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chapter 75 生日礼物
第75章 [最新] chapter 75 生日礼物
姚明沛从旁边的矮柜上摸到一个盒子递给她, “Vi这是你买给我的?”
姚思睦接过盒子开,是她去年为了迷惑所有人买的那块价值千万的男士手表,并不是特意买给父亲的。
“是的。”她。
“我不戴手表, 你送我礼物也不会买这么贵的手表,”姚明沛道, “你拿回去收好。”
姚思睦盖好盒子, “我知道了。”
转眼姚思睦的生日就到了,前一天周严果还没有回来, 刘锡明过来帮他们包了行李,直升机直接送一家三口去了岛上。
姚思睦在直升机上朝下俯瞰, 蔚蓝的海面上,岛的形状像是两颗相连的心,这让她马上就想到了纽约的Heart Isnd。
蓊郁的树木间隐约可见一幢阔宅, 屋前也有沙滩巨石和断崖,一条玻璃栈道延伸向悬崖,在尽头造出一个宽阔的观景台。
岛屿的后方是倾斜的平地, 雪白的花朵随风卷起白浪, 姚思睦有些疑惑,岛上的房屋和道路造景都要耗时好几年, 那只厌世的禽兽以前为什么会耗巨资修建维护这个岛屿?
她又险些想到别的女人,在念头冒出来以前, 断了莫须有的猜疑。
要相信他的一切。
下了直升机, 她跟父母走进房子, 全通透的格局, 四面玻璃长窗,外面的景延伸到室内,四个起居室, 前院种植着高低错落的热带植物,即便和父母一起住,想要独处也有各自的空间。
从她住进金玺的那套大平层起,她就知道周严果的品味很好,却没想到他混蛋的外表下,却是这么地细心。
好像捡到宝了。
吃过晚饭,姚思睦没有去扰父母,蜷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渐起的大风,倾刻间下起了暴雨,彻底消了周严果还能赶回来的期待。
她也不是孩子,不是分秒必争到一过十二点他就得陪着她。
可心里却隐隐感到失落。
周严果急步走出机场,低头看时间,把手上的包和大衣没头没脑地往接机的另一个助理身上扔。
助理接住包,大衣盖头上也顾不上,急忙就跟上去,“砰”地撞上一辆行李车滚地上。
周严果走出去一段,没见到人,转回头看到从地上爬起来的助理,捡起大衣跑过来,又撞上一辆行李推车。
除了刘锡明,总裁办的全是废物。他压住火气想着,走回去拿走他的包和衣服往出口走。
汽车开出机场,夜空雷鸣电闪,周严果望着车窗上泼下的雨水,这场春雨来得真及时,赶着毁他的事儿!
助理接了电话,转头看到老板肃杀的神情,战栗地道:“天气太恶劣,您最好等雨停了再去。”
周严果的阴鸷地抬了抬眼皮,“我最好是听你的?”
“不,不是,这是出于您的安全——”
“你有空多操心自己,”周严果,“十二点前我到不了岛上,今天晚上你就要熬夜改简历。”
助理急忙掏出的手机,“我联系经验丰富的驾驶员。”
一连了四五个电话,无果。眼看快到直升机场,助理听到周严果平静的语气,“我还会亲自向所有的公司如实陈述你的水平能力。”
助理再开口,语气恳求中透着绝望的悚栗,对方一点也没跟他共情,干脆地拒绝了。
周严果直想一脚把他踹下车。
助理正要继续拨电话,手机却先一步响起。
周严果火冒三丈,“这个时候你给我接私人电话?”
“不,不是,是刘总来的。”助理接起电话,应声虫一样地答应着,挂掉电话道,“刘总已经联系到驾驶员。”
周严果心里又把机场的话重复了一遍,总裁办除了刘锡明都是废物。
直升机在暴雨中惊心动魄地起飞,穿过城市上空,驶向黑沉寂静的海面,停在岛上的停机坪。
周严果的双脚落到地面,身体还不由自主地颠簸,刘锡明撑着伞在雨中等着,他经过刘锡明身边,只了声“谢谢”,就冒着倾盆的大雨走向大宅。
穿过安静的厅堂,推门进入昏暗的卧室,风雨声在耳边又急骤地响起,他看了眼床上拱起的被子,走向敞开的落地长窗,风雨扑进室内,白窗纱在空中翻动。
他握住门把手,就听到身后响起声音,“别关。”
姚思睦下床,从背后抱住他,“我故意开着的。”
周严果的手垂落,低声:“毛衣上都是水。”
“就抱一下下。”姚思睦贴着他的背,“让我闻到你的味道,知道是你回来了。”
周严果抓着她的手,把她牵到面前,拂开她额边的头发,她的眼眸清醒得发亮。
“我没有刻意等你,”姚思睦,“再过一会儿就要睡了。”
湿冷的雨雾扑到身上,窗户都没关,哪有睡觉的样子。他脱了湿透的毛衣,“有点事耽搁了。”原本的计划是昨天就应该回来的。
“我没等你,”姚思睦又重复了一遍,“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
周严果偏了下头,审视地道:“你是想告诉我,大一岁懂事了?”
这种哄着她的语气——怎么就那么受用?
姚思睦扎到他的颈窝,“是想你了。”
“让我看看。”
“看什么?”
“看你撒谎没有?”
他的话完,手臂架起她,刺痛的吻落下来,冰凉的手伸进睡衣。
姚思睦被周严果笼罩在一个狭的角落里,亲密又熟悉的角落,他回来了,带着令她安心的气息,熟悉的触碰。随着雨声的淅淅沥沥,不断坠落的她在他的指尖蜷曲,又在缓缓地舒展开。
他的手抽出,在她下坠前捞起,“两分钟,看来是真的想我。”
姚思睦听到他的低笑,对于自己的不争气也相当无语。
院子里的路灯透进来,影影绰绰的光照着她雪白的皮肤,他慢慢地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抚过她纤长的脖颈,她像被雨点中的叶子,颤颤悠悠地晃了一下。
她低喘着扑向他,被周严果叉住腰放到沙发上坐好。
“抱我!”她倾身,又被周严果按回去,有些恼怒,“抱我!快点!”
“别急,”周严果按住她的肩膀,亲了一下她的嘴唇,等她追过来,他退开了,低哑地道,“坐好。”
他完,一边膝盖曲起跪在地板上。
姚思睦的眼眸无比惊诧。有朝一日,她竟然能看到这只禽兽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但不是求婚的场面。
他的头徐徐低埋,姚思睦像被冰雹砸中,脑子里闪过各种纷杂的念头。
没有绑她的手,没有蒙她的眼睛,而是让她清楚地看见,严酷冷峻的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她开口语不成调,“你……你起来……”
周严果的手伸到沙发上,抓到她的手扣紧拽牢。她就像风雨飘摇中抱住了桅杆,捏着他骨节泛白的手,低头望着他乌黑浓密的头发,在淋漓的雨中,用力地咬住了嘴唇。
春雨寒峭,风卷着花瓣,雨雾一汪汪地扑进卧室,夜晚沁凉,满室生香。
姚思睦裹着厚毯子,接过周严果递来的水杯捧在手上,偎着他的胸口,她的生日到了。
“你怎么会想到在岛上建房子的?”她问,一个宁可住酒店也不要家的人,绝对不会花费巨大的财力物力只为度假。
周严果望着外面被雨水冲刷的植物,“这个岛从高空看形状很特别,肯定有那种浪漫得无可救药的傻子想要,所以我先占了。为了有更高的转让价值,又请了名师建造房子和园林。”
“……”果然在他眼里,什么东西都可以捧起来,再高价卖出。她思睦把水杯送他嘴边,“后来怎么没卖?”
周严果喝了口水,才抬起眼皮看她,“因为你想跟我去沙滩,在院子前生营火,去悬崖看拂晓日出,还要——”他放下杯子,连着毯子一起把她抱到床上躺下,“还要跟我挤一张床。”
他竟然全都记得。
姚思睦钻到他怀里,“可这些事在你家也可以做。”
“在哪里都可以做,”周严果,“但生日礼物还是要送的。”
“生日礼物?”姚思睦趴着撑起身体。
周严果拨下她的脑袋,“一个吻换这个岛。”
姚思睦笑着吻了他,“两个呢?”
“换我。”
姚思睦又吻了他一次,“三个?”
“换一个孩子。”
姚思睦再吻他,“什么样的孩子?”
“最好三年以后再来我们家,脾气性格像外公的孩子。”
“……”
雨下了一夜,清雨停了,岛屿笼罩在轻薄的雾之中。
姚思睦跟周严果九点才起,父母他们一大早就出海钓鱼,让工人给他们留了话,中午会回来吃饭。
“午饭我们自己做吧。”姚思睦把牛角包塞嘴里,喝完咖啡。
“你会做?”
姚思睦果断改口,“我陪你。”
周严果抽出湿巾擦手,看了眼窗外的天气,“日出你看不到了,接下来一周都下雨。”
“总有机会的。吃好了吗?我们出去走走?”
他们走到屋后,被雨淋了一夜的洋甘菊滚动着水珠,姚思睦掐了一朵放进掌心,挽着周严果往前走,“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花?”
“酒店给你房间的花瓶里插了这种花,”周严果,“我的房间没有。”
所以就知道了这是她的特别喜好。
“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这么高的期望,”姚思睦跟他走回前院,往悬崖的栈道走去,“那天在楼下的长椅上坐着等你,我想过你可能会把我赶走,想过遇不到你,唯独没想到你会留我。你那时在想什么?”
周严果没话,一直走到栈道尽头,崖下云蒸雾绕,他倚着栏杆道:“除了想见你,别的什么都没想。”
“那段时间,你没走地下车库,而是从正门走到楼下,是知道我在顶楼?”
“嗯。”
“你看了监控?不是删了吗?”
“韩念初只删了那一个时,后面还有七天,她跟何谨修一次都没出现过。”
姚思睦心头一阵牵疼,他能忍受八个时的重金属音乐,听到她唯一的一句话;也能每一秒都盯着屏幕,寻找到每一道蛛丝马迹。
他对她,付出了超出常人的耐心。
可她却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相信过他。
“回去吧,”周严果朝沙滩看去,游艇停靠在码头,姚明沛夫妇下船,一前一后地走上木头栈道,“你爸妈回来了。”
他着往回走,身后响起姚思睦的声音。
“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吗?”
周严果想笑,她是个什么人他可太清楚了。
他回头,浮出的笑却凝结在嘴角——也许他还不清楚她能有多疯。
姚思睦坐到栏杆上,晃着双腿,背后是百丈悬崖。
“滚下来!”他只敢低吼。
姚思睦目光隔着薄纱一般的雾,茫然地投向他,“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自己的性格。在这世上,等我完完全全爱上一个人,那我就完了,而他也完了。”
周严果的脚像被钉住,紧张地盯着她,她却全然无谓,闲聊一般地道。
“如果他不爱我,或者他爱上我过后,又爱上别的女人,”她顿了顿,才接着,“在这世上,我跟他就不可能共存,要么他消失,要么我消失,要么就一起消失。”
“你先下来。”周严果完紧张地抿唇。
她抓着栏杆地双手松开,展开手臂,轻忽地一笑,“周严果,我算爱上你试试。”
这就是真正的她,明明贪生怕死,却还是会悬挂在百丈断崖上,因为比起坠崖粉身碎骨的下场,她更害怕的是爱他却在精神上受尽折磨。
她要让他知道,被她爱上了就不能回头,否则他们一起粉身碎骨。
她有这个本事。
周严果大步折返,将她抱下来。
“混账女人!”他转了个身,不让她靠近栏杆。
姚思睦拉着他的手腕,给他戴上手表。
“手表?”周严果抬起手腕看了眼那块价值不斐的手表,脸上满是疑问。
“我让人买这块表的时候,生命中只有我爸一个男人,但是我爸不要,”姚思睦笑了笑,“所以就便宜我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了。”
周严果恍惚记起,孔炎偷到她的算法后,她在悉尼买地买农庄,另一项大的支出就是这块手表。
而那时,她其实就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