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貌美温婉的姑娘
微微一笑,上前见礼,低声笑道,“兄长今日还有空来么?”
明璟登时便红了脸,大为尴尬,摆了摆,“什么、怎么没有了,我我素来都是有空的。”
明玥瞧见他的模样,登时便有些意外起来,明璟从来不会露出这般扭捏的模样来,这是怎么回事?
她眯起了眼睛,转头看了明珊一眼,诧异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明珊刚要开口,明璟却赶忙站起身来,尴尬道,“什么也没有,没有妹妹别多想。”
明珊忍不住笑出声来,见此情形,明玥心中更是奇怪得很,连连追问之下,明璟大窘起身,竟是径自离开,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屋子里只剩下明玥和明珊两人,见他走了,明玥只得奇怪问道,“哥哥是怎么了?”
明珊忍住笑意,低声了起来。
今日大年初一,拜年过后已是无事,多得是上街闲逛的人,明璟瞧着明珊无趣,便带着明珊一同出了门,只是闲逛之时,得了那兵器谱回来,没过多久却遇上了一桩事。
这京城之中本就人多,又是这样闲暇的日子更是熙熙攘攘,便是各府的车马亦是不少,极易发生车祸。
这眼瞧着便是两架车马险些要撞在一处之时,明璟挺身而出,出相救,果不其然,老天爷也嘉奖了一把,里头倒是一位貌美温婉的姑娘。
且瞧着当时两人目光相遇,俱是眼神一动,随即急忙撇开去,似是有事发生一般。
那姑娘的车驾不幸被人撞坏了车辕,便没有法子,只得借用明家的车马送回家去,明珊倒是陪了一路,到了地方才知道竟是宋阁老家中的孙女。
明玥听了一半便了然过来,自己的哥哥这是红鸾星动,有了意中人了。看他刚才的模样,定是心中喜欢,如若不然也不会是这副模样和做派。
她不由得精神大震,欣喜不已,如若这般,那可是极好的。宋阁老是先帝时重臣,只是如今年迈体衰皇帝允准赋闲在家,儿子儿媳都在外放任上,膝下养着大孙女亦是知书达礼,貌美贤惠之人。
如若这般,宋阁老文官之家不嫌弃明家武将舞刀弄枪,实则是一门好亲事。早这京中贵女实多,可明璟能遇上喜欢的更是少之又少。
要明璟实则比明玥还大上两岁,却还未好亲事,明夫人心中也是焦急得很,只是儿子虽然稳重却也倔强,在这上头像是不开窍,而明德本就觉得男儿成婚晚些也没什么,先立身才是要紧,这才拖到了现在。
若是这事是真的,给两人听,定然是高兴得很。
明珊低声笑道,“长兄若是如此,伯父伯母定然高兴,快些去府上提亲才好。”明玥只微微含笑点头,过了片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忙道,“妹妹心中晓得就好,可莫要随意出去,若是出去,有碍姑娘清誉。”
明珊连忙点了点头,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
年节之时,自然是少不了的宴饮和宫里赏赐,明玥作为待嫁之身,不好抛头露面,更兼之出门数趟,没有一趟是空而归,定是要惹些祸事出来,明夫人痛定思痛,索性也不带她出门了。
点齐了兵马,明夫人带上明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明璟随行护送,回过头来瞧明玥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心中不忍,又调转马头回身低声笑道,“妹妹心中莫急,我回来再与你寻好玩的东西。”
明玥实则心中并不怎么喜欢出门,也不知明璟这是触景伤情心中难过,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道,“哥哥照顾好母亲和妹妹便是,我一切都好。”
明璟微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才转身跟上了车马。
明玥瞧着众人远走,这才转身回了房间去,一切都甚是妥当,却不料待晚上时回来,却听前院一阵吵闹,明玥正与玉笛下棋,听见动静不觉有些奇怪,便叫折柳前去问问。
折柳一去倒竟去了大半个时辰,半晌也没有回来,明玥心中奇怪,正欲打发玉笛也去瞧瞧的时候,却见她满脸哭丧着回来了。
“做什么这般模样?”明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折柳期期艾艾地回着话,低声着,她一去瞧着前院静悄悄的,可随行回来的人个个脸上都紧绷着,连一句话都不,她也不好显得太过闹腾,便悄悄地预备去明璟院子里打探。
可谁知一去,那明安也垂头丧气,只是也三缄其口,一个字都不肯透露的模样,折柳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心头愈发疑惑,只好回到前院里,想寻今日随着夫人出去的交好的婆子丫头问上两句,他们却也不敢。
正连连追问的时候,却听见正院里头明璟嚎了一嗓子,什么“若是毁了她清誉,我娶了她便是”之类的话,她更傻眼时,却瞧见里头弯刀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呵斥了一干婆子之后,瞧见她探头探脑地鬼鬼祟祟的模样,便叫来她又训斥了一通。
结果就是一句话没问出来,反倒吃了一顿训斥,这才哭丧着脸回来了。
明玥听完汇报,心中更加疑惑,若要是什么事都没有,折柳挨弯刀的训斥也是惯了的,可这明璟喊这一声是什么缘故?
她心中忽而莫名不安,当即便站起身来,想要往前院去,却被折柳死死拉住,“姑娘若是听了奴婢的话便去前院,那回头弯刀姐姐更是要责骂我们了。如今正院被守得死死的,一句话都透不出来,定是夫人还没准备好如何,若是贸贸然去了,岂不是给夫人添乱?”
明玥闻言脚下步伐倒是踟蹰了下来,犹豫片刻低声道,“可是事关哥哥,我如何不心慌?”这年节时候虽然都是喜庆,可今日是刘国公老大人寿辰,那是京中德高望重之家,自然少不了许多人前来拜寿,人多容易生事端,万一出了什么事?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不对,扭过头来道,“我还是去瞧瞧,兄长和母亲有什么好瞒我的?”
折柳连忙拉住她,苦口婆心地了大半,明玥摇头不允,正在僵持间,却听见一旁传来玉笛呆呆的声音,“姑娘也不必非去寻夫人和公子问啊,今日三姑娘不是陪着一道出去了么?”
话音传来,正在拉扯的两个人双双顿住身形,扭过头来看着呆头呆脑的玉笛一眼,玉笛一缩脖子,难道自己错话了?
讪讪地低下头,咕哝道,“本来就是呀。”
折柳却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一拍脑子道,“奴婢竟是慌得忘记这一茬了!我这就去请三姑娘。”
明玥也不再要求往前院去了,见折柳抬脚往门外走,这才缓缓坐了回来。
玉笛抓了抓脑袋,诶?自己竟是对了一桩事么?
折柳这去请明珊,倒是来得很快,只是瞧见明珊的情形,明玥心中更是打起了鼓,眉头微蹙,待她坐下之后,才瞧着她满脸愧疚和悔恨的模样,沉声问道,“怎么了?刘国公府出什么事了?”
明珊抬起头来,一张脸上又是愧疚又是无奈,咬了好几下唇瓣这才低低地开口,“今日实是我的不好,竟给伯母和兄长惹来这样大的麻烦,我是、我是真不知那姑娘对兄长是存了心思的,我只是瞧着她那般待宋家姑娘,一时不忿才的。”
听她云里雾里一通话,明玥眉头皱得更是紧了,还没待再问什么,便只听明珊哭哭啼啼地什么“若是叫兄长和伯母为难,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害了宋家姑娘,我实是罪该万死”之类的话了。
明玥心中焦急,可看她如此模样也不好催促,只得叫人先端来参茶,又低言劝慰了两句,待她平静下心绪之后,这才循循善诱地问起来。
这去一趟国公府,与宋家姑娘有何干系?什么毁了清誉不清誉的话,为难,有什么好为难的?
待她一一问过,明珊喝了一大口参茶之后,这才缓缓地平静了心绪,低声了起来。
只是越,明玥脸色便愈发难看,眉头皱得死紧,便是连一旁的折柳和玉笛都忍不住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我实是不知道那姑娘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我只是与宋姑娘多了两句话,竟也被她察觉出来,兄长在男眷席中忙碌,只我一人在,我拦不住她,是我没用”
待完之后,事情才捋出来个大概。
原是今日到了国公府一切都好,明珊初入女眷中间,便瞧见了熟人,不是旁人,正是前几日明璟出相助的宋家姑娘。
宋家姐名语墨,乃是宋阁老的嫡出长孙女,父母外放,她在京中陪着祖父母,更是孝名在外,又兼之家学渊博乃是诗书世家,性情温婉,如今宋阁老虽已赋闲在家,可到底也是名流宿著,先帝重臣,家世亦是没得的,便更是不少贵妇人心目中的儿媳人选。
两人相见,更是相熟得紧,不一会儿便坐到一块攀谈起来。
宋语墨心中对明朗爽直温厚的明璟自是一见倾心,知道明珊是明璟堂妹,心中便亲热几分,两人聊得倒也投。
可不过许久,两人中间倒是又多了一个女孩,却是京中连家的女儿,那连家先前也是有爵之家,可却不是世袭罔替,到了这一代也没什么名头,已然是有些没落了,只是当年有爵时与刘国公府攀了一门亲事,也算得上亲戚,是以这一次也来了。
起连家来,这一家子人倒是也数得上是奇葩,如今已然没有了爵位,可却还拿着当年的荣耀事,自觉还是这京中数得上的人家,却不知连夫人坐在席间呱噪,也没多少人陪着话,甚至还有冷言相对的,若非瞧在刘国公府的面子上,难听的话都能出来的。
可她偏偏无知无觉,自认身份尊贵,与众人攀谈,那连家姑娘亦是如此,可却不知从何处见过明璟,心中便喜欢了起来。
听明家也来了人,便主动往跟前凑,连夫人知道女儿心思,心道如今明家虽不比先帝时煊赫,可如今亦是厉害得紧,且这明德如今虽交了兵权,可这将军之位和爵位却是实打实的,陛下虽如今不甚重用了,可也是了不得的,自己家不嫌弃明家,这明璟瞧着也不错,自己也有本事,想来若是朝廷能用上,这荣耀也不少。
便一门心思地与明夫人攀谈起来,言谈之中拉里拉杂些什么通家之好的莫名其妙的话,明夫人满脸莫名其妙,只淡淡地了两句之后倒也作罢了,众人都知连家品性,也没多什么,国公夫人过来不着痕迹地隔开两人,倒也罢了。
连夫人虽有些忿忿,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直言什么,只得坐在了一旁。
这不过都是事,可却一旁的女孩们闹出了事情。
那连姑娘知道明珊是明璟的堂妹,自知明璟有个厉害的妹妹,本还想着倒是不好交往,只是明玥没来,却见明珊温柔细语,和善亲切的模样,心中倒放下了心,不住地与两人话。
明珊与宋语墨多了两句,她便要来插一句嘴,话里话外便问及明璟来。
宋语墨不擅见过这样的人,便有些推脱,往后退了两步,明珊却拉住她的,推辞了连姑娘两句,两人避开到一旁话。
眼瞧着四下无人,明珊便低声打趣了宋语墨两句,无非是什么自家兄长还未亲,缺个嫂子之类的话,宋语墨脸上绯红,却是不敢再接话了,只连忙了旁的才岔开话题。
可谁知便是这等避了人隐秘的话却被连姑娘给听见了,原来她瞧着两人相熟不甚理会自家,心中不快,便悄悄地跟了过来,听了两句便听明白了。
瞧见自己喜欢的男子也被人喜欢,又瞧着宋语墨温善柔弱,心中盘算一二,若是与她相比,自己实无什么胜出的把握,一时便起了旁的心思。
当即便隔着窗扇笑话两人起来,“哟!原来宋姑娘是明妹妹未过门的嫂子呀?怪不得这么热闹呢?”
此言一出,便把厅堂里的女孩都吸引过来了,两人不防她这般段,足无措,连姑娘瞧着两人模样,愈发兴起,故作矫情地笑了起来,“都好了亲事,怎地不出来叫大家也一起高兴高兴?怎么能自己捂着悄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