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结怨襄龙教(一)

A+A-

    惊慌失措,沁姝欲图挣脱,奈何犹如蛮牛、猛虎的力道勒制令她动弹不得,怨的直跺脚。“庄大哥,你你作甚?速速松开别”

    管不了旁个,庄禹也乱了心智,早将慢慢对她施展情愫的念想抛之脑后,一个强压,他的嘴巴就压在她才抹了口脂的鲜嫩赤唇之上。如此的水润温和,仿似最甜的花蜜在他嘴边丝滑香腻。

    眩晕,除此也无旁个心智可辨了。她的芳心乱成一潭秋水,落英纷纷向潭中。一缕缕香风轻送,她便若似这潭秋水,四肢百骸都化作软泥附在秋水潭中,任凭秋水痴痴携娇浓与他纠缠荡起了波心情深种种。

    她不再推他,任他肆意妄为,任他品赏她的柔媚鲜艳。许久,他二人都依依不舍分离,着实鲜唇都快被他亲破了才与之不情愿地分开。

    天为证,地为证,此时他二人亦为证,从今往后心儿拴在了一起勿用疑。深情凝望,他不言不语,宽厚的掌插入她的墨发青丝,缓缓梳理。

    她随他,不拒他,韶颜半点愁容半点迎。深情对看,但又几分羞涩。喜中带愁,愁中带羞,且无法言及的双眸之中泛出的那一丝丝疑惑令人矜怜。

    这许久后,庄禹才道:“沁姝。”

    只二字亦可断言他并未神智恍惚,他总算坦然面对她了。“嗳!”

    “沁姝!”

    “嗳!”

    “沁姝!”

    “嗳!”

    “沁姝!”

    “嗳!够了。”

    “不够,我想一万遍的这般唤你。”

    她嫣然一笑,娇娇媚媚,无需月儿的调教,她便自然形成。“你偷了我的心,日后绝不能再记挂别个女子了。你可应承我?”

    “我我”

    瞧他犹犹豫豫的模样她便含娇一笑。“情知你一时半会忘不了周兰儿,我又不是你妻子,好吧,沁姝亦非不明事理的人,我允准你在我与你与你百年好合之前可记着她,也可祭拜她,但我与你有那么一天之时,我要你应承我绝不能再心里有她,你可做到?”

    还能怎样,她如此通情达理了,难道他还得“不”?遂颌首。“好,庄禹应承你便是,沁姝,我会好好待你,无论你想要什么。”话间又将她纳入健阔的怀中。

    她焉知他话中之深意?焉知自个两位亲哥哥就被他误杀的事实?“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与庄大哥同心同德为天下穷苦苍生积德行善就心满意足了。”

    原来她亦有大仁大义的情怀,与他分明志同道合呀!“多谢沁姝不计较我这个丧妻的鳏夫,还能芳心许我。庄禹应承你,日后全听你的。”

    这才柔荑一推,娇嗔道:“你男儿大丈夫,志在千里,怎的让我一女子做主?我从旁黼黻你便了,你大英雄也别埋没了名声,反倒让人我的闲话,令我成了红颜祸水。啊!你万万记得,你我二人的心意暂且不可令旁人知晓,必定暗中互为帮衬便是。”

    “嗯!”他一个沉沉的颌首。“那日后我还想暗中亲你可允准?”

    蹴踏两脚,蛮腰一旋,侧对他。“不知羞耻,心中就这些见不得人的歪念?你别忘了自个的身份,我的庄大寨主!”

    被他含娇呛两句也无伤大雅,庄禹血气方刚,男儿大丈夫不盼与她双双宿宿岂不怪哉?是故,他木讷地挠着后颈,耳廓,后背,额头。总之,就是越挠便越傻,竟不出话来,只管嘿嘿傻笑不辍。

    琼眸一扫,瞧见他的傻乎乎模样,沁姝暗暗含笑,赤唇一抿,莲步开动,走去妆奁旁,对镜重新梳理,散乱的发髻重新挽结,娘亲留下的至宝银簪就插在鬓发之中。

    立在她身后,不同往日的避讳,他深情地瞧她一举之间的盈盈绕绕,瞧她的香腮红扑扑,瞧她的琼眸镜中偷窥他的锐目。

    二人坦然了心扉,无需掩饰。他驾轻就熟,如同对兰儿一般替她拿东送西。瞧她描眉,看她画腮,再为她阖上妆奁,扶她起身。

    相顾一笑。“庄大哥记着了,你我在旁人面前还得掩匿些,莫要招摇。”

    “不会,我心里自然有数。”言罢,庄禹就避开她三步之遥。“沁姝,我们去瞧瞧迟虎学的如何了。”

    “成!”她应话。

    来至后山,但见迟虎一招一式都用心研磨,设法绕开行猎时的那些俗成招法。武艺除去蛮力最为紧要的便是招式的变化无穷。

    庄禹蛮力超绝,且武艺也精湛不俗,他见着迟虎出拳生猛,心下便满意。

    杨展立在一旁时时瞧出不妥替迟虎纠正,见庄禹与沁姝一道赶来立时抱拳施礼。“庄大哥。”

    一扬,示意杨展不需多礼。“迟虎兄弟用心就好,杨展你可得好生教他。”

    “是!”杨展口上应承,不再多礼。

    迟虎本欲同杨展一般朝庄禹施礼的,奈何庄禹一抬,不言不语之间已然表明令他只管习练。

    此当口,忽一探子来报。“启禀庄寨主,马头领求见。”

    灾民的头领马头领自打受教于沁姝和杨展的武艺传授之后他最是勤力习学,如今三脚猫功夫也有了几分起色。

    但不知庄禹并未令他行动,他焉何主动来求见,竟不知所为何事?

    “令他来此话。”庄禹示下,又问。“嵇浒的所在可探些消息了?”

    那探子立时回道:“尚未查出,不过听闻嵇浒与钱府尹有交集,比之去鸨母那他必定不会藏头露尾,不以真面目示人。假以时日,或许便能探查他的真实相貌。”

    “嗯!”挥,示意他去唤来马头领。

    是故,探子领命而去,一会马头领便赶至。

    头次赶来,马头领东瞧西看,见着杨展拱示意,再与沁姝施礼问好,至于迟虎初初来此,他只得含笑示意不知如何称谓。

    待见着庄禹抱拳折腰施礼。“拜见庄寨主。”

    “何须客气,马头领这会赶来料必有事吧?”庄禹猜测相问。

    “启禀庄寨主,兄弟们蒙受庇护却整日无所事事,深感不安,遂让属下前来相问可有差遣,兄弟们也好感念庄寨主的宏恩。”话心谨慎,垂首慢慢道来。

    庄禹很受用,这些灾民果然也知感恩,不枉他一心待这帮灾民。“好好好!本来我打算择再做一件大案,但兄弟们有此心意我也就不拒绝了。恰好今夜就要成行,不若你们随庾头领一道后应我吧!”

    “今夜就行事?可好了!兄弟们自当准备一番,就请庄寨主示下去何处吧?”

    如此,庄禹便将夜探周家惨案一事与马头领听。随即,他对身旁的沁姝再道:“庾头领听令,今夜你与马头领一道藏在周府四周,随时候命,等我示下。”

    沁姝有些慌神,待庄禹令下,她登时抱拳施礼,总不能在马头领面前让人瞧出她的不懂礼数的,除了迟虎、杨展在侧时随意。“属下得令,但求庄寨主命属下与您一道潜入周府查探,马头领统摄众位兄弟策应,里应外合,若有襄龙教教众躲在周府的话也可对付。”

    “嗯!准了。”又转眸瞧向马头领。“今夜行事怕多有凶险,命兄弟们备下刀棍等兵器以防不测。”

    马头领领命称“是”!一番交待毕,庄禹也不再瞒着马头领,带他去茅屋一探乾坤,但吩咐道:“马头领瞧见我的‘老巢’所在,记住万万不可随意泄露,若有闪失官府闻风而动,我则危矣!”

    又是称“是”马头领瞧了瞧、看了看,随后夸赞庄禹会选宝地,此处退则可保遁迹无形,官府亦不能轻易拿住庄寨主;而出则随意,乡野之地,离城郭不远,行事便利。

    除了暗探,再就是杨展、迟虎、沁姝知道此处所在,这会就马头领受信任带他得见庄禹老巢的方位。自然,马头领心下会意,感念不已,絮叨几句家常便告退。

    迟虎与杨展已经习练一会归来,各坐堂屋的长凳上闲话马头领来。

    自知他们二人多有疑虑,但庄禹认定这马头领可靠之人,绝非旁人一眼观去就令人生疑。

    “二位贤弟,今夜贸然前去周家查探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为报无虞你二人就做策应吧!迟虎兄弟头回行事当心,杨展兄弟你记住保迟虎兄弟安危为重,另则即刻去传令二十位兄弟埋伏周家外围四周,若马头领一众不敌襄龙教众之时你们也好援军来救,切记,不能硬拼,只管虚张声势就好。若我们无碍,我便不会发信号,你们只管待到寅时便自个散去。可记下了?”

    无论庄禹如何决断,是否冒险出击,但其决心已下,杨展惟有听命行事。“是!杨展这就去预备。”

    领命而去,杨展离开,此时沁姝则对迟虎放心不下,遂道:“迟大哥,你武艺不精,但行猎却精巧能耐,何不备下弓箭多些防身。”

    提点及是,迟虎当然颌首赞同。“好,我就带上利刀再背负弓箭防备些。”

    如此,也只能如此。即是冒险行动,那便无法断言凶险几多?下昼时辰不多,各自散去准备一番少不得。

    匆匆用过晚膳,沁姝倒也勤力,主动请缨洗碗洗碟。杨展与迟虎这般便可先头去埋伏了。

    夜幕沉沉,瞧见佳人勤力而迅捷的模样,他亦忍不住就从她身后一把环住了她,双不规矩地压制在她的腹间。

    “哎呀!”沁姝惊呼一声。“此时此刻,我一老翁的扮相,你焉能对我无耻下?”

    “无论你怎么乔装,无论日后你变成什么模样,在我心中沁姝就是沁姝,温顺而不乏娇媚,又脾性来就来的奇女子,我喜爱你,无论你在何时何地,是何模样。”不知羞耻的他竟将双下移按在她的圆臀之上。

    一扬,弹开他不怀好意的宽肥掌。娇嗔责道:“不正经,再这般我就不理会你了。”

    嘿嘿傻笑,松开不知羞耻的掌,他涎皮赖脸地瞧着她一脸老翁的模样。“啊哟!老伯也这般娇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