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第六章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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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姝脸色顿了顿:“少威胁我,我怕他啊。”

    “嗯,你是不怕他。”郁闵之叫了一杯柠檬汁,抬手扶了下鼻梁的眼镜,继续一边看pad一边道,“最多就是你刚开了没几天的美妆品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被工商局查了,微博抖音红书所有id都被封,投资的火锅店突然被爆饮食卫生不达标,名下的潮牌设计被莫名其妙的丑闻缠上……”

    邓姝越听脸色越难看。

    李漱骏“啧”了一声:“快别了,我已经感受到被支配的恐惧了。”

    郁闵之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只是他天生一双笑眼,放在这个时候,就显得格外嘲讽。

    在二十上下的这一圈人里花累自然不是年龄最大的,但大家多数时候都叫他一声累哥。时候是因为他总冷着一张脸,长得好,成绩好,脾气硬,拳头更硬,一群屁孩就都爱跟他混。

    现在长大了,一切变得不那么单纯,但比家室,花家算是豪门中的名门。比权利,花家现在的掌权人是花累的哥哥,虽然和大家是平辈,身份却是能和各家的长辈坐一张桌子的,连带着花累的身份也在辈圈里高涨,毕竟像他这个年纪不用考虑争家产就开始掌权的实在不多。

    更何况花累从十六岁开始就涉足商场,如今在商圈中已经有名气,他长大后在为人处世上比时候强得多,虽然不如哥哥花辞般待人温和有礼、锋芒不露,但很擅长恩威并施那一套,完全当得起一声累哥。

    “哎呀,没事儿,你看累哥啥时候对咱们哥儿几个发过脾气。”

    邓姝和花累是幼儿园就认识的,上了学后花累和郁闵之既是同班又是邻居,邓姝跟着爸妈去了临省,虽然和花累分开了,但同时认识了李漱骏,后来他们四个上了S市同一所初中,班级相邻,自然就成了朋友,一直到上了大学四人..帮才渐渐分开。

    四个人从到大,彼此的情分是外人比不了的,花累只把他们几个当真心朋友,所以也只有他们知道花累对花辞的心思。

    郁闵之笑道:“要只是骂了花累两句,你猜她为什么怕成这样?”

    “啊?”李漱骏迷惑了,抬头看向邓姝,“你还干嘛了?”

    邓姝咬着唇不话,郁闵之慢慢翻了一页pdf,一边答:“她怕的是,她早知道辞哥要去相亲,但是没跟花累啊。”

    李漱骏:“啊这!”

    “……就你聪明。”邓姝瞪了郁闵之一眼,“就你会接话,哪都能显着你了是不是?”

    郁闵之乐了:“姐,你但凡能忍到下午,别前脚辞哥刚出门儿,后脚你就去气累哥,他都怀疑不到你头上。”

    “随便吧,毁灭吧,,我还就破罐子破摔了!”邓姝懊恼地长出一口气,气哼哼地踱到吧台,在高脚椅上一屁股坐下。

    “我就烦他现在跟个神经病似的盯着辞哥,怎么,辞哥欠他的呀?一把屎一把尿给他拉扯大了,结果养出来的弟弟天天觊觎自己,简直一脑袋垃圾!当年辞哥和莘姐郎才女貌也是他三言两语搅散的,我替辞哥委屈!”

    话得不好听,但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他们几个虽然是花累从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也觉得这些事儿实在是不地道。

    郁闵之叹了一声:“你骂他神经病就算了,后面那些话可千万别在他面前。他是憋久了,现在总感觉有点疯,你要是把这些话吼出来,辞哥来了都救不了你。”

    李漱骏支着球杆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朝邓姝比了个大拇指:“姐姐,您是这个。”

    邓姝白了他一眼:“爬!”

    花辞和风樘进门的时候,就听管家那两位姐已经在庄园里的马场了。

    花辞心道这还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面对张茹茹耷拉着脑袋哭丧着一张脸:“阿姨……”

    张茹茹是风樘的母亲,和花家关系亲密,看着花辞长大的,她是真心疼爱花辞,花辞也拿她当半个母亲,所以在她面前时常无意识地语气轻软。

    风樘有时觉得比起自己,他俩才是真母子。

    张茹茹握住花辞的手晃了晃,一脸笑眯眯的:“辞一天比一天好看了,乖啊,听阿姨的话,这两位姐很不错哒。”

    “还哒?”风樘笑死,“妈,你这也太双标了,对花辞话就这么温柔!”

    张茹茹看到这个不省心不肯继承家业的儿子就心烦:“跟你话了嘛。”

    这下换花辞站在一边偷笑。

    张茹茹回过头来再看花辞还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忍不住上手给他呼噜呼噜毛:“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快去吧。”

    花辞和风樘换好骑士服,刚出来就看到马场里两个女孩子一人骑着一匹马,一身英式骑士服,骑着马跳舞步,英姿飒爽。

    风樘一边仰头扣头盔一边嘟嘟囔囔:“我真无语了,我妈早知道是在马场见面,今天一大早上把我薅起来换那么多衣服干啥呀,我昨天晚上画图画到两点。”

    “可能也是刚决定的吧,今天早上还没确定?”

    “才不是呢,前几天就清理马场了,我还以为是家里其他人要用,问都没问。”

    花辞笑得不行,选了自己在风家常用的马匹:“可能阿姨就是天天看你随便穿衣服看得眼睛疼,要磋磨磋磨你,她是服装设计师啊,有你这个儿子天天在眼前晃能不心累吗?”

    “也是。”风樘乐了,也翻身上马。

    两个骑马的姑娘都正在佳境,花辞两人自然先不扰,风樘随意压浪快步跑了两圈,花辞骑术不好,只是慢步踱着。

    “长卷发的那位是江至楠,封岭制药的独女,你跟她家应该没什么交道,今年二十五岁,刚从香江大学毕业,已经在封岭工作了。”

    花辞眉头微蹙。

    “头发稍短一些的是王隽,今年三十岁,也在香江大学读过书,她是设计师出身,康家庭,自己白手起家,极其具有天赋,现在名下有个婚纱品牌,国际上已经很有点名气了。”

    花辞微点头:“你知道得挺多,但你也更应该知道,我不相亲,不找对象。今天就算被诓来了,我也就是个陪衬。”

    “哎呀,我知道嘛,你别那么严肃,看得我怪怕的。”风樘引着花辞,慢慢向两位女士走去,“我妈从昨天就开始就在我耳边念叨,我当然知道得多,你放松点,就当交个朋友。”

    花辞还没搭话,那两位女士看见了他们,已经走过来,花辞也不好再多什么。

    “王隽。”

    “江至楠。”

    她们两人直报了姓名,笑容明丽,看起来都是落落大方的人。

    花辞和风樘也通了姓名,与他们握手寒暄。

    “老早就听过花先生的名号了,今天第一次见,倒是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王隽似乎对花辞很有兴趣,和他并肩骑着马慢步,风樘和江至楠在闲聊中发现彼此是初中校友,稍落其后,也在低声话。

    “不用客气,叫我花辞就好。”花辞礼貌微笑,“这话是怎么?”

    “你十七岁就在花家掌权了,我就算不是你们圈内人也早有耳闻,听做事雷厉风行,没想到你本人……”王隽话很直白,到这微微有些停顿。

    “没想到我本人并不是想象中高大威猛的总裁形象,反而看起来弱不禁风模样。”花辞对话做事大方的人一向都有些好感,于是善良地接了话,地开了个玩笑,同时温和道%2C“你事业有成,我们哪有什么圈内圈外,以后指不定什么事儿上就再遇见了,不必这么生疏。”

    和花辞话实在舒服,王隽正色看了他一眼,轻笑:“我可没这么觉得,你冤枉我了。”

    风樘听见笑声,往前瞅了一眼,心道他们这对儿莫不是有戏?

    王隽继续和花辞了会儿话,但都只是浮于表面的闲聊,花辞并不主动找话题,两人慢慢就安静了下来,王隽突然叹了口气。

    花辞礼貌问询。

    “你好像并没有相亲的意思。”王隽笑着看着他,笑容依旧甜美优雅,并没有丝毫不快的样子,“是介意我之前有过短暂的婚姻吗?”

    花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淡淡一笑:“你之前结过婚?那你当时的婚纱礼服一定很美。”

    否认也好,甚至承认也罢,但这个回答王隽是完全没有预想到,倒是换她愣了一下。

    花辞侧头看她,眉目温和淡然,像是阳光下的泉水,清澈温暖。

    “王姐不用介怀,张夫人和风樘跟我介绍你的时候都没有提到过你结过婚的事,首先这是你的个人隐私,其次我想他们肯定不是刻意隐瞒,而是和我一样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至少不比你名校毕业、事业有成,同时容貌美丽更重要。”

    “我能跟你大方我结过婚,自然是不介意的。”王隽这回是真心实意的笑了:“和你相处真的是太舒服了,我以前听过你很会为人处世,以为你只是擅长交际,现在才知道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