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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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满正要话,聂大满突然冲出来,连着聂满一起拉出了周家大门。

    既然是聂大满有意为之,这次聂满就不再反抗了,跟着哥哥出来,她看见聂大满轻轻脚的将周家大门关上。

    “满,我不希望你们起什么冲突。”

    “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会是你将来的嫂子,我正在追求她。”

    “哥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怎么不觉得你这是在追求她,她干干净净,仪态万千,你邋邋遢遢,怎么看都像是她的苦力。”

    “满,我都是心甘情愿为他做的。”

    哥哥真的是在开玩笑。聂满很确定。

    “聂大满,你磨磨唧唧什么时候回来?”院子里面传出来了声音。

    “马上,马上。”聂大满的声音充满了不自信,“满,你快回去吧。”

    “哥哥,你不清楚我不走,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怎么会这样呢?”聂满心疼。

    “周家姑娘挺好的,你也看见了,人长的漂亮,性格也好。爸爸妈妈也一直希望我早点成家,这不正好?满,你回家了,哥哥很开心,等哥哥这边忙完了,带着你嫂子一起回家看你们。”

    “哥哥,你哪里像是在追求爱情,我不信,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聂大满一顿,“没有没有,满,你别瞎猜,相信哥哥,等哥哥忙完了,就回去,我在钉木头柜子,没事的,还有两三个就弄完了,过年前我一定会回去的。”

    “哥哥,你爱她吗?你是因为爱她才要和她成家的吗?”

    聂大满一顿,“爱,我爱。”表情怎么都让人觉得并不发自内心。

    聂满还要什么,聂大满挥挥,让她别了。聂满不再开口,聂大满似乎放了心,打开周家大门又进去了。

    聂满吃了个闭门羹,但她不会就真的这么放弃了。看来强攻不成,只能智取了。

    聂满忙了一下午,总算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哥哥这并不是爱情,而是被pua了!晚饭时间赶回家吃妈妈亲包的饺子,吃完聂满就叫住二哥三哥,把四哥的目前的困境讲了个详细。

    “怎么会有这种事!”聂谷雨气的要发飙,长期练武人的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

    “哥哥莫急,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聂满从容不迫,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满,这个计划你确定能治的了那女的?”

    聂满自信的点点头,她已经找到了周家那位女儿的软肋,她相信一击即中。

    “好,满,我全力支持,要不要排练一遍?我担心我演不像。”聂谷雨。

    聂白露,“哥,你有啥没信心的,相信满,满能行就能行!”聂白露要演的就是自己,所以他很淡定,而且他知道,聂满的演技非常了得,曾经单人闯“虎穴”都带了录音,叫了接应的人,聂满出,事情一定能办妥。

    第二天,立春。

    一大早,副书记,原来的记分员就带着村干部一起去敲了周家的大门。

    “书记书记,今天要打春牛,你不出现的话,我们没法开始啊!”

    聂大满:“哎,刘,我不是安排你们去弄了吗?”

    “我们是可以弄,但是县领导突然要来啊!”

    聂大满一听县领导,眼睛瞪得老大:“什么?没有通知啊?”

    “不是正式来,是县里同事悄悄告诉我的,县里派了好几个领导去各个村微服私访,就是为了看工作做得怎么样?别人都不知道呢,但是我和几个同事商量了一下,打春牛这么大的活动您不露面不过去啊!万一上面真怪罪下来,我们担待不起啊!”

    副书记这些的话的时候,心里胆战心惊,一边一边不敢看周家门内,那个母老虎他可惹不起,不过聂满那边他更惹不起。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聂家姐连人婚都毁,这发起狠来真是后果不可设想。副书记就按聂满的,一字不拉的大声背出来,直到背完所有的台词,才敢抬头看聂大满。

    聂大满满身尘土,上半张脸都是黑眼圈,这副模样让副书记认定自己做的没有错。

    周家屋内终于传出了声音,周父周母和周家独女走了出来,三个人都是新衣裳,梳洗打扮过风采斐然,更衬得书记聂大满可怜巴巴。

    “周,领导要来视察,我作为书记不能不去。”聂大满的声音里都是哀求。

    “你不是为我肯放弃整个聂家村吗?”

    周姐出门,一不问候,二不寒暄,一句话就把聂大满的尊严踩在脚下,几个村干部互相看看,脸上皆起了愠色。平时我们不话,一是尊重书记,二是别人家事不好插,但周姐既然这么不尊重书记,我们岂能看得下去?

    聂大满“嗯”一声,“没错,周,我可以。”

    周一脸嫌弃,“算了算了,你去吧,你可是书记,我可是未来的书记妻子,这么大的事我还能不让你去吗?你活干漂亮点,别给我丢人。”

    副书记拳头都硬了,好在聂大满得了赦令,已经出来,副书记按聂满的,给聂大满梳洗一番,换了聂满准备的新衣服,张罗打春牛仪式去了。

    是时候该聂满出场了。

    聂满烫了个精致的卷发,涂了高级化妆品,红唇气势逼人。右黄金镯,藏袖子里若隐若现,几个纯圈戒指,不显山不露水,富贵尽显。就连束头发的饰品,也是纯金花。这些都是常引硬要送给聂满的新年礼物,聂满虽尽数拒绝,但常引把它们安排在送聂满回来的车里,硬是拉回了聂家村。常引这些不是给聂满的,是给聂满爸妈兄长,搞的聂满没有拒绝的由头。

    倒是两位哥哥十分识相,尤其是聂白露,劝聂满不要再反复推辞:“满,这些钱在常总那里根本不算什么,他是真心想送你礼物,要不是你给他出主意,他现在的生意哪里能做的那么大?他也知道你会拒绝,所以才送爹娘和我们,我认为受得起。”

    还好听了哥哥的话,这会儿派上用场了。

    聂满穿上一阵崭新的的确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富态而又隆重的,带着两个西装笔挺的哥哥,迈进了周家的门。

    今天不如昨天,周家那位大姑娘看到如此显富的聂满,眼珠子差点儿跑出眼眶。周家爸妈更是夸张,看到富家千金来了,两个人一起出来迎接。

    “聂家姑子来了,快到屋里来坐。”

    聂满倒是不客气,但也不跟随周家父母的势,院子里有个长凳,聂白露掏出西装里雪白的丝绸绢,为聂满拭去灰尘,聂满便坐了下来,聂谷雨硬朗在左,聂白露优雅在右,聂满气场爆棚,坐在二人中间。

    周家女儿本以为自己是掌上明珠穿金戴银,如今看看自己的新衣裳,也只是粗布面料,聂满一个披肩都是实在是的纯呢子,相形见绌。再看看上戒指,已经是家里最大的一颗,也比聂满的任何一个戒指细了一圈,再聂满袖子里那个镯,比她食指还粗,周家女儿本来的自信和嚣张顿时消失无形。

    “姑子,你,你来时有什么事吗?”周家父母更是很快输下阵来。

    “谁是你们姑子。”

    “满,您别生气,我知道,你来是为了昨天的事,昨天是我不够礼貌,嫂子我”

    聂满咳咳两声打断了周家女儿,“不好意思我想你是误会了,今天我过来,是想澄清一件事,你不是我嫂子。”

    周家人先是一愣,随后很快自圆起来:“对对对,现在还不是,那以后是啊。”

    “周叔叔,周阿姨,还有你,周大姐。”

    “什么,你叫我周大姐。”周家女儿心里有火,但不敢发火。

    “我想你们都误会了一件事,我四哥聂大满对你们家即没有送聘礼,也没有定日子,顶多是帮你们家干了几天活,你们不仅欠着劳务费没给,还想要抢聂家媳妇儿的名分。”

    “等等,聂满,你知道你在什么吗?”周父察觉聂满话锋不对。

    “我当然知道了,我的都是事实,全聂家村人都看得明白。”

    周家女:“你胡,聂满,是你哥舔着脸要娶我的!”

    聂满伸出一只,对着空气扑了个空:“证据呢?”

    周家女:“他肯为我做牛做马。”

    聂满轻蔑一笑:“我看是你作威作福,我哥哥一向好脾气,被你p,被你骗了,给你当免费劳动力而已。”

    “聂满,你有什么资格这种话,以后我进了你们聂家门,我才是你嫂子,你长辈。”

    聂满噗嗤一笑:“恐怕你没有这个会了,你好好瞅瞅眼前,哥哥是心疼你,还是欢喜我,哦对了,我身边这两位是聂二哥和聂三哥,你仔细瞧瞧,看出什么端倪来没有?我来给你道道,我这几个哥哥啊长得太像了,你看看这桃花眼睛,还有挺起来的鼻骨,嘴唇也很性感。再看看我?看出什么没有来?”

    周家女儿完全不知道聂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聂满叹口气:“四哥呀就是太善良,明明一直倾心与我,但一直默默隐忍,就是怕会对我有所伤害。其实他哪里晓得,我最怕他受伤害。”

    周家父母:“你什么?”

    “没错,其实我不是聂家的亲生女儿,所以,意思再明白不过,你们家女儿不过是个替代品,二老仔细瞧瞧,聂大满会选谁?”

    周家六只眼睛三张嘴全都张的很开,周家女儿:“你与你哥确实长得不像,但你们从一起长大,就算是在一起,也是乱纪。”

    “这就不劳您费心,再了,我现在是城里户口,只要向上级提供收养证明,一切还不容易办?我找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是比哪里,你都比不上我。尤其是哥哥的心,都在我身上呢。”

    “聂满,你别得意,你哥哥还有工作,要是乱来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聂满摸摸戒指,然后又摸摸头上的金花,“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吧?我哥跟我在一起,不会没吃穿,也不会过苦日子。”聂满苦日子的时候,嫌弃的瞥了一眼周家的院子。

    “聂满,有种你就跟我闹,我不怕事情闹大!”周家女儿神态已经败下阵来了,但嘴里还依然不服气。

    这句话完,聂谷雨突然走到柴堆哪里,对着一个横放的木头来了一记下劈,这只是个基础的跆拳道动作,但把周家人看呆了。

    横木不细,甚至可以很厚,聂谷雨一脚硬是把木头给劈开了。

    “我二哥脾气不太好,要是闹的话,我怕你家人会很难堪。哦对了,你们生在聂家村,也知道我二哥的一些事情吧,当初要不是不要命的干架,也不至于离开那么久。”

    聂谷雨踢完木头,整理一下西装,严肃的站回原位,对聂满的话,他只是默认。

    越沉默越吓人。

    “聂,聂满。”周家人开始结巴起来。“这不可能没有王法了啊!”

    聂白露:“妹妹,还跟她们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咱们干爹不是省长吗,还跟她们废话干什么,你的婚姻大事,就算是照章办事也办妥了,何苦需要二哥动呢,晦气。”

    聂白露自觉演的还不错,聂满给他句子有点难。不过还好,圆满完成任务,聂白露看一眼周家人,感觉已经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了。

    聂满站起来:“既然话都清楚了,那我们也该走了。”

    “等等。”

    聂满心想,来了来了,果然这个女的还是要逼他们使出最后一招。

    周家女儿气色灰暗,明明刚梳洗的头发不知怎的看上去也毛燥起来。

    “聂大满肯定没跟你们,他为什么只能选我。”她语气十分笃定。

    聂满重新坐了下来,语气浑然不在意,“哥哥要做了什么事,也只能是被你逼的。”

    周家女儿大笑三声,声音干瘪:“呵,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他干下的好事。”

    聂满深呼吸,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那好,来听听,什么好事?搞得我哥哥不得不娶你,不会是上了你吧?”

    周家女儿:“你!你知道!好,既然你知道你哥哥做了这等龌龊事,那么你就算再好,他也没脸和你好了是不是。”

    聂满一笑:“我道是什么事呢,前几日啊,我去考察地形,碰见了一个孩,他跟我了件听上去匪夷所思的事,哦对了,我请了他来,这会儿应该到了,三哥,麻烦你去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和尚走了进来。

    “聂姑娘,您好。”来人看上去十三四岁。

    “师傅,您好,你把上个月发生在峰庙的事情,给大家听一下吧。”

    “聂姑娘,你的是这位施主的那件事?”

    “对。”

    周家女儿已经开始恼怒:“你什么人,乱什么我的事。”

    和尚:“不敢不敢,贫僧一直在庙里念经,这年头大家不提倡封建迷信,庙里基本没人来,可是偏偏这个女施主她就来了。”

    聂满:“那她来干了什么呢?”

    和尚:“他来把一个喝醉的男施主衣服脱了,然后就坐着。”

    “和尚,你可看清楚了。没谎。”

    “贫僧不敢,何况佛祖也在呢!佛祖也看到了。”

    “后来呢?”

    “后来男施主醒了,女施主就一直哭,然后他们就走了。”

    “这两人还来过庙里吗?”

    “没了没了,这一年庙里除了他俩,再没人来过了。”

    “多谢告知这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客气,要是没什么事,僧就先走了啊。”和尚完,一溜烟没了人影。

    聂满点点头,回看周家人,周家女儿面色铁青。

    聂满叹口气:“我哥真是一点便宜没占到,还被人泼了脏水呢,真是心疼。周同志,你看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出去,或者找卫生员给你验验身子也行,我出钱。”

    聂满的笑脸瞬间变得铁青,她站起来:“以后,要是被我知道谁在背后欺辱我哥,我杀她全家。”

    恶狠狠的表情吓得周家父母立即跪在地上。周家女更是如同被人撕烂了的破布娃娃,再也不堪一击。

    出了一口气,走出周家门,聂满兄妹都长出了一口气。

    “满,可真有你的。”

    聂白露:“我就满的计谋一定成功吧!我家妹妹出,没有办不成的事。”

    聂谷雨点头:“是是,不过,满,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自己不是我们亲生妹妹,你不怕周家女儿以后来找我们麻烦吗?”

    聂满一笑:“她自己都麻烦大了,还顾得上我们,我已经把她不上工,骗工分的事情上报公社了,恐怕要不了两天公社就要请他吃一壶。而且,他还威胁书记,罪不可恕。”

    “那是,够她受得。”

    “也是该她受的。”

    “哥哥们,四哥终于解脱了,你们开心不开心。”

    聂白露摸摸聂满的头:“开心,你嫂子我们弟媳没了,真是大快人心。你你这穿金戴银还真好看,常总还真是有眼光,挑的东西不一般。”

    “好了好了,”聂满把金饰统统拆下来,“常总有眼光,他的东西还派了大用场。哥哥,你帮我收着,回头给妈妈爸爸分一分。”

    “你呀。”聂白露把聂满给他的金银首饰收进口袋。

    聂满拽起两位哥哥的胳膊,“哥哥们,走了走了,再晚了来不及看打春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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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晒场,别提有多热闹了,聂家村全部的人似乎都集中到了这里,远远的,聂满就看见哥哥穿着干净朴素的正式衣服,剃了许久未剃的胡须,剪了头发,清清爽爽的站在晒场的中央。

    哥哥年纪不大,却把毕生精力都放在聂家村,因此他被推举作为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那个瞎了眼的周家女儿尽然企图通过pua将哥哥“软jn”,差点耽误了哥哥的前程。

    还好哥哥回来了。聂满不禁感慨万千,这里,聂家村里,聂家村所有民众的心里,才是哥哥真正应该出现的地方。

    这里的哥哥意气风发,一腔热忱,精神抖擞,再也没有了昨日那畏首畏尾,战战兢兢的老年模样。

    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响,人们的脸上笑容也越来越明亮,年过了即是立春,再下来就是春节,这一年的节日在这段日子里还真是接二连三。人民群众欢欣鼓舞,等待着打春牛,这盛大的仪式,哥哥作为聂家村的村委书记,在众人期盼下举起了锤子。人民火热的声音跟着他的锤音一起落下。

    “打哟,”大家喊着,“一二三,”孩子们热闹的数着哥哥锤子落下的声音,“继续打哟,打春牛哟,来年一定大丰收哟。”

    村民们喊着的话语渐渐成了歌谣,大家一起情不自禁的传唱起来,“打哟,一二三,打春牛哟,打哟,一二三,大丰收哟。”

    歌声伴随着欢呼声,声浪一波冲击着另外一波,终于,在最激烈的声浪中,人们看见春牛的肚子流出了满满一仓的五谷杂粮。

    “出来了,出来了,”人们兴奋的喊着“要大丰收了。高粱丰收,麦丰收,米丰收,五谷杂粮都大丰收。”

    “我们养猪养鸭养鱼的也要大丰收。”

    “我们工厂里干活的也要大丰收。”人们欢笑着,鼓掌,把自己里捧的碗递给聂大满,聂大满为他们呈上春牛肚子里的五谷杂粮,也把这份丰收的寓意分到千家万户。

    “乡亲们,明年我们一定继续加油干,把我们的粮食产量提上去,把我们的工厂办红火,聂家村上上下下都富裕起来好不好?”

    聂大满,声音洪亮,话已经颇有一番领导气概,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染力,让人相信未来的一年一定会是丰收的一年。

    副书记递给聂满一个碗,“满,你家也要大丰收啊。”

    “对,不止是粮食大丰收,还有哥哥的事业也要大丰收。”哥哥的爱情,脱离了周家,相信也一定会在明天,明年,未来,大丰收的。

    打春牛的仪式结束,哥哥也终于松了口气,跟各位村委了解了一下最近村里大事事。他便匆匆忙忙又赶着要往周家走。

    “哥哥,”聂满叫住他,聂谷雨,聂白露也一起出现,三个人挡住了聂大满的去路。

    “都立春了还不回家?把昨天年夜的饺子给补上啊。”聂谷雨虽然是家里的老二,但此时是这一群人兄妹中的老大。他先开口责备聂大满。

    “哥哥,是我对不起你们了,可是我还有事儿,必须得先走。”

    聂白露十分不满,“喂我你,大满,你这是搞什么?你两个哥哥一个亲妹妹在这儿呢。你还有功夫管别人什么闲事。”

    聂大满道:“不是闲事儿,哥哥,妹妹,对不起,但等我把事情都搞定以后我会给你们慢慢解释的。”

    “行了行了,让他去吧。”聂满假意劝和,却站着不动。

    副书记走过来:“书记,你还干啥去呀?还往那周家跑啊。老周家女儿已经叫县委来人接走了。她一直在县工厂挂了个空职,白领工资好几年,不干活儿。”

    “什么?”聂大满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事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你能干啥,难不成还要帮她?”聂大满被噎了一道,帮自己未婚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但他作为一个书记还真不能这么做,这是违法乱纪。

    “书记,她临走前告诉了我们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她,那天晚上,你在破庙里,并没有对她做什么。是她想赖上你,现在她知道她的罪行已经败露了,所以,就和你划清界限了。”

    聂大满不可置信的看着副书记,又看了看自己家的兄妹三人,好像他们一副老早就知道了的样子。

    “没错,周卫红了,你压根就没干什么,你是喝醉了,是她自己想当书记老婆,把你背到破庙去,脱了你的衣服,然后等你醒了以后,一通乱叫,让你误会。让你心里有愧疚,不得不负责任。书记,我就一直觉得你不是那种人。这下真相大白了。他们再不敢在你面前作威作福了。”

    聂大满听完两一摊,眼睛低沉下去,没多久,他好像浑身乏力似的,又蹲了下来。他用揉揉额头。几个人看出来了,他在哭,是那种无声的哭泣,聂满也蹲下了,靠在哥哥身边。两个哥哥也干脆坐在了地上。

    副书记看他们兄妹坐成一圈,觉得自己在这儿实在多余,便:“书记。你们在这儿好好聊聊。村委那边我今天再替你顶一班,明天你一定要来上班啊。”副书记完就离开了,等他走了以后,聂大满的眼泪终于绷不住了,他在自己的兄弟姐妹面前,哭了出来。

    “二哥三哥,满,是你们为我做的吧?”

    “都是一家人,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难道,我们兄妹就看着你被那个女人骗了?”

    聂满摸摸聂大满的头:“没错。我就知道我的大满哥哥最善良了,就是因为你太有责任心,才被那个女人牵着鼻子走,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哥哥没有做过任何错事,终于,又回到了平时英姿飒爽的模样,哥哥你知道吗?刚才我看你打春牛,那神气的样子才是我认识的哥哥。”

    “我是不是让你们失望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三兄妹分别伸出,摸着聂大满的肩膀、脸庞和头发。

    “不过,我倒是真挺生气的。咱们聂家兄妹同体,聂大满,你这回干的事可真没把我们当兄妹啊。”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想着把事情解决了再给你们道歉的,可是没料到,事情总是一桩接一桩,一开始我只是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想跟她谈谈结婚的事。但是没想到,她提出了别的要求,我想这要求也不难,就帮她做了吧。”

    “刚才副书记都跟我了,她叫你修她家的那口井。”

    “没错。修井也不困难,找些工具,很快就给修通了,那是一口老井,修通了她家也不用去河边打水了,我想着自己将来是她家的女婿,干这点活也是理所应当的吧,谁知道修完了井她又,她家伙房的墙要塌了,我一看果然是,那不如我就帮她把火房墙也修了,这一修谁知道就没完没了了,除了伙房又有鸡棚,修完鸡棚她又提出要结婚的话得准备家具。我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鬼迷心窍了,就她什么,我都想着先干了吧。”

    “哥哥这也不怪你,她就是在p你,让你有愧疚感,在心理上打压你,从而让你不知不觉的就为她做了那么多件事。”

    “可能是吧,每次她提出一个要求,总是会暗示我做了不仁不义的事情,我也确实会愧疚,就希望她别再了,所以即使我知道你们回来了,也总是放不下我没干完的那些活儿,我既觉得对不起你们,又觉得对不起她。”

    “哥哥你的我们兄妹都能理解,但是以后也不能再做这种傻事儿了。有些事情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即使别人你,你也要想办法,让她拿出证据证明自己,不要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好吗?”

    “妹妹教育的对,平时在工作上,我总是要求大家摆事实讲道理,拿证据,怎么到了我自己的私事上,我就这么糊涂了呢?”

    聂满笑了笑,帮聂大满擦干眼泪,然后站起来,把聂大满也扶了起来,两个哥哥也跟着起来,“走了走了,昨天年夜妈妈包的饺子还没吃完,赶紧回去和爸爸妈妈团聚。听谷雨哥哥和白露哥哥跟你讲讲这些年在外面的故事吧。”

    “满这么着急做什么?”聂白露一笑。

    “快把大满哥哥拐回家,该的不该的,都给他听,我都等不及了呢,明天大满哥哥又要去村委履行他书记的职责了,到时候可就又抓不到了哦。”

    “满的是。”三个哥哥呵呵大笑起来。

    “走吧,大满没时间让你在这里承认错误了。咱们阖家团圆去。”

    聂满永远记得,全家团聚的时候那种心情,跟以前的任何一种心情都不一样。不是她考试全满分被同学羡慕时的那种自豪,也不是她的论文获得专家肯定志气高昂的那种满足,也不像有很多并肩战斗的战友和你一起冲锋向前的那种坚定。

    这种感觉,就是很特别,是她作为一个孤儿,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涓涓细流一样,润物细无声,一点一点,从心里流淌出来。它又像是一种,对命运的感恩,一点一点叫你打心眼里感到满足。

    爸爸即使断了腿却依然把自己看成是一个能做多少事就做多少事的普通人。

    妈妈虽然脸上也多了很多皱纹,但她好像一点也没有变的懒惰。她的眼神里,都散发着热烈的光彩。

    那个经历了雨雪,经历了国外纷争的二哥,此刻回到了家中。那个一直躲躲藏藏只敢背地里替人做事的三哥,也终于回到了自信敞亮的样子。

    今天起他们是都是光明正大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了。

    聂满忍不住举起了杯。

    “爸爸妈妈,二哥三哥四哥,能跟你们做一家人。真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满,多亏有了你,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好日子,多亏有了你,才有了今天的团聚。”

    “还是要感谢我们的祖国现在越来越强大了,能让流离失所的孩子回家,也能让我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发挥出自己的作用。”

    “对,因为有祖国的繁荣昌盛,才有我们这个家的团圆和美。让我们一起举杯。为我们的国家。为我们的家,干杯。”

    “干杯。”

    聂满过了个好年,当然全家人也都闭口不言,关于他们家还差一个大哥这件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把它深深藏在了心底。

    妈妈人要知足,能有你们回来,看到儿女如今都已成才,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这次回来,除了帮哥哥看文件,给他的计划提出自己的建议,聂满还深深的感受了很多家乡的风俗。穿新衣,过新年,放鞭炮,包红包,贴春联,贴窗花。每一件她都做得无比的沉浸认真。

    这是咱们国家最重要的节日,也是我们五千年文明的缩影,新年,代表着一切都是新的,就像这个伟大的祖国一样,蒸蒸日上,每日都有着千千万万的新变化。

    聂满开开心心的,待到了正月十五,吃好汤圆,跨了火盆,这个年,才算过万了。这段时间对聂满来,是她到这个世界以来,休息的最长的一段时间,虽然日日都在帮着二哥三哥建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日日帮村委忙,对聂家村的计划生产以及经营活动出谋划策。但对于聂满来,这就是实实在在的休息,与家人在一起,她的神经能彻底的放松下来,就算做再多的事,也不觉得辛苦和累。

    看到他们家的宅子,一日一日的,现出了影子,看到爸爸妈妈也绽放出了笑容。看到聂家村人民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聂满觉得这次休假简直就像是在美好与美满的世界巡游一番。这美的像梦一样的生活,是真实存在的。

    眼看着归期一天一天接近,妈妈经常偷偷抹泪,聂满也心下不忍起来,“妈妈。您别太难过了。”

    “不不不我的女儿出去是为国家做贡献去了,妈妈不难过,妈妈不难过,妈妈只是有点舍不得而已。”

    “其实我在首都那里也过得挺好的,认识了很多朋友,还有个很可靠的人,虽然他现在不在首都,不过他们家的人也都待我很好。”

    “是你的那个学同学?”

    “嗯,他爷爷是个老军人呢,曾经还打过仗。他们老家离咱们聂家村也不远。总而言之,他对我很好。”

    聂满隐晦的告知了妈妈,自己和叶景初的事,妈妈也没有多问,她相信女儿,女儿的眼界比她宽广多了,女儿的选择也一定比她高明,“满,只要对你好,其他的妈妈也就别无所求,只要是你真心喜欢的人,妈妈就乐意。这次你回来,带来一车的东西,我听他们讲,都是一个什么叫叶司令的人,送给你的。就是你的那个爷爷吧。”

    “对的,妈妈,叶爷爷对我很好,其实我这次已经接受了那个院里的任务,要去海岛参加南繁。叶爷爷也有点不放心我呢,他刚好有个老战友,叫夏司令在海岛,他已经拜托夏司令在海岛好好照顾我了,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也是被人惦记的呢。”

    妈妈听到夏司令的名字以后,仿佛被什么击中一样,重复了一遍,“夏司令。”

    爸爸的神情也突然有些古怪起来,聂满很不解,“妈妈怎么了?”

    “啊,没什么。”

    “是夏司令怎么了吗?你好像听到他的名字就变得激动了?”

    “我跟你爸,以前认识的一位故人也叫夏司令。”

    爸爸:“同姓的人那么多,不一定就是他。”

    “满,你等等。”妈妈爬上了家里的炕,被子是旁边有个五斗柜,在五斗柜的最深处,有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妈妈把它拿了出来,递给满。

    “这个是什么。”聂满打开红布包。“子弹。”

    妈妈,“这是一颗子弹。满,这是你出生的时候,你爸爸妈妈留给你唯一的东西。”

    聂满魂惊魄惕。

    再多的母亲就不愿意多了。

    聂满没有时间去解开这个秘密,她匆匆收好了子弹,也匆匆停止了这次家园游,因为首都那边来电话了,常引的公司出现了大危。

    本打算直线奔赴海岛的聂满改变了路线,她必须先回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