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chapter 62 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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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drew讶异地看她一眼, “只要Sherry去就行了——”

    姚思睦抬手断他,“去叫Sherry进来。”

    她的指尖夹着笔竖在眼前,又拿远握紧, 举高,攒足力气刺向桌面。

    死混蛋!昨天晚上还使手段要她承认错误, 还跟她不想睡别人, 在饭桌上就约人家下次了。

    她现在恨不得冲到对面,扇他两耳光。

    敲门声响起, Sherry踩着高跟鞋,摇摆着身姿走进来, “您找我?”

    姚思睦合上笔记本,双手支在桌沿,静静地量办公桌前这只尤物, 身材凸凹有致,脸和五官是大气的艳丽型,就算没那张脸, 仅仅是盈盈一握的蜂腰和胸前的巍峨, 就是普通男人一辈子高攀不上的风景。

    她越看越火大,脑子里总闪过昨天吃饭时那禽兽盯着她挪不开目光的情景, 张口就冒出一股酸味儿,“听达创的周总约你周末吃饭?”

    “是啊!”Sherry苦着脸, “能不能换个人去?”

    “啊?”姚思睦愣了一下, “你不想去?”

    她为什么不想去?禽兽就是性格阴沉了点儿, 帅还是很帅, 有钱又……单身,想到单身,她用力地磨了下牙。

    “不想!”Sherry加重语气, “完全不想!”

    “为什么?”姚思睦穷追不舍地问。虽然她想踹折周严果的命根子,但她的男人被人嫌弃,她还是不爽。

    她这什么扭曲心理?姚思睦觉得自己接近发疯了。

    Sherry的玉指支着太阳穴,认真地想了一下,道:“您知道男人看到我都会踮起脚后跟吗?”

    “踮脚?”姚思睦偏头看了她的身高,不算矮,但也没高到让男人踮脚。

    Sherry拿手挤了挤两边的胸,又食指倒竖,指着中间的沟,“因为男人的目光都想垂直往下看,就像那里面藏着奶油冰淇淋。”

    “……”这只尤物肯定也很会玩,太对那禽兽的胃口了。

    “但您知道昨天那个男人——”Sherry接着道,“他看我,就像看到蛇精的葫芦娃,横眉怒目没个好脸,我都怀疑他随时会亮出宝器,对我喊喊杀。”

    姚思睦瞠目后,笑得趴到桌上,她可真喜欢这只尤物,真喜欢这个比喻。

    笑着笑着,她又笑不出来了。是不是就她一个人把他当宝?别的女人根本看不上他?她挑来拣去,捡了个大家都看不上的?

    “你真的觉得他一点魅力没有?”姚思睦问,“他那么年轻,有那么多钱——”

    “我知道啊!我可以陪他吃饭,甚至陪他睡,只要他肯让我拉到大资金拿提成去买Hermes,”Sherry,“所以您让我去,我肯定还会去,工作嘛。”

    “他那么差?差到再让你去陪他吃饭,我就是在逼良为娼了。”

    “哎呀,不是差不差的问题,”Sherry,“是杀气!我跟他对视一眼都汗毛直竖,看我的目光跟审讯犯人一样,我连装模作样都不敢。要不是为了工作,谁愿意跟这么个眼神都能让你发抖的人吃饭,找个千依百顺的奶狗心情多好?”

    她这么一,姚思睦想到一开始自己也被他吓得瑟瑟发抖过。他看着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极尽蔑视,可没过几天还不是跟她睡了,还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是不是在开会都能兽性大发。

    这么一想,她决定再等等看,“周末你去吧,也许多接触两次就没那么可怕了。”

    “好,不过,我觉得他可能对Andrew更有兴趣,”Sherry,“他有一段时间盯着Andrew看。”

    “他对男人没兴趣。”姚思睦果断地。

    想到昨天晚上,他反绑了她的双手,给她蒙上眼罩,然后吻遍她的全身。

    她的脚趾头在鞋子里偷偷地卷起。

    那只禽兽只对女人有兴趣,还是花样繁多的兴趣。

    “您怎么知道的?”Sherry问。

    “啊!”姚思睦又开笔记本,遮住热辣的脸颊,“传闻是他有女朋友——好了,你先出去吧。”

    Sherry出去后,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对面那栋高楼,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

    办公室里有休息室,住的酒店也在这附近,他要是有别的女人,她根本无从察觉。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她想了想,转身离开办公室。

    酒店前台礼貌地把房卡和信用卡递给她,“您的房间办理好了,由于您是临时入住,请稍坐一会儿,我们正在安排换上您的专用床品,工作人员会再次过滤空气,使用您习惯的薰香,鲜花店马上会送洋甘菊——”

    姚思睦摆了摆手,“我入住的这半个月,不能对任何人透露我的信息,就算是你们其他的VIP客户也不能。”

    “这个您完全可以放心!”

    姚思睦拿着房卡去了顶楼,房门敞开,服务员匆忙地进进出出。她走进房间,格局跟隔壁那间一样,有会客室,书房和卧室。

    服务员跟她问过好就开始铺床单,姚思睦想了想:“记住,在外面见到我,不要跟我招呼,装作不认识也不知道我住这里。”

    “明白。”

    她走到露台,趴在栏杆上朝旁边看,视线被一堵厚实的墙阻隔,根本窥不到隔壁,失望之余又想,如果露台有人话,就算听不清,至少能分清男人还是女人。

    她每天不定时地来伏击一次,只要是他带女人来鬼混,总能被她抓到。

    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电话,“Andrew?”

    “刚刚有个自称是你高中同学的女人电话到公司,留了同学聚会的地址,”Andrew,“周日下午五点,致远路津津海鲜坊。”

    “当天中午把那家餐厅给我包下来,六点以前不许任何人进入,然后五点让司机去接我。”

    “嗯。”Andrew沉默了一下,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在楼下书店买本书,马上回去。”

    “买书为什么不叫我去?”

    姚思睦按了按额头,正要话,一个服务员冒冒失失地走到露台道:“姚姐,没看到您的行李,是还在前台吗?需不需要我帮您拿上来整理——”

    “行李?你在酒店?”Andrew质问,“这个时间你去酒店干什么?”

    “大白天在酒店开房还能干什么?你是学生?”姚思睦完直接掐断了电话。

    她转过身冷冷地瞪着服务员,“这是华尔道夫还是快捷酒店?客人电话时你们可以随便话?”

    服务员捏了捏衣角,“对不起!我刚想帮您整理行李,没找到——”

    “我是临时入住,你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我理解,但这是上万块的套房,客人在电话时你们随便插嘴,这是你的职业素养不行。再有下次,叫你们总经理来跟我解释。”

    姚思睦完走出房间,站在隔壁房门前,看看左右没人,就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半天也听不到丁点儿动静。

    几个工人推着空气净化器朝着她的房间走来,她急忙直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到电梯前离开。

    周严果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眉间闪过凝思,大白天的,她去酒店干什么?

    想到她的那个回答,大白天去酒店开房还能干什么?

    她跟谁去开房了?

    他的脸色骤然阴沉,调出她的号码,刚要拨出,转念又先查了她的定位,位置在他住的那间酒店附近。

    她除非是想死,才会跟其他男人去他住的酒店开房。

    如果她那句话的目的是故意气那个助理,那她去开房干什么?

    联想到她最近的各种神经质,只有一个可能,她是去他住的酒店埋伏了。

    他走到地下车库,开车到去了酒店。

    出了电梯,他房间隔壁的门敞开着,里面机器声呜呜响。他不假思索地走到卧室,一个服务员背对着门,把一束白花插进花瓶里。

    周严果鞋也没脱就往床上一躺,服务员插好花转过身,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是他,大惊失色地喊道:“周先生!”

    “给我拿杯冰水。”他自在地吩咐道。

    “我一会儿给您送过去,”服务员刚被姚思睦教训过,现在又见其他客人躺在这张床上,委婉地提醒道,“是送到您自己的房间。”

    “这不是我的房间?”

    服务员摇头,“不是,这间房的客人是刚入住的。”

    周严果这才坐起来,环顾一下室内,又捏起被角,淡蓝色的丝线绣着S.M.Yao,他笑了一下,“还真是走错房间了。”

    着他起身离开,没进自己的房间,开车回了公司。

    抓他的奸,他就让她抓个够。

    回到办公室,他好气又好笑,现在的她一脑门官司,想的都是他有没有别的女人。尤物是她自己给他送来的,送来后又防贼一样地防着他,继而还把想像延伸到他养了一个后宫。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那性格脾气,就算他明白地表示出对她送的女人没兴趣,她的结论也只会是他不喜欢这种类型,下次换个清纯的再来试。

    周严果已经把她琢磨透了,一发疯想像力就放任自流,流向上千个支流,各种猜想都要得到辩驳后她才完全放心,这样他们一辈子都要耗在她那些莫虚有的猜想上。

    况且她的脑子还特别容易烧起来,一时脑热就能散发出无数的猜想,闹得鸡犬不宁,错了也死不认错,总有她的道理和依据,但凡顺着她就永无宁日。

    他把刚刚记下的地址写到纸上,叫了刘锡明进来,递给他纸条,“周日下午六点,在这里随便安排一个饭局。”

    刘锡明扫了一眼地址,“周末您不是约了VIN公司的销售?”

    “对,给我约上凝波新材的许总。”周严果,“那个销售晚点让司机去接。”

    高中同学聚会,他倒不担心她旧情难忘,前男友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废物。

    她为什么去?

    包下餐厅,六点钟以前不准进,让她的同学全站在路边迎接她大驾。

    显然是狐狸的劣根性作祟。

    周严果从知道她是姚思睦起,就知道以后有得他操心,顺从她行不通,野性又难驯,只能让她不断咽下自己酿的苦果,她才知道反省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