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哪吒出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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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飞虎见此心内微松开,总算保住成汤一点血脉。

    晁田、晁雷兄弟捧了龙凤剑出来问百官两位殿下何在,黄飞虎如实答了,并让晁田、晁雷速速去追。晁田、晁雷畏惧方弼、方相兄弟,因此只是退回寿仙宫复命,并撺掇帝辛下诏让黄飞虎去追。

    黄飞虎领命而去,心中着实不愿,奈何座下五色神牛脚程极快,到底追上方弼、方相兄弟。殷郊祈留成汤血脉,黄飞虎连忙下了神牛伏地请罪。后黄飞虎将身上宝玉赠予方弼,让四人做盘费使用,他又回转朝歌禀告帝辛并未寻得。

    帝辛又令殷破败、雷开领三千飞骑前往追赶,被黄飞虎拖延一日,次日才领三千老弱病残出发。奈何天不佑殷郊、殷洪兄弟,两人被殷破败、雷开分别遇上,请其回宫。

    且二将到了朝歌,便进宫请帝辛旨意,他二人乃是臣子,擅杀储君只恐会惹来杀身之祸,因此不得帝辛亲笔旨意绝不敢行刑。

    黄飞虎听闻自是心中大怒,吩咐周纪等人去请各位老臣,一齐往九间殿去了。

    却殷破败、雷开请得旨意,正欲往刑场监斩,在九间殿被一众大臣拦住去路,大夫赵启劈夺过谕旨,撕碎掷于地上。商容是殷破败之师,老师目光所及殷破败不敢与之对视,惶惶然间,只听刑场来人急报,“场内异光突起,两位殿下不见了!”

    而这正是广成子与赤精子所为,殷郊、殷洪兄弟合该与他二人有一段师徒情谊,此时正是命不该绝。

    殷郊、殷洪不知去向,满朝文武俱放下心神。

    而费仲又往寿仙宫去,殷郊、殷洪虽然逃出生天,然而东伯侯姜桓楚犹在,焉知其不会联合其余三镇诸侯反叛,届时兵至朝歌,只恐他死无葬身之地尔!

    因而费仲对帝辛再进谗言,言姜桓楚闻女新丧,兼外孙不知生死,必然兴兵反叛,当早做决断。

    帝辛甚觉有理,问计于费仲。费仲乃言,可密诏四大诸侯齐到朝歌,届时不问因果,一概推出斩首,方可解心头大患。帝辛心中大喜,当即传秘使往四大诸侯所镇而去。

    西伯侯姬昌算得自己有七年牢狱,于是临行前将国政交于长子伯邑考,命其勿改其政,方得安宁。其于途中又得一子,被云中子带去,只言日后以雷震相识。

    四大诸侯齐到朝歌,于馆驿处歇息,南伯侯鄂崇禹与北伯侯崇侯虎闹了好大不愉快,被西伯侯姬昌与东伯侯姜桓楚劝解一番才罢休。

    其间东伯侯姜桓楚从驿卒姚福处得知女儿已亡,两个外孙也不知去向,不由悲从心来,几欲昏死过去。又闻此乃费仲从中作梗,对其深恨不已,有食肉寝皮之仇。

    次日四大诸侯俱殿进奏,帝辛不看姜桓楚奏本,只问道,“姜桓楚,你可知罪!”

    姜桓楚念及女儿,悲从心来,“君上宠信奸佞,以致国母夭亡,储君失位,老臣何罪有之!”

    帝辛大怒,命左右剥去姜桓楚衣冠,推出斩首示众。

    其余三候出班回奏,意图保下姜桓楚性命,也被命左右一同推出。

    北伯侯崇侯虎一向与费仲、尤浑交好,两人此时出班回奏,保下崇侯虎。商容此前告老还乡,此时黄飞虎领一干文武请命保全三候。

    无奈帝辛杀心已定,只姬昌得以保全,南伯侯鄂崇禹与东伯侯姜桓楚俱枭首而亡。

    二候魂灵俱往九幽而去,此时按下不表。

    只西伯侯姬昌归国之际,费仲、尤浑特来试探,不想姬昌言二人冻死冰雪之中,因此得罪二人,又因卜到宗庙失火得以活命,却就此困于里城。

    不日便有军报传到朝歌,东边反了姜文焕,提兵四十万攻打游魂关。南边反了鄂顺,举兵二十万攻打三山关。黄飞虎叹曰,“天下生民何得以安?”命其紧守关隘。

    又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闲坐洞中,只听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圣人座下白鹤童子持玉札到山。太乙真人接下玉札,望玉虚宫拜罢。

    白鹤童子道,“姜子牙不日下山,请师叔将灵珠子送下山去。”

    太乙真人回道,“本座已经知道了。”

    陈塘关有一总兵李靖,自幼访道求仙,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学成五行遁术,因仙道难成,故下山辅佐帝王,享人间富贵。其元配殷氏,生有二子,长子金吒,次子木吒。如今殷夫人腹中胎儿已有三年零六个月。

    李靖心中烦扰,一日指夫人腹而言,“三载有余,尚不降生,非妖即怪。”殷夫人亦道,“此孕恐非吉兆。”

    当夜殷夫人梦一道人入得香房,“这道人好不知礼,此乃内室,如何能进?着实可恶。”

    道人言,“夫人快接麟儿!”殷夫人尚不及答话,便见道人将一物送入怀中,于是猛然惊醒,骇得一身冷汗。

    殷夫人忙将李靖唤醒,将梦中如何如何了一遍,言未毕,便觉腹内剧痛,李靖赶忙去了前厅等候。正在思虑之间,只见两个侍女慌忙奔出,“老爷,夫人生了个妖精下来!”

    李靖连忙执宝剑赶到香房,只见房内一团红气,满屋异香。

    厅内当中有一肉球,滴溜溜圆滚滚。李靖大惊,持剑往肉球上劈去,只见肉球破开,从中跳出一个孩儿来。遍体红光、面如傅粉,右套着一个金镯,肚皮上围着一块红绫,端得神异非常。

    而白若早先便知太乙真人必会下山一趟,又因封神之事与她成圣休戚相关,故而早到钱塘关等候。此时见哪吒降生,不知为何心中着实未有喜意,只隐匿在旁,并不现身。

    那孩子降生之后满地乱跑,李靖心中惊异,上前一把抱住,却见确实是个好孩子,不忍作为妖怪、害其性命,于是递给夫人。

    夫人亦是欢喜,彼此恩爱不舍。

    次日李靖属官各自来贺,方才发放完毕,又听中军来报,“禀老爷,有道人求见。”

    李靖本是道门出身,如何敢忘本,连忙命其相请。

    道人来至厅上,对李靖道,“将军,贫道稽首了。”

    李靖请道人上座,道人安座,李靖又问,“老师居所何处?今日到关,有何谕教?”

    道人言,“贫道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是也,闻得将军喜得一子,特来庆贺,不知可否请公子出来一观?”太乙真人的话极客气,这孩子本就是他送下山来,如今却不识。只是大劫将起,天混沌,不然这一关岂是这样好过?

    李靖遂命侍女将三子抱出相看,太乙真人又问,“此子落在哪个时辰?”李靖答曰,“生在丑时。”

    太乙真人道,“不好。”

    李靖忙道,“难道不好生养?”父母之子,少有生而便视之为仇敌。若果得遇,必有一方不为人尔。

    太乙真人道,“非也,此子生于丑时,正犯一千七百杀戒。”太乙真人又问,“此子可有名否?”

    李靖道,“还不曾取名。”

    太乙真人抚须微笑,“贫道与他个名字,就与贫道做个徒弟如何?”太乙真人到底算是得道真仙,一身气质便是李靖也能看出一二。

    当下李靖便道,“如此,请道长赐名,吾儿愿拜道长为师。”

    太乙真人道,“不知将军有几位公子?”太乙真人岂会不知,李靖二子皆拜在他同门之下,兴许还见过几面呢。此番只不过为了引出姓名,这才方好赐名罢了。

    李靖答道,“不才有两子,长子金吒、次子木吒,俱拜师昆仑,在山中学艺。”

    太乙真人颔首,“此第三子,便取名叫做哪吒。”

    李靖喜不自胜,“多承厚德赐名,感激不尽。”又零左右看斋。太乙真人辞了,“倒也不必,贫道山中有事,只待此子长成,吾自带他学艺。”太乙真人出了正厅,随即消失不见。

    李靖三子俱有着落,心中着实宽慰。

    而后姜文焕、鄂顺反叛一事传来,李靖忙令把守关隘,操演三军。

    时光荏苒,不觉间七年已过。

    而这七年之间截教门人出仕依旧,入朝为官者数不胜数,各处险关要地均有截教门人驻守。一时截教气运极盛,有盖过西方,力压人、阐之势。

    只是通天圣人以诛仙四剑并图镇压截教气运,此时已经日趋圆满,已有盛极必衰之象。

    其间白若也多次上金鳌岛与截教众仙讲道,众仙之中白若最喜龟灵圣母,收其日月珠入蕴灵葫芦,倒转先天以升其灵。只为其防身添一助力,也是白若念同类之情。

    “封神量劫将近,不知道友有何打算?”眼看阐、截二教又将火起,白若与通天坐于碧游宫中,再次问其打算。

    通天闭目轻摇,“但听天意。”

    白若心中微叹,纵是静坐洞府,岂不知还有祸从天降之。然而通天打定主意,白若也不好提点过多。

    封神量劫将近,即便是圣人也被蒙蔽视听,算不出日后走向。若圣人能尽知劫中诸事,岂能不为弟子筹谋?老子为玄都善尸上榜,元始也暗示弟子收徒代劫,通天近日频频宣讲碧游宫,为的还不是约束弟子。

    忽然白若心中一动,算得封神量劫将起,对通天笑道,“本座有事要理,便不叨扰道友了。”随后通天将白若送出碧游宫,截教弟子也前往恭送。

    一出金鳌岛,白若身形飘忽如烟,直往钱塘关赶去。七年时光已过,哪吒也要动杀戒,开量劫了。

    却这一日天气炎热,哪吒禀告母亲后西出关外玩耍,在一柳荫处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