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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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在上房陪吴月娘了一会儿话,叮嘱她要好生养胎,然后起身往前面去。

    吴月娘身体不便,倒也没留他。

    她就算想留也留不住,家里这么多妾,泼辣的、温柔的、大方的、娇羞的、美艳的、清纯的……应有尽有。以西门庆的脾性,能常年守在她房里才怪!她只要稳稳地守住自己的正妻地位就行了,然后再生个儿子,将来也有了依靠。

    想到这,吴月娘喊玉:“给我端碗热热的羊奶来。”

    玉笑眯眯地应了:“睡前喝碗羊奶,对身体好,对公子更好,我这就去。”

    西门庆出了上房,一时拿不定主意去哪里。

    他想去看看李瓶儿,可是又怕她对自己哭求要搬出去。这偏离了自己预定的轨道,他不乐意。

    刚走出上廊,忽然迎面撞见从厨房过来的春梅,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壶酒,两碟菜。

    西门庆朝她招手:“过来。”

    春梅走近,笑嘻嘻地:“老爷,去哪呢?”

    西门庆看着托盘,问:“这是谁要喝的?”

    春梅这才福了福身,答道:“五娘心里不舒服,想喝酒。我刚去厨房烫了这壶酒。”

    “什么酒?”

    “金华酒。老爷也来喝一点儿吧?”春梅看着他的脸色,一脸笑容。

    “好。等下再多准备几样菜。”西门庆抬脚往潘金莲房里走去。

    进了屋,潘金莲喜出望外,下炕拉着西门庆,一直把他牵到炕边,扶着他坐上去,然后自己也坐了。

    春梅放桌摆好酒菜,笑嘻嘻地:“我再去拿几样菜来。”

    潘金莲笑看着她:“多拿几样,拿老爷爱吃的来。”

    春梅转身就去了。

    潘金莲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西门庆,西门庆接了,一饮而尽。她替他续上酒,又拿筷子帮他夹菜,放进他面前的碟里。

    西门庆拍拍身旁的位置,眼泛流光,一脸暧昧地:“过来坐。离那么远干嘛?”

    潘金莲连忙坐到他身边,西门庆搂住她,揉了揉她的胸,端起酒杯喝了,把酒含在嘴里,搂住潘金莲的粉颈,嘴对嘴地喂进去,然后:“你也喝点。”

    潘金莲把酒咽了,舔了舔红艳艳的粉唇,斜眼瞄着他:“老爷喂的酒格外香甜。”

    “满屋子的人,就数你最会话。”西门庆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两人搂抱在一起喝酒取乐。

    没一会儿,春梅拿了菜来,摆上桌。潘金莲喊她坐下喝一杯,春梅不肯,被西门庆拉过来强行喂了她一杯。春梅喝了,跺跺脚,娇嗔道:“五娘陪老爷喝酒还不够,还要拉上我。我还要替五娘缝衣服呢!”完,也不管这两人,扭腰摆臀地出去了。

    西门庆笑道:“你看她!学了你,嘴皮子利索得很。”

    潘金莲娇声一笑:“你看这丫头,走就走,还要拉扯上我。我的衣服什么时候要她缝了?”

    两人吃吃喝喝,没一柱香的功夫,肚子饱了,酒意也有了。

    西门庆单手喝酒,另一只手伸到潘金莲的衣服里,越来越往下。

    潘金莲气喘吁吁,粉脸泛红:“老爷,别折磨我了,好难受。”

    西门庆笑着抽出手:“这就受不了了?”一面把炕桌端起来,放到榻上,然后推倒潘金莲,翻身而上。

    两人情&欲上头,白花花的肉身滚在一起。

    西门庆使出十八般武艺,折腾得潘金莲哭爹喊娘,连连求饶。她越是哭求,西门庆真是火气上头,他不停地鞭挞着她,嘴里呼着气,:“怕了没?怕不怕我?”

    “怕。”潘金莲在下,娇声发颤,“求求老爷,快些出来吧!”

    “要那么快做什么?你看我像是银样腊枪头?”西门庆揉着她的上半身。

    潘金莲:“我知道老爷最勇猛了,世间少有人比得上。只要老爷喜欢,随你罢了。就算我明日死,今日也要和老爷在一起。”着,她扭转头,凑到西门庆的脸上,两人咂嘴交舌。

    一个多时辰之后,西门庆畅快淋漓,一通发泄,躺在床上。

    潘金连脸泛桃花,整个人像被热水泡过一样。她歇了会儿,起身拿帕子替西门庆擦拭,然后弯下腰,用嘴帮他舔干净。

    西门庆正在缓神,摸着她的头,嘴里道:“好娇娇儿,爷知道你最爱爷。”

    潘金莲咂干净后,用茶漱了口,媚眼一挑:“这个家里,只有我待老爷是最真心的。就连大娘,她怕是只想着生个儿子,将来有了依靠就行了,管老爷去谁房里呢!”

    西门庆闭上眼,想着潘金莲以前的所做所为,笑道:“老爷知道你的真心。放心,将来必不会亏了你。”支字不提吴月娘的事。

    潘金莲识趣,不再多,躺到他怀里,两人搂在一起休息。

    潘金莲把手放在西门庆光滑□□的胸膛上,用指甲轻轻勾刮着突起的那一点,问:“老爷,六娘的事,你是怎么算的?”

    西门庆睁开眼:“我让你们劝劝她,劝了没?”

    “劝了,劝不动。她一门心思地就想出去养病。”潘金莲往他怀里缩了缩,“要我,让她出去养养也好,又不是以后不回来了。多派几个厮丫鬟跟过去,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潘金莲当然希望李瓶儿走,最好走了就别再回来。这样,整个后院就属她的容貌最好了。而且,李瓶儿知道了她的秘密,虽她并不怕被出去,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论从哪方面看,她都希望能赶走李瓶儿。

    “唉!”西门庆在潘金莲脑袋上方叹了口气。

    “对了,老爷,如果六娘真的去了庄子上,她的东西也全搬过去吗?我听庄子上很清苦。”

    西门庆轻笑一声:“你管她搬不搬走。就算她不搬,那些银子也不会给你。”

    潘金莲很生气,在突起的那一点上重重揪了一下:“她把银子放在家里,那也属于老爷的。再不济,也该大娘管着。哪里轮得到我?我只不过好心提醒一句罢了。起来,六娘往日对我也不错。衣服、首饰,随随便便就给了我。”

    西门庆安慰似地搂了搂她:“庄子上条件不好,样样都要买,总要让她带点银子过去的。”

    潘金莲眼睛一转,他这是答应了?

    一想到李瓶儿马上就要从后院离开,潘金莲心里欢喜不尽,坐起身,又拉西门庆起来:“我陪你再喝点酒。”

    炕桌端上来,就着刚才吃剩的,两人吃喝起来。

    这一次,潘金莲抢占先机,右手倒酒,左手伸到西门庆的下半身,揉弄不已。

    西门庆忍了一会儿,笑骂道:“刚才还没喂饱你?”

    “刚才倒是饱了。只不过,现在又饿了。”潘金莲飞了个媚眼给他。

    西门庆酒也不吃了,一把将潘金莲掀翻在床,压了上去……

    第二天,西门庆醒了,洗漱过后,先往上房去看官哥儿和吴月娘。

    吴月娘身着红色刺绣薄夹袄,下身是青色绣郁金香罗裙,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玉伺候着梳妆。

    玉手脚麻利,见西门庆来了,加快动作,把最后一缕头发收进去,一个朝天髻就完成了,然后再戴上高冠,左右各插两支金玉簪。

    吴月娘对着镜子照了照,站起身,问西门庆:“老爷,吃了早饭没?”

    “没有。摆饭吧,我在这里吃。官哥儿呢?抱来我看看。”

    不一时,如意儿抱着官哥儿过来了,凑上前,递给西门庆看。

    西门庆逗了逗官哥儿,见他好了许多,虽然眼睛不再灵动,但看起来确实比之前好多了。

    他心里很满意,吩咐如意儿:“好好照顾官哥儿,我有赏。”随手赏了一块碎银子给如意儿。

    如意儿接了,连声道谢。

    玉摆上饭,吴月娘让如意儿带官哥儿下去吃饭。

    官哥儿一岁两个月,稀粥之类的可以吃一点了。如意儿福了福身,袖着银子,满心欢喜地下去了。

    吴月娘和西门庆在桌边坐下来,玉在一旁服侍。

    西门庆问吴月娘:“官哥儿一岁多了,怎么还不见开口话?寻常人家的孩子,这时候都会喊爹娘了。”

    吴月娘娇嗔他一眼:“你可真是贪心不足。前几天官哥儿差点死了,他刚好一点,你又要求人家开口话。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玉在旁凑趣道:“贵人语迟。官哥儿将来福气大着呢!”

    西门庆笑了:“也是。是我太心急了。”

    完饭,端起茶杯,西门庆同吴月娘商量:“我想过了,六娘不好得很。她想去就去吧,官哥儿放你这,我也放心。”

    吴月娘看着他,问道:“庄子买下了?家具都添上了?六娘这一走,她屋里的东西是只搬一部份呢,还是全搬走?”

    西门庆:“还没买,等下就让人出去听。她要带什么就让她带着,横竖她是我家的人,跑不了。”

    “看你的!”吴月娘不高兴,“庄子偏远,乡下什么人都有。好东西全让她带走了,屋里进了贼,可怎么办?还要便宜了外人不成?”

    西门庆皱着眉:“难道一样也不许她拿走?她总要有点银子傍身吧?乡下有什么好东西?还不是要靠买。”

    吴月娘道:“我又没不让她买。反正她迟早还得搬回来,何必费事搬来搬去的。”

    西门庆点点头:“你得有道理。回头我跟六娘一。”

    吴月娘又问:“她走了,那屋里的东西谁守着?要不,搬来我这里吧?我替她看着。等她回来了,再交给她。”

    西门庆没有一口答应:“谁知道她有什么安排,等我问过她再吧!”

    吴月娘不再话。

    西门庆喝完茶,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