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第七章 还是因为他吗?
王隽性格爽朗,花辞很乐意多话,两人把话都开了,倒是比刚才寒暄时更惬意自在些。
“不过你二十八岁了,没有未婚妻就算了,居然连个女朋友和暧昧对象都没有?完全没听过你的绯闻。”
花辞笑了笑:“工作忙,没什么功夫想这些。”
“这句话太像个借口。”王隽挑了挑眉,“你私生活寡淡,只有多年前和伍月莘……”
花辞的笑容一点一点淡去了,温和渐渐褪去,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气息慢慢涌上身。
王隽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笑容明丽大方:“当时是因为你弟弟,现在还是因为他吗?”
“什么时候知道相亲的事的?”花累声音毫无起伏。
李漱骏“咳”了一声,想扯开话题:“哎,累哥……”
“我在问她话。”花累倏地转过头。
李漱骏被他冰凉的眼神一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熄鼓掩旗。
“话。”花累缓缓倒了一杯酒,金黄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华丽的光芒,“有胆子瞒我,没胆子回答?”
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邓姝是真破罐子破摔了。
“半个月前就知道了,张太太的得意门生Jaa那时刚从法国回来,单身贵族一个,张太太可能是太喜欢她,一门心思给她介绍对象,最后竟然把目光落在她自己儿子风樘和辞哥身上。”
冬日的下午,酒吧还没有开门,但是这同时也是这一群富二代的聚集地,对于他们来,不论什么时候来,都有足够的美酒和美人,当然也可以要求提供安静隐秘的环境。
此刻的包厢内气氛就足够沉默和静谧,随着花累的心思一点点跌到谷底。
啊,原来哥哥在半个月前就决定了要相亲。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是觉得这件事情根本不重要,还是……怕我这个弟弟再次阻挠他寻觅佳人?
郁闵之突然有些突兀地开口:“辞哥也早就知道要相亲吗?”
“嗯?”邓姝愣了一下,“辞哥应该不知道,就是被风樘骗过去的吧。张太太不止看中了Jaa,还在太太圈相看了好多家年龄合适的女孩儿,我就是从我表姐那知道这件事的,她也去见过张太太。”
郁闵之只了这一句话,就继续恢复了沉默寡言。
邓姝到这儿反应过来郁闵之为什么突然要问这句话了,她看着花累的脸色吞吞吐吐。
“花累,你别生辞哥的气了……辞哥不想找对象这事儿,大家稍微听听应该就知道,而且他这么好,我们女孩子圈里八卦得更快了。”
“当时张太太相亲对象有辞哥的时候,大家还特别惊讶,都问是真的吗,张太太她自有办法。”
花累含着一口酒在舌.jian,凉意中泛着苦涩,包含整个口腔。他面色平淡,没人看见他胸腔里翻起过一片滔天巨浪。
邓姝见他半天了还是不话,好像一把剑在脖子边不上不下,她也是烦了,伸脚狠狠一踢花累的鞋尖。
“你到底……”
花累抬头,邓姝对上他漆黑的眼珠,瞬间拉低声音,又缩回去:“你到底想怎么样给个话吧。”
花累放下酒杯,在水晶桌面上发出轻轻一声响,瞥她一眼:“安冶商厦那两间铺面你还是别要了。”
“我靠!凭什么啊!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
“咳咳咳……”李漱骏在花累身后猛咳嗽,冲这位姑奶奶嘘声,让她差不多行了。
郁闵之看着邓姝笑了一声。
邓姝瞪了他们俩一眼,其实心里也知道花累这回是对她手下留情了,那两件铺面她虽然是花了力气拿的,但是安冶商厦最近有些丑闻缠身,她正犹豫要不要脱手。
花累不咸不淡地开口:“瞒着我这种事情,是最后一次,心里对我哥那些花花肠子也给我藏好,在他面前但凡露出一点,别怪我不客气。”
邓姝皱了皱鼻子:“大哥,我对辞哥那是纯洁的仰慕行吗,才不像你呢!”
花累笑了一下,晃着杯里的酒,一幅混不在意的模样,冰块磕碰在杯壁上,没人注意到郁闵之的手慢慢蜷缩起来。
虽然已经立春,但是户外的天气依旧并不温暖,尤其在S省,非常湿冷,每开口话,都会在空气中升腾起白色的雾气。
“王姐很喜欢八卦。”花辞的笑容不进眼底。
王隽挑眉:“刚才还可以直呼姓名,不必客气呢。我刚提到你弟弟一句,就立刻拉开距离了,你也表现得太直接了。”
花辞在心里感叹爽朗性子也不一定好相处,两人没有利益瓜葛,他就懒得费脑子虚与委蛇:“不是你更咄咄逼人吗?”
王隽见好像真的快惹恼了他,赶紧抬起两手,一幅投降姿态:“放轻松放轻松,看来是我冒犯到你了。花辞,我对你们兄弟俩可真没有恶意。”
她认错那么快,倒不好让人揪着不放了,花辞见她眼底真诚笑意,有些无奈地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我爱八卦,也确实没错,我还算消息灵通,这也是我保身立足的方法之一吧,你以后不定有的是需要我的地方,但是得支付相应的报酬哦。”
花辞笑了声:“谢谢。你认识伍月莘?”
他已经太久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突然唇.chi间吐出这个名字,让他有一种巨大的陌生感,但曾经他们无话不谈,在几乎一整个高中时代。
“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认识的开始源于……她请我为她定制婚纱。”
花辞不免有些意外:“原来是这样。”
王隽点了点头:“所以我了解你的一些事情,并不是我刻意听哦,毕竟伍月莘对你有过不少怨言,我是不得不听啊。”
她完全是趣的语气,花辞眼前不由就浮现出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姑娘的模样,穿着校服,长相明明温柔秀美,却是辣椒脾气。
花辞不由笑道:“埋怨我?那我可真是太冤枉了,我和她已经大约十年没见过面。”
“是啊,所以才埋怨你,连她的婚礼你都没去参加,她以为你一定会去的。”
花辞叹了口气,眼里仍然有笑意:“这回真的不是借口,当时确实太忙了。”
他早早地就收到婚礼请帖,地点在一个美丽的热带岛上,他提前很久排开档期,想要在半年后从容赴约,但随后就发生了花累被绑架的事情,绑架案结束后他又忙于揪出背后凶手,收拾对家,完全被乱了计划。
“骗子!”
“骗子!”
两个人同时开口,模仿的是伍月莘的语气,他们惊讶于双方的异口同声,随后哈哈大笑,马头也不心挨蹭在一起。
江至楠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对风樘道:“他们好像非常投缘,我还以为辞哥是比较慢热的人。”
风樘点点头,抬起手在下巴上摸了摸:“确实啊,完全没想到。”
“不怪她生气,我也是真的非常遗憾,没能参加她的婚礼。”花辞眼角都笑出了泪,晶莹地站在眼尾睫毛上。
王隽专注地看着他的侧颜:“她知道我回国后的相亲对象是你后,非常大方地赠送了你三个字的评价,猜猜是什么?”
“是什么?实在猜不到,但我觉得总归不会是什么好话。”花辞勾唇,有些好奇。
“那确实。她你是个——”王隽拉长了声音,“扶弟魔!”
花辞愣了一下,再次笑出了声,引得后面两个人实在好奇,频频看过来:“她呀真是……当年给我的婚礼请帖上头就是这三个字,花累看到了以后,气得不行。”
“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很久没有和她联系过了。”
王隽笑道:“非常不错,有一个很懂浪漫的教授老公,还有一个很像她的漂亮的混血天使,这么多年来唯二跟我抱怨你,都是因为她老公为她制作中餐时放了大蒜,所以生了气。”
对话一下子变得喜感,花辞摇了摇头,连他自己都觉得在这短短时间里大笑的次数太多,他好像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习惯了淡淡微笑的面部肌肉都感到有一些僵硬。
王隽道:“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就算只是提到她,也能让人觉得快乐。”
花辞点头赞同。
他和伍月莘是高中同学,伍月莘一直是个辣椒火炮的性格,花辞还记得那时候她三天两头就能惹出事儿来,他身为学生会会长,经常学习到一半就要被拉去主持公道,最后还得在这丫头连威胁带恳求保证之下,暗里维护她。花辞的高中时代,因为她的存在,变得过于生动活泼了一些。
他们俩从高一初见面时就是同桌,性格虽然完全截然相反,但是意外地相处得还不错,于是常常形影不离,两人郎才女貌看着实在是赏心悦目,连老师都不舍得阻拦,同学们也就自然而然地把他们当做一对情侣。
起来两人朝夕相处,又是芳华年纪,青春男女间难免会生出一些情愫,可是他俩对于感情方面的观念又意外的相似,于是始终处于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也正因这样的关系为彼此挡去了好些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