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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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他们和家也丢不起那个人,就是府上这些年新来的丫鬟厮都已经不大清楚和兆之前的身份了,只是在和府的主子的态度下知道住在马厩里的那个傻子是连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的马奴、畜生、肮脏玩意儿。

    要是被男人知道和兆并非府上的马奴,而是被丢进马厩的少爷,那他以后对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再有好感......

    和韵韵怕他当场叫出一声堂姐出来,心里也已经在盘算着措辞了,反正这个畜生不过是个傻子,外人总不至于信他而不信自己。

    和韵韵根本就是想多了。

    男人让人给和兆买了戏票,塞到他手里后又觉着自己掏钱让他跟女人看戏着实不爽的厉害,在他的头上狠狠地揉了两下之后才肯罢休。

    拿着票的和兆这会儿对他纵容的厉害,也不瞪他了,眼睛里高兴的像是青天白日下被人揉碎的星子。

    男人眼神晦暗,心里酸酸胀胀的实在是不好受,先和兆一步直接进去了。

    反应过来的和韵韵正想连忙跟上去,却在走到和兆跟前儿的时候眼神怨毒地看着他出言警告道:“你最好别跟别人你是什么和府的少爷!”

    和韵韵着还带着笑握住了和兆的手臂,指甲隔着薄薄的衣料直接陷入了和兆的皮肉里面,和兆疼的眼睛里直接就起了水雾。

    和韵韵总算是松手之后笑容“甜美”地朝着男人跟了上去。

    在外面的马车上等着的马夫将刚才的那一幕尽数看了去,对和兆不免露出些同情出来,又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恶毒可怕。

    和兆吸了吸鼻子,倒是也没疼的哭出来,而是高高兴兴地将手里的戏票给了查票的厮。

    厮刚才也听到了他是个马奴,但毕竟跟承王府上的世子扯上了关系,他也不敢过分轻视,脸上还算客气地放他进去了。

    满座的黑漆雕花席位,和兆瞅了半天也没有瞅见柏颂赢,却不知此时的柏颂赢正坐在二楼雅间的主位上正看着下面的那个跟找不到路的老鼠般乱窜的自己。

    柏颂赢不想搭理他,只是抿着口边的茶看着下面的情况。

    下面的人跟避脏东西似的避着他,但也有几个不怀好意地朝着他的身上量的世家公子。

    柏颂赢只是无意间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一个男子就要趁其不备地要往他的腰上摸。

    柏颂赢手里的茶杯骤然被攥的有了裂痕。

    可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在那个咸猪手出手之前直接就拎住了和兆的后脖子。

    那名男子正是承王府的世子爷——阚九洲。

    和兆回头看他。

    杯子在柏颂赢的手里稀稀拉拉地碎开,将他身侧的女人吓了一跳,连忙掏出帕子要给他擦拭手上伤口,但柏颂赢只一个眼神看过去那女人就讪讪地收了手,不敢越举碰他。

    那又何至于让人将她叫过来呢......

    阚九洲拎和兆就跟拎个猫儿似得轻松,直接将他拎到自己的后头,然后抬腿就将刚才算往往和兆身上揩油的男人连着案桌直接给踹了,顿时汤汤水水地撒了一地。

    那男人认出了阚九洲,陪着笑连滚带爬地跑了。

    阚九洲看向还傻不愣登地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和兆简直无语死了。

    “找着你媳妇儿了吗?”

    和兆对着他摇了摇头,眼睛还不忘又找了几眼。

    阚九洲看着他这样子神色烦躁地咂了下舌。

    明知道他脑子不好还将人留在外头,可见他这媳妇儿肯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和韵韵在旁边儿绞着帕子,神色有些慌张地偷偷往四周看着,生怕看到传中的那位活阎王,只是那位活阎王她可是没有见过的,即便是看到了也不一定......

    和韵韵正好抬头,看到了二楼雅间隔着半扇帘子的某个男人,风起而吹起一角,只让她看到了一眼那帘子便无情的垂了下去。

    和韵韵绞着帕子的手停了,就这么隔着帘子看着那个男人。

    宛若神邸......

    话本中让人所能产生的歧念恐怕也不过如此。

    和韵韵愣站在了原地动弹不得,然后她便猛然想起这家戏楼,二楼的主位的所能坐上去的人只有......

    南雍朝的开国帝王,还有就是当今的......

    和韵韵猛然转头看向了和兆,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还有排山倒海的悔意不甘,甚至犹如藤蔓迅速攀至全身的怨毒。

    阚九洲如今也是对和兆的那个媳妇儿满心的意见,恨不得当场找到了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送去河边儿浸猪笼。

    “都他妈的给老子看过来!谁是他媳妇儿,立马给我站出来!没看到人家正等你的吗!”

    阚九洲这一嗓子喊下去整个戏楼都噤了声。

    和兆见他这么大声直接拉了下他的衣角。

    “你不许凶他!”

    自己帮忙反倒没有讨到半点儿阚九洲及其恨铁不成钢地咬牙看着和兆。

    “你个马奴到底知不知道好歹啊!”

    和兆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口一个马奴的,恐怕柏颂赢知道他以前是住在恶臭的马厩里的,怕他嫌弃自己的过去当场就急得红了眼,对着阚九洲直接就吼了出来。

    “才不是马奴呢!你、你干嘛到处乱!”

    阚九洲被他吼的有点儿蒙了。

    以前任他怎么这马奴顶多就是瞪他一眼,哪像现在脾气这么大啊。

    难道是因为娶了媳妇儿,所以知道顾着自己的面子了?

    和韵韵如今可是直接将脸给吓白了。

    “和兆!”

    和兆被和韵韵着刺耳撕裂的一声吓得直接就往后退了一步,埋在过去的十几年里的畏惧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

    和兆眼睛里的眼泪几乎要掉了下来,他恐慌地往四周找着,但是泪眼模糊让他根本就看不清四周的情况。

    他害怕找不到他......

    阚九洲也是从来都没有见他哭过,这会儿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祖宗,我不了还不成吗!你先别哭啊你......”

    完全不知道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的和韵韵也是脑子嗡嗡响。

    柏颂赢捻着茶杯的手再次收力。

    马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