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同行难同心(一)
“不知羞耻的浪荡之人。”
他圆睁双眸。“话不可随意乱,我长这么大除了与兰儿有个一回肌肤之亲就从未与谁个女子沾染,就算去那烟花重地,我也没放纵自个与谁个女子做些见不得人的丑事来。如今我一心只有你,哪来的浪荡一?”
的确如此,他的话沁姝是信他的。好男儿他也算得上一位。只是可惜她心有所属,听从月儿的游赶来与嵇公子相会只为了二人曾经的诺言。他助她寻找二位哥哥下落,她陪他一道查探龙山流窜贼人的来路。
二人相谋,各取所需而已,但嵇公子匆猝之间就轻薄了她,令她羞愧难当。若不是往时服侍有伤在身的嵇公子总是伎俩触碰臂对她已然习以为常了,这会的胆大妄为,沁姝恐会取出杨展大哥赠她的金钱镖一气射出重伤了他才好解气。
定定地瞧着,这男子越瞧越令女子家芳心柔然,有种爱慕且袒护他的错觉。
当然,方才自个老农的扮相就是试探他的为人,毋庸置疑的又一次瞧见嵇公子的坦荡荡君子之风,胸怀穷苦庶人的朴直为人。
来,这男子比之庄大哥怎的越瞧越觉着有勇有谋而过之了呢?
“嵇公子令月儿姑娘传话我来此与你相会好似是要助我寻得二位哥哥下落的吧?并不是为了趁间轻薄我的吧?”
他舔了舔唇角,血丝被舔去干净,理亏地低首言话:“盼求沁姝谅解我,往后不敢了。”
“真的?”她微蹙秀眉,盯着羞愧的男子反倒心下舒怡了许些。“好,就凭嵇公子这句话,我就与你相谋成事,别个往后决计不可再犯就罢,否则我便一走了之,你要当心记下。”
“嗯!我记下了。”他偷抬起眸光扫了一眼她的韶颜,过于惭愧,他还是垂首的。
迈步,缓缓而行,低首瞧见地上的两只碎碗,再瞧见捡拾来的乞儿穿的破衫褴褛她瑶鼻一皱,不再瞧去,径直就入了屋内。
窃喜不已,嵇浒忘了面上的疼痛,随后跟上。入了屋内,就见沁姝将褡裢丢在原先她的床上,柔眸即四扫,定然追忆在此的十多日孤男寡女相处的时光。
“我去热菜,一会用过晚膳就动绘画。”嵇浒适意万分,俊雅的面上都是怡悦不散。
沁姝回面,这下瞧了真切,他那俊颜分明留下了五指印。罪过,都怨自个下太重了。“不必,我来吧!想你出身贵胄,娇生惯养的,怎会下人做的那些活计,我一村姑,习以为常了。公子就坐等好了。”
“嗳!”他倒应话的干脆。
方才动怒这会她那花了的韶颜之上一抹浅笑被他瞧了清楚。
不大会功夫,沁姝从庖房复回,中端着菜品,放在八仙桌上之时她问。“这菜香喷喷的,我一瞧便知不是公子的艺吧?”
他“嘿嘿”坏坏傻笑道:“当然不是我的艺,是我命许良从街肆酒家买了来的,等你赶来我便可与你好生用上一餐。”
“哼!就知你没那本事。”俯瞰坐在桌旁的他又是一撇嘴道:“也不打听打听我庾沁姝是什么人?我可是武艺高超的女子,你胆敢轻薄我,若不是知晓你乃受过伤之人绝必轻易就将你打的屁滚尿流。”言罢,她舒心得意展笑在洗净的白里透红的娇颜之上。
这般一笑,嵇浒更加开怀,知晓她不再计较方才他的鲁莽了,就算计较也不会刻意,无需担忧过多。“沁姝姑娘得极是,不过换作我伤重之时你能这般瞧了我,如今我身子康愈,你还瞧了我可不成。”
“哟!你是不是还不大顺气,心下不服?”
“我自然不服,若是与你比较我堂堂武德将军,还需十招八招的不打败你就算我输了。”
“好大的口气呀!”
“怎的,你以为我真的没本事,否则庄禹大哥怎会对我大为赞赏?”
提及庄禹她便显出不悦,不过,眼前的男子不仅俊朗,且还令她心下舒意,与他多些打趣都使人欢喜。
“庄大哥赞赏又怎的,瞧你弱不禁风的模样难道我庾沁姝还能不及你的武艺?”
“哎呀!你”嵇浒被她一句话堵着了心绪,随即缓了些才道:“沁姝出此话也不怕令我偷笑吗?你可有胆子与我角赌一番?”
“赌就赌”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而后若有所思她再启开赤嫩鲜唇道:“赌什么?”
“嗯”他眉峰蹙起,沉吟一气。“就赌谁赢了就能指使另一人做任何一件事都得应承。”
“啊?”她心下嘀咕:若赢了倒好话,若真个输了他无耻与她做出苟且之事难不成也得随他?不成,这赌注太大,赢得起输不起呀!“算了,不想与你赌了。”她赤唇噘起。
“你怕了,怕输不起?怕我的能耐令你胆战心惊?怕我绝世的武艺轻易就击败了你?”
“且歇歇会吧!我怎会怕你。但事有万一万一你使诈我输了你再对我非分之想,我不成,决计不成。”
摇摇头,嵇浒猜出她的忧虑所在。“我乃堂堂武德将军,难道就是个下三滥的卑鄙人?君子有不趁人之危,若你败了我决计不打你主意总该成了吧?”
身子一侧,婀娜体态,靠在八仙桌旁,她斟酌再三,而后点首。“也好,明个就赶去椒城,真不知你武艺厉害到了什么地步,庄大哥对你大为赞誉,我真个有心一试。”
“用过午膳还是?”
绕指柔,她竟个将他的衣襟捏在两指之间,兀地一个媚笑,迅疾肃然,一拽,一拉,而后便是另一只柔荑上前,身子微探,纤纤玉从他衣襟处滑过去了衣领,两分别用力,“嘶啦”好好的锦衣就被她扯裂。
嵇浒目瞪口呆,不知她这是怎的,略作思忖他顿悟了。不错,比试已然起始,也是方才他扯下她破衫褴褛的回敬。
锦衣破了就破了,他身子一缩,助力她将他的锦衣扯下。一个挥臂击向沁姝,她自然将撕裂的锦衣裹了上前,缠绕他的臂膀欲图系牢。
倒轮到他一丝噙笑,臂力虽不及庄禹那般浑厚有力,但也灵巧取胜,顺着沁姝拽拉他向前,而后臂膀侧拐令她双使力系紧,乘间,他再另一只掌带着一缕掌风抚向她的白嫩韶颜。
她惊呼。“可恨”随即乱了阵型,抬起脚儿就一个侧踢,应是嵇浒武艺不俗就是这个道理,乘她动了腿脚,身子一跳,掌风再一推,恰好推开她的踢腿,另一只被裹缠的臂便反向一拧,蹲下身来用力一拉,他臂就被她一双柔荑系着的锦衣拽到了他的后背,他立时起身,二人皆隔着中衣就胸襟相贴,她越使力,二人便越发紧紧贴在一起。而她若松,他的臂膀就会解脱。
出于女子家的羞赧,瞬间白嫩的韶颜染满绯红,她的紧扣他臂膀反倒令她被他逼着轻薄,是故,赶紧松,他被缠裹的臂轻易挣脱了。而后便挑眉坏坏一笑。“嘿嘿!沁姝好本事,险些我这臂就快被你拧断了。”
得了便宜还打诨,可恶,索性她扔了他的锦衣,近身缠斗,挥臂带着掌风欲图尽快几招之内击倒他而赢了这番角赌。
别提方才多舒意了,虽不能拥她入怀,可她的紧扣他后背的臂令他与她隔着中衣的柔软身子挨在一起,而况是胸襟紧紧挨在一起呢!此时,他得意洋洋,对沁姝的出招仿似不用正眼瞧见都知她会出什么花样了。
让,退,双腿绷紧,随时防备她又来侧踢,双后负,分明挑衅味浓。
三五招出竟然不能将他击败,沁姝心下估摸着嵇公子果然有本事,万不能大意了,遑论这会比试武艺,不心被他轻薄了也是有苦不出啊!
虽茅屋之中地儿狭窄,但高过招也能灵巧避闪,嵇浒便是真正的高。他始终都未主动出击了,任由沁姝连番的击打而来,下盘坚稳,面上亦噙笑不辍。
别三五招了,十几二十几招都使出,她依然无法击败他。且他都在让她,迟迟不肯出。哎呀!都怪自个井底之蛙,自以为是,觉着自个曾一人击败十多灾民男子就一定能轻易击败看似消瘦无力的嵇公子。哪知,这人武艺非凡,身子极度灵巧。
贝齿使力咬了口下唇,松开,鲜红的唇瓣,赤染的粉容,她竟然过于急迫香汗都流出了。
三四十招斗过,嵇浒也不想再猫戏老鼠,双臂下垂,随后抬起,趁她琼眸瞧来,翻云掌连连使出,但瞧见她琼眸圆睁,鲜嫩的双唇启开,急切吐纳,面上更是惊悚模样呈现。
知道这男子的本事非常已经晚了,他的双掌接连挥来犹如浮光掠影令她晕头转向。“呼呼”两掌风使来,在她耳畔挥动,可想而知,她再无法避及,若这两道掌风击打她而去她断然受伤不疑,可他没有伤她,而是落下掌风,双就压制她的香肩之上。“沁姝你输了”
话音未落,只怪他得意忘形,只顾着眸光深瞧她的琼眸、韶颜,不想她的柔掌再度拍向另一边面颊。“啪”的一声,这回好在只五成用力,被她打中的俊颜面颊只留下清脆的一声响而已。
抿唇,一跺脚,气恼令嵇浒后撤了两三步,愣怔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好赖他对她下留情,她却两回甩他的脸,着实令人不悦。
虽然自个的不信换来了坚信,嵇浒的武艺决计比她高出许多,但自个左右打了人家两嘴巴子,这也太过分了。瞧他脸上留有五指印芳心便一软。“赢就赢了呗,何必这般盛气凌人的。”
“你记住了,输赢已定,你得应承我一事。”
她一摆蛮腰,饭菜都快凉了,不理不睬赶紧就去庖房再将余下的饭菜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