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爱？”顾翀偏过头，一本正经问道。

    钟瑷的话讲出来，纯粹是出于氛围，她没想到顾翀会接下去问。

    钟瑷灵一动：“我请你看电影啊！”

    到了一个新的城市，钟瑷的习惯是四处搜罗美食，跃跃欲试要去吃。

    但是盘了一回猪，现在别是美食，就是御膳钟瑷都没有兴趣了。

    前期调查比较轻松，朝九晚五正常下班，入住的酒店旁边就有一家电影院，所以钟瑷提出来去看电影。

    顾翀点点头，对这个情侣氛围感的提议相当满意，却听到钟瑷又招呼王钦晨和陈明：

    “我请你们看电影！”

    王钦晨刚刚从猪圈里出来，身心受到了重创：“看什么电影啊，我知道附近有家露天温泉不错，我现在就想剥掉层皮。”

    陈明这会已经去吐了两回，这会无精打采的，对所有的夜生活提议都无精打采的。

    顾翀：“还是看电影吧，我想看电影了。”

    为了拍项目负责人的马屁，最终三个人还是去看了电影。

    黑暗的空间里，钟瑷和王钦晨分别坐在顾翀的两边，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钟瑷和王钦晨对望了一眼。

    王钦晨指指睡熟了的顾翀：

    “翀哥这是想看电影，还是想躺在电影院睡觉呢？”

    钟瑷看了一眼睡得迷迷糊糊的顾翀，道：

    “这种文艺片可能不适合我师父吧！”

    钟瑷知道虽然这趟行程轻松，但顾翀一直在处理凌云的问题，随时同凌云的管理层保持着积极的沟通。

    钟瑷印象里的顾翀，好像一直是睿智敏的样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解决掉钟瑷眼中的大麻烦。她没有见过顾翀拼命的样子，没有见过顾翀全力以赴不眠不休的样子，她每天看着他眼里的血丝心里其实很难过。

    她知道他在履行他的承诺，他，我有信心把凌云做上市。

    所以她提议来看电影，所以她选了一部没什么人看的文艺片。

    果然，顾翀就睡着了。

    过了一会，王钦晨也有些迷糊，半睡半醒的，钟瑷趁多看了两眼顾翀。

    “瑷！”空旷的电影院，暗沉的文艺片，让顾翀嘴里溢出的这个名字格外清晰。

    王钦晨迷迷糊糊间听见了，又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一眼顾翀，又看一眼迅速偏过头去看电影的钟瑷，选择继续睡。

    但是睡梦中的顾翀无意识地又喊了一声“瑷！”

    这回王钦晨听清楚了，翀哥确实在叫瑷呀！

    翀哥睡觉就睡觉，喊瑷做什么呀？

    顾翀醒过来的时候，腿上一阵钝痛，嘴上覆着钟瑷柔软的一只，他本能地就想抓住。

    黑暗中，钟瑷的脸放大在他的眼前，她见他睁开眼睛，火速撤走覆盖在他唇上的，递过来一桶爆米花,埋怨道：

    “师父，你要吃爆米花够不着喊我也要声一点呀，这是公共场所，要注意影响的呀！”

    她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王钦晨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好在王钦晨有些迷糊，他在钟瑷的一顿霹雳吧啦的诉中，有些搞不清顾翀是睁着眼叫的“钟瑷”，还是闭着眼叫的“钟瑷”。

    但是有一点王钦晨还是知道的，

    “瑷，这个场次只有我们三个人啊，影响别人什么的不存在的啊？”

    钟瑷姑娘一脸正气，道：

    “道德感在心中知不知道，哪怕只有我们三个人，这也是公共场所！”

    她的这副正气使然压住了王钦晨的疑问，但是却瞒不过顾翀。

    顾老师自梦中醒来，渐渐从钟瑷和王钦晨的对话中，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他本该配合钟瑷，消解王钦晨的疑问，但是他没有，在钟瑷的眼皮子底下，顾老师双眼一盒，又睡过去了。

    这回钟瑷深深地知道，顾老师是假睡，因为阴暗的椅子底下，顾老师牢牢抓住了钟瑷的一只。

    那只方才狠狠地掐了顾翀一把，把他从美梦中唤醒。

    如今，他要惩罚她。

    钟瑷想把抽回来，可是顾翀旁边就坐着王钦晨，若是再闹出什么动静，她十个脑袋也想不出澄清的借口了。

    而且，顾翀闭着眼睛，她能拿一个装睡的人怎么办呢？

    这场平淡到结束了都不知道讲了点什么的文艺片，钟瑷硬生生地看出了警匪片的心跳频率。

    酒店，钟瑷给了顾老师一个忠告：

    顾老师，我建议你以后出项目的时候，申请一个人睡。

    毕竟他有梦话这个毛病，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犯了。

    很快，顾老师也回敬她一个忠告：

    瑷啊，我建议你下次喊我看电影的时候，不要带电灯泡。

    钟瑷看着自己被捏红了的，心想：顾老师，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钟瑷想起来那天在隔离房间，顾翀接到个电话，她听见他：

    “阿姨，我知道您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子欣当初为了我留在h省的事情我一直记得，当然如果我不记得了您也会反复地提醒我记得，我会把她当做一个病人看待，我会以一个朋友的立场迁就她的意愿。但是我也想请她有一些病人的自觉，配合方医生的治疗。”

    “我现在比任何人都期待她能够尽快好起来，能够尽快走出来，饶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钟瑷想，这也许就是顾翀不能告诉她的真相，别人的**，不便张扬。

    既然这是他的原则，她便也配合他，当作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们给了他那么大的道德包袱，她不想再往上加了，哪怕一点点，都不行。

    第二天，项目组成员分辨了几百张猪的图片，终于整理出了一份相对满意的盘点资料。

    陈明问顾翀：

    “翀哥，我们真的要接这个项目吗？以后隔段时间来这里盘猪？”

    顾翀安慰吐了好几回、眼圈都青了的陈明，道：

    “陈明啊，你有所不知，这个养猪的项目可是我从远哥和翰哥底下抢下来的。”

    陈明举着那份有味道的盘点资料，难以置信道：

    “真的假的，这还用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