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她喝醉了
皇帝龙心大悦之时赏了司元柔一只如意,寓意他们夫妻二人万事如意,和和美美。章德捧着衬着锦布置于托盘中的如意来到司元柔身前,弓下身子温声道:“淮王妃,请您收下。”
司元柔突然被赏赐引得万众瞩目,年宴上独一份的赏赐引得旁人眼红。司元柔跪在皇帝前谢恩时感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全汇聚在她的身上。
司元柔心翼翼地捧着如意回到萧淮笙身边还能听到周围低低的议论声。萧淮笙把玩两下如意,通体纯白莹润,触手升温是块儿不可多得的暖白玉,他端详片刻后将如玉放回,不知在想什么。
萧彦也羡慕极了,心中不免酸了起来。他的父皇都没赏他这个太子,却赏了刚进门没多久的司元柔。他忍不住对司映洁埋怨道:“父皇赏了皇婶,为何不赏你?”
司映洁暗想她怎么知道,她哪有本事揣度皇帝的心思,萧彦还怨怼她,她憋着气温声回应,“妾身不知,但妾身之后会找妹妹讨教,希望下次也能得父皇的赏。”
萧彦点点头,还劝司映洁好好努力给他争光,忽然他提醒,“你不能再叫‘妹妹’,只能喊皇婶。”
“我们本就是姐妹。”司映洁扯着唇角的笑意回应,坚持不改。她不愿意把司元柔叫得高她一辈,明明她才是更为年长的。
萧彦不由教导司映洁,“你怎么不懂礼呢?她嫁给皇叔,你嫁给我,你们的姐妹关系就排在后面,先紧着我跟皇叔这边的叔侄关系来。”
“你的礼仪跟谁学的?”萧彦低声道:“难怪母后让你重学礼仪,你这点儿确实不行,下点儿苦功夫是应该的。”
皇后让她学礼仪是存心接机折腾她,可到了萧彦嘴里就是皇后的良苦用心。而且她还真不至于分不清辈分,只是不愿意叫。司映洁勉强笑笑,认命般叹道:“妾身明白,下次不会了。”
她现在比不过司元柔也赢不了皇后,但她忍着,耗着总有出头之日。
今夜司映洁格外乖顺,脾气收敛许多。萧彦看她又找回当初的一点儿感觉,在桌案下轻轻握住司映洁的手。司映洁心中几分被安慰到了,萧彦还能体贴她就好。然而萧彦下一句又泼了司映洁冷水,他道:“皇婶真好。”
司映洁心里更气还带着羞恼,她提醒萧彦,“那是皇婶。”
就算司元柔好萧彦也不能对她有心思。
萧彦本只是感慨一句,没多想别的意思,司映洁的刻意提醒让他查出几分不对味。他的话确实不太妥当,但司映洁也不能故意往歪了想平白抹黑他,他冷淡地回怼,“你清楚就好,我不用你提醒。”
他语气森然,司映洁胸口憋着股气怎么都不顺,或许萧彦真的对司元柔没有见不得人的心思,但他简单的夸赞也足以让司映洁憋闷,萧彦还从没直白地夸过她。
司元柔收到如意,皇族家眷与臣子亲眷都来恭贺,她桌前围了一圈人没看到萧彦与司映洁交头接耳也不知他们了什么,她忙着敬酒。许是想来凑热闹,许是存了攀附的心思,各家夫人姐方便走动的都来给她敬酒,司元柔也不好不应,幸好她能喝一些。
司元柔喝过几轮,萧淮笙的脸色越来越沉了。他不让司元柔饮酒,结果没眼色的上赶着给她灌酒。司元柔给他使眼色让他别动,大过年的敬酒本就很正常,他拦着才是失礼。
幸好能给她敬酒的人不多,还想再来但身份不够离得远的就没机会了,司元柔这才放下酒盏,手边儿还有三四个空了的酒壶没一会儿被宫女收走。
司元柔虽然贪图果酒新鲜,但一下子喝得有点多她有些懵,呆呆地坐着醒神。萧淮笙坐得离司元柔更近,生怕她一个恍惚倒下,干脆扶了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的胳膊上。
皇帝见状又呵呵笑了,他虽未点破但大家都能看到,淮王对王妃温柔又体贴,当属模范。
“不是都淮王凶悍吗?”皇后尚对皇帝存了几分气,忍不住往坏处揣测道:“没准儿淮王在人前做给人看,回府关起门来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声音低弱起来毫无底气,可她不出来不能解气,皇帝真就拿萧淮笙当个宝,看不见太子的好。
果然皇帝听了脸倏地黑了,他警惕地往身边看几眼发现没人听见皇后的耳语,她也知道自己得不是好话,又有管弦乐声稍作遮掩,没在大庭广众下出丑,皇帝不得不压着嗓子回道:“你懂什么?凶是对敌对着外人的,对着妻子凶悍不叫本事那是懦夫干的事。”
皇后抿抿唇角,不得不承认皇帝的有几分道理,是她心思狭隘妄自揣度,或许淮王如实不错,但这不能否认太子的好,哪怕太子比不过他叔叔。
“皇上,在您眼里太子是个好孩子吗?”皇后不甘心问个明白。
皇帝想到萧彦干的事脸色仍不太好,但萧彦在慢慢改正,他道:“太子是嫡子,当然是好孩子。”
“那他要不是嫡子呢?”皇后追问道,身子疲惫地弯了弯。如果萧彦不是占了嫡子身份,放进一众皇子里还能否显得出来,还是混入几位平庸的皇子中让人记不住他是谁。
皇帝想了想稍作沉默,这一会儿空档都够皇后心凉了,她已经明白答案。
“太子就是嫡子,你不要乱想。”皇帝冷声道,皇后再不争论。
哪怕萧彦不够惊艳,他占了嫡子身份就胜出旁人一大截,这是别人追不上的优势。思及此皇后又挺直腰杆,只要萧彦不犯大错身体康健,他就无可撼动。
皇帝本想着过年喜庆一番,被皇后莫名其妙问了一通后兴致却被浇灭了再难提起来,他又撑着坐了一会儿,然后借口乏累先离开了。皇后则留下来多看了一会儿萧彦,她的儿子必然哪里都好,除了看上司映洁这个拖后腿的太子妃。她改不了萧彦的意思,只能尽量帮他管着东宫,真是够让她操心的。
司元柔眼睛眨动越来越慢,萧淮笙不放心她,跟她话让她别睡过去。幸好司元柔还能听懂他的话,然后缓慢地回上一两句,她道:“我没事,脸上有点热而已等我出去吹阵风就好了。”
萧淮笙当即要带司元柔走,司元柔却赖着要看姑娘,前面唱歌的姑娘没露腰她能看把萧淮笙气得不行!
这是谁安排的宫宴整得花里胡哨?
好不容易等年宴接近尾声司元柔才肯回府,萧淮笙扶起她问道:“你自己能走吗?”
司元柔醒醒神,她能看清路,答道:“能!”
萧淮笙却不太放心,拉着她的手走怕她摔了。
司映洁也想学学司元柔,跟萧彦亲近亲近,她忽地脚步虚浮,声音也轻飘飘的,“殿下,我头晕。”
萧彦关切地问道:“醉了?”
刚刚她明明没喝几杯,也没有醉的样子,他一不留神司映洁突然就醉了。
“嗯,难受。”司映洁顺顺心口,软声道:“殿下……”
萧彦扶着司映洁,已经信了她酒量差劲恐怕真醉了,“你撑一下。”
司映洁顺着萧彦扶她的姿势双手攀附上他的胳膊,却听萧彦对赵丹若道:“太子妃站不住了你来扶着她回去。”
司映洁要不是装醉此刻能当场反驳,她眯着朦胧的双眼假装看不清,几次都没搭上赵丹若的手,然后赵丹若抱住她的腰道:“殿下,妾身一定照顾好姐姐。”
司映洁一挨着赵丹若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她怎么都脱不开赵丹若的手,明明她看起来只是苗条纤细的女子。
萧彦安置了司映洁,放心地转身走了。司映洁心如死灰跟在后面,萧淮笙能主动扶司元柔,萧彦却像个木头让赵丹若来扶她,他跟萧淮笙为叔侄却没有萧淮笙的半点眼力!
“叔叔……”司元柔被萧淮笙牵着走,她每一步都又又慢,半天也没走出去多远,但萧淮笙不催她让她慢慢来。
她喝了不少但不承认醉了,萧淮笙暗笑她嘴硬。好在她醉了之后比较乖,不闹腾也不胡话,只有反应变慢了。
没一会儿萧彦跟上见萧淮笙还没出宫,上前询问。他们三人走得快,司映洁装醉毫不影响她走路,她巴不得早点儿回东宫甩了赵丹若,因此半路追上走得慢的萧淮笙与司元柔。
萧彦俯身行礼,“皇叔,需要侄儿帮忙吗?”
他看司元柔醉得路都走不利索,以为萧淮笙体弱一个人扶不动她,上前绕到另一侧要搀扶司元柔。
司映洁顾不上装醉了,瞪大眼睛看萧。萧彦不扶着她走,竟然去扶给他当皇婶的司元柔!
司元柔自己走得好好的,余光扫到萧彦伸来的手,一巴掌开斥道:“你!走开!”
她无所顾忌地一挥手,竟把萧彦的手红了。尤其是夜里凉萧彦手僵被拍了一巴掌更是骨节生疼,萧彦按着手忍下痛意正对上司元柔对他毫不掩饰厌恶的脸。
她的眼睛颜色不是特别深的乌黑,却在夜色里显出逼人的压抑感,萧彦刚装上的一瞬间心失控地跳了一下。
萧彦知道司元柔不喜他,他也不喜欢司元柔。他们俩似乎天生不对付,见面总会呛几句。但这是萧彦第一次感到司元柔如此深切的厌恶……甚至是恨意。他回想起从前干过的事儿,确实不能讨司元柔待见,但让她反应如此激烈似乎也不上,萧彦一时不解。
但不论如何他有错在先,司元柔题大做还是心眼儿都不重要,萧彦俯身好声好气又行了一礼,“皇婶,侄儿年轻不懂事,此前多有冒犯请您勿怪。”
司元柔呆愣地看了萧彦一会儿,似乎突然不认识他了,良久她才道:“走吧。”
她早不在意萧彦了,甚至没理会他,牵着萧淮笙继续向前走。
萧彦没得到回应,不甘地望着司元柔离开的方向,一时没移开眼。
“哎……”司映洁的声音唤回萧彦的神智,她按按头道:“我好像清醒了,殿下。”
她迫不及待把赵丹若的胳膊从身上拔下去。
“哦,那快回去。”萧彦反应平平,似注意力不全在司映洁身上,转身走了。
司元柔步子轻快一些了,跟在萧淮笙身后很快出了宫门。她走平地时还算稳当,踩着梯子上马车就不行了,眼晕踩不准。
萧淮笙一手提起她要直接上去,司元柔忽然道:“不行,不对!”
萧淮笙停下动作,看她要干什么。
司元柔扭扭身子,“抱女孩子不能单手竖着抱……要双手横着!”
她早就想纠正萧淮笙了,奈何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好不容易有了她赶紧提醒萧淮笙。
萧淮笙一手卡在司元柔的大腿根处,轻易把她抱起来还能颠两下,“我一只手就够了。”
“不……”不是他能用几只手的问题,是他该用几只手,“要横着。”
萧淮笙单手抱着司元柔往马车里塞,她却认死理儿不肯进去,非让萧淮笙换手。
这也是她醉了的表现吗?
萧淮笙不跟她争,真换成两只手抱她,一手托着她瘦削的背,另一只手勾在她的腿弯处,问道:“这样对不对?”
他第一次用横着的姿势抱人,担心弄错了跟司元柔确认一下,司元柔攀着他的肩在他耳畔道:“嗯!”
萧淮笙这才顺利把司元柔塞回马车往家里带。其实他没抱过人根本不懂里面的门道,之所以下意识单手抱司元柔是因为他以前见司戎安这么抱的,他还当抱人都是这样。
……
重乾宫里,太上皇早早躺下却无法入睡,睁大空洞无神的双目似在发愣又似在想些什么。推门声响起,他一下回过神,声色喑哑地道:“来了……”
“父皇,儿臣来看您。”皇帝从暗影中走出,晴朗的月光自下而上照亮他明皇的衣摆。他屏退太监,搬来一个凳子坐在太上皇床前,隔着床帐道:“阿笙今日来了,父皇还是不肯去见他。”
“朕……”太上皇才了一个字就顿住了,喉头酸涩令他难以发声,半晌才缓过去可声音难免哽咽,“朕无法面对他。”
“父皇,阿笙一定不怨您。”皇帝伸出手探进床帐里,摸索一番握住太上皇的手安慰道。
可太上皇声音骤然拔高,“他怨,他……必定是怨朕的!”
完一句,太上皇稍稍泄几分气力,呢喃如自言自语,“朕不愿见他,他也从不来看朕。朕还活着,他就当已经没朕这个人了……咳咳!”
“父皇……”
太上皇狠狠咳了几声,然后摆摆手习惯性地随意擦擦,“可见他一定是怨朕的,也怪当年朕不好,没看顾好他。”
皇帝不知还能些什么,每年都是一样的情况,他把萧淮笙请进宫,太上皇也在宫里,两人隔着几条路几道墙却是谁也不见谁。
他长长叹息一口气,几乎要放弃了。
这时太上皇忽然道:“你比朕做得好,你待他比朕还要尽职尽责。”
太上皇撩起来床帐,含笑望了一眼他的次子。
皇帝眼帘垂下,视线落于被月光映得一片白的地上,并未直视太上皇,“儿臣做的都是应该的,他既是儿臣的幼弟,还是难得的将才,震慑外族压制南元几乎全仰仗他,儿臣于情于理都当优待他。”
“嗯。”太上皇满意地应一声,感慨道:“若泓儿能像你一样就好了,谁能想到他那么心狠。”
皇帝的眼帘又低了几分,太上皇所言是皇长子萧泓笙,“嗯,儿臣与大哥是不同的……一定是不同的!”
他重复两遍,最后一遍特意加重语调宛如向太上皇保证。太上皇欣慰地一笑,合上床帐让皇帝回去,他要歇息。
被逐客皇帝也不恼,也劝不得,他临走前忽然想起司元柔,“父皇,淮笙跟他的王妃很好,也许过不了多久有好消息。”
太上皇一下子精神了,想到他连面都没见着的司元柔,只知道她话温婉细腻,是个贴心的姑娘,“淮笙很喜欢她?”
“儿臣不准,但看着像是如此。”皇帝懊恼地猜测,“至少看着比太子那对夫妻好多了,太子声称喜爱太子妃,那淮笙比他强就是更喜欢他王妃吧?”
太上皇还当萧淮笙真有称心如意的人陪着,闹了半天是皇帝自己猜的,得还挺牵强,“去去,忙你的去。”
就知道吊着他的胃口,而且八成不是真的。
把皇帝赶走后,太上皇躺在榻上辗转难眠。万一萧淮笙那边是真的呢,只要有一二分可能成真也行啊!
……
萧淮笙把司元柔带回王府时,她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被萧淮笙两只手抱下来的时候睁开眼看了一下他抱得对,又闭上眼睡过去了。
方景苏一个人在院儿里喝酒,纪行云回乡过年,师兄带着嫂子进宫过年,就他自己一个人在府里没地儿去。他太寂寞,跟王府家丁们喝了一通当过年后还觉不够,自己拎着酒又喝了起来。王府里挂着红彤彤的大灯笼,贴着红底黑字龙飞凤舞的春联,地上还有一片粉红的炮仗碎屑吹得各处都有。明明很热闹,他却一点儿高兴不起来。
往年似乎不是这样的,他迷蒙地回忆起曾经他还没有这么惨,他至少不落单因为还有师兄偶尔陪他落单,今年不一样。
眼前晕晕乎乎时来了两个人影,正是萧淮笙跟司元柔,方景苏按按眼睛,惊见萧淮笙抱着司元柔回来,张大嘴不出话。
“师兄……”方景苏指了指司元柔,无声地道:“你开窍了?”
换来萧淮笙无情又冷漠的一个眼神。
唉,方景苏羡慕地搓搓胳膊,这就是成了家的男人吗?看得他也想赶紧找个人成家了。
萧淮笙把司元柔抱回房间,让她的婢女彩蝶彩云给她梳洗,还吩咐后厨送一份醒酒汤过来。
司元柔沾到水稍微清醒一些,她自己泡着沐浴后还坚持擦了一遍护发护肤的膏脂才回来。她套着松松垮垮的寝衣,浑身冒着香味朝萧淮笙颤颤巍巍走过来,在离他一步远的时候又晕了往一旁歪去,萧淮笙抬手托住她的腰接住一团香软。
“醒醒!”萧淮笙把她放在凳子上然后晃几下肩膀,“把醒酒汤喝下去。”
司元柔被惊醒,看到一碗汤连连拒绝,她晚上喝了好多汤汤水水,再不想喝了,“我没醉,不喝。”
醉了的人才坚持自己没有醉,萧淮笙不信她的话,把碗送到她嘴边。
司元柔倔强地别过头,“不要,困。”
“就喝一口。”萧淮笙卖力哄着司元柔,她喝一口就有一口的作用,第二日不至于太难受。但她倔得很,萧淮笙深切体会到以前司元柔劝他喝药的无奈,都是报应!
好不容易把司元柔劝到肯张嘴,司元柔还伸出一根手指强调,“一口。”
萧淮笙把碗抵在她的唇边,给她灌下去一大口,半碗都没了。
司元柔控制不住,吐不出去只能随着灌进嘴里的往下咽,一口超乎她的想象!
她后知后觉明白被坑了。
萧淮笙把她抱到床上,如往常一般抱着她的腰背和腿睡,她却不肯老实乱动起来,“我不困。”
她刚刚明明困的,萧淮笙把她按住,“躺一会儿就困了。”
“我喝完汤不困了。”司元柔腿乱踢,在萧淮笙的腿上来回蹭着。她的胳膊也不老实,缠住萧淮笙的胳膊然后用头拱他,细软的发丝扫了萧淮笙一脸跟他的黑发缠在一起。
萧淮笙知晓她被灌了醒酒汤开始闹了,怎会如此!她喝完酒的时候明明很乖巧,反应慢吞吞的还显得有些许可爱,醒酒汤竟然起反作用。
她越动越厉害,在他身上胡乱蹭着估计是不想让他睡了。萧淮笙算认命由着司元柔闹了,反正他跟司元柔理论都没有用而且司元柔醒来一定会忘记她干的事,平白让他憋屈。
他把盖住脸的头发拨开却惊见司元柔衣服散开,她腰间的衣带歪了,中衣领口大开露出一片起伏的红色。
萧淮笙急忙捂眼,恨不能他在夜里看不见东西。可他视力好又记性好,看的景象清清楚楚留在他的脑子里赶都赶不走,忘也忘不掉。
司元柔还一无所觉地在闹他,整个上半身压在他身上翻腾,他闭着眼摸黑去按她,“不准再动了。”
然而一不心摸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