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52章 我说爱你就爱你,从不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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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到香喷喷的吃, 池晚把刀一扔,双手接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她正饿得饥肠辘辘, 纳兰究就来给她送吃的,不感动是假的,池晚决定以后少骂他几句。

    席世承踩着长靴,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检测是否有电子监控设备。

    “安全,我检查过了。”池晚喝了一口奶茶。

    “嗯。”席世承的目光落在坚硬的木板床上,瘦白手指搭着床沿, 眼睛亮起,又瞬间恢复黑色。

    看到木板床化作透明的数据, 替换成舒适的软床,池晚咽了咽食物,“纳兰究, 我发现……”

    席世承淡淡道:“发现什么?”

    “发现你升级之后,对我好了很多。”池晚歪头看他,从宽阔的肩膀看到柔润的乌黑眼睛,“以前你不会这样, 你是不是有所图谋?”

    席世承收回手,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被你猜到了。”

    门被敲响,厉书白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池晚,你在和谁话?”

    “开门。”

    池晚把手里喝剩的奶茶、吃了几口的关东煮塞给纳兰究, 拉开窗户通风, 在厉书白敲第三次的时候,过去把门开。

    “我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厉书白走进来,视线环顾房间里每个角落,“谁和你在一起?”

    房间里没开灯, 他的身形轮廓看不真切,眼眸隐在眉骨阴影中。

    池晚跟在他身后,握着手机:“是我刚刚在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和真人有差别,厉书白黑沉沉的目光扫过来,嗤笑:“池晚,你把我当傻子?”

    他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光线昏暗,没发现床铺的变化,走到柜子前,静立数秒,伸手拉开柜门。

    里面空空如也,没有藏人。

    纳兰究已经走了,还带走了她的奶茶关东煮煎饼果子。

    池晚没吃几口,勉强填了填肚子,有点哀怨:“厉书白,你魔怔了吧,哪来的男人?”

    “……你刚刚在和谁电话?”沉默片刻,厉书白朝她走过去,高大修长的身材带来沉沉的压迫感,“席世承?还是那个陪你过生日的弟弟?”

    听到席世承的名字,池晚的心情跌宕到了低点。

    厉书白察觉她情绪的变化,想起什么似的,笑了出声:“我差点忘了,席世承不见踪影,你到处找不到他,对吗?”

    池晚轻声:“他不会有事。”

    风轻云淡的五个字,轻易激怒了厉书白。

    他的手抬起又垂落,克制着没去抱她,静静望着她姣好的脸:“你什么时候能心疼我一次?”

    池晚:“厉先生,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应该很清楚吧?”

    是谁在签协议时冷酷地,永远别想取代顾栀的位置?

    房间里落针可闻,只剩下男人压抑而沉重的呼吸。

    厉书白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怕丧失理智伤害到她,做出让他后悔的事情,迅速拉开门走了出去。

    ……

    清早,管家送来了三套华丽繁复的礼服,提醒池晚早点、下午茶、晚餐前各换一套。

    池晚拎起一件桃粉色的束腰裙子,扬了扬眉毛,好像又不心窥见了大总裁的癖好。

    替身期间,只要甲方提出的要求不太过分,池晚一般都可以满足,何况这裙子挺保守的。

    她套上裙子,手绕到后背,去抓勾连回绕的丝带。

    后背的丝带需要拽紧,达到束腰的效果,池晚努力半天,发现凭她一个人无法穿好这件裙子。

    正准备放弃,后背一双温柔的手灵巧地拨弄着乱糟糟的丝带,而后,一抽一拽,粉色胸甲束住她的腰,“紧不紧?”

    池晚回头,纳兰究狡黠地眨了眨眼。

    很奇怪,对上这双含着一泓春水的笑眸,池晚好像没那么讨厌他了。

    她回神,“松,再紧点。”

    席世承拽紧了一点,低着眼,耐心地帮她把后腰的褶皱抚平:“现在呢?”

    池晚:“再紧点,纳兰究,你没吃饭吗?”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下一瞬,修长的手用力,池晚顿时被勒得吐出一口气,脸色涨红,气若游丝:“靠,老娘的腰都被你勒断了……”

    席世承瞥她一眼,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不许脏话。”

    池晚改了口:“好吧,我的腰被你勒断了。”

    席世承笑了下,帮她把丝带系成对称的蝴蝶结,“好了。”

    裙摆有点长,池晚低头整理外面的那层粉色薄纱,感觉到身后那双手按着她肩膀,随后,动作轻柔地把她转了过去。

    席世承低着眼,看了她片刻,勾唇:“真漂亮。”

    “要不要早安吻?”池晚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撅起嘴。

    席世承捏着她的脸颊,嗓音寡淡了些:“不许亲我。”

    池晚:“……”咦?仿生人转性子了?

    ……

    厉书白坐在餐桌前,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抬头看了过去。

    清的阳光透过彩窗,在地上投落扇形的色块。

    池晚提着裙子从浮雕长廊走过来,繁复的粉色礼裙累赘不好理,腰身盈盈一握,裙摆蓬开,像古堡长大的迪士尼公主。

    长发用烟粉色丝带挽起一缕,发尾蜷曲,听话地垂落在胸前,束腰的设计让上身愈发饱满,随着呼吸柔软起伏。

    厉书白盯着池晚如琢如磨的脸,忽然很想,把公主藏到古堡里,只给他一个人欣赏。

    “怎么这么长时间?”他面色如常地问。

    腰的位置勒得慌,池晚收腰吸腹,连话都温柔了许多:“裙子不好穿,费了些功夫。”

    厉书白脸色柔和下来,无意识地问:“怎么不让我帮你?”

    话刚出口,他就有些懊恼。

    池晚那么排斥他,他怎么老自取其辱?

    气氛冷场了几秒,池晚不露痕迹地化解尴尬:“我自己可以。”

    “……吃饭。”厉书白拿起刀叉,切了块鹅肝,心神不宁地看着她。

    协议还有三四个月到期,池晚端起英式早茶,委婉地问:“我记得,你十二月份向顾栀求婚吧,现在你们俩应该算男女朋友?”

    厉书白缓缓放下刀叉,低着眼睫,避而不答。

    池晚:“到底算不算?”

    厉书白突兀地断她。

    “——你有男朋友吗?”

    池晚单手拎着茶杯,眼底多了几分讥诮,故意嘲讽他:“大总裁,你这句话,会让我误会的。”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锋利明亮的餐具被推到一边。

    “如果我,不是误会呢?”厉书白目不转睛望着她,英俊的面容有些扭曲,“你生日那天,我一直陪着顾栀,是因为我嫉妒得快要疯掉了。”

    池晚脸上的笑不变,“嫉妒什么?”

    吱的一声,椅子向后摩擦地面。

    厉书白撑着桌子站起身,绕过长长的餐桌,来到池晚面前,“嫉妒席世承,我的好兄弟。”

    他眼睛泛红,弯腰掌着她的后脑勺,手指穿入她的发丝:“池晚,我对你的心思,你感觉不到吗?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池晚站了起来,发觉厉书白的状态有些不正常。

    “厉先生,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为什么要越过那条线?”她心平气和地与他沟通。

    但厉书白已经无法保持冷静。

    他失控地抓着她的肩,卑微到了骨子里,急切哀求:“晚晚,我送你岛,送你飞机,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们去挪威度假,去特罗姆瑟看极光,做一切你喜欢的事情……”

    池晚惊讶地看着他,良久:“对不起,厉先生。我们还是结束这段协议关系吧。”

    厉书白一下子噤声。

    像是走在大街上被人兜头揍了一棍,他脑袋空白,抓着她肩膀的手却不由自主收紧,“不行。”

    “不行——时间还没到,你不能毁约。”

    厉书白松开她的肩,渐渐冷静下来。

    池晚迅速后退两步,对上他清醒的眼睛,揉了揉被他抓疼的肩膀。

    看着她这身典雅的公主裙,厉书白恢复了职场上位者的姿态,扬声了句英语:“管家,把我的枪取过来。”

    守在长廊入口的管家离开片刻,将黑色的匣子放在厉书白面前的桌上。

    厉书白开黑匣子,拿出里面冰冷沉重的手.枪,当着池晚的面,装上子弹,上了膛,对准她的胸口。

    池晚笑起来,宛如仲夏夜馥郁的玫瑰花:“你要杀了我?”

    “杀你?我怎么舍得。”厉书白手一偏,呯地破池晚身后一扇玻璃,巨大的声响引来门外四个穿西装的保镖。

    “厉先生!”保镖喊道。

    厉书白目不斜视盯着池晚,枪口再度对准她,眸光狠戾发红:“过来,抱我。”

    二楼栏杆旁,席世承看着这一幕,优美瘦削的手指缓缓弯曲。

    一旦厉书白扣下扳机,会瞬间消失在池晚面前。

    “——池晚,”厉书白出声提醒她,枪口摇晃,上下左右偏移,抖得厉害,始终对不准他心爱的女人,“过来,抱我。我数到三。”

    “一。”

    “二。”

    明知道他不会伤害池晚,席世承心里还是充满了愤怒,骨节分明的手捏碎了白色的大理石栏杆。

    池晚嘴角扬起一抹笑,优雅而妩媚,淡定地抬起手,慢慢朝他走过去,“厉书白,你就这么喜欢我?”

    厉书白眼睛潮润发红,枪口抵在她脑门上:“,爱不爱我。”

    “爱。”池晚毫不犹豫,眼角上扬,风情万种地看着他,“别吓我好么?”

    厉书白登时一怔,眸光闪烁着怀疑和脆弱,“你撒谎。”

    “我从不撒谎。”池晚勾唇浅笑,凝视着他颓丧的模样,眉宇舒展,如冰山高岭之花盛开,晃人眼眸,“我爱你就爱你。”

    厉书白心里软软陷了下去,分神的间隙,手里的枪瞬间被飞,池晚利落地抬手接住,食指探入扳机,抵住厉书白的咽喉。

    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厉书白如梦初醒,脸色灰败,闭了闭眼:“你果然在骗我。”

    池晚低低笑起来,喉间的嗓音撩人心魂:“傻瓜,女人的话怎么能轻易相信呢?”

    厉书白气得哂笑一声。

    对她又爱又恨,毫无办法。

    “别过来!”扫一眼四个保镖,池晚举枪后退,快步离开走廊,转身往房间走。

    厉书白不算让她离开,来之前池晚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想回去也很容易,可以使用捷径卡,系统会把她传送到燕骁、季修远身边。

    席世承杳无音信,连捷径卡也无法使用。

    回到房间,池晚关上门,正准备换衣服走人,忽然听到纳兰究好听的声音。

    “捷径卡只有在做任务时才有效。”

    池晚扯着莲花瓣的粉色胸甲,抬头看面前身穿制服的纳兰究:“这么坑?”

    席世承按住她脱胸甲的手,阻止她做出更随意的举动:“我带你走。”

    “你带我走?”池晚露着雪白的双肩,惊讶地看着NL-9。

    难以置信!

    操控游戏的主宰居然会管她这等屁民的死活。

    席世承别开头,避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心不在焉嗯了声。

    池晚震惊好一会儿,低头扯胸甲:“等我把这破裙子脱了!”

    “等一下。”

    十分钟后,池晚换上自己的衣服,头一抬,看见纳兰究背对着她站着,绕到他跟前,感觉有点怪:“你是在避嫌吗?”

    席世承垂着眼睫,淡抿着唇,安静不吭声。

    “咦?”池晚撩开他额前的乌丝,摸着他白皙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纳兰究,你的体温有点高。”

    想起兔子的话,池晚揶揄一笑:“你很开心啊?”

    席世承移开眼,看向窗外,敛了敛唇角的弧度:“……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