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牛蜗装傻。

    黄黎神情严肃地看着她，牛蜗连忙道：“没有，训练嘛！总会不心被球砸到。”

    黄黎想起上午训练，唐可儿对肖玲做的事，问道：“是不是唐可儿欺负你？”

    “啊？不是！”牛蜗低头吃饭，声道，“你想多了。”

    黄黎不再追问，默默地陪着她吃饭。

    牛蜗吃得太慢，一顿饭吃了足足一个时。

    “教练！”门外传来一声大喊。

    黄黎开门，看到朱思雨站在外面，一脸焦急。

    “怎么了？”黄黎问道。

    朱思雨急道：“教练，你快上去看看吧。唐可儿翻肖玲的饭盒，还弄湿她的被子。”

    “什么？”黄黎一脸吃惊，急忙跟着朱思雨上楼。

    嘴里细细嚼着最后一口饭菜，牛蜗看都没有看外面一眼。

    过分咀嚼的食物，让她有些反胃。

    突然，她冲到卫生间里，对着马桶呕吐起来。

    吐了好久，牛蜗才感觉好一些。

    朱思雨的话，让她想起了一些事。

    唐可儿还是老样子，总喜欢仗势欺人。

    肖玲不是她的跟班吗？怎么也会被欺负？之前PK的时候，肖玲还帮她作弊呢。

    唐可儿善于收买人心，牛蜗被她祸害的次数多了，对她惯用的伎俩再熟悉不过。

    翻盒饭，泼湿床铺，破坏课本，扯烂衣服，都是家常便饭。更过分的事，她都敢做。

    一个被有钱老爸宠坏的娇娇女，牛蜗惹不起，躲得起。

    等了很久，黄黎还没回来。

    她有些担心，犹豫再三，去了宋宁那里。

    宋宁很惊讶，牛蜗居然来找她。

    “唐可儿……不好对付。”牛蜗担忧道。

    “你放心，这点事，黄黎能搞定。”

    “哦。”

    宋宁问：“你和唐可儿早就认识吗？”

    “嗯，高中在同一个班里。”

    宋宁道：“那你们应该很熟了？”

    “在一起过排球比赛。”

    “哦？你们都是什么位置的？”

    “她是主攻，我是副攻。”

    “嗯！”宋宁点头，“不错！你们都很有天分，好好练习，一定会出成绩。”

    牛蜗垂眸不语。

    半晌，才道：“宋教练，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不想留在俱乐部，可是付不起违约金，你能帮我劝劝黄教练，让他放我离开吗？我志不在此，他费心培养我，真的没有必要。”

    “志不在此？那在哪里？”

    “我只想工挣钱，完成学业。毕业后找个好工作，能好好照顾我的爷爷奶奶。”

    “你不是很喜欢排球吗？”

    “喜欢的事，不一定要去做。”

    “为什么？”

    牛蜗淡淡地：“我和你们不一样，没有资格谈梦想。”

    “牛蜗，你不要这么想。你是个好苗子，我和黄黎都看好你，好好参加训练，争取进大禹俱乐部。到时候，你就有机会参加全国比赛，甚至国际大赛了。”

    “大禹俱乐部？”牛蜗诧异道。

    “对呀！黄黎就是被选拔过去的，现在大禹女队缺人，机会多好！你去了，就不用发愁生活问题了。将来有机会国际大赛为国争光，爷爷奶奶也高兴啊！”

    牛蜗摇头，“不可能！我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

    “我一上场发球，手就抖，克服不了。”

    “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我可以帮你。”

    牛蜗拼命摇头，“不！我不行的。”

    宋宁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

    “我试过了，真的不行！”

    宋宁道：“考核时，你发球零分就是这个原因。”

    “嗯！”

    “垫球，传球，都没有问题，唯独不能发球？”

    “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中时，学校排球联赛，最后一场，我连续失误，关键发球失分，输了比赛。从那以后，我就再也发不了球了。我很绝望，就退出了球队。”

    一次失败的阴影，在现实与理想之间，劈开了一道鸿沟。

    牛蜗的痛苦，宋宁懂得，这种经历，她也曾经有过。

    “你放心，我会帮你。”

    “谢谢你，宋教练！”牛蜗十分感激。

    宋宁拉着牛蜗，聊起自己在国家队的经历。

    不知不觉，两人都忘了时间。

    “原来你在这里！”

    黄黎进门，看到牛蜗，松了口气。

    宋宁道：“急什么？牛蜗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

    黄黎俊脸一红，：“师姐，我这不是丢怕了吗？”牛蜗瞪着黄黎，怪他胡八道。

    宋宁下巴轻抬，指了指楼上道：“解决了？”

    “嗯，不过是女孩子之间闹点矛盾，没什么。我给肖玲调了宿舍。”

    “唐可儿挺厉害呀！”宋宁笑道。

    黄黎冷哼一声：“欺负别人，哭得比人家还委屈，巧舌如簧，没理搅三分，真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

    宋宁看向牛蜗，问：“她一直这样吗？”

    牛蜗没话，黄黎抢着道：“你问她？她是个最没出息的。被人欺负一声不吭，她不我也知道，高中时候，肯定没少受唐可儿的气！”

    “真的？”宋宁问牛蜗。

    牛蜗低声道：“别听他乱，没那么严重？”

    “没出息！怪不得你叫蜗牛，遇到事就会缩到壳里。”

    黄黎不知哪里来的火气，越越大声。

    牛蜗怒了：“我乐意，关你什么事？”

    黄黎道：“凶什么凶？就会跟我凶？”

    两个人你来我往，唇舌大战。

    宋宁目瞪口呆，牛蜗平时柔声细语，竟然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黄黎道：“师姐，你看她！被别人欺负的时候，一声不吭，在我面前厉害得像个母老虎！”

    宋宁呵呵一笑，道：“那可能是因为，仗着你喜欢她。”

    “宋教练，你别乱！”

    牛蜗死不认，完转身就跑了。

    黄黎愣在原地，宋宁道：“恭喜！”

    “恭喜什么？”黄黎回神。

    “我看清楚了，这回真是害羞。”

    “呵呵！”黄黎傻笑。

    “你知道她刚才为什么来找我吗？”

    “为什么？”

    “担心你，怕你摆不平唐可儿。”

    “嘿嘿！”黄黎笑得美美的。

    宋宁道：“开心了？”

    “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