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她什么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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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淮笙再一次与司元柔并排躺在床上仍然不太自在,他规矩地平躺望床顶的帐子静默无言也睡不着。司元柔只想离萧淮笙近一些,她躺得位置能感到他那边的热意后就满足了,合上眼睛睡觉。

    没等她入睡,萧淮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你睡着之后不要再动了。”

    司元柔往被子里缩缩脸,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嗯,我知道了。”

    萧淮笙对她的话却一点儿都不信任,她醒着的时候答应得好,睡着了还不是肆意妄为地往他身上缠,偏偏她醒了还什么都不知道。

    司元柔把头又埋得深一些,若不是了解萧淮笙睡着当真一动不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晚上会缠着萧淮笙这样那样,她从不知道自己会干出那种事。萧淮笙肯定没有嫌疑,只能是她自己干了所有,意识到这一点司元柔脑袋都快热得冒烟了。

    但她不想走,她的手脚还是凉得难以入睡哪怕睡着也不安稳,于是司元柔保证道:“叔叔,我先在你身上暖暖,等热了我自己好好睡绝不乱动。”

    “你保证的睡着之后的事都没准。”司元柔睡前睡后完全是两幅样子,萧淮笙想了想道:“你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我按着你睡。”

    司元柔默了默,她对萧淮笙是洪水猛兽么竟让他如此紧张,“我平躺着就好。”

    萧淮笙侧过身子抓住司元柔的两只手按在她腹部,然后抬腿压住她的膝部,这样她就动不了了。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他身子太重住压司元柔一晚上绝对不行。

    “你换个姿势。”

    这个姿势不方便他固定司元柔。

    他的要求好多,司元柔腹诽哪种姿势才能让他满意,她在床上又不能摆出花来。她正面转向萧淮笙,额头抵在他的肩上,“你来抱我好不好?”

    她的头发带着香气从萧淮笙鼻尖扫过,萧淮笙一阵酥痒。给她把头发顺顺之后萧淮笙单手绕过去抱住她的肩背,“但你的手脚还是都能动的。”

    还可以对他上下其手。

    司元柔试了试,这是同清早醒来一样的姿势,她可以很轻松地把腿勾在萧淮笙腰上,还能抱住他的脖子,确实没有用处。她坐起身子让萧淮笙先把侧躺后下方的胳膊伸出来,她再往下躺一躺枕在他的胳膊上,“你用下面的手抱住我的背,然后另一只抱我的腿。”

    这样他能两只手圈住她,她即便睡着了后乱动能动的空间也很。萧淮笙试了一下这个姿势,确实好很多了,唯一的缺点是司元柔睡得位置太低了,她的脸埋在他的心口,被子都能盖住她的额头了,“你夜里会闷着。”

    司元柔摇摇头,把被子稍微往下掖一点就好了,她更担心萧淮笙的胳膊上枕一夜,“你的胳膊第二天会麻吗?”

    萧淮笙不介意,况且司元柔身子轻,她的脑袋枕在他的肩窝处几乎没有多重的压力,“刚好,睡吧。”

    司元柔松一口气,脸贴在他的身上睡去。萧淮笙过了许久才睡着,他怀里似抱了一团极为香软的棉花糖让他无论睡前还是睡着都心翼翼呵护,怕自己突然手重给捏坏了。而司元柔身上若隐若现的香味向他飘来,伴随他整整一夜。

    一整夜过去,司元柔果然没有乱动得太厉害,虽然手脚都位置有变化但不至于缠住萧淮笙,因为……被按住够不到。

    她醒来后第一件事给萧淮笙揉捏胳膊,萧淮笙被她捏得痒痒,躲开道:“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萧淮笙当真没有胳膊麻的样子司元柔才放心了,高兴地宣布:“那我们以后都这样睡!”

    萧淮笙:“好的修窗户呢?”

    “窗户当然要修!”司元柔回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淮笙只跟司元柔凑合几天,等窗户好了还要让她回去。

    司元柔心翼翼地往他身边挪了挪,纠结的想法都显在脸上了,萧淮笙也跟着纠结。

    “等窗户修好,我也不想搬了。”司元柔把手给萧淮笙看,声音低落,“我的手总是凉的,用过很多办法我都暖不热已经放弃了,但叔叔你可以。”

    “你能暖热我的手脚,能让我冬天过得舒服。”司元柔语调变得激动,用指尖轻轻挑起他的手随后握住,缓声道:“在你身边比我自己睡,更让我安稳。”

    合着真拿他当永久暖炉用了,萧淮笙倒是不介意这点,但唯恐司元柔一个大姑娘这样于礼不合,“对你的名节有损。”

    对他的名节也不太好!

    “我不管,名节不重要。”司元柔理直气壮,她跟萧淮笙躺一躺天经地义,“而且叔叔不会把我睡觉乱动的事出去,别人谁知道!”

    萧淮笙确实不会将此事乱讲,他从未想过跟旁人。如此这便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私底下的事情怎么都好。

    萧淮笙话少,但他难得重复确认一遍司元柔真的不介意,不是开玩笑后才放心,他想着她一个姑娘应当很在意这种事情,但现在看来只有他操心。

    司元柔本人不介意,萧淮笙没理由再劝她,答应以后让她睡在身边了。司元柔高兴地往他身上扑,萧淮笙把人接住后抱住也有几分欢喜。其实他抱着司元柔也会比平时单独睡舒服一些,她又香又软地窝在怀里光是靠着都觉贴心。

    于是司元柔的被子枕头都留在了萧淮笙的床上,她的梳妆台还在耳房,想着什么时候搬出来。至于她原来的床没用了,可那上面有珍珠花朵钉着她还挺喜欢的,搬到库房落灰怪可惜的。

    萧淮笙做主把那些花都拆下来钉在他自己的床上,还把司元柔粉嫩的床帐给用上了,他原来秋香色的床帐则撤了下来。

    “我觉得秋香色也好看。”司元柔试图阻止萧淮笙改造他的床,毕竟让他睡在粉嫩的床帐里总觉得委屈他了。

    萧淮笙却紧着司元柔来布置,其实他的床什么样子和颜色都无所谓,但司元柔过来自然得把她喜欢的都带来,那一日她明明很喜欢这些东西。至于粉色和他搭不搭,萧淮笙迟疑一会儿才接受。司元柔的床帐是很淡的粉色,整体接近白色,不是又粉又艳的,他用起来并不夸张。

    于是萧淮笙的床变成一张粉色带花的,司元柔深感对不起萧淮笙。

    方景苏来看萧淮笙时,刚一进门就注意到床帐换掉了。他半张着嘴愣在原地呆呆的,宛如一根木头。还是萧淮笙提醒他关门方景苏才回过神来。

    “师兄,这是……”方景苏笑起来,脸上一片春色。他指指床帐然后比划几下,“我都懂了!”

    萧淮笙看傻子似的看他,他懂什么!

    “不要多想!没事儿就走!”

    萧淮笙异常冷漠,方景苏听了不光不气还表示非常理解,“有娇妻在怀师兄不管我这个兄弟,我也是认的。但是师兄你要……咳,注意啊!”

    “就那个……你懂我的意思!”方景苏不好意思得太直白,但本着关心萧淮笙的责任他努力地比划几下,毕竟萧淮笙还病着不能太放纵,他提醒一句并不为过。

    “你别乱猜,她知道了会生气。”萧淮笙警告方景苏,“我和她没什么,你乱损她名节。”

    司元柔不在房里,萧淮笙仍特意压低声音跟方景苏,好似与他谈什么机要问题般谨慎认真又严肃。

    方景苏满头疑惑,他们都睡一起了竟然还没有发生点儿什么,萧淮笙未免太克制了。不过已经睡在一起,离他所想的还会远吗?

    恰好纪行云也来了,正赶上方景苏与萧淮笙两人神情严肃的时候,纪行云隐约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转身要走被萧淮笙叫住了。

    不能让方景苏捣乱扰正事,幸好方景苏也明白,纪行云来了之后老老实实坐在一边儿等他给萧淮笙把脉,没奇奇怪怪的话。

    纪行云如往常一般将手搭在萧淮笙手腕上,他神情也很稀松平常的样子除了眼睛偶尔往某个方向转转。

    方景苏心照不宣地笑笑,又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纪行云也看到了他就不信纪行云比他正经。

    然而纪行云却恍若未见,只给萧淮笙讲了脉象变得更有力道是好征兆,让他平时多注意休息好好养身体。方景苏皱皱鼻子,揣着手自我反思,当真是他一个人有问题?只有他不正经?

    末了,纪行云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我以前提醒过你的,你应该还记着。”

    然后塞给萧淮笙一个盒子,萧淮笙脸色逐渐嫌弃。

    方景苏心情雀跃,看吧,纪行云也是他的同盟,是萧淮笙太正经。

    “我不用,你拿走。”萧淮笙把盒子抛回给纪行云,盒子上的环扣松开掉出来几个半透明长条装的东西,不是丝织品。

    “过年了我要出府几日。”纪行云边收拾边道:“等我后面几天不在,你想问我要还要不到,趁现在拿着吧。”

    纪行云的家在离京城不远的郊外,过年期间若萧淮笙无事他都要回家看看亲戚,今年也是如此,他得提前给萧淮笙做好准备。

    萧淮笙按按额角,他是真的不需要,方景苏一个脑子掉在男女事中的还不够纪行云也要凑热闹,他又回绝了纪行云。

    “淮笙,这就是你不懂了。”纪行云好声好气劝着,“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发生就真不会发生的,可能某一瞬间情难自禁又或者遇上意外,反正你拿着有备无患。”

    “你为何很有经验的样子?”方景苏看纪行云一直当他挺正经的人,结果和他差不多,都懂不少,方景苏甚至怀疑纪行云懂得比他多。

    “我见过的病人多。”纪行云来也很骄傲,他以前治过的男男女女太多了,虽然他是个没家室的,但在医书和病人身上他学到的东西足够把方景苏比下去。

    萧淮笙神色不愉,但并未再推脱那个盒子,先在房间放着好了。方景苏与纪行云都不是正经人,萧淮笙在他们的谈话越走越歪时把人赶了出去,省得在这里荼毒他的耳朵。

    萧淮笙还要看书,把那盒子随手往书架上一放就不管了。晚上司元柔回来看到架子上多了个她没见过的东西不禁好奇拿下来看看。她掰开盒子的搭扣,里面是什么东西晾晒成的干,几条重叠在一起放着摸起来滑滑软软的,有些粉粉的手感。

    她拿出来一条仔细看,搓了一下竟然是双层的,还是一个筒状物。她伸了两根手指进去摸里面,很薄很滑的触感,这是个什么东西?

    忽然间她脑中灵光闪过,这莫不是传中的鱼泡或者羊肠?她前世在后宫听过一些除了避子汤之外的避孕方法,其中就有这两样东西,但她没机会见过。

    今日一看她下意识就联想起来,越想越有可能。但多翻看几个又有些不明白,这东西怎么用?她稍微用点力就能把这个撕破了,而且只能勉强放她的两根手指进去,一定是哪里不太对!

    萧淮笙听她那边没动静,问了一句惊到司元柔了。她如正干坏事起劲儿的时候被人戳穿一般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把翻出来的羊肠鱼泡叠起来放回去。可她还没放好就被萧淮笙发现了。

    “叔叔……”司元柔尴尬地扯扯唇角,快速思索她该如何解释自己动了萧淮笙的私密之物。

    萧淮笙看见她手指上挂着的一条眼睛都瞪大了,怪他不该把这个放在她能够着的位置。他走近司元柔帮着把东西收好,然后死死扣上盖子,仗着身高优势往书架顶上放去还望里面推了推,保证司元柔再也碰不到。

    “这个你不能碰,是……是你不能知道的东西。”萧淮笙握着拳挡住唇部掩饰他跟司元柔讨论那种东西的尴尬和羞恼,“你更不能拿着去问别人。”

    司元柔站在阴影里,暗暗的一片影子恰到好处地帮她遮掩脸部的红润,乖巧地答应下来。

    萧淮笙想着用什么理由哄哄她,骗她那是什么东西比较好。但他左思右想都没想到什么合适的,干脆武断地带着司元柔离开书架前,撇清道:“那个不是我的东西,你别多想。”

    司元柔配合地没戳穿萧淮笙,他自己的房间,他自己的书架,上面放的东西当然是他的,反正他越描越黑更让司元柔怀疑了。

    她怀揣着种种猜想又跟萧淮笙躺在一起,心中惴惴不安。她一直当萧淮笙很矜持守礼又本分的,想不到啊想不到!她被萧淮笙两只手圈在怀里仍然不心安,胡思乱想时脑袋一直转来转去,弄得萧淮笙也睡不着。

    萧淮笙闭着眼按住司元柔的后脑,“你在干什么?”

    司元柔在他怀里又挡了挡脸,随口扯瞎话,“在想府里的年货采买。”

    “让管家按往年的买就行了。”萧淮笙睁开眼睛只看到司元柔的发顶和额头,看不清她的神情不懂一件事怎么会愁着她,“真有那么难?”

    他从不管这些事情,只想当然地认为是件事。可若司元柔觉得难办他也得管管了。司元柔在他怀里蹭蹭脸以示摇头,“我已经想明白了。”

    她借口道:“困,我要睡了。”

    萧淮笙摸不着头脑只觉司元柔今夜好奇怪,可今日的异常只有司元柔发现了那个盒子,难道她认得里面的东西?萧淮笙脑袋似被劈了一样惊骇,他一直当司元柔是单纯懵懂的女儿家,刚刚长成的姑娘,结果她竟然什么知道!

    萧淮笙认得鱼泡还是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听将士们瞎扯偶然知道的,那时候他都二十多岁了,司元柔才多大一点?

    他刚听鱼泡的时候虽然表示不稀罕,他才不用上但心里是好奇的,私底下找来两个看了几眼,发现就那么回事儿后满足了年轻气盛的好奇心。但是司元柔的反应比她还平常,除了被撞见的一点点慌乱之外她很平常地研究那几个东西,好像不是第一次知道。

    萧淮笙忽然越来越看不懂司元柔了,是否他错当司元柔为孩子,忽略了她早就不是跟在兄弟后面头上绑揪胳膊腿的姑娘,而是已经长大的女子。

    萧淮笙怀揣心事睡去,心里一直沉甸甸的,第二天再看司元柔就觉出几分不一样来。

    司元柔隐隐感觉到萧淮笙的目光似被她牵着一般移动,不论他们两人在什么位置,他的目光总有一丝一毫落在她的身上。司元柔上一次被这样看还是萧彦怀疑她的时候,萧彦的目光只能带给她厌恶和恐惧,但萧淮笙的目光就很自然,她没有被盯着点紧迫感。

    她若无其事坐在妆镜前梳妆扮,彩蝶给她盘了一个新发髻又插上几支萧淮笙送的以前没用过的簪子,然后给她上妆面。等一切弄好之后司元柔站起来转身,正撞上萧淮笙未来得及躲闪的眼神,她笑问:“我好看吗?”

    萧淮笙喉头上下动动,诚实地点头。

    好像哪里不太对了,他心里有种不出的异样感。他想不明白,甚至不愿意去深想,刻意控制自己不能再看司元柔,用书本来分散注意力。

    司元柔看他在忙,声招呼后出去看采买的年货了。她一走,萧淮笙沉闷地放下书,稍显烦躁地拉扯领口松开一些透气。

    他好像变热了,像月中毒发前的感觉但又有明显不同,他这是怎么了?

    想不明白只得先放一放,宫中皇帝身边的太监章德来访,萧淮笙当皇帝要传他进宫商议要事,结果章德只是来知会一声宫里年宴的时间。

    章德一手搭着拂尘,笑眯眯道:“临近年关,要事都处理差不多了,就算还有剩的也放到年后了。皇上并非要麻烦王爷,仅仅想跟您吃个团圆饭。”

    萧淮笙思量一会儿,拒绝了。

    章德面露惊诧,担忧地询问:“可是王爷的身体不便?”

    那皇上恐怕过不好年了。

    萧淮笙否认,并非他的身体不能动而是司元柔上次在宫宴上兴致平平,且宫宴上还有太子几个让她烦忧的,不如在府里舒适自在。但萧淮笙不会把这些给章德,省得皇上对司元柔不满,只道:“宫宴年年都一样,我看累了。”

    章德擦擦头上冷汗,赔罪地笑笑。原来是淮王嫌宫宴无聊,这……虽是实话但出来还真让他不好接,更不好回去跟皇帝复命。

    “宫宴上有新花样的,乐坊那边排了新的歌舞,还有……”

    萧淮笙淡淡道:“不必了,我在府中过年。”

    他语气坚定,章德到一半的劝解就卡住再也不出,躬身告退认命地回宫了。

    司元柔一个时辰后回来,问萧淮笙:“宫中来人了?”

    萧淮笙了过年年宴,“我看你不太想去,咱们就不去。”

    司元柔否认道:“我没有不想去,其实去不去都行。”

    她对宫宴的反应是比较平,但她并没有躲着不去的意思。出席年宴的事情也并非玩乐,更多的是出于礼节表现和仪式感,一年到头君臣同乐。

    “那你想去?”萧淮笙刚回绝过章德,正算差人进宫再传一句,结果章德又回来了。

    章德来来回回赶了不少路,头上都累出热汗了。他匆匆擦拭又劝萧淮笙,“王爷,皇上想您最好还是去一趟。”

    萧淮笙已经愿意陪司元柔去了,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章德,章德先带来了皇帝的话,“皇上让奴才告诉您,家和万事兴。”

    萧淮笙倏地沉默,沉默的时间有些漫长令司元柔怀疑他要改主意,章德甚至惊疑自己带错话了,明明皇上淮王听了这一句应该会愿意来的。

    章德刚要再多劝几句,皇帝明显是想让淮王出席若他办砸了没法交待,“王爷,您看京中只有您跟圣上两个兄弟,圣上一直念着您……”

    他到一半,终于得到萧淮笙的肯定,心中大石头落地如释重负,连连了一串好话祝萧淮笙新年万事顺遂,身体安康。

    司元柔讨彩头顺带给了章德赏钱,看他反应大又笑道:“其实你刚刚来之前他已经决定要去了。”

    章德惊诧,那他方才白担忧了不是?可淮王第一次明确地拒了他,为何后来会改主意,章德第一个想到也是唯一能想到的人正是司元柔,他借着拿赏钱的机会好生感谢司元柔,帮他劝动了萧淮笙。

    年宴的日子很快到来,萧淮笙带着司元柔进宫,宫中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司元柔也比之前高兴几分的模样,萧淮笙放心地带她进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