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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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皇宫, 透着一股子萧瑟寂寥。

    贾琏站在皇极殿门口,目视前方,神色凝重, 身姿挺拔, 这么久下来,贾琏觉得自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 浑身都有劲了。

    元春端着一盅雪梨羹进了殿门, 没多久便言笑嫣嫣的出了门, 见了贾琏轻轻点了下头便走了。

    就在前几天, 皇上在花园里欣赏秋海棠的时候偶遇贾元春, 也不知怎么的,这位贾贵人便入了皇上的眼,这不元春知道皇上喜欢吃羹汤,于是便三天两头的亲自做了送过来。

    一来二去的,贾元春的风头便渐渐起来了来。这股风没几日便吹到了前朝。

    只是贾琏总觉得这里头不对,透着一股子诡异,可石丛却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之类的话。

    且贾元春出了皇极殿, 一路便往凤藻宫走, 这才刚走到后殿门口便见着一个脸熟的粗使宫女过来, 见了元春便一脸颓丧的道:“回贾贵人, 方才御膳房来了人,是贵人用御膳房的地方做羹汤不合规矩,不能再用了。”

    元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抱琴, 抱琴上前问道:“是哪个公公的。”

    “就是御膳房大总管亲口的。”那宫女完,便低着头不敢看向元春。

    元春揉了揉脖颈,这御膳房大总管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人,况且她厚着脸皮才在御膳房借用厨具,如今御膳房不愿意给她行方便,那元春也不能和人家掰扯,只能另辟蹊径。

    抱琴伺候元春进屋洗漱,瞧着左右没人,便贴着元春耳边细细道:“难道是皇后的意思。”

    元春摇了摇头,低声道:“不会,皇后娘娘坐镇中宫,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元春歇了钗环,暗暗的叹了口气。近些日子,虽皇上准了她时不时的贴身伺候,可那一点点宠信却浅的很,在这节骨眼上,元春使了好些功夫才摸准了皇上口味,可不想断了这条路。

    就在元春想着如何通御膳房总管这条路的时候,之前传话的粗使宫女颤颤巍巍的过来,是她一同乡就在凤藻宫厨房当差,可以借用厨房的炉子。

    自从元春得了宠后,便三天两头的有宫女太监在元春跟前讨巧。因此对着这位宫女,元春倒也没多大疑惑,只觉得又是一个想出头的宫女罢了。那宫女似乎很是胆怯,完这话后,便眼观鞋尖,再也不出一句话来。

    抱琴在旁道:“除了御膳房,就大明宫皇极殿和皇后的凤藻宫有厨房,如果就近在凤藻宫的厨房使用,那自然再好不过,只是这事是否要通禀皇后娘娘。”

    虽然皇后对元春突然冒尖没有压,可元春自然明白皇后那人是最不爱揽事的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元春冒冒失失的跑到皇后跟前这话,招来一顿斥责还是轻的,就怕再无翻身之日。

    元春看着跟前的宫女,试探着问道:“你那同乡是谁?”元春毕竟在凤藻宫呆了这么久,凤藻宫上上下下这么多宫女太监嬷嬷不都认识,一大半终归是知道一二的。

    “崔嬷嬷,我家和她家是一个村子的,都姓崔。”那丫头完,脚尖偷偷的扭了下,似乎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

    看着这个分外胆怯的宫女,元春渐渐放下了戒心,让一旁的抱琴给了她五两银子,只还要再想想。

    这边那宫女刚走,抱琴上前便道:“姑娘放心,这丫头在咱们这当差好些年了,一直没能出头。”

    “是个老人!”元春想了想,这宫女似乎负责衣裳洗漱之类的粗活,素来不拔尖。

    “宫里哪个不是登高踩底的,她被压迫久了,肯定想着在姑娘跟前出头,要是姑娘不放心,明日我再找她同屋问问话。”抱琴完,便知道元春心里已经同意了。

    “等明日问了崔嬷嬷再,这事急不得。”元春完,便洗洗睡了,只是脑子里总是乱乱的,一夜过来,反而比没睡还累。

    那宫女明显已经问过崔嬷嬷,就在抱琴跟着宫女刚去厨房,崔嬷嬷便迎了过来,拉着抱琴便道:“多大的事,抱琴姑娘过来一声就成,何苦去御膳房受那个罪。”

    崔嬷嬷如此热络,一开始抱琴还有些不适应,只是崔嬷嬷颇为语重心肠的看了一眼宫女道:“这孩子爷爷当年搭救过我父亲,我们两家起来祖上还是一家人,贾贵人这些年对她多有照顾,一直没能帮上贵人的忙,倒是我的过错。”崔嬷嬷着,又拉着宫女跟抱琴道谢,寒暄了许久,最终敲定,元春可以借用厨房一个煎药的炉子,而食材也可以从厨房拿,只要拿些银子疏通一二便成。

    这事如此顺利,元春都有些不敢相信,一开始提心吊胆之后,见着皇后没发话,那厨房的太监宫女也没人废话后,渐渐地元春便放松了警惕。

    这日如往常一般,元春亲自准备一锅羊肉汤羹,交代了宫女在旁看着火候,而元春自己则回了屋子算换身衣裳。

    偏巧,抱琴拿着正要换的衣裳从门外进来,见了元春便颇为气愤的道:“熊皮袄子就这一件,竟然勾破了这么大一个洞。”

    抱琴着便摊开手里的袄子,只见领口那好大一个破洞,元春叹了一口气便道:“也罢,就穿那件兔毛的吧。”

    抱琴一张脸陡然变色,元春奇道:“怎么了,难道也破了不成。”抱琴犹豫的道:“上次夏太监过来借钱,贵人在午睡 ,我不敢扰又没旁的钱,就把那件兔毛袄子给了他。”抱琴着,低着头不敢看元春。

    起来那夏守中太监,自从元春进宫以来,便三天两头的过来找元春借钱,素来便是只借不还,那时候元春手里钱多,自然不会为了这银钱得罪夏守中,夏守中得了钱对元春也算照顾。

    只是后来,元春失贾府银钱支持,那夏守中对元春这边越发没好脸色起来,偏偏还三天两头的过来借钱,借钱倒也没什么,就是每次都些有的没的,惹得元春每一次都心情郁结。

    为了发那夏守中,抱琴偷偷的花了不少钱,可元春把夏守中胃口养大了,如今是甩都甩不掉。

    元春看着手里的熊皮袄子,抱琴轻轻的上前道:“姑娘莫急,咱们好好补一补还是可以穿的。”这袄子刚从柜子里拿出来,本想着拿去针线房保养下,却不想今儿去拿那边竟然把这么难得的整块熊皮袄子弄破了。

    抱琴本想理论,可那针线房的嬷嬷却什么,这熊皮袄子年头久了,本就容易坏,因此象征性的赔了一块貂皮坎肩。

    那坎肩抱琴一看便没看上眼,也不知存了多久,泛黄了不,仔细一看上头竟然生了虫卵。

    “以后这些皮子咱们都自己清理,就别拿出去了。”元春神色淡淡的,这针线房欺负人,元春是知道的,之前元春撒钱撒了不少,如今突然就拮据起来。这些人不感谢元春那么多年的赏银,这才两年不到,竟觉得元春亏待了她们,个个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抱琴为元春抱不平,元春何尝不后悔,只是到了如今这一步再后悔也没用,只有站得高才能不受这些窝囊气。

    既然换不成衣裳 ,那元春便早早的就去厨房。这时候厨房没什么人,元春让抱琴把柜子里的冬衣都挑拣出来,该晒的晒一晒,能补的就补一补。

    厨房在凤藻宫后头,离元春住的偏殿本就不远。

    沿着路一路过来,一个人都没遇见,元春刚走到门口便见着宫女偷偷的往砂锅里倒东西。“你在干什么!”元春一阵呵斥。

    那宫女陡然看见站在门口的元春,似乎奇怪她今儿来的早了点,再一看她身后没有旁人的,当下脸色便变了,再也没有之前唯唯诺诺一脸惧怕的表情,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阴郁,一双眼睛冷飕飕的看着元春。

    元春在一开始的诧异之后,上前便道:“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不怪元春会这么想,之前御膳房那事,事后才知道是周贵人使的绊子,周贵人一进宫便受过宠爱,比元春年轻也比元春活泼,如今见元春用羹汤进了皇上的眼,自然不甘心,于是便花了不少银子买通了御膳房总管。

    面对元春的质问,宫女不但没变色,反而嘿嘿冷笑了下,拿了勺子搅拌了下羊肉羹,轻轻盖上盖子,走到元春微微抬着头道:“待会贵人把这羊肉羹送去给陛下,可不能露出马脚。”

    元春被她嚣张的态度气着了,上前便举起了手,却被那宫女一把抓住,直到这时,元春才发现这宫女看着瘦弱,可力气却很大。元春被她一把推到烧着开水的锅子边。热气缓缓从后背涌上来,元春只觉得头皮发烫,随着宫女整个人贴了过来,元春越来越贴近那锅子滚烫的热水。

    “如果贵人这张细皮嫩肉的脸在滚水里洗个澡会怎么样!”宫女着,便直接上手一压,元春一侧的耳坠已经泡在了热水里,而元春整个人都吓软了,话都不了。

    那宫女见差不多了,便松了手,元春直接躲开了来,站在一旁指着宫女道:“你就不怕么!”

    “你不,我不,谁会知道!”宫女着,开砂锅,拿了一旁的青花瓷碗盛了一碗,放在食盒里,直接提给元春道:“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元春手心微微出汗,整个人都不太好,提着食盒便要出屋子,那宫女在后面道:“慢慢走,别刷花样。”

    元春飞一般的走了出去,直到走到半道才稍稍稳了下心神。看着落在后面的凤藻宫,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就跟吃人的野兽一般。

    这人能在自己跟前潜伏这么久,又能买通凤藻宫厨房的崔嬷嬷,来头不。元春又想着御膳房总管被周贵人买通那事,表面上看是周贵人买通,不动暗地里不知是谁动了手脚。四周就好似有一张大网扑了过来,而元春则完全不知道这张网的源头在哪里。

    贾琏这日正好换班,见着元春由远及近的过来,石丛朝着贾琏眨了眨眼睛,贾琏笑了下上前便对元春道:“给贵人请安。”

    “贾大人,辛苦了。”元春嘴角扯出一丝笑,转而低着头便往前走,贾琏看着元春,怎么看怎么觉得元春透着一丝古怪,最后摇了摇头想着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贾琏回了侍卫营,了一桶热水泡了个脚后便坐下来吃着石丛给自己留的肉饼,这肉饼还是热的,特别抗热还挺香。卫十六从外面进来,进了贾琏便道:“你们这屋也太臭了,也是收拾收拾。”

    这卫十六经常找贾琏话,偏偏他又极爱干净,每次进屋都要嫌弃一下,贾琏瞅了他一眼便道:“那你帮个忙,收拾下吧!”

    卫十六甩了一个白眼,站在门框那看着贾琏道:“我更想帮忙把你屋拆了重造。”卫十六着,手指则一直拨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贾琏早就注意到卫十六这人身上时不时的就有贵重物件,当下也不在意,只若有似无的看了两眼,慢悠悠的道:“什么事!”

    “明儿,忠顺王爷清客听戏,一起去吧。”卫十六着便要走,贾琏拿着肉饼的手一顿,慢悠悠的看向卫十六,卫十六笑嘻嘻的着:“请了几十个人,你怕什么。”卫十六着,拉了拉袍子,略带嫌弃的道:“衣服都没熨平,这些人做事越来越不上心了。”卫十六着便走了。

    贾琏放下肉饼,看着走远的卫十六,陡然间便起了身,一路便来了到皇极殿门口,听贾元春还在里头没出来,喜公公站在门口见着贾琏便道:“贾大人,这事拉了什么东西。”

    按理,宫里轮班的龙禁尉换班后便不能随意走动,贾琏脸色微微发白,朝着喜公公一抱拳便道:“这不前几日祖母让我捎个东西给贾贵人,这都好几日了,刚才才想起来,偏偏明日我就要回府了。”

    喜公公一双眼睛微微眯着,看着贾琏道:“虽你俩是姐弟一家人,可这侍卫给贵人捎东西可不合礼制啊!”

    贾琏连忙接下挂在腰带上的佩玉递给喜公公道:“多谢喜公公提点。”喜公公看了看手里的玉佩,似笑非笑的看着贾琏道:“都是皇帝跟前伺候的人,其实也不必那般严苛,再者这法理不外乎人情,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没必要那般死板。”

    喜公公让贾琏在隔壁茶房等着,是等元春一出来,便让两人个话。

    贾琏刚在茶房坐下,便见着元春进来,见了贾琏劈头便道:“你什么脑子,有话要,那么机会不,还拖喜公公,知不知道喜公公是皇帝身边第一人。”

    面对着元春的斥责,贾琏完全没理会,把元春从头到脚都看了一眼,走上前来板着脸便道:“我敬重大姐姐,希望大姐姐跟我个实话,大姐姐遇着什么事了?”

    这话一出,元春的心理差点崩溃,可转而便回过神来,冲着贾琏笑道:“我能遇着什么事。”

    贾琏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元春,目光坚定的道:“大姐姐在宫内多年,一直不得圣上重视尚且能稳定端庄,怎么昨日还自信端庄的大姐姐今日脚步虚浮起来。”贾琏一完,元春直接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张脸陡然煞白,看着贾琏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贾琏微微闭了眼睛,苦笑道:“大姐姐自以为掩饰的好,却不知处处是破绽。”贾琏完这话,便想着喜公公方才举动,这一想之下,便觉得处处都是暗示,当下再也坐不住,拉着元春便要去圣上跟前坦白。

    元春陡然拉住贾琏,直接跪了下来,一张脸满是冷汗,哀求道:“我办不到,我办不到啊!”

    贾琏站在原地,看着元春如此狼狈,不由得万分恼恨起来,正因为荣国府的男子没本事,元春才进宫搏前程,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强。

    作者有话要:  度过了鸡飞狗跳的周末,周末发生的事可以单独写一个故事,又恶心又郁闷啊!

    周五晚上,半夜二点多,我左耳震动极其大,我以为是我口腔上火引起的,但是后来我耳朵难受的不行不行的,就跟挖土机在耳朵里一般震动。

    我起床,发现老公在旁边睡的呼呼的,我开了台灯,我左耳一阵阵的,我意识到是有虫子飞进了耳朵。

    悲剧的!

    我开了手机,百度,好多方法。

    我先是用眼药水滴进去想把虫子淹死,但是我滴进去半瓶,虫子 还活的,

    我捂住耳朵,想把虫子闷死,后来虫子果然不动了,

    我睡觉,

    早上我发现虫子还是活的,

    然后周六一天,我先是用艾条熏,没用

    后用灯光照射耳朵,想引虫子出来,没用

    捂住另一只耳朵,还是没用

    又不敢大力挖耳朵

    在尝试多种方法后,最终去了医院

    医生直接来了句:“怎么会有虫子进耳朵,你家虫子很多么!?”

    我无言以对。医生挖不出来,发现很里面,

    然后花了120元,搞了一个手术终于把虫子弄了出来。

    现在耳朵感觉被医生的液体搞大了,连声音都听得特别清晰,

    在手术后,医生再三把那个耳朵里的虫子给我看,还问:"你家住几楼?”

    这个医院估计我不会再去了,好丢脸啊!

    家里真的没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