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木屋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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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墙乌瓦飘落棉絮的细雨,沾衣不湿,只多了几分朦胧。

    顾老师买了一把油纸伞罩在钟瑷的头上,姑娘摇着油光瓦亮的伞穿行在歪歪扭扭的巷子里,几步一回头,看身后的顾翀有没有跟上。

    她今日穿了条修身的连衣裙,油纸伞一罩,看不见头脸,愈加显得纤腰袅娜、不盈一握,长长的裙子裹着曼妙的身姿,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一朵新鲜绽放的花朵。

    顾翀望着墙角一株桃枝上含苞的花蕊,恍然发现,是春天了。

    发芽的季节,思春的人们。

    他上前几步,搂过那纤腰袅袅,把它搂紧自己深深的怀抱里,是宣示主权,也是加倍呵护。

    如今的古镇虽然到处充斥着商业化的元素,但是崎岖不平的青石板路仍在,白墙乌瓦间朦胧的雨意仍在,拱石桥上雕花的石狮子承载着千年的风雨,笑看着乌篷船从江南人家的房门前经过,一杆长篙到底,悠哉悠哉地划进垂柳的阴影里。

    顾翀举着相,一处桥流水前,钟瑷啃着黄酒棒冰冲着他盈盈地笑,弯弯的眉眼,上扬的唇角。

    顾翀按下快门,她跑着朝他奔过来,接过他的相,嘴并用地埋怨:

    “啊呀,让你拍后面的桥,你怎么只拍了我,把握拍得这么大,都看不出来后面的景色。”

    顾翀不置可否,长腿迈出,大步往前走。

    在他眼里,她恰是最好的风景。

    让他拍照,除了她,还是她。

    这么好的她,又为何要分享给别人看到呢。

    钟瑷朋友圈文案都想好了,可是翻遍了相,顾老师拍的照片,全不能用。

    顾老师将功赎罪地提议,这美景啊要登高才好看,于是拉着钟瑷,登上了古镇里最高的木质楼。

    钟瑷上去了才发现不对,跺着木地板气道:

    “顾老师,这是酒家,哪里是我们要找的观景台啊。”

    顾翀推开门,酒家的楼上是酒店,木质的结构很复古,配套的家具相得益彰,透着一股浓浓的旧时江南人家的风韵。

    木质走廊朝外望去,便是被笼罩在朦胧烟雨中的江南古镇,桥流水人家,尽收眼底。

    顾翀躺在走廊上摆放着的一张木藤椅上,两条长腿叠放到一处,俯瞰着刚才他们穿行过的美景,伸去邀一旁傻站着的美人。

    美人落进他的怀里,顾翀:

    “瑷,午时漫漫,该做些什么。”

    美人儿粉锤轻凿他的心窝:“顾老师,这大白天的你想什么呢?”

    酒家敲门,送进来一盘子好酒好菜。

    酒是陈年酿的黄酒,菜是碧油油、黄澄澄、红艳艳,令人食指大动的颜色。

    钟瑷坐回自己的藤椅上,一杯米酒落肚,原形毕露:

    “顾老师,你这是想把握灌醉了,还是想把我喂饱呢?”

    猝不及防,顾老师筷子上一口白水鸡瞬间没有了滋味。

    他举起盘中的酒壶,往自己嘴里灌,然后弯腰,对准姑娘的樱桃嘴,一口一口地灌。

    她不喝了,她偏头想要躲。

    他拉她起来,他把她围堵在走廊靠外的木柱子上,姑娘怕那木柱子不牢固,两只牢牢地抓在顾翀的肩膀上,浑身的重量也压给她。

    他把她融入一城春色中,揽着她水蛇般无骨滑腻的纤腰,一口一口地将口中的酒气灌给她。

    一瓶米酒灌了半瓶,姑娘的脸上有了红晕,她回应他灼热的唇舌,渐渐有了意犹未尽的感觉。

    顾翀打横抱起他的姑娘,问她:“醉了吗?”

    钟姑娘埋首在他的怀里,不多时,能干的唇舌解开了他衬衫的一颗扣子。

    天旋地转,钟姑娘被扔在了一团棉絮里,木质大床跟着咿呀作响,钟姑娘正要抱怨,顾老师压了下来,床被压得不响了,姑娘被压得不动了。

    “顾老师,你是不是就想跟我这样?”

    钟瑷仰起脸,发丝倾斜在白色的床单上,这个角度她眼尾的线条狭长又妩媚,脸颊的弧度饱满又流畅。

    顾翀眯起了眼睛,喉结微动,沙哑着嗓子道:

    “是的。”

    并且用身体证明着他的诚实。

    木质大床咿呀作响,规律地摇摆,似一曲调,配着屋里袅袅的栀子花香薰,宜情又助兴。

    “顾老师,床会塌吗?”钟瑷抓着顾翀宽厚的脊背,陷入了深深地忧虑。

    姑娘胡思乱想的思绪马上就被打断了,顾老师带着她攀援,带着她沉沦,带着她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周边又有何声响,只记得她眼里的人、心上的人和身上的人都是顾翀。

    她要和他在一起,不能分离。

    餍足之后,酒冷饭凉,钟瑷的肚子咕咕叫,但是她这会已经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翀怀着钟瑷,两个人依偎在床上,细数着屋檐下滴落的雨珠。

    不一会儿,一阵声响从隔壁传来,熟悉的木床咿呀的声音,有节奏有律动。

    钟瑷含羞看看顾翀,顾翀含笑望着钟瑷,木楼的布局雅致,但是隔音却明显不行。

    刚才自己的时候投入忘我,不觉声响,如今听别人的动静,反而觉得羞涩。

    钟瑷这会已经把脸埋到了被子里,仿佛闭目塞听,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有听到。

    可是,顾翀非得拉起羞得无地自容的姑娘。

    顾老师:“瑷,加把劲,我们盖住那声音。”

    男人的争斗心一起,真的是到了什么时候,都要争个高低。

    从午后到黄昏,咿呀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晚餐的时候,走廊上,两对情侣隔着看不见的木墙打招呼,对面的兄台夸赞:

    “伙子,腰不错。”

    顾老师一点都不谦虚,一脸自得。

    钟瑷白了他一眼,顾老师问她:

    “难道不是吗,我是不是比他时间长?”

    你是,你是。

    钟瑷姑娘两顿并一顿,狼吞虎咽地吃着饭。

    再也不喝酒了,米酒虽甜,但是后劲大啊,酒乱心,也乱性。

    杏花春雨不停歇,天际的亮光一点点收回,顾翀:

    “瑷,我要去一趟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