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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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霍金无言,看着这两父子像斗牛一样,各自扭头幼稚的哼着,还斜着眼角偷偷观察对方的反应,他真的好想拿把铁锤,一人头上砸一下,简直太幼稚了。

    现在修知道了,难怪安烈的个性这么别扭,原来是遗传,他看亚瑟·加里明明想让儿子关心,却非要表现出一副轻浮无所谓的态度。

    安烈那子也是,明明心里想关心,却又死别不愿承认,好像承认关心自己的父亲,就会变得让人看不起一样。

    他知道安安心中有结没解开,系结的人正是眼前的亚瑟·加里,安安昨天晚上回家时,已经噼哩叭啦把一切都跟自己了。

    修听了后也是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节奏,用现在流行的话来,安安的祖父简直就是个奇葩,居然做得出那种事来。

    而听完后,修对安安的母亲表示无比尊敬,那确实是个伟大的母亲,承受的比谁都多,却依然微笑面对自己的孩子,也微笑着面对生活,非常伟大坚强的女性,值得人尊敬并怀念。

    至于亚瑟…看看眼前这个男人的样子就知道了,修觉得确实不能怪安安对父亲没信心,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爹,爱恨喜怒都跟孩子似的,做事情也全凭自己心意任性而为,安安能好好跟他话才怪。

    没办法,修只有破沉闷,让安烈帮他介绍,他这个男朋友总不能躲着不见人吧,不管怎么,眼前这个比自家老头儿更幼稚的男人,是安安的亲生父亲。

    与安烈进行着眼神交流,修递眼神过去表示,要做有礼貌的孩子…

    安烈递个眼神回来表示,很不乐意,他非常不想介绍彼此认识…

    修继续看着红发子坚持自己的意思,他是有教养的好少年,绝不能让长辈印象不好…

    安烈甩个眼刀扔给亚瑟,切!什么长辈,是个花心大萝卜,然后再扭头回来装无辜,用眼神彻底表明,介绍这样的父亲给爱人,他觉得很丢脸…

    “你们两个,还有没有把别人放在眼里,公共场合情骂俏,像什么样子!”

    亚瑟·加里本来在等着安烈向他的情人介绍自己,心里不断挣扎,要不要给那情一个好脸色,是端起架子,还是平易近人。

    要是摆着架子质问对方,会不会让儿子很没面子,他间歇就变成了老加里那种令人讨厌的人;

    可是不摆点谱很亲切的话,会不会又接受儿子的同性情人太过快速了,做为家长是不是得把把关才行…

    结果各种纠结都是他自己在找抽,那两个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径自在那里眉来眼去,气得亚瑟瞪大了一双黑眼,连眼角的细纹都瞪得撑开了。

    正和安烈用眼神交流的修蓦然回神,脸上飞起一抹浅红,假意扭头咳嗽了一声,以掩示窘迫,真是太失礼了,好尴尬啊!居然让安安的父亲认为他俩在挑情。

    “哟!好热闹,三缺一,等我么!那赶紧走吧!我还没吃晚饭呢!然后我们可以摆一桌,边吃边玩。”

    正在尴尬时,又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来,三人同时扭脸看向后方,凌历双手揣在西裤裤兜里,腋下挟了叠资料,正徐徐向他们靠近,中间距离不过一两米。

    “你又是谁?干什么的?”

    亚瑟率先发难,这个戴眼镜的年轻怎么莫名其妙的,三缺一?什么意思,难道叫他一起玩”加减乘除”?!

    只要想到自己的儿子和情人在恩恩爱爱,这眼镜男光着身体在旁边吃东西,一边观看,不时还加入,长桌上摆了食物,和乱来的男人们,其中一个是自己的儿子…

    亚瑟的脸瞬间就绿了,几乎是目透凶光瞪着凌历,杀气腾腾的样子,连粗线条的安烈都感觉到了,跟另外两双眼睛一起,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老头,这家伙突然犯抽是要搞哪样?

    “大叔,你属于哪个科的医生负责?”

    凌历更莫明其妙,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怪大叔,也绝对不可能欠别人的钱,这人狠盯着他,还想扑上来咬两口的表情…

    难道是三楼传染病科的?狂犬病好像也会人传人,要不要给他一针呢?还是北楼精神科的?趁医生没注意出来放风来着。

    “不知道吗?那你知不知道你的主治医生姓什么?……也不知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不舒服?”

    顿了顿,凌历又问,这家医院的医生他都蛮熟的,可以帮忙把病人送回去,但看大叔完全不知怎么回答的窘样,凌历又好心问了一句,纯粹的医生职业病,惯性用语。

    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回答,凌历就想大概是个完全不清醒的病患,他看看病服上的号码,跟修了句等会儿,便又转身往大厅的服务台走去。

    边走边从口袋里拿出花花绿绿的瑞士糖,剥开几粒扔进嘴里后,正好附近有垃圾箱,凌历又多走两步过去丢糖纸,随后继续走向服务台。

    他准备查一查这位大叔是哪科哪室,早点送回去的好,别在外头乱晃荡了,不管是不是自己名下的病人,既然碰到了就要问一问,这是医生的职业病。

    结果摆着谱,不想跟不入流年轻话的亚瑟,见对方居然不甩自己就气定神闲的离开了,这下更是气得连嘴唇都在抖了。

    他的儿子到底都来往了些什么人啊!尽是些上不得台面,又精神异常的年轻,居然还磕药,看那花花绿绿的药衣,当他四十五岁的视力就衰退了么,他看得可清楚哩。

    而且,那人还这么没有礼仪更没风度,他一字未言,竟然还敢摆这么高傲的姿态,人品更没节操,居然要叫自己玩”加减乘除”,他的儿子怎么能自甘堕落至此。

    亚瑟突然又十分严肃的转头面向安烈,警告道:

    “加德烈,我告诉你,不准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还乱玩什么什么,告诉你,我不同意,你休想去乱搞男男关系。

    本来你找个同性的情人,我都忍了,现在居然还想玩这么没节操的,你有没有磕药?不想活了吗?那种软毒品也敢碰,我不发威,你不知道我是你父亲了吧!

    加德烈,你老实告诉我,你过来是不是等这个人的,你们要去干什么?赶紧回去,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找人把你绑回去,到时你别怪我不讲情面……”

    “你在胡什么?老头,谁是不三不四的人,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管不住下身吗?什么乱搞男男关系,少把我跟你扯为一谈,还什么什么,你也不嫌丢人。

    人家是修的朋友,哪里惹你了?你这么乱侮蔑!我看你真的是有病,正好在医院里,去好好检查一下吧!眼睛有问题,脑子有问题,你别五十不到,就得帕金森了,赶紧治治吧!我看你才是该磕药了……”

    安烈一听亚瑟的话就来火,这种父亲真讨厌,他再不待见凌历,那只狐狸也是修的朋友,他都没揭几句短,父亲横插一杠是要叫他难做人吗?

    “我哪里丢人了,你眼睛才有问题,你的眼睛没问题,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一张嘴就是三缺一,还要边吃边玩,你能上进点么,我也没指望你怎么样,好歹有个人样吧!”

    亚瑟也不甘示弱,一听是修的朋友,马上就想到那应该就是儿子的同情情人,如果也是这个德性,怎么配得上自己的儿子,纠缠着加德烈,别是有所图吧!

    再,他教训儿子是应该的,如果现在不教训,以后就得到牢里去教训了,兔崽子,以为茜儿过世了,就没人能管他吗?他这回非得把这不分好歹、不分是非的性子给扭过来不可。

    安烈肺都气炸了,一张嘴就是各种脏话连篇,他真是气煳涂了,还从没被谁这样过,甚至得他完全堕落的模样,他原来是个混混时,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只是脏话虽然连篇,但碍于修在旁边紧紧掐抓住自己的手臂,安烈拼命吸气唿气,吐出心口的郁闷与气愤,他觉得自己再面对这顽固又不讲理的父亲时,绝对会变成真的疯子。

    修在旁边掐着安烈的胳膊拼命忍笑,他该怎么办,刚才还让安烈给自己介绍,他已经假装了不认识亚瑟,现在他总不能跳出来,跟安安父亲解释吧。

    凌历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个护士,见自己离开这么会儿功夫,修家那头红毛的猩猩就跟大叔吵起来了,他不由顶顶修的肩膀奇道:

    “这是在干什么?你家红毛子知不知道,那位大叔不能有这么激动的情绪,要当心血管爆裂,到时就危险了。

    我刚去问过,真是这家医院的病人,今天因为突发性心肌梗塞被送过来的,现在还在观察期,你家红毛子别犯傻!出人命就好玩了。”

    凌历的声音并不特别大声,但也没有压低音量,一席话才出来,安烈瞬间就住了嘴,连亚瑟也不再话,又各自把头扭向一边生闷气。

    跟凌历一起过来护士也在此时开口道:“亚瑟先生,你怎么跑下来了,请跟我回病房去吧!你还跟人争吵,难道你忘记医生交代的了,让你的情绪不要太激动了……快走吧!请跟我回病房!”

    亚瑟不太情愿地看了护士一眼,接着欲眼又止的看了安烈一眼,终是什么话都没再,慢吞吞的跟着护士准备上楼。

    “老头……”

    安烈也张了张嘴,却也是什么也不出来,扭头看了看修鼓励的眼神,他咬咬牙,还是拖着脚步跟了过去。

    心里不停的服自己,他只是去看这老头是不是装病,回到病房里挂不挂点滴,他只是去确实真实性,但安烈自己不知道,他眼底流露出的担忧非常明显,可惜走在前头的亚瑟没有看见。

    眼看安烈跟着怪大叔走了,凌历有些莫名其妙,这红毛猩猩不是该跟自己走吗?好了要扎针灸来着,他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怎么折腾类人猿宠物,怎么就跑了。

    “到底怎么回事?”

    偏头询问安静的修,凌历期待能有个答案,结果修只告诉他是个误会,一切都是误会,着这话的时候,还一脸深思的表情,弄得凌历更是一头雾水,误会?这是什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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