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家和万事兴
一进入殿内,大红灯笼高挂,明亮的烛火摇曳,地上铺着鲜红的毯子,司元柔眼前一派喜庆的景象。她耳边还萦绕着丝竹管弦之声,起起伏伏错落有致,听着都够热闹了。
萧淮笙走在前方,刻意放缓步子。司元柔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两人步调协同,任谁看了都要一句夫妻登对,恩爱和睦。
他们走到自己的位置前,萧彦携家眷上前问安。司元柔几日不见萧彦,发现他变得不同了,眼中那不可一世的傲气淡了不少,且对她也再没有咄咄逼人的敌意,似乎真心实意地向她请安。
司元柔想着莫不是她前些日子下棋赢了萧彦,挫了他的锐气?真是难得,她从未想过萧彦有一日会真心实意在她面前折腰。
萧彦身侧的两个女人,司映洁与赵丹若依次向萧淮笙和司元柔行礼问安,萧淮笙淡淡应一声,司元柔让她们都起来,随口关心她们几句。
然而司元柔看了赵丹若几眼,总觉得心里怪异。赵丹若的扮太眼熟了,眼熟到她一眼就有相似的即视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她按耐心中的诡异,对萧彦道:“侄儿回去坐吧,我跟你皇叔这边都好。”
萧彦谦卑地一拱手,“如此侄儿放心了,拜托皇婶好好照顾皇叔。”
司元柔根本不用萧彦提醒,只对他转性了感到新奇与有趣,笑着量他。萧彦似乎瘦了一些,脸色也憔悴几分,比起先前的盛气凌人他这幅气虚的模样反而显得平和多了,难得让司元柔觉得顺眼。
萧彦几人退下后,司元柔与萧淮笙也安置好了。司元柔悄声道:“叔叔,太子变了不少。”
萧淮笙也察觉萧彦稍显沉稳,毛毛躁躁的感觉几乎没了。或许是他懂得收敛隐藏,又或许是他真的心性变了。萧淮笙推测道:“大概是成婚后长大了,虽然他本来也不早就该成长。”
司元柔算算萧彦成婚才十几日的时间,竟能让他变化至此,实在惊奇。当真是结一次婚就能让男人发生转变么?那为何前世萧彦不曾如此平和恭顺,她嫁给萧彦三年都没听他好好地几句话,从没见过他态度转变。
只能是司映洁带给萧彦变化了,果然司映洁与萧彦才是绝配的一对。
司元柔对前世之事已然释怀不少,再看萧彦与司映洁少了许多报复性的冲劲儿,似乎他们过得好与不好都与她无关,只要别来牵扯她其他的都随他们去。司元柔思索为何自己的心境也变了,她不自觉抬头望向萧淮笙的侧脸答案呼之欲出。
因为她现在身边的人换了,她已经脱离萧彦,跟他永远断了。她的生活中大部分都是萧淮笙,萧彦与司映洁带给她的阴影早在不知不觉中被萧淮笙强势地驱散。
“叔叔……”司元柔将手搭在萧淮笙的手背上,默默地不话。
萧淮笙当她又手冷得难受了,手一翻把司元柔的手握在掌心,还让她把另一只也伸过来暖暖。
大庭广众之下,萧淮笙握着她的两只手让人看了多不好。司元柔只是一时情绪涌动,不自觉地摸了萧淮笙的手,萧淮笙却握紧她的手不松了。
萧淮笙哪里管别人的看法,他摸着司元柔的手真的偏凉一些需要暖暖他就给暖了,至于司元柔的不好意思不如她的身体重要。
于是年宴尚未开始,众人先看了一出夫妻恩爱,除了看到时羞涩不自觉回避目光外,他们一时间心里更多的是羡慕,羡慕淮王妃夫妇相互体贴。
尤其是萧彦心里羡慕得抽痛,还有些许酸酸的意味。他跟司映洁成婚之后才发现她的脾气不如婚前表现出的柔弱温婉,尽管知道她稍微带点儿烈性,对赵丹若稍显苛责也不过当那是女子间的闹,嫉妒使然罢了。但萧彦没想到她的烈性冲着自己来时能让他多么头疼,他数了数自成婚起就没踏踏实实睡过。
如果早知道司映洁是这种脾气,他或许都不会愿意娶她进门了。年少时的悸动固然美好又动人,但婚后日子过得一团糟也可逐渐消磨他对司映洁美好的第一印象,他现在看司映洁再也没有那种令他心动的感觉。
可他娶都娶了没有反悔的余地,只能硬撑着跟司映洁过,没想到把他耗得心力憔悴。萧彦默默叹气,不知自己的一腔热情怎会换来如此结局。
幸好身边还有赵丹若给他排遣心绪,在司映洁房里待不下去的时候就去看看赵丹若,他的心情才会慢慢好起来。
司元柔的手还被萧淮笙包着,她被暖得连脸上都热乎,压低声音道:“叔叔,我好了。”
萧淮笙手里握着又软又滑的,像两片荷花花瓣一样的肌肤渐渐习惯,似乎捧着的不是手,而是一朵盛放的莲花,枝叶早已与他的手缠绕在一起难以分离。萧淮笙要松开还有些不舍,但也知道他一直握着司元柔的手不合适,像个占人便宜的登徒子,他最不耻这种男子。
司元柔收回手后搓了搓,然后端庄地放好装作无事发生,她一直很规矩地坐着绝没干过其他事,但脸上的绯红出卖了她。
萧彦不自禁地望向对面的司元柔,忽觉她的性子出奇地好。自从被司元柔挫过几次面子,他对司元柔渐渐硬气不起来,反而能看到她身上一些美好的特质,如行为举止规矩又标准,做派大方自然,还有偶尔的聪明,甚至回想起以前骂他的样子都觉聪敏。
而婚后对司映洁的改观更衬托出司元柔的好,萧彦烦闷地吐一口气。司映洁心里一紧,连忙给萧彦倒茶,心翼翼又讨好地推到他面前,语调带着八分软意,“殿下。”
她这是服软了,萧彦不再冷脸,对司映洁暗暗指一下司元柔,言语间不自觉带上了羡慕和哀怨,“你们是一家姐妹,如果你能有皇婶一半模样,我不至于冷落你。”
司映洁跟萧彦连续吵了几日几夜后,萧彦离开再不见她,她才慌了。若不是过年年宴不带上正妃出门不像话,她恐怕今日都见不到萧彦。萧彦不在的时日司映洁才冷静下来反思,她似乎越来越像柳氏了,仗着萧彦的爱意肆意与他争论不休,无疑将他越推越远。明明柳氏就是她的前车之鉴,她还是差点儿无所察觉地走了柳氏的老路。
可萧彦的话又令她惶恐,萧彦让她像司元柔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疑点?司映洁努力稳住自己,眼含深意地试探道:“妾身和妹妹本来就长得像。”
萧彦熟悉司映洁与司元柔后慢慢能辨认出她两人其实模样不太像,但这已经不重要,司映洁曲解了他的意思,他为了日后能跟司映洁好好相处耐着性子与她明白,“我让你的脾气像她一些。”
完萧彦又觉描述得不太准确,改口道:“是气质,你整个人都气质像她会更好。”
司映洁琢磨气质像是怎么个像法,要想跟司元柔气质像干脆变成她算了,萧彦强人所难。但她心里再气再想跟萧彦吵都会控制了,一切顺着萧彦的意思,“妾身明白了。”
萧彦估摸着司映洁定是一知半解,给她举了个例子,“你的仪态不如皇婶好,有些松散。”
司映洁更气了,她的仪态是前世的萧彦纵出来的。本来她的礼仪不出众,一举一动也是看得过去的闺秀。但她前世入宫后萧彦对她宠爱有加,舍不得她学习宫规,她又一朝飞上枝头不自觉放肆了些。那时萧彦对她的肆意还很喜欢,由着她来。时间长了她就忘了该有的礼仪规矩,越来越不成样子。哪怕到现在,她还没改过来。
但萧彦曾经是喜欢的,他纵出来的事情现在他自己还敢嫌弃,司映洁心里又是一阵怒火面儿上却只能认命地低头,“殿下的是,妾身一定改。”
萧彦跟司映洁话难得舒坦一些,对她的态度也缓和几分,“今晚我去看你。”
司映洁心中大喜,面上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失态,她努力想着司元柔笑起来的样子尽量模仿,温婉地笑笑,“谢谢殿下。”
他二人谈论的话赵丹若听了个明白,她稍显圆润的脸上抿着可爱甜美笑意,眼中却晦暗不明,在某些时刻盯紧了司元柔。
司元柔诡异的感觉又升起来了,心里毛毛的。她又想赵丹若的模样还是没想明白,求助萧淮笙。
萧淮笙只看了赵丹若一眼,向来平淡的脸上竟显出明显的厌恶,“她的扮像你之前的一套衣服。”
司元柔经过提醒后醍醐灌顶,她对比了赵丹若的衣服配色、发型发饰确实都像她之前用过的。若不是她最近换了新的簪子戴,又盘了新的头发与之相配恐怕她跟赵丹若的扮就撞了。
被盯着一次就算了,再被模仿着搞就有点儿膈应,尤其她是萧彦的女人,司元柔心里不出的反感。
可她的穿着扮并非独有,首饰也不是独一份的,她哪怕明知道赵丹若在学她也不能气势汹汹地警告她,在旁人眼里不过是巧合,她抓着不放反而理亏。
恐怕赵丹若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无所畏惧光明正大地干出来此事。
司元柔从没有感到赵丹若如此难缠过,被缠上真不好脱身,只有吃哑巴亏的份。萧淮笙也很烦,他想了想除了警告萧彦让他去处理,还要给司元柔做出特制的衣服首饰,除了司元柔谁也没有的东西,让别人想学也没处学。
“交给我。”萧淮笙拍拍司元柔的手以示安抚,司元柔点点头,放心地交给他。
年宴还差皇帝皇后和宫妃未至,等人都到齐了后开宴了。皇帝举杯了去年一年发生的大事,在君臣协力下圆满解决,又讲了皇家的两大家事,上一辈最年轻的淮王与下一辈最年长的太子都成亲了,来年就逐个轮着辈们了,自是好兆头。
群臣一片附和,恭祝皇帝。皇帝大手一挥道:“开宴。”
歌女舞姬鱼贯而入,在殿中央红毯的花纹中心翩翩起舞。上菜的宫女太监猫着腰从两侧而来,送上一份份美味佳肴,令司元柔惊喜的是菜竟然是热气腾腾的,而且多了许多没见过的菜肴,比往年的精致许多。
章德注意着淮王那边的反应,看到司元柔笑了,淮王没有明显厌烦感后松了口气。就因为淮王几日前宫宴无聊,皇帝把宫宴的东西全换了,让重新弄,这才整出点儿新花样。而让淮王妃夫妇满意,他这些事日的劳苦全都值了。
司元柔边看歌舞边尝了一口果酒,再要喝第二口时被萧淮笙拦住,他道:“你还,不能喝酒。”
“我能喝!”司元柔推开他的手,护着酒盏不让萧淮笙碰。她早就喝过酒了,而且果酒的酒味很淡,更多的是甜甜的果子味儿,她还挺喜欢的。
萧淮笙沉默无言,在司元柔还是不之间犹疑。
司元柔笑道:“叔叔你才不能喝!你病着,不能任性,等你好了跟我一起尝尝。”
“好。”萧淮笙脱口而出,他下意识就答应了,等反应过来他才感觉出答应得太早,他何时能好还没有着落。
果酒清甜,司元柔以前没尝过的味道,不知道是拿什么果子酿的,她好奇多尝了几口又被萧淮笙了。
司元柔舍不得酒但知道萧淮笙是对的,她听话地放下杯子抬头看歌舞。
中间是一名青衣裙子女子为首的舞女,周围是穿着蓝色绿色黄色的伴舞,她看了一会儿惊奇地发现这是表演孔雀,宫里的歌舞也更新颖了。
那青衣女子一双乌黑的眸子媚眼含波,睁开可见盈盈秋水,微微合起又是流畅微微扬起的眼睫。光是她的眼睛已经足够夺人心魂,更别她潋滟的红唇,莹白的纤腰。司元柔看着看着沉迷了,忽然被萧淮笙捂住眼睛。
司元柔拉开萧淮笙的大手,“难得宫宴好看,你为何扰我?”
萧淮笙微微侧脸看向殿里的柱子,稍显尴尬地道:“她衣着不严实,你别盯着看。”
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带司元柔来“好看”的宫宴。
司元柔内心揶揄,她也是女子看看没关系,倒是萧淮笙不能看才对,于是她仍然固执地要看,萧淮笙半点办法没有。
司元柔还提醒他,“你不能抬头!”
萧淮笙心里更窝得慌了,司元柔盯着女人看他很不高兴!
青衣舞女闪亮的眼睛环顾大殿,几乎所有人都被她吸引除了一个黑衣男子,她不服气故意往那个方向挪去,身边的伴舞面露诧异却不得不跟上以免队形散掉。青衣舞女来到靠近萧淮笙点位置更卖力地秀着舞姿。
司元柔本来是欣赏她的貌美,但此刻厌烦她的冒昧了!
她竟敢对萧淮笙抛媚眼,虽然萧淮笙低着头根本看不到但司元柔不得不承认她有点气。她怎么敢!她从来没照顾过萧淮笙一日,没陪过他,没喂过他吃,什么都没干过也敢来窥觑司元柔的人。
“我不看了。”司元柔对萧淮笙道:“我来陪你,给你剥杏仁吃。”
萧淮笙面前堆起一盘杏仁,他还没吃已经心情好了不少,尝了一个后更不生司元柔的气了。她还是听话又懂事的,知道不能盯着别的姑娘看。
司元柔刻意宣示主权的行为不仅没让青衣舞女退缩,更激发了她的好胜心。她手上的银铃摇出清脆的声响,离司元柔很近。司元柔恼怒她的不识趣,脸渐渐沉下。
萧淮笙吃了几个杏仁,感觉司元柔忽然不高兴了,因为她抠碎了好几个杏仁。萧淮笙连忙阻止她,他不用她照顾,还是他来伺候她吧。
于是萧淮笙给她把各色干果都剥了一撮出来,他剥得快,手一搓就行了,整整齐齐摆了一盘,他还叮嘱道:“别老吃这些,上火。”
青衣舞女见状没了兴致,人家夫妻恩爱确实没她的份,她刻意卖弄都是自讨没趣,跳着跳着有不经意地转回中央。
她一走,司元柔心情逐渐好起来,看萧淮笙哪哪都好。她连果酒都不喝了,陪萧淮笙喝茶。
对面的司映洁时时刻刻警醒萧彦的话,见司元柔给萧淮笙剥杏仁她也学着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剥给萧彦,萧彦收下杏仁后不太在意,一心看着前方的舞女。
司映洁后知后觉地抬头,司元柔已经不剥杏仁了,改成萧淮笙给她剥了。司映洁再看萧彦的反应淡淡,气儿不一处来却得忍着。萧彦收了她的辛苦不句话就算了,还盯着别的女人的腰看。他只会要求她学司元柔的温婉,却不要他自己学萧淮笙的自律。
“殿下。”司映洁呼唤萧彦,萧彦连头都不侧一下敷衍道:“何事?”
司映洁拽一下他的手,“您别看跳舞了,妾身觉得不好看。”
“好看啊!”萧彦夸赞道:“你看她的动作柔韧有力,裙子转起来像孔雀开屏。你要是看不懂,多看一会儿就明白了。”
萧彦当司映洁见识少,不懂舞蹈的美感,跟本没理解司映洁的深意。司映洁内心无力,不禁冷冷一笑,又不想理萧彦了。这一会儿的空档让赵丹若钻了,赵丹若给萧彦斟酒,温婉地邀他共饮,萧彦竟然回神,暂时不看舞女了。
赵丹若连着与萧彦喝了三杯,又劝他用些菜垫垫胃,不然恐怕夜里难受。她声音缓和又动听,字字句句又都是为了萧彦好,萧彦随心不在赵丹若那里也对她多些怜爱之意,不忍拂她的好意,真听了她的话。
赵丹若噙着柔和的笑意,给萧彦夹菜。他刚咽下一口,下一样就来了,忙得他没空看舞女。赵丹若暗想舞姬又如何,萧彦看个新鲜罢了又不会真的纳入府中,过了今日萧彦都不一定记得舞女,哪里只得司映洁特意针对。
司映洁恍惚自己又在赵丹若面前落了下风,她输给赵丹若了。司映洁当即顾不上与萧彦甩脸色,她不能在赵丹若在场的情况表现出柳氏的做派,那简直是正合了赵丹若的意。
“殿下。”司映洁刻意放缓和声音叫萧彦,果然萧彦肯回头了。
司映洁也倒了一杯酒,“妾身尝着这酒味道真好,但不出哪里好,殿下可否给妾身讲讲。”
萧彦感动司映洁不光脾气转好还肯跟他学知识了,也不嫌司映洁见识少认认真真跟她讲解,没顾上赵丹若那边。
赵丹若也不强留萧彦,她放人走后又观察起对面的那对夫妻。
皇帝醉意上头,看着萧淮笙那边跟王妃你侬我侬都不怕羞,又见萧彦那边儿还算和睦,大概是跟太子妃修复关系了,心里基本踏实了。
他前几日在萧彦跟司映洁吵架最厉害瞒不住的时候才从萧楚嘴里知道萧彦新婚夜睡在侧室房里,气得摔了御笔还把萧彦叫进宫训了一顿。他重嫡庶,因着萧彦嫡子的身份对他多有看重,哪怕他有做的不对之处也稍加宽容,可他最不能忍萧彦逆了嫡庶。
把萧彦狠狠训斥一顿后,他才解释是个误会,然后把司映洁的无理取闹也给了,还梗着脖子一副自己无奈的模样,让皇帝又把他给骂了一通。
新婚夫妻闹成那幅难看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司映洁一个人的错?皇帝纵然不满司映洁善妒凶悍,但他更失望萧彦成婚也没有心性成长,仍然任性妄为。皇帝头一次狠狠罚了萧彦,把他关在宫里不给吃不给喝,让他什么时候想通才准出来。
其间皇后如何求情都没用,太子妃太子侧妃也轮番进宫替他讨饶都没让皇帝心软。因而萧彦出来的时候人都憔悴了,不过确实想明白许多事情,脾性也被磨了。
反之,皇帝发现萧淮笙似乎胖了一些,虽然不太明显,他仍然是清瘦的模样,但身子看起来结实不少,整个人都硬朗了。想必与司元柔在府里相处很好,皇帝欣慰一笑。
“太子什么时候能像他叔叔一样朕就知足了。”皇帝稍稍侧身与皇后起来。皇后低声嗯道:“臣妾也如是想。”
可她反应冷淡,还怨皇帝前些日子狠狠罚了萧彦一事,再怎么样萧彦是他的亲儿子,嘴上几句还不够,他竟然真的狠得下心!
况且哪有当爹的日日拿儿子跟兄弟比的,萧淮笙与萧彦都不是一辈的人,比出高下有什么用,难道萧淮笙还能跟萧彦争皇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