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第 93 章 遇袭
萧楚醒来时已经天亮,她身侧有被重物压迫的感觉,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侍奉她的宫女含芝衣不解带,歪着身子睡在了榻上,想来已经照顾了她一整夜。
意识回笼,她深感自责。昨夜她抱了必死之心,自认为足够避人耳目地实施自尽,奈何这种事她没有经验,摸着黑还闹出声响引人注意,她才吊在房梁上没多久宫女就进来了。
而她不光自己失败,还拖累旁人照顾她。
她撑着胳膊半坐起来,含芝被牵扯到后醒来,惊喜地查看萧楚的情况,还急忙让人去向帝后通传。
萧楚脖子仍然很痛,被紧紧勒住的窒息与干涩感并未消失,她狠狠咳了一阵才能勉强话,嗓音喑哑不堪,“父皇母后都知道了?”
她昨夜似乎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但不确定,只推测此等大事一定会通报给他们。含芝如她所料点头,萧楚更觉难堪,不知如何面对父母。
她倚在床头歇了一会儿,起来简单收拾过后皇帝就来了,不过他身后只跟着萧彦,皇后没来。
萧楚起身行礼,问了皇后,却被皇帝没好气地斥了一句,“她已经将你惯坏了,还来干什么?”
萧楚缩缩身子,被噎得不出话。
提及皇后,皇帝就一阵头疼,他当皇后只纵着萧彦久了,将儿子养得有些自傲,但女儿还是很乖巧的,没想到萧楚出格起来比萧彦更甚。
萧彦也责备萧楚行事冲动,不计后果,“父皇和母后养你十几年,有事你跟我们,为何要自行绝路?”
“我……我有讲过的!”萧楚心里委屈翻倍地加深,她不止一次地求过父皇和兄长,次次都被他们驳回,连跟她隔的远的司元柔都麻烦了,她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当然不会选择自尽。
如今她侥幸活过来,得到的不是来自亲人的关心,只有他们居高临下的指责和是非不分的埋怨。
她又将过不愿意的话讲了一遍,这样总该证明她的决心了吧?
萧彦叹一口气,抚摸萧楚颤抖的肩膀,“这件事没有商量,你死心吧。”
萧楚当萧彦不知道鞑靼是个什么地方才会狠心要把她送去,她昨日亲眼看见了那两位王子行事,论证道:“我查阅典籍,鞑靼人就那女子当个物件!”
可她完,萧彦与皇帝并没有太过意外的反应,萧楚心渐渐凉了,他们知道,他们早就知道!
“原来你担心此事。”皇帝安抚道:“放心,你是大元公主,去了鞑靼谁不敬你三分,断不会对你如此行事。”
萧楚又争辩道:“我亲眼看见了,他们兄弟两人的手放在同一个女子身上!他们就是会做那样的事,若我去了你们与我相隔甚远,哪能顾得上……”
话未完,萧楚被一巴掌偏了头,脸上留下三道深浅不一的红痕。她这个姿势僵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皇帝从没想过萧楚如此不知廉耻,这种话哪里是她一个姑娘家能想能出来的,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个女人!不过皇帝转念一想,私相授受的事萧楚都干出来了,这种事竟也不足为奇了。
他绕着萧楚走了半圈,将她狼狈的样子尽收眼底却生不出怜悯,“是为了寄居淮王府的那个男人吧?”
萧楚猛然抬头,一脸惊愕。皇帝便知他找对人了,然而他更加怒不可遏,轻蔑道:“一介白身妄图染指金枝玉叶,真是痴心妄想。”
“不是他!”萧楚没想到她都已经放弃随便找个人嫁了,结果还是给方景苏惹上麻烦,“真的不是他!”
然而她越是否认皇帝就越信以为真,若不是在意怎么会为那人遮遮掩掩?
他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已经查明的真相哪里容得萧楚否认!
“难怪你不喜欢我挑的人。”萧彦恍然大悟,合着那不是萧楚心仪之人。
“你乖乖修养,好自为之。”
皇帝撂下一句话,让人好生照顾萧楚就带着萧彦离开了。萧楚还想再留皇帝问问他如何处置方景苏,总之不要动他,可父兄再不听她话了。
淮王府里,章德前来寻萧淮笙。不过萧淮笙忙得不可开交,由司元柔来接见了。
章德想反正不是政务要事,给司元柔听也是一样的,他道:“陛下有旨,请方先生暂时离京一段时间,到外面赏赏景再回来。”
司元柔知晓,表明会给萧淮笙商量,章德又强调道:“现在出去景色好,晚了可不准了。”
司元柔心中一紧,多问了章德萧楚的情况。
章德沉默着摇摇头,不肯多讲,那些事情他可不敢外传。不过这足以司元柔猜到萧楚情况很差了。
司元柔送走章德,问方景苏怎么想。
方景苏这两天像天降巨石砸他头上似的丧气,哭诉道:“我为何如此倒霉?我什么也没干啊!”
怎么萧楚就要那他当假夫君,还给钱养他了?他虽然偶尔好吃懒做一点,但大部分时间都勤快地办差,尤其是照顾萧淮笙的事他从来都要做到最好。软饭这种东西,他是万万吃不下去的。
司元柔也同情方景苏了,若这只是一桩普通的单相思也罢,两人表明心迹后不合适好聚好散,偏偏牵扯到了一方极有权势的父母。司元柔想方景苏若不主动走,皇帝怕是要给他在京外安排个官职,亲自给钱让他离萧楚远一些!
“事已至此,不如你出去避避也好。”司元柔想想她在京外的宿县有一座院,周围是温泉山庄,“你去那里躲躲风头正好。”
方景苏想民不与官斗,就当吃个闷亏了,其实他没什么大损失。于是他收拾行囊,利索地上路,临走前劝司元柔帮帮他,解决了萧楚这个桃花,他才能安心回来。
“你先去吧!”司元柔没本事替方景苏斩断情愿,但是用不着她动手,“萧楚可能不日就要定下和亲之事了。”
方景苏顿了一下,沉沉道:“那最好!”
司元柔不太放心萧楚,毕竟萧楚求到她跟前来了,她什么都没帮到她心中过意不去。她傍晚递牌子进宫去看了萧楚。
皇后对司元柔心绪复杂,她希望司元柔帮忙,却在司元柔真的来帮助时心中发堵,好像只有司元柔一个人才有能耐,她的儿子儿媳都是吃干饭的似的。
她与身边的贴身女使李嬷嬷讲,李嬷嬷半晌都不好回话。
这可不就是事实吗?如果皇后娘娘心中别扭,只能她被残酷的事实伤到了。
不过李嬷嬷绝不能直言,只道:“太子太子妃必然也心中挂念,他们虽不来探望公主,肯定也会在其他地方帮衬的。”
“嗯。”皇后点头,深感李嬷嬷的话有理,放司元柔去看萧楚了。
萧楚并没有仔细梳妆,一日都在床榻上或躺或卧,形容灰白,憔悴极了。
她看到司元柔的一瞬间,眼睛才骤然亮了起来,挪着身子下床。
司元柔紧忙让她躺了回去,“别动了。”
她轻轻抚着萧楚的下巴,让她露出脖子,红痕或许消退了一些但仍然很严重,惊道:“你怎么会自尽?”
“也是怪我!”司元柔早知便不给萧楚出主意了,恐怕是此事激怒皇帝反将萧楚逼上绝路。
“不怪皇婶!”萧楚拉住司元柔的手劝她别自责,她是唯一一个肯听她好好话的人了。
“你跟方景苏的事被陛下知道了,他训你了?”司元柔拍拍萧楚的背,“此法不成也不用强求,这实在不是个好办法。”
可若不是已然没有更好的办法,司元柔也不会出此下策。她料到萧楚免不了与皇帝的对抗,却没料到她竟然有胆量上吊。前世萧楚明明很顺利地就去鞑靼和亲了,萧楚今世却以命相抗实在出乎司元柔意料。
“若早知你为此自残,我肯定劝你早点嫁给太子挑的人。”
然而这些都晚了。
萧楚紧忙否认,“不是,我不是因为父皇反对我和方先生才自尽的,我……”
“和皇婶的主意没有关系!”萧楚将司元柔往她怀里的方向拽了拽,司元柔不解,却顺着她的动作从矮凳坐到了床榻边缘,离萧楚格外亲近。
若不是因为皇帝棒鸳鸯,司元柔实在想不到萧楚自尽的原因了,命当然比婚事更重要。比起一桩不如愿的婚事,当然是活着更好。
然而萧楚接下来的话彻底震撼了司元柔,那两个男人竟然真的共用一女了,他们鞑靼王室居然也保留了这不堪入目的习俗。
难怪,这种在大元人看来无异于失贞背德的事,确实足以逼死萧楚。
不过也正是这样令司元柔倍感无力,她纵然不知萧楚前世结局也不可能再轻飘飘出最坏不过是原本的命运这种话了,萧楚原本就是命不好的可怜人。
但若要改变局面,司元柔又难以对抗圣旨。
不及司元柔想到一个破解之处,萧楚又悄悄凑在她耳边道:“鞑靼两位王子都窥觑皇婶!他们想对你……总之皇婶出行一定要心慎重,多找些人保护。”
司元柔脊背生寒、汗毛倒竖。阿史那古纳斯看她的眼神充满掠夺感,他那若有若无暧昧的亲近更让司元柔无所适从,只有种被冰冷的毒舌缠上甩不掉的恶心感。
但那太怪异了,她哄自己是错觉,是她多想了,然而萧楚的话真真切切验证了她离谱的感觉!
萧楚告知司元柔,心底松了口气,她完成了最重要的任务。或许她昨夜侥幸活命就是为了此刻提醒司元柔一句,她放心了。
司元柔安抚萧楚无论如何先好好修养,大不了鞑靼要求和亲咱们想办法拒了,用其他东西换都好,总之先不要太过忧思忧虑。
萧楚嘴上应得很好,可惜司元柔从没见过皇帝的态度有多坚决,萧楚也不会告诉她若能用和亲解决的事父皇一定不会用其他方式。
女儿是早晚要送出去的,送到谁家对父皇来都差不离,若送出去能省下其他资源也算是价值斐然了。
萧楚了个哈欠,有些累了,让司元柔下次再来看她吧。司元柔见她并不乐观,还想多劝几句,不过扰她休息更不好,在萧楚保证后多陪了她一会儿就离开了。
方景苏附在萧楚寝殿的房顶,悄悄掀开块儿瓦片凑近了听。他白日纵马将要出京城时在城门口停下等候,不禁回想了一会儿顿感他像个只会逃跑的懦夫。
他跟萧楚之前清清白白的,凭什么皇帝让他走他就得落荒而逃,还大言不惭地让司元柔给他收拾烂摊子。当即他就掉头回来了,还爬了皇宫的房顶。
他理智地知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是听免不了,他只谨守了规规矩矩不往萧楚房里看。
他一字一句都听清楚了,包括萧楚跟司元柔的悄悄话。
天知道听见的时候他差点脚底一滑从房顶上一屁股摔下去。久闻外族某些地域不开化,守着古老的不知合理与否的习俗,礼仪文化更是差了一大截,但方景苏真没想过能离谱至此。
别作为女子如何想了,就算他是个男人,他也干不出跟兄弟分享女人的事儿,更不会对兄弟的女人有歪心思。
方景苏吹了会儿冷风才冷静下来,他忽然觉得他的无妄之灾也不算什么大事了,还是萧楚更可怜一些。
恻隐之心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方景苏对萧楚再也气不起来了。
他甚至有了匪夷所思的助人为乐念头。
他鬼使神差地低头,完全忘了他要恪守的礼节。透过房顶的洞刚好可以看到萧楚的床帐顶部和床榻边缘一点点,床边地上放着一双湖绿色顶珠的女子绣鞋,分外巧。
他用力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要看不该注意的地方,去找萧楚的身影。他想看看她还好不好,可千万别再干傻事了。
萧楚过了一会儿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原来她刚刚起身去拿东西了。方景苏盯着她手里红彤彤的一碟东西,一时间认不出那是何物。
不一会儿,萧楚竟然一口一口吃了起来,方景苏猜测是红腐乳还是山楂糕,又觉都不像,猛然间才看出那是作画的丹砂。
她竟然又寻死路?
方景苏即刻翻身扒着房檐推开窗户翻了进去,连闹出声响都顾不得,慌忙了萧楚的手。
而萧楚只觉一阵凉风忽然灌入房内,又袭至她面前。她一抬头看到了不可能出现的人。
“你吐出来!”方景苏一句话都没问候萧楚,直接将她上半身按在腿上疯狂拍背部,萧楚咳嗽着吐出一些红沫,方景苏还觉不够,将她扛在肩上抖动,还满屋子找水给她灌。
萧楚吐得满地狼籍,方景苏才稍稍歇了一下,恨声道:“你为何不知道爱惜自己?”
若非他刚好赶上,萧楚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了她一句,方景苏淡淡道:“算了,你也不想的。”
萧楚也只是被逼的,怪她实在无用。
这时屋外传来含芝的询问声,方景苏疯狂给她比划示意不能让人进来,萧楚意会,道:“我没事,误撞了凳子,你退下吧。”
方景苏又让她等等,用口型告诉她要些吃的过来。
“我要一些牛乳,还有蛋羹。”萧楚吩咐完,含芝就走了。
“你要吃啊?”萧楚问方景苏,方景苏瞪了她一眼,“给你吃的!”
他指着丹砂道:“你知道丹砂有毒,不知道怎么解毒?”
萧楚一脸无知地摇头,方景苏深感无力,“那你服毒要是后悔了怎么办?”
“不会后悔的!”萧楚很快回应,又慢吞吞了遍,“不会后悔……”
方景苏被堵得不出话,心口憋闷。他不再多问萧楚,只等着牛乳送来让她快喝,又盯着她一口不落地吃完了蛋羹才放心。
“这种事没有下次了!”
连着自尽两次也就萧楚能干出来,事不过三,方景苏直接断了萧楚的念头。
可是萧楚却觉她的所有路都断了,旁人总是叮嘱她“不要”、“不能”、“不准”和“乖一点”,却鲜少有人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她急得对方景苏也生出了性子,方景苏扭开头道:“你可以找我。”
司元柔回府的路上,忽然马车一阵晃动,周围有人斗的声音。彩蝶慌乱中问道:“发生何事?”
她要掀开窗帘查看,被司元柔急忙按住手。
司元柔从马车门缝中看到驾马车的人还是淮王府家丁,喊道:“不要停,直奔王府。”
她丝毫不敢松懈,用马车里的桌子顶住门,又让彩蝶找东西把窗子也挡一下,以防有外物飞进来。
司元柔思索谁会在夜里劫掠她,她在京城不该有仇家才对,只可能是萧楚提醒的那两人,他们抓这个时机动手了。
马车极快前进,颠簸中司元柔很难稳住身形,在马车壁上磕磕碰碰却不敢松开堵门的手,还催促马夫再快一些。
一柄刀从门缝刺入,刀尖顶在桌面上才没更进一步。司元柔急忙回神,用桌板使力顶住不肯让步。没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她猜测驾车的人已经没了,她被困在了路中央。
可笑她走得是官道,鞑靼人竟敢也来劫她!
这是鞑靼被劫后吃了闷亏,也学会了这招。
阿史那古纳斯在驿馆静候佳音,他实在是等不及动手了。他与三王子和耶律慎又去找过几次刘知府,刘知府都推诿了,让他们回去耐心等候。阿史那古纳斯冷笑,等到猴年马月也不见得有结果。
果然今日他又去找了刘知府,这回刘知府抓着几个犯人,收缴上来的财物都在此,唯独没有他的“玉佩”。
阿史那古纳斯不信,坚持要自己辨认,刘知府让他尽管看,还道:“几个路人丢的钱袋子都找到了,且银钱没少,只有阁下珍贵的玉佩没了,可能是先被当了。”
阿史那古纳斯才不管玉佩不玉佩的,他根本没有玉佩,在一堆杂乱的东西中只想找到烧了一半的□□,可惜连灰都没有。
他借口询问犯人将他的玉佩卖哪去了,顺带问了一句他烧的木头。
混混头目猛一下都没想起来那是何物,又被提醒了两遍才记起来,“烧火用掉了。”
死不见尸……阿史那古纳斯往牢门上狠狠踹了一脚,被刘知府挡着带了出去。
刘知府还好言好语劝着,“大王子莫急,本官肯定会再给你搜寻的。”
再找也不会有结果。一帮混混劫掠银钱却不碰,足以明他们不是真的烧杀抢掠之人,阿史那古纳斯一脸阴沉回来了,转眼间就想让大元也尝尝这哑巴亏的滋味。
司元柔身边的随从并不多,此时不知外面还剩下几个她的人,她在一次次刀尖刺入时愈发惶惶不安,却只得尽力反抗。
她被外面撞门之人震得手臂发麻,而彩蝶守着的窗子也不安全,窗帘被撕裂挑开,一柄明晃晃的刀直接刺入。幸亏彩蝶反应快,用棍子怼开那人,可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马车里那两个女人一看就是富人家的!”
外面不知谁高喊了一句,司元柔想她乘的正是淮王府的马车,劫掠之人若不瞎肯定是故意瞄准她,竟也会装模作样。
除阿史那兄弟外,司元柔更确定不会是其他人了。
她努力撑了一会儿,路上百姓躁动引来官兵,与劫掠她之人混在一起起来。门外刺入的动静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刀尖碰撞的金石声。
阿史那兄弟来劫她又如何,他们忘了这是谁的国度了。
不久后刀剑声渐弱,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向着司元柔而来,随后几声响动,是人接连倒地的声音,然后马蹄缓缓靠近停在马车外她身侧的位置。
下一瞬马车门被推开,一双手臂将司元柔揽住抱了出来。
司元柔这一刻才真正安定下来,顺势攀附着萧淮笙的胳膊,由着他将她抱到马背上。
同时萧淮笙还在检查她的身体,翻来覆去看她伤着没,司元柔回头道:“我没事,先回府。”
此处不是话的地方,而淮王府的家丁还受伤躺在地上,赶紧给他们医治才最重要,而几个躺在地上的蒙面人皆要被官府收押。萧淮笙即刻踢了马腹带着一行人回府,路上他才稍微不太紧张了。
方才一家丁先赶回王府,告诉他司元柔路上与匪,他丢了手中的□□就来了,而他只差一点就可以做好。
萧淮笙隐约猜测是那两兄弟干的,回府后关起门来问司元柔更是得到了一致答案,更甚者司元柔将萧楚听到的话也告诉了萧淮笙。尽管非常难以启齿,司元柔也必须让萧淮笙知晓,他们两人都必须时刻警惕。
闻言萧淮笙手上失力“咔”捏碎了刚拼好的□□,真是给了阿史那兄弟胆子了,谁的人他们都敢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