过兰公子那边受伤太重。

    强横惯了的人与狗,从未吃过亏今日却是个例外。

    咬死了李三两只养了好几年的锦鸡,李三心疼是心疼可半个字不敢什么,只得碎牙往肚子里吞。

    对方拒绝握手言和。

    李三这才将两人给送了回来,还过两日再请两人吃饭。

    至于兰公子那边,估计是他还陪着好话呢。

    秦贞挺奇怪,兰公子到底什么来路?如今局势这么不好,他居然还做曹罗的生意?”

    李家做的是皇商,可兰家做的外贸。

    而李三这么巴着他,按理皇商在整个商圈那都是顶配了,怕一个做外贸的就有点儿意思了。

    除非?

    秦贞心头砰砰直跳。

    李家这是想?

    秦贞没敢往后想,一个红薯吃完了肚子还饿得不行。

    索性和宋贤去外面的馆里找点吃的。

    王福礼死皮赖脸道:“真的,我也饿了,咱们一起去吧,我还能帮你照顾照顾受伤的七。”

    着喊了一声许中义。

    宋贤道:“要不我去叫孙师兄一声。”

    以前大家是同学,以后大家又是同事了。

    几人刚出门,就见马抱着几本书过来了,听秦贞他们要去吃饭,笑道:“那刚好,咱们边吃边聊。”

    秦贞:“……”

    你们这都太不客气了吧!

    好的两个人随便吃两口。

    结果,约到后来围成了一桌,秦贞一边点菜,一边盘算着自己那点银子还能撑多久,实在不行,他就得重操旧业了。

    画册来钱实在是太慢了……

    马过来找他们,是听秦贞从外头回来了,要一道学习的。

    同时想问问,明日头一天上课给学生讲什么?

    还是直接考个试,测一下大家的进度。

    秦贞道:“考试吧。”

    在他的印象里,新来的先生都会进行一个摸底,好有针对性的讲题。

    马道:“你好坏!”

    完,咬了一大口鸡腿,含糊不清道:“我喜欢。”

    完还给秦贞抛了个媚眼。

    秦贞:“……”

    神特么要你喜欢。

    饭还没吃完,马觉得桌上的水煮肉特别好吃,便让厨房给带了一份,后来觉得甜汤也蛮好喝,又要了一份,最后索性让把他们桌上的菜全部包一份送到西院宗先生家。

    秦贞刚想,这是吃不了兜着走,马就很爽利地掏出银子交给二,笑道:“今日我请客,谁都不许与我抢。”

    秦贞:“……”

    突然感觉自己好气。

    王福礼道:“马师兄以前来过砚城吗?”

    马点头,“时候来过一次,不过那时候年纪,有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王福礼笑道:“今日马师兄请客,明日我请,带你去我姐夫的酒楼好好吃一顿。”

    马开心道:“那我能把我妹妹带上吗?”

    王福礼:“……”

    马也知道这提议有点不太妙,一桌的男人就她一个女孩儿确实有些不妥。

    可又怕妹妹一个人无聊。

    许中义道:“马师兄要是不介意的话,舍妹倒是可以去我家玩儿,拙荆也略读过一些书……”

    王福礼笑道:“确实,感觉可以与师妹她们聊得来。”

    且大家年纪都差不多。

    “不如这样吧,咱们一桌,到时候师妹她们一桌,马姑娘可一定要来呀。”

    马连连道谢,“我妹妹这个人比较内性,我还怕她过来没有朋友呢。”

    这下子好了!

    几人吃完饭,晃荡着往回走。

    马见七的背上似乎有块秃了,还隐隐透着血色,凑近一看,真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奇怪道:“怎么回事?”

    秦贞还没开口,王福礼就叭叭地把七跟狗架的事给捅了出来。

    马不可思议道:“大鹅这么厉害吗?”

    居然得过狗。

    秦贞道:“没有,它可没那么厉害,那狗受伤重,是被它主人给砸的。”

    众人:“……”

    那主人也是被你给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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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道:“有其狗必有其主嘛!”

    今日吃得有点多,王福礼建议大家去操场踢会球。

    秦贞道:“那我回去拿球。”

    马把书塞给秦贞,“先放你那儿,一会踢完球了,咱们再学习。”

    结果,刚到自家院,就见井和李三两人站在他屋门口。

    李三笑道:“秦兄,你可算回来了。”

    秦贞看见他,实有点些笑不出来,还是勉强地咧了咧嘴,“李兄找我有事吗?”

    李三道:“过来瞧瞧你这边情况怎么样,你也知道咱们与兰家有生意上的来往,今日兰兄与毛毛确实受了不的伤,我这又是找大夫……”

    总之一切安排好了,这就赶了过来。

    秦贞点头,“明白,今日确实是我们伤得比较轻……”

    李三刚要开口,就听秦贞接着道:“也亏得我无权无势,家里的酒还仰仗着李家帮忙卖呢,要是换成旁人,我怕这兰公子和他这狗非得给人个半死不成吧。”

    送他回来时,井仔细与他了。

    毛毛和七本来也没什么事了,可照顾七的下人,本来要给毛毛吃的骨头,却丢向了七……

    七一个鹅哪懂得这些弯弯绕绕。

    毛毛的智商也高不到哪里去,以为七要与自己抢骨头。

    两只这才了起来。

    本来这事开了,大家都还是朋友,可兰公子不分青黄皂白,上去就要踢七。

    秦贞也就是护犊子的心一起,把对方给撞倒了。

    事后他还想,要是他换成刚来时的体型,估计兰公子得被他的泰山压顶给压得十天半个月起不来。

    李三苦哈哈道:“秦兄可别这么,咱们家确实是有几单生意一直仰仗着兰家,可也不能咱们是非不分不是,兰兄他们确实有些过来,今日也是我考虑不周。”

    他怎么也没想到,秦贞现在去哪都能把鹅给带上。

    而那位的狗,这几日咬死了他两只锦鸡,别的不值钱的鸟儿就更不用提了。

    秦贞道:“没什么不妥的,权横利弊,李兄也没错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李三还想解释,秦贞从屋里找到球,抱着道:“李兄还有旁的事吗?若是没有我就先告辞了,师兄们还等着我一起踢球呢。”

    李三道:“那咱们可好了,过两日我再请你与宋兄一起吃个饭。”

    秦贞道:“到时候再吧,我刚答应了宗先生在府学帮忙代课,许多事情还不太熟悉,可能没时间出去。”

    “到时候我让井过来提前与你一声。”

    秦贞默了一会道:“不必了,李兄的心意我都知道了。”

    “这是我给秦兄准备的一点贺礼,本来是想……”

    李三带了一本字帖,一套文房四宝。

    算是给秦贞中了举人的贺礼,还有一些吃食与玩意,是给他今日赔礼的。

    秦贞道:“李兄不用这么客气,我在砚城来你已经帮了我许多忙了,这些东西,我不能收……”

    秦贞是怎么也不肯收,李三坚持要给,秦贞想了想道:“不如这样吧,这些东西我就先收下了,咱们府学刚好有需要帮助的学生,我把这些就先放那儿了,我替学生们谢谢李兄的慷慨救助。”

    秦贞抱着球过去,王福礼几人已经活动了好一会身体了。

    见他磨磨叽叽这会才来,王福礼报怨道:“你这速度真是跟蜗牛一样。”

    秦贞道:“刚才李公子来了,与他了几句。”

    王福礼八卦道:“来给你送狗肉的?”

    秦贞推开他的大脑袋,“边去,我估摸着他是想给兰公子做一锅炖大鹅。”

    宋贤道:“他敢!”

    秦贞叹息,他现在的身份还是太低。

    在老家的时候,一个秀才都了不得了,可到了外头,你啥都算不上。

    尤其是他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举子,在有权有势的人眼里,也就是个蝼蚁。

    一场球踢到天都黑了,大家才满身大汗得往回走。

    马抹了把汗道:“秦兄,我那书先放你那儿,明日早上给我带过来就成。”

    秦贞应了一声,不料马又道:“算了,不用带了,明日我还得去你那儿学习呢。”

    秦贞回去去厨房了水,洗漱好一边等头发干,一边给家里写信。

    好了要进京的,现在又不去了,也得给家里一声。

    秦贞想了想,把李三的事也给提了一嘴。

    他是自己猜测,李三怕是与兰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档。

    尤其是现在曹罗与西景是敏感时期,李家的行为更值得人深思了。

    宋贤见他在写家书,也顺便给他娘写了一封。

    信写完,两人又就马带过来的今年秋闱各省前五的答卷看了一会。

    见秦贞开始哈欠,宋贤道:“阿贞,李公子刚才找你是来道歉的吗?”

    秦贞想了想道:“感觉不像是。”

    李三诉了会苦,意思很明显,兰家他们得罪不起,只能委屈秦贞了。

    宋贤拧眉,“以后,咱们与他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秦贞点头,“我算画册先不卖了。”

    画自然是要画,不过他是不想与李家合作了。

    沈君月收到信后,还要不要与李家合作,那是她自己的事儿,他这边是拒绝的。

    给出去的三集就先那样吧,接下来的故事,他准备依旧按以前的速度每日三张,待以后到了京都,直接拿到书局去问问。

    他今日听井,李家已经把他的画册通过书局开始售卖了。

    待过段时间看看情况,如果真卖得不错,那么以后拿去书局应该有很大的希望过稿。

    宋贤道:“这样也好,不在砚城卖,至少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秦贞笑笑了,和他挥挥手回去睡觉去了。

    做为一个新先生。

    第二天吃完早饭,要去给学生上课时,秦贞才惊觉,悲剧了……

    他一没备课,二没准备试题。

    宋贤与他情况一模一样,两人站在教室门口,对视了一会,瞬间便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故事,苦哈哈地推门走了进去。

    秦贞他们这四位新先生,都被安排在了丙院。

    丙院的情况与乙院和甲院不太一样,学生都属于年纪比较,情况最好的下场考过县试,情况最不好的,也就是七八岁的年纪。

    四个抓阄,秦贞抓到了丙一班。

    孙二颇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加油吧,据丙一班的学生都是有身份的。”

    秦贞心里压力挺大的,进门的一瞬间,便扬起了嘴角,用自己元气满满的笑容化解没有任何准备的尴尬。

    然而,与学生一对眼。

    秦贞愣住了……

    一个教室二十个学生,最后面还有几位先生。

    其中宗先生稳坐C位。

    见秦贞进来,宗先生笑道:“秦啊,今日是你第一次上课,所以咱们几个一起来听听,别担心,咱们府学所有的新先生都是这样过来的……”

    秦贞:“……”

    秦贞艰涩地笑了笑,上台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而后心虚地坐定,缓缓道:“不如大家先作个自我介绍吧,让咱们互相认识一下。”

    “嗯,先从左边第一排开始……”

    “对了,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大家可以把读过什么书,最近正在读哪本书简单一下,如果有觉得特别好的句子,或者故事也可以与大家分享一二。”

    宗先生但笑不语。

    直到二十个学生自我介绍完了,秦贞才道:“既然大家都开始读《四书》了,那咱们今日就讨论一个《大学》里的问题吧。”

    秦贞转身把问题写到了黑板上。

    自己先抛出了自己的看法与见解,而后让大家有不同意见的先举手。

    大概是瞧他年纪不大。

    下头的学生,还真有几个站起来发言的。

    不一会,秦贞就记录了九个关键点,其中有史料,有故事,还有引申出来的问题,虽看起来挺乱,可他分类倒是挺整齐。

    宗先生在后头看得还挺认真。

    一节课下来,秦贞只解决了这么一个问题。

    让大家明日把今日所讲的内容再做个总结,明日上课要看。

    走出教室,秦贞后背都湿透了。

    太紧张了,有好几次都咬到了舌头,尤其是一抬头就对上一排老头儿的笑脸。

    于是瞬间忘词儿。

    秦贞见到宋贤时,差点抱住对方痛哭。

    宋贤比他还惨,“我们班学生一点都不配合。”

    他抛出的问题,他们根本接不上来。

    嗯,他抽到的是丙四班,年纪最只有七八岁的那个班,有些人才读到《千字文》,还背得有些不利索呢。

    更惨的是他长得又高又壮,脸也不太白,点名喊学生背课文时,朋友被他一喊,吓得都瞪眼了,差点委屈哭了。

    秦贞:“……”

    所以,他这个班还是很友好的。

    尽管学生们都有点看他笑话的意思,可毕竟课堂活跃。

    比起安静如鸡好多了!

    马出来时,秦贞问他,“马师兄你讲了什么课?”

    马道:“考了一份试题,你们一会得帮我评卷……”

    秦贞不可思议道:“你们班没有先生听课吗?”

    “有呀,不过我让学生做题呢,我第一天上课,总得知道学生都读到哪儿了吧,不然以后的课也别进行了。”

    孙二奇道:“你哪来的题?”

    “都是以前我做过的题,我那儿有一大堆呢。”

    京里的私塾多,先生也多。

    大家之间竞争非常激烈,什么比赛啊,考试啊,特别多。

    有时候还会搞出个排名来,家长们自然想让自己的孩子去更好的私塾,找更好的先生,反正不管先生还是学习都挺难。

    他几乎每个月都要考一次。

    相同的内容变着法的问你,他与宗先生聊过之后,才知道砚城这边虽也经常考试,可更多的是以考取功名的人数与名次来的。

    砚城府学这种,每月考一次,考之后按名次分班的情况,就是向京都那边取的经。

    是刘学政过来时带来的新方法。

    孙二班里都是算明年下场的,所以大家现在也不存在讲不讲新课。

    而且昨天他们还考了一场试,孙二今日就将考题给讲了一遍,顺是几个人里面最轻松的。

    “阿贞,你讲的什么?”

    马看着秦贞灰头土脸的样子,更加好奇了。

    秦贞垂头不好意思道:“我让大家做了自我介绍……”

    马那边考题特别多,随手就能拿出一份来。

    秦贞想了想道:“马师兄,我们班的学生现在读到《大学》了,有几个已经开始背《中庸》了,你有没有这阶段的题?”

    “有!等中午回去整理给你。”

    马问宋贤和孙二要不要。

    正着,就见宗先生笑眯眯地推门而入,“阿贞、宋贤、二子,你们三人下午要是没事的话,把东西收拾一下,西院那边有个空院,刚好能住四个人,你们搬到那边去。”

    马笑道:“这样挺好,咱们几个人一起,更方便学习了。”

    宗先生:“……”

    我没让你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