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第25 若解此症,别无他法。……
第二十五
永顺皇帝半坐在地上,脊背僵硬地挺立着,一双柔韧的手臂环在他的腰干上。
他垂眸看他胸前的姜得豆。
姜得豆微阖着双眼,卷翘的长睫轻盈颤抖着着,白净的脸上布着一层不正常的红晕,这使她的肌肤呈现出清澈柔嫩的粉色,粉若云霞。
她的脸贴上他的胸膛,呼吸温热而绵长。
永顺皇帝双臂摇摆不定地抬抬放放,许久,他深吸一口气,手掌擦着她的腰线最后停在后背,将她揽入怀中。
案上双龙鎏金香炉里烟雾袅袅,淡淡烟卷笼罩着簇拥着的两个人。
伽楠香香味醇厚且霸道,能很好地掩盖住其他味道。
可这会儿,永顺皇帝却清晰地从这层层云烟中捕捉到了另一种香味。
不同于伽楠香的厚重。
清清浅浅。
兰花香。
永顺皇帝抿抿唇。
这是姜得豆的气息。
沁人心脾女儿香。
永顺皇帝喉结上下一滚。
他猛然站起,弯腰抱着姜得豆,快步走向床榻,她顺服地窝在他怀里,双臂自然盘住他的脖颈,他身体僵了一瞬。
永顺皇帝把她放在榻上。
她不曾松开握在他颈部的手,跌落床榻时,永顺皇帝被她牵绊,随着她一起倒在榻上。
永顺皇帝双手紧揪着垫絮,用为数不多的自制力与本能做抗争。
姜得豆就在他下方。
温暖软绵,气息香甜。
永顺皇帝撑着双臂扶起身体,在上方俯视着姜得豆。
她面上一层薄汗,始终闭着眼睛,紧咬着已经出了血的双唇,风流清韵的笼烟眉蹙在一起,掬着哀愁与不适,为身体上异常的燥热所折磨。
永顺皇帝的汗比她还要多。
粘稠的汗滴从他额头上滴落至她的发梢。
“朕帮你,好不好?”他盯着她红肿水润的唇,眼眸猩红:“给你贵妃之位,待朕夺回皇权,便为谢家洗刷冤屈,扶你坐上皇后宝座。”
姜得豆似是没有听到。
她的手紧紧揉搓着永顺皇帝的颈部,试图把身上的热量全都渡到他身上去。
永顺皇帝眸色渐深,狭长的眼睛凝着她的眼。
他咬紧牙关保持着仅存的理智。
“朕帮你?”他又问一遍。
温柔至极,是询问,也是在诱哄。
良久,她呢喃一声:“热。”
又娇又媚。
“啪——”
永顺皇帝紧绷的思绪被她的温香软语掐断。
永顺皇帝扯了扯领口,倾身压下。
陌生男人的气息袭来,姜得豆下意识地抗拒。
“不……”她偏过头去,躲开了他的唇。
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了一颤,身上滚烫得气息淡了许多,大大减少了她的不适感,她的清醒一闪而过,再次陷入迷乱状态。
永顺皇帝怔住。
他偏过头,不去看她春光潋滟的眼。
永顺皇帝在自己腿上重重掐了一把,疼痛勾回了一点理智。
他拨开她的双手,扯下腰间的玉带板,握住姜得豆的脚踝,将她绑在床榻上,又撕了一条床幔下来故伎重施捆住她的双臂至床头。
确保她动弹不得,他放下床幔,把她隔绝在床内不去看她。
他这次能忍下来放过她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自制力。
若是再有下次。
不管她什么,他一定办了她。
帐内传来细碎的嘤咛。
声声娇媚。
撩拨着他的心弦。
比他之前所有经历过的女人都要令他动容。
永顺皇帝燥热难忍,烧得他嗓子又干又痛。
他一脚踢翻案,折子散落一地,双龙鎏金香炉从内室滚动至室外,与地板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噪音。
“周宝年!”永顺皇帝喊。
周宝年被永顺皇帝满腔的烦躁和怒气惊到,他停在门口,没有进来:“老奴在。”
“找个大夫,别惊动——”
别惊动东、西两厂的人。
永顺皇帝顿住,两边都有手眼通天的能力,怎么可能不惊动他们?
他叹口气:“算了,去办吧。”
永顺皇帝命人了凉水来。
把脸埋进凉水里,试图赶走帐内的荼蘼旖旎。
周宝年很快带来了大夫。
“陛下。”周宝年停在殿外:“大夫到了。”
“进来。”
不悦。
但也没有刚才那么凶暴。
二人这才进去。
大夫跪在账外,隔着帕子摸着姜得豆的脉象。
帐帘紧闭,有克制轻微的吟哦声断断续续响着。
大夫看不到也不敢看里面的情况,伸出来的这支手细白绵软,看手便知这手的主人绝非寻常女子。
永顺皇帝不停地绕着床榻踱步:“怎样?”
天子年轻,英姿勃发。
连声音都带着位居高位者得天独厚的威严。
民间大夫即敬畏又有得见天颜的兴奋:“回陛下,从脉象上看并无异常。”
“怎会没有异常?!”永顺皇帝拧眉:“她若非中毒,怎会毫无缘由在殿前失仪。”
被天子质问,大夫忍不住抖了一下:“回陛下,确实无异,虽脉搏跳动过快,可也是是正常陷入情-欲应有的特质,确实不像中毒。”
大夫收回手,对着皇帝的方向跪着:“毒的最高境界是如若无毒,研制此毒的人实在是高明,恐怕非下毒之人不可解。”
“不可解?”永顺皇帝止住了慌乱的脚步,刚好停在大夫面前。
大夫身体抖如筛糠:“既没有中毒迹象,所以解、解不了。”
永顺皇帝沉思了会儿,问:“若是服用助眠药物让她睡去呢?”
“此病蹊跷。”大夫盯着他明黄色的靴子,不敢四处乱看:“若强行抑制躁动,恐有生命之危。”
永顺皇帝长长地哦了一声。
大夫不明所以,没敢冒然回话。
殿内一片寂静。
只偶尔帐内几声低吟。
半晌,永顺皇帝坐回塌边:“依你看,该作何解?”
大夫愣住。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皇帝好的戾气好像不像刚才那么重了,甚至……还有点愉悦?
“既然没有中毒迹象属于动情本能,纾解或、或可自行消散。”大夫回。
又是一阵沉默。
大夫在这诡异的安静里吓出一身冷汗。
许久,永顺皇帝终于再次开口:“如何纾解?”
这回大夫听清了。
听得清清楚楚。
天子隐含期待的喜悦。
“……”大夫趴跪在地上,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处:“帐内之事,帐内解。”
永顺皇帝的声音落下。
“下去。”
依旧充满威压,却毫无凶煞锐利。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是。”
大夫退出殿外。
周宝年随之关上了门。
永顺皇帝在账外坐了一会儿,待呼吸平定,他拨开了床幔。
“阿得。”他拍拍姜得豆的脸,嗓音很是沙哑:“你听到了吗?”
姜得豆顺势把脸埋进他的掌心,轻轻磨蹭。
永顺皇帝弯腰,嘴唇贴在她耳边,一字字道:“若解此症,别无他法。”
永顺皇帝呼吸声渐重。
他请了大夫。
能为她做得,他做了。
在这件事上,他无愧与她。
连老天都在帮他。
床幔大开后重新归拢。
永顺皇帝进了帐内。
“你且放心,日后,朕定不让你再受半分委屈。”