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 70 章 这玩意,那么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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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澈的溪水, 几尾鱼儿在快乐的戏耍。水面上映出两道并肩行走的身影,一个身形修长高大,另一个纤细娇, 瞧着登对极了。

    此时正值野花盛开的季节,在水岸旁盛开着各色不知名的花, 红白相间很是喜人。阿凝快步走过去, “这花儿不知是什么品种,瞧着比府里花圃种的都好看。”

    这是长在一起簇簇紧拥成一团的花儿, 花瓣是淡淡的黄色,阳光一照有种别样的活泼之感。姑娘弯腰低头, 轻轻的去绣花儿的香气,闭着的睫毛颤颤的,比花儿还吸人的眼睛。

    “才五月份。”男人清冽的声音道。

    阿凝睁开眼转头看他, 疑惑了一瞬便明白他在什么。她红着脸,娇嗔道:“殿下。”

    还有将近十个月,属实是难熬。宁王走过去弯腰, 将姑娘鞋子上的杂草取下。她站着, 他蹲着,阿凝没由来的心跳的厉害, 声音又柔了几分,“殿下。”

    她穿着一双如意花纹的云丝锦鞋, 上头留下淡淡的绿色, 是方才走过草地时弄上去的。宁王抽出随身的帕子, 轻轻的擦着鞋面, 阿凝只能看到他用玉冠束起的黑发,咬着红唇不知所措。

    “好了,”宁王起身, 见姑娘四处张望,他抬手轻抚她的头发,低声问:“看什么呢?”

    自然是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阿凝红着脸咬唇,皇子为她擦鞋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旁人知道的好。“殿下,您……”

    阿凝剩下的话未出口就被他断,宁王指着那片花海道:“瞧着那边很不错,过去瞧瞧。”

    他率先迈步出去,阿凝咬着唇跟上。找了几次机会,都被他断,阿凝叹口气道:“殿下,是不是该回去了,瞧着时辰应该烤好肉了。”

    宁王嗯了一声,而后手指在花丛中挑选一番,将其中一朵开的最为盛的花儿摘下,轻柔的为阿凝戴在鬓边。

    “真美。”他道。

    阿凝羞红了脸,转身急匆匆的走,宁王在后面勾唇笑了笑。

    回到众人所在的地方,果然已经将肉都烤好了。杨明泽瞧着自己妹妹通红的脸,他的视线转到宁王身上,暗含着探究之意。

    给他与阿凝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是可不能让他欺负妹妹。杨明泽快走几步来到阿凝身边,将手中的一个鸡翅递过去,声的问:“方才宁王殿下,没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吧?”

    杨明泽还当阿凝是孩子,可阿凝却一下就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脸上又红了,仿若滴血,不满道:“哥哥,你什么呢?”

    杨明泽见她这样知晓就算有什么不对,她估计也不会。哎,还没嫁出去,他就觉得自己失去妹妹了。想到这,杨明泽把鸡翅放在阿凝身侧的盘子里,自己去找了一个鸡腿边吃边盯着宁王看。

    宁王自然是不理他,倒是佟钰拉过杨明泽也不知了些什么,杨明泽这才好好吃东西。

    孙拓也来了,他正将要烤熟的肉串撒上调料,被炙烤过的肉发出迷人的香,让旁边的颜馨月咽口水。“好了吧,能吃了吧?”

    孙拓笑,手中快速的将肉串翻面,又炙烤了一会才交给她,“公主请。”

    颜馨月接过一串,吹了吹热气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肉质细嫩,烤的恰到好处。”她性子本来就直率,夸赞起来毫不避讳。

    孙拓烤肉的手顿了顿,默默又拿了几串生的放在火上。

    回城之后,宁王叫福子把准备好的山楂甜汤送到安国公府,自己则是去了书房。

    屋里洪二行礼,“殿下,人已经安排好了。”

    “嗯,”宁王坐在椅子上,脸上再无方才柔情的模样,他淡淡的道:“莫要让王远道受伤,一定要让他活着回京,亲手将自己收集到的罪证交上去。”

    洪二单膝跪地,“属下明白!”

    “那边是不是有动作了?”宁王懒懒散散的挽起袖子研磨,一双棕色的眸子透着几分了然。

    洪二:“殿下英明。”

    “哦,”他随意的应了一声,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继续研磨。“告诉我们的人,一定要保护好安国公府所有人。”

    洪二皱眉,“这是自然,不过,殿下需不需要多抽调些人手出行,毕竟万一他们有什么动作也好有个防备。”

    提笔快速的写了一封信,宁王将其封好后放在桌子上,“不必,他们暂时不敢明着来。这封信派人交到海叔手上。”

    “是。”

    .

    天气渐渐热了,阿凝有些苦夏,最近都没什么胃口。

    徐倚晴做了一碗冰酪,上头放了些宁王府送来的山楂,瞧着红彤彤的很是喜人。徐母从厨房端出一碟子片好的鸭肉,旁边放了蘸食的梅子酱。

    “记得姐爱吃这口,你端过去试试,若是喜欢晚上再烤一只。”徐爹边净手边道。

    徐倚晴嗯了一声,端着托盘往外走。本来映雪院的厨房可以做饭,但是姐本就不舒服,怕做烤鸭熏到姐,这才挪来外院厨房烤制。

    路过侍卫院子的时候,见辛云和岳远山靠着门在什么,徐倚晴停下脚步,笑盈盈的和二人招呼。辛云乐了,“徐姑娘,今日的天气甚好啊,你这是干什么去?”

    岳远山闷闷的看着,没话。

    徐倚晴笑笑,“姐最近胃口不好,所以给她做了些爱吃的东西。对了,锅里煮了鸭汤,你们俩过去尝尝吧。”

    烤鸭片好鸭肉后剩下一副骨架,用清水熬煮再放一些萝卜丝,汤水奶白,味道鲜美。

    辛云应下:“好咧,一会就去。”完她见徐倚晴手里的托盘有些沉,上前两步问道:“徐姑娘,需要我帮你拿着送到拱门处吗?我瞧着东西好像不轻。”

    “不用不用,这点东西还是端的动的,多谢辛云侍卫。那我先走了,姐等着呢。”徐倚晴端着托盘走远了。

    岳远山本来背靠着大门,突感有阵阵的冷风。一回头,见长风面色不明的从屋里走出来。辛云自然也看见了,“哟,你方才不是一直坐的稳吗?怎么出来了?”

    长风觑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辛云啧啧两声:“不知道你什么,走,远山,喝鸭汤去喽。”

    俩人朝着厨房走,长风也从院里出来,不过他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看过去。

    不见人影。

    长风抿了抿唇。

    回了映雪院,徐倚晴侍候阿凝用了几片鸭肉。这烤鸭并不是外面做的那般只是用果木简单的烤制,而是用多种果干和新鲜的茶叶腌制过,而且烤的时候很注意火候,将油脂烤剩四分,这样就会油而不腻。

    再加上梅子酱的酸甜,吃起来很是开胃。

    不过阿凝更喜欢冰酪,用了大半碗。绿画在一旁阻止她继续吃,无奈道:“姐,您过几天就来日子,还是不要用太多凉的东西。”

    吃冰酪的勺子被绿画温柔的取走,阿凝拽住绿画的袖子,撒娇道:“好绿画,再让我吃一口,就一口。”

    绿画站着她坐着,此刻让绿画觉得姐好像永宁侯府的果儿姑娘,撒娇卖萌就是想多吃点东西。绿画给红琴一个眼神,托盘就被端走了。

    “姐,等日子过去了,您可以多吃一些,这样可行?”

    实在不是绿画不让她吃,姐来日子肚子都会不舒服,若是再吃很多凉的东西,怕到时候更加难受,她看着也心疼。

    “对了姐,早上的时候庄子送来几尾新鲜的鱼,奴婢给您煮些鱼汤喝吧,放点菊花,清新又养胃。”徐倚晴见阿凝蔫蔫的,忙道。

    “行吧,快去,”阿凝完拿起手边的话本子,看几眼觉得甚是无聊。

    “姐,您要是觉得无趣不若去庄子上呆几天,现在正是樱桃熟的季节,还能体验一番农家乐趣。”

    阿凝眼睛亮了一下,“这个提议好,吩咐下去,明日便过去。对了,绿画去宁王府走一趟,告诉一声。”她越声音越,几个丫鬟对视一眼偷偷的笑了。

    绿画去了,还拎着食盒,里面是现做的冰酪,还有几份姐让做的糕点。门口的侍卫通传之后不一会,就见福子蹬蹬跑着过来了,脸上带笑道:“麻烦绿画姑娘跑一趟了,这是……”

    绿画:“这是我家姐按照殿下口味做的糕点,麻烦福公公了,还有,明日我家姐去庄子上呆两天散心。”

    这是告诉宁王殿下,免得他不知道找不着人。

    福子笑了,安国公府的大姐做事向来妥帖,手底下的人办事也利落。接过食盒,福子道:“多谢大姐了,我马上告诉殿下去,也麻烦绿画姑娘了。”

    都是全心全意为两位主子做事,福子对安国公府的仆从向来客气。送走人之后,福子拎着东西去了书房。里面隐隐传来话声音,是宁王和底下的人在商量事宜。

    福子挠了挠头,抬手轻轻敲了两下,得到允许后进去,也不看周围不满的目光,直接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殿下,是杨大姐吩咐人送来的,还明日她去庄子上散散心。”

    “嗯,”许是刚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此刻的宁王剑眉紧蹙,棕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手中的纸张。福子偷觑,声提了句,“殿下,里面有冰酪,您不妨先吃两口。”

    底下的幕僚们虽然知道殿下曾有过吩咐,关于杨大姐所有事情第一时间上报,可还是纷纷暗自摇头。没看见殿下正是烦心的时候,连话都不想吗?还吃什么冰酪。

    岂料宁王头都没抬,“拿出来。”

    幕僚们有点傻眼,看着宁王用银匙挖了一口,眉目舒展染上两分惬意。

    这玩意,这么好吃吗?

    等议事之后出了府,幕僚们同行去买了一碗冰酪,吃完皱皱眉,好像也不是看着那么好吃。

    .

    翌日安国公府出了三辆马车,前头的华盖马车里,红琴嘟囔两声,“二姐为什么也要跟着去啊?”

    之前因为柳姨娘的事情,二姐一直在院子里不出来,就连用膳都是在自己屋里。没想到听姐要去庄子散心,她求到了安国公那里,是想陪着姐姐一起。

    安国公想着这些日子糟心事确实多,就允了,不过也让苏姨娘跟着,方便照顾两位姑娘。

    绿画语含警告之意,就算二姐是庶女,可那也是主子。“红琴,莫要再了。”

    红琴吐吐舌头,嗯了一声。旁边的徐倚晴见阿凝脸色有些不好,忙问:“姐可是哪里不适?”

    阿凝点点头,只觉得全身无力,“怕是日子快来了。”

    绿画赶紧倒了杯热茶,又将早就准备好的汤婆子灌满热茶水,让阿凝放在腹上暖和。“姐,您把手抬起来,怀里再放一个。”

    待放好之后,三个丫鬟都盯着阿凝看,一副担忧模样。即使闭着眼睛,阿凝都能感受到几人的目光。“一个多时辰的路,你们都闭上眼睛睡会。”

    出来的时辰就早,自然是困的。绿画问:“姐可觉得舒服一些。”

    阿凝点头,朝她笑笑,“睡会吧,我也睡了。”

    .

    前头的马车主仆四人都睡着了,后面杨雪芙的马车里也是一片安静。素枝闭眼睛睡了,杨雪芙却是在低头抚上手腕处的玉镯子。

    当时她第一眼看见这只镯子的时候,她就觉得非常喜欢。碧绿的颜色,光滑微凉的手感,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安国公府的庶女,长相上有些资本罢了。

    尤其是眉眼,和她那个嫡女姐姐很是相像。

    手指拂过镯子,凉凉的触感,杨雪芙心里却越来越热。她嘴角扯出一抹笑,眉眼像就够了,总归是像的。

    .

    往庄子里的路不太好走,道路不平车夫怕颠簸到主子,所以速度不快。等到了地方差不多快晌午了。

    庄子里郑管事领着一干仆从前来迎接,都低着头不敢看这位主子。阿凝从边关回来还是第一次来庄子,因此许多人并不认得。郑管事上前行礼后大着胆子抬头扫一眼。

    就这一眼,让郑管事老泪纵横,大姐长的和夫人一模一样啊。他中年时候带着全家随夫人来到安国公府,这些年庄子的大事宜都是他在管。而见到和主子长的极为相像的主子,郑管事心情很是激动。

    “大姐,您快屋里请,午膳都准备的差不多,您要不要直接用膳?”郑管事慈祥的看着阿凝,就像看自己的孙女一样。

    阿凝自然感受到他的善意,笑笑道:“也好,烦请管家安排了。”

    此处庄园是阿凝娘亲的嫁妆,虽没有城里的豪华精致,可胜在处处风景清新,院落又宽敞明亮,光是阿凝住的院子便比京城里映雪院还要大。

    收拾妥当后在屋里用膳,阿凝让几个丫鬟也快下去吃饭,毕竟坐马车也很是辛苦。绿画不同意,坚持在阿凝身边侍候着,最后只留下绿画和一个丫鬟。

    丫鬟叫紫鹃,是宁王送来的影卫改了名字。紫鹃不过十四岁个子却和绿画差不多,站在旁边心的用银针试过菜,才让阿凝动筷子。

    不怪她这么谨慎,是宁王殿下暗自吩咐过了,出门在外所有入口的东西都要检查好。阿凝看她严肃的模样,好笑道:“在自己庄子里,不用怕的。”

    紫鹃轻轻笑,绿画赞赏道:“她做的没错,总归是要心的。姐,尝尝红烧鱼,您不是爱吃庄子上送来的鲫鱼吗,就是郑管事派人送的。”

    鱼肉紧致香甜,阿凝连用了几筷子。待用完之后阿凝道要休息,让两个丫鬟去吃饭。

    屋里,只剩阿凝自己。窗子半开着,随着风儿送来阵阵花香。阿凝手里拿着话本子,怀里抱着一个汤婆子,看了一会昏昏欲睡。

    待她醒来的时候已然是下午了,屋外有人吵闹的声音。

    阿凝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怎么回事?”

    房门轻轻响动,是绿画轻手轻脚进来。“姐,方才郑管家的孙子在院里玩耍,不心冲撞了二姐,二姐叫人罚他呢。”

    阿凝起身,顺着窗户往外看,果然见一个豆丁,瞧着还没有果儿大的男童,站在院外被丫鬟掌嘴。

    杨雪芙脸上带着怒气,主子也就算了,一个下人也敢这么大胆。看着男童脸上出现红印子,素枝拉拉杨雪芙的袖子,劝解道:“二姐,算了吧,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孩子怎么了?”杨雪芙竖眉,和阿凝有几分像的眉眼此刻一点相似之处都没了。她声音又急又快,“本姐就是要让这些下人知道知道,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

    这些天压抑在心里的愤恨仿若找到一个出口,看着男童哭泣的样子杨雪芙觉得快慰极了。“,再十个巴掌,看他还敢不敢往我身上撞。”

    “哎哟,二姐,”郑管事得了消息立马赶来,可还是晚了一步,郑宝成脸被的红肿,脸上挂着眼泪。见郑管事来了,郑宝成擦擦眼泪,奶声奶气喊了句:“爷爷,呜呜。”

    “二姐,劳烦您饶了他这回,再也没下次了。”郑管事弯腰行礼,虔诚极了。

    杨雪芙心里越发的舒坦,这种被人供着的感觉真好。她轻笑一声:“也不是我心狠,这是冲撞了我,若是不心伤到贵人怎么办?所以这是给他长个教训罢了。”

    “敢问妹妹的贵人是指谁?”阿凝沉着脸从屋内出来,扇巴掌的丫鬟害怕立马住手。

    杨雪芙笑笑,“当然是姐姐,罢了,今日他也得了教训,素枝,我们走。”

    郑管事抱着孙子心疼,眼睛都红了。孩很乖,见他爷爷这幅模样还伸出胖手给爷爷擦眼泪,“宝成不疼,爷爷不哭。”

    这样的孩子怎么忍心呢?阿凝蹲下,摸摸男童的脑袋,“快回家去抹些膏药,想来很快就消肿了。”

    郑宝成认得阿凝,点头行礼,“多谢大姐。”

    等郑家祖孙走后,绿画皱眉上前,“姐,今日的二姐感觉很不一样。”

    阿凝也觉得奇怪,往日里柔柔弱弱的,今天怎么感觉不像是她。罢了,都了,只能补偿孩子。“拿五两银子给郑管家送去,顺便上好的膏药也送一盒。”

    出了庄子,杨雪芙往远处走去。素枝跟在身后,心里惴惴不安,“二姐,了那孩子怕是不妥吧,郑管家是大姐的人,这样做是不是会下了大姐的脸面。”

    杨雪芙转头看她,“你是我的人还是她的?”

    素枝低下头,“自然是姐的人。”

    “记住你的身份。”

    .

    白日里的时候天气晴朗,没想到黄昏时分天边堆积了层层的乌云。远处的青山罩上一层朦胧的细纱,有种山水画里的美。

    绿画将半开的窗子合上,嘱咐红琴道:“姐日子来了不能沐浴,不过还是让厨房多烧点水,睡前擦擦身子。”

    阿凝正在看话本子,桌前是一盘又大又红的樱桃,上头还有清洗的水渍。随手捻起一颗饱满的樱桃,她的指甲圆润可爱,和红彤彤的樱桃对比下显出淡淡的粉色。

    樱桃是酸甜口味的,阿凝吃了一颗又去捻。忽地,外面响雷声阵阵,不过一会就听见了雨声。

    “听起来雨下的很大啊,本来想明日去果林看看的,也不知能不能去上。”阿凝翻了一页话本子道。

    绿画:“明个太阳一出来就好了,姐放心。”

    二人正着话,徐倚晴从外间进来,脸色怪怪的,“姐,有人在庄子外问能否躲躲雨。”

    阿凝从书本里抬起头,“让郑管家安排一间空屋子便是。”

    徐倚晴咧嘴,为难道:“是恭王殿下。”

    雨下了许久,入夜也不见停。这种天气自然不能叫恭王殿下走,只能留在外院勉强住一晚。恭王只带了一个贴身内侍,连丫鬟都没带。二人骑马而来,因此下雨的时候身上都被淋湿了。

    随意用了些吃食,恭王将内侍遣走,屋里登时只剩下他自己。明知道是他来了,她也没出来见上一见。

    屋内能看出很久不住人,有淡淡的发霉味。恭王将桌上准备好的香点上,霉味散了些。躺在榻上,听着外面的雨声,竟隐隐生出几分困意。

    夜里,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房门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